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執着于你

第32章

佐助并沒有等到鳴人給他送晚飯。其實他一直等到撐不住睡着，也沒有看到鳴人。

他沒吃晚飯。不過他是絕不會承認是為了等鳴人給他送晚餐的。

其實他還是有些好奇鳴人到底去做了什麽的，那個吊車尾雖然一直很不靠譜，但是答應了自己的話，對自己許的諾……還真的從未食言過。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佐助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了下床頭的鐘，微微皺了下眉。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佐助幾乎是立刻就睜大了眼睛，看到走進來的人是靜音臉色僵了僵，什麽都沒有說，轉過頭去看着窗外。

“啊，佐助君醒了？我是來送早餐的。”靜音笑了笑，把食盒放在床頭上。沒有因為佐助冷淡的表現生氣或怎樣，直接就轉身走了出去。在她快要關門的時候，佐助還是開口了：“鳴人在哪裏。”

“鳴人君還在任務。”靜音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沒有想到他會問鳴人：“佐助君有事的話，鳴人君回來了我告訴他。”

“不，沒有。”佐助立刻否定，翻了個身表示話題結束。靜音也就知趣地關上了門。

佐助能聞到飯菜的香味，他也的确餓了，卻完全沒有什麽吃的心情，不禁微微皺起了眉。

難道是因為……這次的早餐不是那個吊車尾送來的麽。

靜音中午來送飯的時候發現早上那些他一點都沒有動，出于醫療忍者的職業本能，忍不住道：“佐助君，多少要吃一點啊，不吃東西身體怎麽恢複？”

“吃了的話我的查克拉就能恢複嗎。”佐助看都沒看她一眼。

靜音倒是被他這句話堵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走了出去。這孩子有的地方其實和鳴人很像，但無疑鳴人那種孩子更讨喜一點。這一個的話……何止不讨喜，簡直在故意讨人厭。

到了晚上的時候，佐助還是吃了一些，也的确是餓的難受了。不過依然沒有胃口，番茄湯的味道感覺還不如以前那家夥帶的杯面……說來居然給病人帶杯面當晚餐吃，那個吊車尾果然是白癡吧……

“喲，佐助！”

門被砰地撞開，佐助幾乎是立刻擡頭，看到鳴人的一瞬間，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起來：“又跑來做什麽。”

“啊啊，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在任務，沒有想到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夜啊……剛剛才回來。”鳴人撓了撓頭，也沒在意他的話，把手裏拎的袋子丢到了佐助懷裏，笑嘻嘻地看着他：“好幾天沒吃到這個了吧？”

佐助打開一看，竟然是木魚飯團。只是哼了一聲，但是眼神直接就暴露了他現在很好的心情。拿出一個咬了一口，這種手捏飯團在木葉只有一家賣，離的也不近，這個吊車尾，跑了那麽遠……擡頭看了看他，道：“多久沒睡了？”

“我數數……”鳴人扳着指頭算了下：“上次睡覺醒來是昨天早上了……”

“快去睡覺。”佐助點了點他隔壁的床位。其實他一度懷疑過就是為了方便他留宿，才故意把自己的病房安排在雙人間的。

“诶，不要啦，一天都沒看到佐助了，再聊會兒天。”鳴人笑嘻嘻地蹭到他身邊坐。佐助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但沒有像平時一樣踢他下去，反而不着痕跡地往裏挪了挪，給他騰出更多空間來。“什麽任務，去了那麽久。”

鳴人明顯是僵了一下，打個哈哈就蹭過來抱佐助。佐助低頭看着纏在自己身上的無尾熊，微微皺眉：“怎麽了？”雖然他對木葉的情報沒有興趣，只是随口一問，也知道木葉人人都防着自己，但是……如果是這個吊車尾的話，從來都不會自己有所隐瞞。

也許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曾隐瞞自己，所以一次想顧左右而言他都會顯得特別假，一眼就看出來有事在瞞。

“嗯……沒什麽，稍微有點麻煩的任務而已。”鳴人聞着佐助的脖頸，賴在他身上看他去拿第二個飯團：“诶，感覺佐助今天食欲比較好，之前都沒吃這麽快過。”

廢話，餓一天了。佐助橫他一眼，捏下來一團米飯直接塞進他嘴裏讓他閉嘴。現在他對于鳴人做出的這種親昵動作已經懶得去糾正了，既然暫時沒有把他揍到殘廢的力氣，還不如由着他去更省自己的力氣。“不想說就不說，沒人逼你。”

“……吶，佐助。”

“嗯。”

鳴人看着專心吃飯團的佐助，感覺有些開不了口，但心裏有一個聲音在煩躁地叫嚣着，對于這個人無視自己的付出，他本來還以為已經習慣了的……

“佐助，還是想離開嗎。是不是還是想着，等傷好了就離開從木葉逃出去。”

佐助怔住了，微微皺眉：“什麽意思。”

“佐助應該很明白我的意思吧。”鳴人臉色已經不那麽好看了，沉聲道：“我做了多少對于你來說也是無濟于事，你還是要離開，對吧，你肯定會離開我。”

