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執着于你

第16章

連鳴人都張大了眼睛，佐助更是完全沒有想到綱手會提到這件事，而且——作為火影，她說道歉？

看佐助還在沉默，綱手也沒有一定要他做出什麽反應，繼續道：“三代目雖然沒有完全告訴我實情，但是我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作為宇智波家族僅存的一人，一定要好好護住他。這也是之前鳴人很多次說要去找佐助，我沒有阻止的原因。”

佐助自然知道對他下絕殺令的是團藏，但他也不可能簡單因為這個就天真地想到“不是她的錯不應該對她有什麽惡毒的心思”這種可愛的話。

“派出那些暗部和上忍的數量，也是為了可以在盡量少傷到你的情況下帶你回來。三代目一直都對你抱有極深的愧疚，宇智波一族為村子付出了太多，我們不可能真的殺死你們一族最後的幸存者。不過我們也完全沒有想到，你會用幻術讓你的兩個夥伴暫時牽制大家，卻在鳴人眼前上演了這麽一場戲。”

佐助嗤笑一聲。盡量少傷到？說來還不是要傷的。

“不過鹿丸他們的行動出乎了我的意料。那些家夥們也是在意你，他們肯定以為由我下令的話就一定是絕殺令，所以想趕在正式部隊之前，由他們來解決……同期之間的情誼，我是能理解的。”綱手很自然地想到了自來也和大蛇丸，美麗的眼眸黯了黯。不知不覺，她也到了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活着的年齡了呢……

佐助嘴角勾了下，但是很夠意思地沒有直接發出嘲諷的聲音。她理解？自己都不理解。同期之間的那種情誼，就是大義凜然地來取自己性命嗎。

“別再走了。”綱手淡淡說了最後一句：“我不是讓你原諒什麽，只是想告訴你，留在木葉，這裏沒有人會真的想要你的命。有一點一定要說，當年的三代目……是真的在護着你，也是反對宇智波滅族計劃的，不管怎樣都不希望你誤會了他對你的維護。而且……”綱手指了指鳴人：“不管你怎麽看我們，那家夥的心意……你不想負了吧。”

佐助一時間有些無話，別開頭沒有去回應身邊人亮閃閃的目光，黑色的眸子依然平淡無波。

綱手沒有再多說，低頭慢慢喝着那杯茶。她沒有指望簡單說幾句就徹底解開他的心結，只是把必要的事情完全說出來，剩下的……讓這孩子自己去考慮吧。如果他依然要走那條不通的路，那是他的命運。

鳴人小心看着佐助的表情。他完全沒有想到婆婆會說這麽多。他帶佐助來見綱手，其實只是因為他知道綱手不會真的對他下絕殺令，想着也許可以解開一些他與村中人的芥蒂，結果卻聽到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綱手婆婆也打算好好保護佐助的話就太好了~只要佐助留在村子裏，就是絕對安全的。鳴人想到這個就很開心，不過他很清楚佐助不可能多開心……所以湊過去看他的表情。

佐助冷冷瞥了他一眼，擡頭看向綱手：“還有嗎？”

“你這個沒禮貌的口氣真不知道像誰。”綱手淡淡說了這麽一句，揮了揮手裏的杯蓋示意他們下去。佐助沒有多停半秒，直接轉身就走了出去。鳴人抱歉地對綱手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跟着跑了出去：“佐助等等我啊——”

綱手看着沒人關的門無辜地蕩着，握着已經冷掉的茶杯走到窗邊，看着夕陽一點點落下山頭。

“……自來也，是你的話，有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啊。”

佐助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但鳴人就是感覺到了危機。路過丸子店特意讨好地給他買了一份丸子加紅豆湯，佐助沒什麽心情地看着他手裏五顏六色的丸子：“我不想吃。”

“很好吃的！佐助都離開那麽久了，都忘記這家店的丸子多好吃了吧~在外面又吃不到，不想的？”

佐助拿了一串慢慢咬下來一個，軟糯的口感讓人心情都軟了下來，甜香彌漫在口裏。喝了一口紅豆湯，擡頭看他：“吊車尾的。”

“嗯？”

“你讓我來見火影，就是要我聽她說這些？”

“嘛……說實話，婆婆說的比我以為的多。”

“你感覺我聽過之後就會變成乖孩子麽，和你們一樣的為村子貢獻一切了？”

“才沒有那麽奇怪的想法，反正佐助也不會再報仇了，那大家就好好相處嘛~”

佐助狠狠瞪他一眼。他不喜歡……不喜歡鳴人這個态度，本來想說什麽，最後只是哼了一聲，轉身直接就往回走去。鳴人很快地吞掉丸子跑着跟上他：“吶吶，晚上吃什麽？既然都出來了去吃一樂拉面怎麽樣，我請客喲~~”

“白癡，誰要去吃那種東西。”

“佐助每天只吃飯團會營養不良的！”

“你只吃面才是吧……”

“是嗎，佐助看起來還不錯啊。”

