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總想扳彎我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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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名的平靜，讓青陽石栗冷靜，躁動的心，歸于平靜，其實他能猜想到，方次會轉學。

否則他在分班攔時，不會焦躁不安，不會因尋找不到方次名字，而手指冰涼。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喜歡方次，平靜的心，漸漸掀起漣漪，他還是喜歡方次，喜歡好多年，怎麽可能說讓他不喜歡，他就會突然不喜歡。

眼前早沒了方次身影，熱心的學生會，上前扶起他，青陽石栗拒絕他們攙扶，自己起身，跑出一中大門。

圍觀群衆，随着主角的散場，也紛紛散場。

開學第一天，對方次來說，是一個魔咒，凡是開學第一天，總是不會發生好事。

方次煩躁，趴在桌上左右都不舒服，嚴重懷疑他生辰八字，肯定跟九月犯沖。

門口傳來高跟鞋聲響，教室內學生識趣閉嘴。

班主任走入教室，捏上粉筆，在黑板剛勁有力寫下：秦閑。

方次擡頭瞟一眼，不禁感慨，終于不姓陳了。

秦閑不茍言笑，“入學考試兩天，今天好好複習。”

聽聞考試，方次微微閉眼，閉目養神，對于班主任的長篇大論，左耳進右耳出。

“同桌、你叫什麽？”

招呼聲入耳，方次緩緩睜眼，打量一眼同桌，給人第一印象，是憨憨同桌。

方次情緒不多，口吻平常，“方次。”

“唐瞬。”唐瞬小聲道。

方次再次閉眼，突然一頓，再次睜開眼，打量新同桌。

陌生的新面孔，讓方次愣神。

從幼兒園起，他身旁只出現過青陽石栗，突然面對新同桌，腦中閃過青陽石栗，全是青陽石栗畫面，深深刻入腦髓。

唐瞬見方次眉頭緊皺，擔憂問道，“方次，你不舒服嗎？”

方次扶着額頭，甩掉青陽石栗身影，敷衍道，“沒、在想事。”

唐瞬關心道，“真的沒事？”

同桌語氣很輕，稍一兇就能被吓住的人，方次有些無語，同桌看似憨憨，實則是個膽小鬼，任何事膽子都特別小。

簡單聽聞班主任講話，領書領校服，便能各自回家。

——星海小區——

家具都是簡單色，簡約風格，兩室一廳，家具都還沒齊全，陽臺是他最喜歡的，能觀看小區風景，這是他的新家，如若沒預測錯誤，他未來可能都在這兒。

進入小區，剛走出電梯，身後的尾巴，也跟着出來。

方次無語，停下腳步，出言不遜，“青陽石栗，你在跟着我，我報警抓你了。”

青陽石栗委屈，抹掉眼尾淚痕，異常傷心，聲音極輕，“方次。”

“……”方次啞然，此時的青陽石栗，可憐得讓人于心不忍。

本想開口吼他，最終還是壓抑脾氣，“你到底想幹嘛？”

青陽石栗極為可憐，惹得憐憫，“方次，我很乖的，會很聽話。”

方次頭疼，指着電梯，“那你聽話回去。”

青陽石栗有些愣神，“回去？”

“回去。”

