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奚豐羽清醒的時候周圍是一片濃烈黑色,鼻間圍繞的滿是血腥味。
他知道這裏,這是聖蘊宗的地牢,是用來關犯了重罪的弟子的,例如欺師滅祖,吃裏扒外等,這裏人很少,因為沒有人會背叛聖蘊宗這個第一大宗,畢竟是聖蘊宗,而背叛是第一大忌,如若背叛宗門,宗門便會昭告天下,背叛者會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也會走進這裏。
真是諷刺。
地上很涼,奚豐羽不舒服地緊,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拖動肢體時發出的刺耳的“嘎——”聲告訴他,自己被鐵鏈鎖住了。
眼角透露出一抹氣惱,奚豐羽冷哼一聲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刺耳的聲音不斷,奚豐羽好不容易才終于爬上了床——說是床,也不過是好聽罷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搭起來的木板,其上放了一些稻草,勉強算是床了。
他有些氣喘籲籲,這對于一個修真者來說很不正常,但是奚豐羽又覺得無比正常,他的天賦很好,功力也不弱,既然那些人要把他關起來,為了防止他跑了,自然是要做一些手段的,很顯然,奚豐羽被下了“囚龍”,顧名思義,囚龍,囚的是修真者的功力,是修真者的依仗,是他們用來自由翺翔的工具。
想得還真是周到呵。
鎖住他的不是普通的鐵鏈,而是千年玄鐵,重量自然也是非比尋常,更何況奚豐羽現如今失了功力,更加承受不住這個重量,掙紮地爬上床後就躺着不願再動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上方,心中想的卻是,時劄,那個人會不會像當初那樣,帶着劍,用和那時一樣的安撫溫暖的眼神看着自己,把自己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忽然,奚豐羽面前出現了一束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讓他生出了一些困意,可惜一個略帶尖利的聲音打散了奚豐羽的睡意。
“怎麽,在牢裏待得還舒服嗎?”
奚豐羽舉手放在眼前,擋住照射在自己眼睛上的陽光,這才看清,那個尖利聲音的主人,就是時蘿殿殿主的獨生女,邵慕。
奚豐羽忽然想起時劄總是皺眉說的話——
“我只是好奇邵慕對我的喜愛的由來而已,要知道,當初,可是她把我推向妖物的。”
“別說邵慕了,我實在不懂她究竟想做什麽,難道是想借着這個借口留在聖蘊宗,借機吞噬聖蘊宗?”
他當時一直拿這些話當做時劄敷衍他的話,認為這些話都不過是借口,那時候他還暗暗笑話時劄居然拿這個做借口,真是幼稚,如今才明白,真正幼稚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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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豐羽想清楚了真相,喉中幹澀,清清嗓子才道:“我師父的死,和你有關,是不是?”
許久沒有說話,再加上那天傷心過度,吐血暈厥也沒有得到治療,奚豐羽的聲音帶着嚴重的嘶啞,冒火的喉嚨在不斷發着抗議,奚豐羽卻無力去關注這個。
邵慕看着他,故作思考,忽而笑開,一向清純的臉上此刻卻布滿妖媚和嘲諷。
注視他良久,她才掐着嗓子回應:“你師父?他可是第一宗門的宗主,我爹都打不過他,更何況是我?不過可惜……”邵慕一頓,看着奚豐羽着急的樣子,笑得得意,“可惜啊,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居然那麽相信你們的副宗主,哦,錯了,現在是宗主了。”
挺清楚了邵慕話中的意味,奚豐羽蒙了,副宗主,德于師叔,害死師父的竟然是他最心疼最覺得對不起的德于師叔嗎?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奚豐羽喃喃,有種天都塌了的感覺,胸腹中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傳來,疼得奚豐羽蜷起了身子,甚至有些顫抖,口中一熱,濃郁的鐵鏽味便在唇舌間蔓延開來,苦澀,惡心。
邵慕卻好似不夠似的,刺人的話不斷地從她紅豔飽滿的嘴唇中吐出,帶着惡意和譏諷。
“幾但真人的修為真的很深啊,可惜他太天真……”
閉嘴……
“……你知道我們為了達成目的廢了多少心血嗎?……”
不要再說了……
“……你一定覺得很多,對不對?……”
嗚,師父……師父……
“……呵,其實哪裏需要費什麽心思呢,一碗散功湯就把他拿下了……”
時劄,救我,求你……
“……他臨死前還一邊吐血一邊還不可置信地看着德于真人呢,呵呵……”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時劄,你什麽時候才來……我好痛,好痛……
奚豐羽已經聽不進去邵慕說的任何話了,只覺得耳邊嗡嗡的響,什麽都聽不清,卻又覺得格外刺耳,像是驚雷打在自己的耳邊,一道又一道,他覺得自己面前一片血紅,身體的痛又一次蔓延開來,從某一個地方,漸漸蔓延至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末梢,痛得發麻又暈厥不過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呼喚心中的那一個人,想要借此讓自己不那麽難受。
不知何時,邵慕已經不再說話了,冷冷地看着奚豐羽蜷縮在一起,痛得渾身都是冷汗得樣子,眼中閃過快意。
“你在想着時劄嗎?”她問。
被痛苦包圍的奚豐羽聽見時劄兩個字,神智終于又清醒了些,以為時劄終于來了,茫然地睜着眼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理所當然的,他什麽都沒有看見,除了一直站在那裏,以他的痛苦為取樂的邵慕,最終一無所獲的失望占據了他的內心,只好默默地收回眼神,繼續剛才的姿勢。
邵慕不知他在想什麽,看見他的反應有些不滿。
“你以為時劄會來救你嗎?笑話,他不會來了!”
