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風雨前兆
寶釵閉門養傷中,王夫人正在為賈家上下突然流傳出來的關于賈家借了林家十萬兩銀子的事兒惱怒不已。寶玉不知道怎麽的将他身邊兩個碎嘴的丫頭和一個廚房裏的女人趕了出去。聽着林清澤彙報了賈家的詳細情況,墨玉心情很好的笑彎了眼睛,抱着黛玉做好的衣裳往焰王府去了。
皇甫冰炎留在京城的時候除了每天上朝和一些必須出門處理的事情以外,基本上很少出門。大多數時候不是在家裏練武就是在書房裏看書,要不然就去城外二十多裏的京畿大營裏調教那些士兵。墨玉過去的時候皇甫冰炎剛剛練完武,随手将手裏的長劍擲回挂在一邊的劍鞘裏回頭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墨玉笑道:“老師說該學的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以後只要每隔幾天去一次,看看有什麽不懂得他給我講解就可以了。”皇甫冰炎了然的點點頭道:“前些日子雲松先生跟我說你已經可以去參加今年的科考了。”,墨玉撇撇嘴道:“還是過兩年再說吧,要不要參加還是兩說呢。”他才剛滿十二歲好不好?可沒有興趣去做個什麽神童的。狀元探花什麽的還是留給年紀大的人吧。皇甫冰炎走過來領着他一道到傍邊的涼亭休息,道:“你想的沒錯。年紀尚小不必如此鋒芒畢露。”
墨玉擺擺手笑嘻嘻道:“皇甫大哥,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人家手裏還拿着東西?”
“什麽東西?”皇甫冰炎不怎麽在意。墨玉和陌函這兩個,看着是墨玉比較沉穩一些,其實兩個也是半斤八兩,經常倒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皇甫冰炎看着并無大礙也就懶得管他們了。墨玉将手裏的包袱塞到皇甫冰炎手裏道:”我姐姐說皇甫大哥多我們諸多照顧,無以為報。那個...這是送給你的。請你笑納。”
皇甫冰炎的手在墨玉看不見的地方稍微僵了一下,擡頭看向他道:“這是什麽?”
墨玉忍不住犯了個白眼,擡頭望天,“回頭皇甫大哥自己看吧。”
皇甫冰炎猶豫了一下才道:“那就替我謝謝你姐姐。”
墨玉笑眯眯道:“不用客氣,姐姐不會在意的。”皇甫冰炎将包袱放在桌上,看着寶玉道:“聽說你這幾天忙着折騰什麽事?”墨玉眨眨眼睛道:“皇甫大哥怎麽知道的?你不是昨晚才回來麽?”他都打聽過了,這兩天皇甫大哥都住在城外軍營,昨天晚上才回來,所以一大早他就直奔過來了。下人送上來兩杯熱茶,皇甫冰炎喝了口茶才淡淡道:“偶然聽人說起的。”
焰王府某處那只已經碎成粉末的皇帝禦賜青花茶杯可以證明,皇甫冰炎沒有說謊。一大早起來,皇甫冰炎正在書房看書,宮總管便偶然在他身邊提了一句,‘聽說前兩天賈家的人去林府提親,被林姑娘趕了出來。林小少爺似乎很生氣。’宮總管見主子毫無反應,便也搖搖頭走了出去。只是臨出門的時候回頭一瞥,發現原本在皇甫冰炎手裏的茶杯消失了,只有書桌邊的地上有一層細碎的白色粉末。只得輕嘆一聲,回頭吩咐人換上前幾天皇上剛賜下來的青花竹石靈芝紋的茶具。
墨玉撅了撅小嘴,氣嘟嘟的道:“賈家的人好讨厭,看我不整死他們!”皇甫冰炎安靜的看着他,墨玉素來據說自诩深的林如海遺風,所以比起陌函來少了幾分跳脫,看來賈家的人真的将他惹毛了,“賈家的人做了什麽事?你...你姐姐沒事吧?”墨玉搖搖頭道:“姐姐大概是真的對賈家寒了心了,反而沒有那麽生氣。只是當真他們家的人的面将老太太送過來的東西砸了個粉碎。就将人趕出去了。賈家的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我姐姐去給那個什麽賈寶玉的做妾。想瘋了他們!”聽到墨玉說前面黛玉如何對付賈家上門的人,皇甫冰炎眼中掠過一絲笑意。聽到後半點卻冷冷的笑了起來,淡淡道:“這個賈家果然是很有意思啊。”墨玉眨眨眼睛,本能的感覺的一股寒意從背後冒起來,只是看不到皇甫冰炎的表情,所以有些懷疑。但是墨玉到底是墨玉。他跟水陌函是好朋友,上房揭瓦調皮搗蛋的事情誰也沒有比誰幹得少,但是墨玉被罰的幾率卻不到陌函的三分之一,這完全是靠他異于常人的應變能力和洞察力。所以他很快就笑了出來,“我們給賈家準備了一頓大餐,皇甫大哥要不要一起玩兒?”
