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直得難以呼吸
元明朗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沈硯口中的摻着可樂的威士忌噴了，他被嗆到，謝初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沈硯紅着臉：“你別損我了，我連少天都追不到，何況他。高攀不上，懂？”
元明朗一腳踹向他：“出息！你有什麽不好？皮膚白嫩，眼睛水靈，青蔥陽光，大爺我都羨慕不來。”
沈硯被元明朗誇得不好意思：“我有這麽好？你平時老損我長得跟雞排似的幹巴巴的。”
元明朗淺笑：“少裝了，你一向自戀得很，以前一口一個本帥的，整天吹追你的女生可以排滿萬裏長城。”
沈硯嘆息：“自從遇到了這位，我便有了自知之明，自從遇到那位，”指着莫語凡，“我簡直自慚形穢。”
上昆侖前，沈硯自诩自己是大帥哥，直到見到他哥，謝初靈，莫語凡，他覺得，他跟他們的差距，無論容貌還是實力，都是凡人與神仙的距離。
元明朗：“我懂。”
沈硯感動地抱住他：“你果然懂我。”
元明朗：“誰叫你自不量力非跟他們混？”
沈硯：“我在你身上找到的優越感夠多了，你已經滿足不了我……”
還沒說完就被元明朗掐死，兩人打鬧在一起，謝初靈面癱地喝着摻了可樂的威士忌，這是沈硯喝過的，他不知為什麽突然就把它拿起來喝，等反應過來這個舉動，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而注意到這點的黃修，一臉了然地笑，用很懂的眼神看着謝初靈。謝初靈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麽，但懶得解釋。
這一幕同樣被莫語凡看在眼裏，他捏碎手中的杯子，他們才認識多久就已經親密成這樣了？他和謝初靈相識十四載，都沒這樣子。
莫語凡點了一杯新酒，他進來到現在喝了不知多少杯，他喜歡喝酒，而且千杯不醉，但一般人看不出來。一般人只看到他喝幾杯就醉眼迷離，媚态盡顯。他抓着酒杯朝這邊走來，優雅随意得宛如貴公子。
他走到謝初靈身邊坐下，醉醺醺的樣子，把腦袋靠在他肩上，獨自淺酌。謝初靈歪頭看他，莫語凡對上他的眼神，暧昧地笑了一下。
元明朗看得眼睛都直了，以同情的眼神望向沈硯，用嘴型說道：勁敵。
沈硯瞪着他們，他也很吃驚，他以為他是“唯一”能接近謝初靈，跟他有肢體接觸而不被謝初靈排斥的人，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他不是唯一，至少莫語凡走在他前面。
郁悶。
沈硯扭頭跟元明朗說話，也不看那親密無間的兩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各自喝着手中的酒，但正常人都看得出，他們關系非常，在這個暧昧的地方，怕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一對璧人。
他們十多年的交情，一般人又怎麽容易插足得進。
五個人一起坐到酒吧打烊，結賬時元明朗大大方方說他請客，等賬單拿到手，一看，臉都綠了。
沈硯拿過賬單一看，整十萬，還是打過折的。
拿着賬單的手都抖了，他知道他和元明朗兩夫夫怎麽也喝不了這麽多的錢，至于誰喝的，大家都明白——莫語凡從頭到尾就沒停過喝酒，不知喝了多少杯，喝的還是人頭馬。
莫語凡夾過賬單，終于開口：“我來付。”
這是他坐下來後說的第一句話，霸氣！
元明朗沒推辭，他那點身家真不夠折騰。
謝初靈突然說道：“下次別再這麽喝了，很貴。”
莫語凡：“哈，很貴？你也有錢的概念了？”
謝初靈點頭，他一直懂錢的概念，但一直沒放在心上，直到最近差錢，他再次意識到錢有多麽重要。
這十萬塊，夠買多少材料。
莫語凡：“我一直這麽敗家，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謝初靈想起：“你家有錢。”
莫語凡嘴角勾起：“你想象不到的有錢。”
元明朗同情地拍着沈硯的肩膀：“正宗的高富帥，你再次節哀順變。”
沈硯呵呵笑：“嗯……”
他和莫語凡的差距，隔了一座昆侖山。
元明朗黃修先走一步，見沈硯在原地躊躇，莫語凡問道：“你怎麽不走？”
沈硯：“我跟他一起回去。”
莫語凡臉色當下就變了：“你們住一起？”
原來他不知道？沈硯挺直腰板，得瑟：“是啊！”
莫語凡瞪着謝初靈：“你師父讓你下山幹嘛來着？”