“嘛，我說的是不錯是他跟之前一樣，見誰都不怎麽愛搭理。”鹿丸撓了撓頭，漫不經心地道。

“如果真的就這麽一直下去就好了。”寧次微微閉着眼睛，走在鹿丸身邊。

“這個角度來說，他的查克拉遠不如前倒是好事，我忽然就很希望五代目大人晚點找出來解決的辦法。”鹿丸思索着道：“他現在每天都跟鳴人在一起，就算想下手也會猶豫的。”

“你不知道鳴人都跟他說了什麽嗎？”

“不知道啊……以前鳴人有什麽事還會都告訴大家，現在佐助是每天都在他身邊了……問他都不肯說。”鹿丸偏頭看看寧次：“你覺得他們能說什麽很重要的事？”

“你感覺鳴人能成功勸回來佐助的心意嗎？”

“不知道。”

“那換種說法。你感覺佐助……有幾分真。”

鹿丸看了寧次一眼，笑了下：“你也想到這點了？”

寧次天生的白色瞳孔完全看不出什麽眼神：“我不是在懷疑他，只是我們都不了解他。從前也完全不了解吧。之前很少有交換組隊的時候，只有同一小組之間才彼此知根知底，但是我卻感覺即使是櫻和鳴人都不夠了解佐助，他……不是一個肯把內心交予他人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是那種人。”

寧次面無表情地轉頭過來看他。

“誰知道你們這些天才想的都是什麽東西……”

“鹿丸。”

“喂……這是大街上你要是用八卦掌絕對會傷及無辜的……”

“你要不要試試我的空掌？”

“老板——！來兩份拉面！我的要雙份叉燒！！”

鳴人的聲音直接就拯救了鹿丸，兩個人有些詫異地看向一樂的門面，鹿丸掀開簾子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開開心心的鳴人和旁邊穿着和服滿臉都是不耐煩的佐助。

居然真把這家夥叫來一起吃拉面了……鳴人倒是厲害。鹿丸一時無語，看店主已經發現了他，忙擺了下手，笑了笑：“啊抱歉……只是路過，我不吃。”

“鹿丸！”鳴人很開心地朝他打招呼：“也來一起吃吧，大叔的拉面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喲！”

“喲，你請客嗎？”鹿丸笑着開了句玩笑，想也知道這鐵公雞不會同意的，連和小櫻約會都要求AA制的家夥，真是完全不懂浪漫。

“為什麽！最近我都沒有出多少任務沒有錢了啊！”

果然。“哈，你總是有借口，下次一定要宰你。”

佐助看了鳴人一眼，諷笑一聲偏開頭。

鳴人不知道他又在氣什麽了，湊過去對他笑笑：“但是佐助的份我肯定請的起的啦，還是有存錢的！”

鹿丸揚了下眉。

“喂，鹿丸。”寧次在外面叫了他一聲。鹿丸對二人點了下頭就出去了，饒有興趣地道：“你聽到了？鳴人那家夥居然請客……他是有多想在佐助面前擺個好形象。”

“別八卦了，剛剛井野過來說要去看紅老師，他和雛田已經去了，要你去找她們。”

“啊……知道了，多謝。”一提到這種事就會看到鹿丸不說麻煩也不擺那副萬事不關心臉的樣子了。鹿丸擺了下手就跑開了，寧次看了看簾子那邊兩個少年的背影，金發那個總在往黑發那個那邊蹭……搖了搖頭，也走開了。

很遺憾，他這雙眼，總是能看到許多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拉面店裏，鳴人還是很開心地邊吃邊和佐助扯東扯西，佐助把自己碗裏的叉燒都撥給鳴人。鳴人瞪大眼睛，嘴裏還含着面條：“佐助你不用給我的，你那麽瘦……要多吃點啊。”

佐助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停了下道：“我不喜歡吃叉燒。”

鳴人笑眯眯地看着佐助：“沒關系我知道佐助對我好~”

“去死吧#”

之前不管是和伊魯卡老師還是好色仙人一起來，他們都會把叉燒撥一些給鳴人。鳴人一直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從小一個人生活的他很喜歡家人的感覺，所以現在佐助這個動作其實也讓他很暖。如果是真的單純的不愛吃，挑出來或者直接告訴大叔不加叉燒就可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鳴人都習慣了佐助的表達方式了。咕嚕嚕喝完一整晚的拉面湯，偏頭看旁邊慢悠悠吃着面的少年，鳴人感覺心底裏都暖起來。

這樣的木葉……對于自己來說才是完整的。

“吶，鳴人。”佐助把筷子橫放在晚上，擦了擦嘴角邊沾到的醬汁，沒有擡頭看他：“我的查克拉，火影她們有想到什麽辦法麽？”

鳴人的笑容僵住了，沒什麽精神地耷下頭來：“抱歉……暫時還沒有。”

佐助表情依然沒什麽波動，站起身：“那我總能出院了吧。不想住在醫院裏。”

“诶？但是我還沒有去收拾佐助的屋子，那裏現在……”現在都三年多沒人碰過了一定沒法住人啊……

佐助皺了下眉：“那我去收拾，不想再住醫院了。”

鳴人又不舍得讓他去清那些不知道幾寸厚的灰，但是只糾結了一秒鐘就瞬間想到了完美的辦法，眼睛瞬間亮了：“诶！佐助，你住我家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