皇甫冰炎自然沒興趣陪小孩子玩游戲。不過...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送走了還和陌函有約的墨玉,皇甫冰炎拿着包袱回到了自己的房裏。打開包袱,裏面躺着一套青色的男裝。料子和顏色都是跟他平常慣穿的衣服一模一樣的,只是衣裳的邊緣如領口袖口衣擺上都用同色的絲線繡着展翅高飛的雄鷹。那圖案竟和鷹軍旗幟上的雄鷹一模一樣。因為顏色相同站在幾步遠還以為這就是一件素色的衣裳,近看才能看到那一只只雄鷹栩栩如生,可見刺繡的人費了多少心血。皇甫冰炎看着放在桌上的衣裳,眼底的笑意更多了幾分柔軟和堅定。
皇宮某處
太子殿下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時間過得好慢啊...本太子以前怎麽會真的相信先生說的時光如梭轉眼即逝?明明就是度日如年嘛。”瞥了一眼桌上剛剛收到的信,撇撇嘴,“還是墨玉比較幸福,住在宮外多好啊。焰王叔也不差,唉...林姐姐,你為什麽要給焰王叔做衣服,你為什麽就沒有想起可愛的陌函呢?”好想出宮...可惜幾天前逃課被捕,梅先生說了,半個月內不許出宮。
“喲呵,兒子,這是怎麽了?”水滄溟一臉春風得意的走了進來。陌函連忙将桌上的信收了起來。沒什麽精神的瞥了水滄溟一眼,“父皇怎麽有空來看兒臣?鳳藻宮的元貴妃生的妹妹沒有哭?春華宮的張嫔沒有不舒服?儲秀宮的趙美人沒有彈琴傷了指甲?最最重要的是...姨母沒有跟你生氣?”水滄溟手裏的折扇刷的收起,啪的一聲敲在水陌函頭上笑道:“你少跟朕東拉西扯的,剛剛藏起來的是什麽?”陌函揚起下巴,“私人信件,父皇你想看不成?”水滄溟笑的一臉暧昧,“啊呀,說起來陌函也十三歲了啊。話說朕十四歲的時候就娶了你母後,函兒也确實應該到了情窦初開的年紀了。沒關系,朕不看就是了。不過兒子,看上哪家姑娘就跟朕和你姨母說一聲,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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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函立刻如一只炸毛的貓蹦了起來,氣鼓鼓的瞪着他父皇道:“你...胡說、胡說什麽?這個才不是......”
“不是什麽?”水滄溟笑容可掬。陌函不覺得有些臉紅,瞪着他父皇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
“那到底是什麽?給父皇看看。”陌函拔腿就跑。本太子瘋了才告訴你我在算計你的妃子。可惜到底差了那麽一點,還沒出門就被水滄溟拎了回來,“兒子,選吧。你自己說還是父皇動手?”陌函掙紮着讓他放開自己,“好啦跟你說!就是你給焰王叔選的王妃嘛...如此如此....”陌函添油加醋的将元貴妃強要皇上內定的焰王妃人選給她弟弟做妾其心思之惡毒,用心之險惡,賈家人對待皇室功臣的手段之卑鄙,舉止之龌龊,心腸之歹毒說的精彩紛呈。仿佛賈家和元貴妃就是那天地間罪惡的根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聽完他的話,水滄溟摸摸下巴,“這個元貴妃卻是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啊。你們想幹什麽?”
“父皇不會幹涉?”陌函眨眨眼睛。
“不能傷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明白麽?朕還有用。”
“放心吧。墨玉說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陌函笑眯眯的拍着馬屁,“父皇你真好,姨母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兒子這就去給你求情。”對于兒子的上道水滄溟也十分滿意,”告訴你姨母,晚上朕去她宮裏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