佐助有些怔，他感覺鳴人這股火來的莫名其妙，這是從哪開始說的，還是自己一直對這個吊車尾沒有好臉色，長久以來他的不爽積壓在一起了？

話說回來……他對這個吊車尾，就沒有過好臉色吧……如果哪天鳴人進來了，看到佐助笑臉相迎說歡迎回來，估計第一個吓到半死掉頭跑出去的就是鳴人自己吧……

他到底是怎麽了？

鳴人已經放開了佐助，站起身，在房間裏走了一圈，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冷漠還是不耐煩，是并不能經常在鳴人臉上看到的表情。鳴人像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一樣，轉頭道：“我做多少佐助你都不會在意的吧？就算好像和我蠻好的，也只是為了你自己的目的而已，你從來不會認真地顧慮到我！”

佐助慢慢把手裏的飯團吃完，掂了掂那個袋子，似乎是感覺浪費他最喜歡的食物不好，又看了看之前床頭靜音給他送來的餐盒上配的盛飯用的小碗，拿過來抛了下試試手感，擡手直接就丢了出去，一下砸在鳴人臉上。

“所以說你根本就——唔！”

佐助淡淡看着他，去袋子裏拿出第三個飯團：“說夠了？”

鳴人愣了愣，那股正在頭上的怒火被一下打消之後，他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了，看着佐助冷冷的表情有些讷讷，半晌道：“剛剛……好像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抱歉，佐助……”

佐助慢慢咬着飯團裏的木魚，淡淡道：“那是你心裏沒有告訴我的真實想法吧，一直在懷疑我，也不相信我，知道我随時會離開。”佐助笑了笑，但這個笑鳴人一點都不喜歡，是那種帶着些邪氣的笑，卻盡是疏離。

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現在又拉開了，鳴人很清楚，是他自己拉開的。

“我沒有不信你……我會一直相信你，我保證過的，也是認真的……”鳴人幾乎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發誓要永遠相信佐助，現在卻無法讓佐助相信他這句話的可信度，這簡直可笑的過分了。

佐助差不多吃飽了，擡頭看鳴人還懊悔的樣子站在哪裏，嘴角微微揚了下，挑眉道：“吃完了，把袋子收一下，我去洗手。”

一直杵在那裏的鳴人忙應了聲，跑過去把飯團的袋子收好。他發現佐助把飯團都吃光了，倒是高興了不少。看到床頭擺着的只吃了幾口和明顯沒動過的幾個食盒的時候稍稍怔了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有些高興。

“快點收拾完。”佐助從洗手間走出來看他還在，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鳴人趕緊應了，拎着袋子要出去的時候，佐助又道：“收拾完了，就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鳴人看着佐助微微別開的臉，頓時覺得卡米大人沒有抛棄他。

鳴人跑回來的時候，佐助坐在床邊等着他。在鳴人坐到他身邊之後擡頭看着他，那雙血紅的寫輪眼讓鳴人微微皺了下眉。

“別這種表情，白癡吊車尾。”佐助冷冷看了他一眼：“現在的顏色還是正常的，之前你發火的時候，”佐助擡手點了點他肩膀：“你的查克拉中混着紅色的。”

“紅色的，難道……？”

佐助點了點頭：“我記得那家夥的查克拉顏色。”

鳴人臉色不太好，佐助又道：“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完全控制好了嗎？那家夥的查克拉。現在怎麽又……”看到鳴人閉上眼睛，佐助立刻在他腦袋上狠狠抽了一下：“別現在直接就進去，我現在的查克拉完全沒有恢複，不能進去幫你。”

鳴人捂着頭卻完全不生氣，驚喜地看着佐助：“幫我？佐助你剛剛說願意幫我麽！”

佐助頓時無語，瞪着他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最後只能踹了他一腳：“你去找火影他們吧。一定是你最近出于什麽原因，才會讓九尾的意識再度覺醒的。如果還不注意，你的意識會被吞噬的。”

鳴人的重點似乎沒有放在佐助的話上，開開心心地撲到他身上把人摟住：“原來佐助這麽關心我！啊啊啊太高興了，果然佐助是最重視我的是不是！”

“白癡……我什麽時候重視你了！”佐助的臉有些微微泛紅，語氣雖然依然兇狠，但是鳴人聽了完全不會感覺難過或者別的什麽了。忽然想到之前和我愛羅一起帶他回來的時候自己下了那麽重的手，立刻愧疚的不行：“佐助，那次……”

佐助一開始沒有明白他在說的是哪次，看這個金毛低下頭去怪愧疚的樣子也差不多猜出來了：“當時你的九尾爆發的很厲害，而且不是純的九尾的查克拉，是夾雜着九尾意識的暗黑力量。應該是九尾借你的神智暫時操控了你，因為你當時的情緒不穩定，所以沒有發現。”

鳴人聽的有些發怔，事實上他并沒有完全聽懂，但卻也明白了重要性。怪不得當時Gaara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能本來想說，但是自己那時候的狀态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吧……

“我沒有怪你。”佐助又加了這麽一句。聲音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微微柔和了下來。

“我把佐助傷的那麽嚴重……你不怪我？”鳴人更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了，咬緊牙低下頭。

佐助倒是沒有在意，靠在床頭，拿了床頭櫃上的橘子慢慢剝：“我不是殺了那兩個老家夥嗎。你只是重傷我已經很不錯了，按理是應該直接殺掉吧。”

鳴人愣了愣，眼神又微微黯了下來。看佐助把手伸過來，下意識地接住他遞過來的半只剝好的橘子，但沒有意識到應該去吃：“佐助……是你不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