謝初靈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莫語凡：“你是我們昆侖的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
謝初靈沒有回應。莫語凡：“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沈硯伸長着耳朵，聽到就八卦了一句：“什麽約定？”
莫語凡沒好氣：“關你屁事！”
謝初靈：“我沒忘記。”
莫語凡語氣明顯緩和：“那就好。”
謝初靈：“但我的意見沒變。”
莫語凡靜默：“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你也會這麽做。”
謝初靈：“不值。”
莫語凡自嘲一笑：“放心，我的終極目标是你，所以，只要變得更強，我才有前進的動力。”
謝初靈：“我很早就說過，你比我有天賦，将來修為也會在我之上。”
莫語凡：“在你沒來之前，他們都這麽以為，你來後，我就從天才變庸才了，當年我有多恨你，你懂？”
兩人一言一語，有着共同的過去，共同的語言，沈硯完全沒插話的餘地，但他不甘寂寞，硬是要搶話，但謝初靈沒有搭理，莫語凡懶得搭理，沈硯郁悶。
兩人聊完，莫語凡才想起什麽似的，踢了沈硯一腳：“你怎麽還沒走？”
沈硯：“我都說了等初靈一起回去。”
莫語凡：“他要跟我出任務，沒空陪你過家家。”
謝初靈也說：“回去。”
沈硯：“出任務？帶上我一起啊！”他踴躍報名。
莫語凡：“你當玩呢？”
沈硯：“有初靈在，我不會有事的。”
莫語凡氣得都笑了：“我不是謝初靈，不會縱容你，你，給我，滾。”
沈硯默默地踱到謝初靈背後，就不滾。
莫語凡抱着雙臂，挑釁地瞪着沈硯，沈硯朝他扮鬼臉，莫語凡玩味地笑了，把問題兒童丢給謝初靈：“你看着辦。”
謝初靈把沈硯揪到前面：“回去。”
沈硯受傷：“我跟你同甘共苦這麽久，你怎麽能就這麽抛棄我？”
謝初靈：“有需要我再叫你。”
沈硯：“那你告訴我你們要去幹嘛，別讓我擔心。”
莫語凡噗嗤一笑，沈硯假裝沒聽見，謝初靈想了想：“保镖。”
“這任務不是很普通？你們這次要保護誰啊？”
謝初靈也回答不出雇主是誰，莫語凡說：“你哥沒教過你？不該問的事就別問。”
沈硯嗆道：“我哥只教我，語凡哥哥的事一定要了如指掌。”
莫語凡：“……’
沈硯突然想到可以跟着他們的正當理由：“我哥說了，語凡哥哥的行蹤也要了如指掌！”
莫語凡：“你哥有病。”
沈硯拉着謝初靈的手臂：“初靈，你會幫我和我哥的，對吧？”
謝初靈無語。
沈硯：“求你了，帶我去吧~”
莫語凡被他的撒嬌雷得起了雞皮疙瘩：“少惡心我，我先走一步，你們自便。”
謝初靈拗不過沈硯的糾纏，最後真的帶他出現在莫語凡的車裏，莫語凡翹着二郎腿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的後視鏡，然後說了句：“初靈，你寵過頭了。”
謝初靈：“我想他應該能派上用場。”
沈硯得逞，嘿嘿奸笑：“我是初靈的貼心小跟班，外人怎能明白？”
莫語凡眼角瞟向他：“我還外人，你就是內人？”
沈硯：“我是他徒弟。”
莫語凡：“我是他師兄。”
沈硯：“莫師伯！”
莫語凡：“無恥！”
沈硯：“莫師伯不喜歡？那叫……嫂子？”
莫語凡：“少跟我攀關系。”
在沈硯心中，謝初靈是冰山，他可以用熱情融化，但莫語凡這朵高嶺之花，他只能用臉皮去攀岩了，還不一定能攀上。莫語凡這人，心高氣傲，不把他這等凡人看在眼裏。他哥說他就喜歡小凡凡這點，他覺得這樣的小凡凡才有讓他攻略的**。
想起他哥那個肉麻的稱呼，沈硯脫口而出：“小凡凡。”
莫語凡：“……”
謝初靈：“……”
沈硯：“呃，我哥這樣叫你的。”
莫語凡：“他已經七年不敢這麽叫我了。”
沈硯：“但在我哥心中，你永遠是他的小凡凡。”
莫語凡冷冷一笑，謝初靈說：“他有未婚妻。”
一石激起千層浪，沈硯整個人石化：“開玩笑吧？”
莫語凡甩他一臉照片：“寧杉，我們下周結婚。”
沈硯趕緊拿出手機，莫語凡眼疾手快地搶過來：“想打給你哥？沒門。”
沈硯攬着謝初靈的腰，貼在他背上，手指摸進他口袋，見兩人如此親密，莫語凡嫌惡地別開頭，沈硯說：“你結婚，我哥會傷心的。”
莫語凡：“你哥來了也沒用，我跟初靈說了，他要是對寧杉不利，殺無赦。”
沈硯幡然醒悟：“初靈要保護的人……是你未婚妻？！”
口袋的手放下手機，尼瑪，這招，真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