原本頹廢的奚豐羽忽然擡頭對着邵慕,睜大眼咆哮,“他會來的!時劄愛我!他愛我!”
“他不愛你!”更加尖利的聲音響起,邵慕已然不複剛剛的淡然,大聲地反駁奚豐羽,“他愛的是烏鈎劍靈元圖!你算什麽,他憑什麽愛你!你又憑什麽得到他的愛!”
就像是被突然摁了靜止鍵,奚豐羽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蒼白如紙。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忽顫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不是的,他是愛我的……”
邵慕看着他,笑得開心,本是輕顫的身子抖動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哈哈大笑,眼睛都笑出了眼淚,許久才停下來,妩媚地擦擦眼淚,用最溫柔的聲音,說着最殘忍的話,“你知道是誰想出的殺了幾但真人的計謀嗎?”
奚豐羽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直覺告訴他這時候應該捂住自己的耳朵,什麽都不聽,可是手卻不聽自己的時候,傻傻地擱在床上不知道動。
邵慕緊緊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是、元、圖。”
“爹爹,元圖做的飯好不好吃?”
元圖的下巴抵在飯桌上,死死盯着時劄,眼睛随着時劄的筷子而轉來轉去,時劄的動作大了些,他也不知道換個姿勢,就這麽撅着屁股眼睛往那個方向翻,最後翻不過去了只留下了眼白,就像是——在對時劄翻白眼。
噗。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的時劄終于決定不再為難元圖,夾起一筷子的青菜就往元圖的嘴裏塞,元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被時劄夾菜了也不拒絕,下意識得張口吞下,嚼了幾下才反應過來似的皺着一張臉,像是個小老頭。
唔,元圖還是這麽不喜歡吃青菜啊。時劄暗暗點頭。
元圖皺着眉含着才思考了一下,剛想吐掉,就聽得壞心腸的時劄說:“乖寶寶不許吐掉哦,不然爹爹就不高興了。”
元圖一聽,臉上皺地愈發厲害,最後還是苦哈哈地咽了下去,眼淚汪汪地看着“壞蛋”時劄,引得時劄又是一笑。
時劄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太欺負小孩了,于是默默小孩的頭,贊賞道:“寶寶的菜做得很好吃哦,爹爹很喜歡。”
元圖的眼睛一亮,馬上給時劄奉獻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紅唇白齒,時劄忽然想起那一個失控的夜晚,有些不自然地轉開眼。
“寶寶也快點吃飯吧。”時劄第一反應就是岔開話題,免得自己因為不純潔的想法,不争氣地支起小帳篷。
元圖眨眨眼,忽然叫了聲“爹爹”。
“嗯?”時劄回應道,擡頭看向元圖,一股微風過後,一個軟軟的觸感停留在自己的唇上。
時劄有些傻眼,也沒有動作,呆呆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時劄在那裏發愣,元圖卻等不住了,回想着時劄那日做的事,臉紅紅地閉上眼,順滑的小舌頭偷偷地鑽出來,在時劄的唇上慢慢摩擦着,然後就不知道要怎麽辦的純情小白兔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能一直傻傻地拿舌尖蹭着時劄的唇,一下又一下。
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劄輕輕推開元圖,有些傻眼。
“寶寶,你……”
元圖對于自己的第一次勇敢舉動居然被推開了有些郁悶,看到時劄傻眼的樣子又羞得不行,不敢看時劄得眼睛,只能小小聲地說:“爹爹不喜歡嗎?”
時劄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憋出一句:“那天寶寶不疼嗎?”
元圖原就紅紅的臉更是紅得像是要滴血,良久才從喉嚨中擠出細如蚊讷的聲音來。
“疼,可是,寶寶喜歡。”
轟的一下,時劄只覺得有一股火氣在自己小腹處集結,灼燒得越來越旺盛。
怕呆久了造成局面失控的時劄,最後也只能幹巴巴地抛下一句“爹爹還有些話和雞蛋說,寶寶先吃飯吧”,身形就開始變淺準備離開。
不料一向乖巧的元圖卻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又一次把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還自學成才地把順滑濕潤的舌頭也伸進了時劄的嘴裏,胡亂舔着。
時劄被元圖青澀的反應勾出了還沒下去的欲/火,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時劄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已經遞到了嘴邊的美食,順勢摟住元圖,加深了這一個吻。
元圖笑意盈盈地接受着時劄的粗魯,眼中的笑意像是要溢出來。
“爹爹是我的。”他模糊地說道。
時劄也順勢回應,“嗯,爹爹是寶寶的。”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這次又消失了這麽久,泥萌造這是為什麽嗎?
因為作者君又考試了,呵呵……
呵呵你妹呀(╯‵□′)╯︵┻━┻
尼瑪期末大考還有臨時提前的(╯‵□′)╯︵┻━┻
考試時間還是雙十一下午五點半到七點半啊(╯‵□′)╯︵┻━┻
尼瑪還不讓人吃飯了(╯‵□′)╯︵┻━┻
在周一被通知周二晚上考試的孩紙傷不起QAQ
說好的十一周考試呢QAQ
怎麽就提前到第九周了QAQ
老師你這麽不尊重這門課你麻麻造嗎QAQ
這是大考不是小考,不過就要重修的啊喂QAQ
現在發文攢人品還來得及不。。。
大家酷愛來圍觀高冷與逗比齊飛的十九n(*≧▽≦*)n
不造泥萌能不能看清楚。。。
泥萌說十九最後是不是沒話說了于是破罐子破摔了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