洛基的審判

第24章 這個紐約安全了

Charpter23這個紐約安全了

在情感上，托爾遠沒有他的弟弟細膩，心中認定了某個事實就不會再動搖。越靠近食夢者幻象就越真實。托爾只知道殺了食夢者，一切都會恢複原樣，他的弟弟就能安全。

他撇過頭，試着集中注意。他很快經過了倒塌的石柱，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頭。

只需十步，他就能抵達食夢者的位置了。

食夢者仿佛也感受到了入侵者的決心對自身的威脅，陷入了焦躁。

——它必須盡快吸收那個約頓海姆人的力量。

“啊——”托爾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哀鳴。理智告訴他這只是幻象，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托爾從未見過的弟弟。

深藍色的肌膚，繁複古老的花紋，一個冰霜巨人。

他緊閉着眼，整個身體縮成一團，面容痛苦，仿佛正在經歷什麽可怕的事情。透明的淚珠從緊閉的眼中緩緩淌下，低低的嗚咽從喉間溢出。

如果這是食夢者的把戲，那它成功了。

托爾無法放任這樣的弟弟不管。在他的腦海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洛基，對于洛基的身世他只是從父親的話語中被告知的，言語遠不及現狀沖擊，他知道洛基是勞菲之子，冰霜巨人的後裔，卻從未真正深想過這背後的意義。

眼前的弟弟才是最真實的面貌。

不知不覺間，托爾已經站在了這個熟悉的霜巨人面前。

他蹲下了身體，放開了米奧爾尼爾，伸出手試着觸摸深藍色的肌膚。

他曾對這些有着藍皮膚紅眼睛的怪物有着難以平複的憎惡，幾乎掀起一場戰争；可眼前的霜巨人擁有弟弟的眉眼，弟弟的氣息，那是他最鐘愛的人，最珍視的存在。

“洛基……“托爾發出一陣喟嘆般的呼喚，将緊閉着雙眼瑟瑟發抖的弟弟擁入懷中。冰冷的肌膚帶着雪的芬芳，熟悉的感覺撲鼻而來。這是他的弟弟，不是虛假的幻象。

洛基依然沉浸在幻象中。他回到了金宮，周圍的人紛紛遠離，眼神中帶着嫌惡與不屑。他看見奧丁坐在王座上對他視若無睹。弗麗嘉朝他看來，目光中閃耀着喜悅，他安慰自己，至少還有母親。他張開了雙臂，等待弗麗嘉的懷抱，卻眼睜睜地看着她越過自己，抱住了他身後的托爾。

弗麗嘉攬着托爾，向王座走去。

他被留在了原地。

衆神的竊竊私語驟然間被放大，嗡嗡作響。

“怪物之子……”

“……勞菲的棄子。”

“……癡心妄想的怪物。”

“卑賤的冰霜巨人……”

“……”

腦袋要裂開了，又仿佛被人不停攪動，昏昏沉沉。

他看見了托爾，近在眼前，細密的胡茬刺在臉上，微微發癢。湛藍色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模樣，醜陋不堪。

他一把推開托爾，背過身試圖将自己隐藏起來。

“洛基……”托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閉嘴！”洛基仿佛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聲音尖利異常：“不要說，不要說……”

他的聲音顫抖，帶着乞求般的哭音，“我知道……我是個怪物，你別說……”

托爾似乎嘆了口氣，下一秒，洛基落入了一個強硬的懷抱：“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

洛基疑惑地回過頭望着金發的兄長，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樣子，又急忙轉了回去。

托爾看着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彌漫着厚厚的水霧，無助地向自己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這樣的弟弟異常可愛，他親了親弟弟的臉頰：“你差點被食夢者殺死了，現在我先去把它解決了，再來陪你。”

托爾取下權杖，交給他。

洛基愣愣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接住，在看到手上的膚色後，又觸電般的收了回去。托爾一把拉起他，看着躲閃着視線不敢直視自己的弟弟，實在忍不住，狠狠地親了下去。

嘴唇的溫度比以往的低，薄薄的軟軟的。

托爾的眼中含着笑，一瞬不瞬地看着洛基。

洛基清晰地看到了托爾眼中倒映着的自己，難堪地低垂着視線。

不過他很快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其它的了。

托爾吻得很急，仿佛證明着自己的決心，又仿佛抵擋不住瑟瑟不安，顯得比以往更可口的弟弟。唇舌交纏，氣息交融，托爾反常的沒有閉上眼睛，溫柔地注視着洛基。

洛基被兄長的吻安撫了，深藍色的皮膚一寸寸的褪去，額上繁複的花紋消失，重新變得光潔，蒼白的肌膚顯現，灰綠色的眼睛蒙着淡淡的水霧。

托爾一只手攬着弟弟的腰，一只手握住米奧爾尼爾，嘴間的深吻不停，他掄動錘子，頭也不回地向幾步之遙的食夢者重扔過去。

失去了幻境的庇護，食夢者的母體十分脆弱，發出一聲哀嚎便沒了聲響。

托爾放開氣喘籲籲的弟弟，“跟我回家。”

洛基被吻得暈乎乎的，綠眼睛還是茫然一片。

托爾看着從來精明的弟弟難得的迷糊，有些好笑。這時，洛基的目光瞬間清醒過來，一把奪過權杖，狠狠地向他刺來。

“噗——”利刃入肉的聲音在托爾的耳邊響起。

他扯了扯嘴角：“弟弟，下回可以跟我打聲招呼嗎？”

洛基抽回了刺入食夢者腹中的權杖，目光不屑：“等你愚鈍的大腦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托爾抓了抓頭發，嘀咕：“明明記得食夢者是在那個方向的。”

蠢貨，食夢者才不會乖乖的把真正的本體暴露出來，中心位置的那個不過是它用來保命的最後一個幻象。

洛基腹诽，懶得多做解釋。又想，如果早知道食夢者這麽容易解決，他就不把小綠眼送走了。

就在他們各自琢磨心事的時候，周圍的一切正在悄然改變，柔和的光線從廢墟的縫隙間傾灑進來，嘈雜的人聲通過托爾造成的巨洞傳了進來。随着食夢者的解體，一切重新步入了正常的軌道。

此時，在外圍的托尼斯塔克穿着鋼鐵衣，舉起手，朝着一個不明怪物發射炮彈。

斯蒂夫感受到一股熱風襲來，大腦發出危險的信號，他蹲下身，用手臂抵住盾牌，下一秒，轟鳴聲劃破耳際，劇烈的撞擊令手臂微微顫抖。他狼狽地站起身，看着始作俑者：“托尼，你的槍口對準哪裏？”

斯塔克先生摘下面罩，眨了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解釋：“我瞄準了一只四個頭的獨眼怪物，結果它消失了……而你正好在它後面。”

斯蒂夫喘着氣，默默看了看周圍。

同一時刻，滿街的怪物憑空消失了，圍在商城的市民茫然地睜大眼，疑惑地打量周圍，紛紛發出奇怪的驚呼：“為什麽我在這裏？”

“……頭好暈。”

“這是怎麽回事？”

“……”

斯蒂夫走到了托尼身邊，認真道：“這回不要去那家阿拉伯烤肉店了，味道真的……”

“……”托尼被噎了一下，聳聳肩：“好吧。”他也覺得，“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