丢下一句話，方次果斷開門離開，重重摔門，幸好門的質量好，如果是三興小苑，恐怕經不住他幾次暴躁。

下午他都沒出去，家中煮了一把面條，擺放一摞課本，打算寫作業，他不是為明天考試複習，而是他習慣性寫作業。

正是入學第一天，方次換上校服，綁上馬尾，顯得精神心情都不錯，嘴邊還喝着牛奶。

一出星海小區，迎面撞上青陽石栗，此時，朝陽破雲，輕灑幾縷，還未灼熱，青陽石栗規矩站立，挺直背脊在小巷等他。

方次不得不再次佩服他毅力，如此頑強的毅力，讓人生畏，方次都怕了他了。

要是換成別人，早被打成殘疾，讓他在醫院躺個半年。

對方非得是青陽石栗，從小跟在身後的尾巴，他哪能下得去手，只得避開他，盡量不接觸。

忽略青陽石栗問候，快步離開。

青陽石栗不惱，也無任何不适，不敢惹惱方次，他只敢往旁邊走一點，不敢并排走，也不敢貿然搭話。

其實這樣，也聽好。

上學途中，他們一起上學，雖然沒交談，但是他們一同走過一段路。

方次時而瞟一眼身旁，真心問候他祖宗了，清早的心情，也被擾亂。

每日清晨，星海小區總會出現青陽石栗身影，身後灑照幾縷朝陽，笑得洋溢。

方次都要習以為常了，周末去組裏，依舊能遇上青陽石栗，宛如惡鬼纏上，永遠甩不開。

晚自習結束，方次拖着稍顯疲憊的身軀，走在星海小區小巷，弧形的小巷，獨自一人走在有些昏暗的小巷。

青陽石栗是二中的，他們同為走讀，但等他從二中趕來，方次都回家洗完澡，準備入睡了。

夜晚的小巷，只有方次一人身影。

本是尋常的一天，走在弧形小巷，微弱的照明燈，依稀能看清前方，圍堵一群少年。

年級都不大，與他相仿，從對方站位來說，不難看出是群架場面，多人群毆一人。

方次多打量一眼，星海小區的治安，不應該會差，看來是附近的學生，個頭都不高，穿着也是學生模樣。

猜測是一中的，可能是初中生，也可能是高中生，目測只能是一中。

這就是家長口中的一中，一市最好的學校，不一樣有打架鬥毆的。

他向來不多事，事不關己，己不關心。

透過微亮的路燈，一群人向他投來目光，打量他的目光。

方次無所謂的态度，從他們面前大搖大擺而過，無意間瞟了眼地上抱成一團的人。

突然停下腳步，恍惚間，那身影跟青陽石栗有些相像。

眼眸瞬間暗淡，在他們注視下，朝正中央抱成一團的身影走去，一群少年警惕，也有出聲提醒的，方次無所畏懼，沒停下趨勢。

地上少年突然擡頭，雖然只有剎那，就算被一群人遮住光亮，方次十分肯定，那人不是青陽石栗。

既然不是青陽石栗，他懶得淌渾水，神情自若，從他們面前路過。

青陽石栗陪伴他無數個日夜，如果單純是友情的話，方次肯定不會放手。

可愛情方面，他沒接觸過，哪能回應他，根本沒法回應。

也不可能回應。

群架場面消失在視線中，方次猶豫不前，還是決定不多管閑事，進入小區時，停下腳步，“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保安一聽，拿上手電筒就沖了出去。

15棟16-5號，指紋密碼。

浴室比之前寬敞，牆面貼有瓷磚，潔白整齊，櫃子旁擺放護膚品，都是阿沐姐送的，占了兩格。

玄關旁邊就是廚房，開放式廚房，顯得空間更大。

從小未在卧室睡過覺，導致他搬來時，失眠兩天，有些不習慣。

明天周末，他有拍攝，不出意外，他能在組裏遇上他。

果不其然，剛踏入凡仙，就與青陽石栗正面相撞，在一旁等他，輕聲呼喚，“方次。”

真如青陽石栗所說，他十分乖巧聽話，方次不允許他喊老大，他就不喊，在一旁不敢給他添麻煩。

方次沒回應他，越過他，朝阿沐姐打招呼，“阿沐姐。”

阿沐姐明顯有些忙，神情有些冷淡，淡淡應聲，“嗯，讓青陽幫你換衣服。”

方次拒絕的話，還未出口，阿沐姐跟随助理離開。

一套漢服，怪不得需要青陽石栗幫忙，他是有骨氣的，寧可手忙腳亂，也不開口讓青陽石栗幫忙。

鐵骨铮铮的漢子，咬牙也要獨立完成。

腰帶是最難系的，正當他手忙腳亂時，青陽石栗不請自來，自覺拉開簾子，在方次錯愕神情中，進入換衣間，拉上簾子。

方次警惕後退，出聲警告，“出去，小心我打你。”

失落的眼神，擋都擋住，即使青陽石栗強行擠出微笑，笑容也是苦澀的，“方次、我是來幫你穿衣服的。”

“其他的、你想的別想。”方次言語警告。

青陽石栗擡眸，許久沒靠他這麽近了，打量一眼方次，似乎又長高了，标準模特身高。

在方次冷漠眼神中，青陽石栗收回目光，平複情緒，表現正常，“伸手，我幫你系腰帶。”

聞言，方次有些不想動。

“阿沐姐在等你。”青陽石栗壓抑心中苦澀，緩緩開口。

話音一落，方次有所動容，他不想耽誤進程，張開手，讓他環抱腰，從後腰整理腰帶，慢慢移到腰前。

“快點。”方次壓制心中不适感，急忙催促他。

聞言，青陽石栗手一頓，加快了速度。

完成穿搭，方次逃命似的掀開簾子，竄逃出去，走向化妝小姐姐，乖乖坐在椅子上。

青陽石栗安靜站立一旁，跟以往一樣，唯一變化的是，方次沒看他一眼。

長發被高高束起，跟随長發飄動的，還有幾縷發帶，白衣飄飄，手中折扇，仿佛畫中人。

方次一颦一眸，都能勾動青陽石栗心尖。

刺撓、刺撓的、

專心入戲的方次，短暫歇息期間，都不敢側身，青陽石栗在他身側的方向，背對都能察覺、青陽石栗灼熱的眼神。

拍攝結束後，方次打車離開，留下青陽石栗。

月考結束，不用等成績出，方次就知他成績，也知，班主任會找他喝茶。

高中班主任是他最讨厭的班主任，沒有之一。

從入學考試，他交白卷開始，處處跟他作對，言語刻意嘲諷，明裏暗裏都在刻薄他。

中考成績真實性，輪不到一個班主任懷疑，他就是愛交白卷，我行我素慣了，天不怕地也不怕。

秦閑再次上課點名他，“這麽愛睡覺，去豬籠睡去。”

話音一落，方次緩緩睜開，對上秦閑刻薄的眼神，這時，同桌也碰了碰，小聲提醒他，“別睡了，老師生氣了。”

多謝你好心提醒，他已經聽見了，還看見了。

“帶這麽厚眼鏡，還不如捐了，省事。”方次淡定開口。

“正好捐了，睡個夠。”秦閑冷聲道。

方次不以為然一笑，口吻輕視，“你祖上知道，你要去找它們嘛？”

“伶牙俐齒，出去站着。”秦閑發怒砸書，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