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總想扳彎我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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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喜喜跑入教室，放下書包，跑向講臺。

青陽石栗踮腳，重心不是很穩，陳好擡手，護住他，怕他摔着。

蘋果被放在桌上，青陽石栗開心蹦跳，聲音又甜又糯，“陳老師，平安夜快樂。”

“小寶貝，怎麽這麽可愛啊~”陳好欣喜，對青陽石栗奶團子愛不釋手，一個勁揉捏他臉，嫩嫩滑滑的。

青陽石栗第一個送蘋果，其他同學緊随其後，菠蘿班小朋友，開心的捧着蘋果，依次放在桌上，稚嫩的小嗓子，紛紛送出祝福。

漸漸堆積成山的蘋果，陳好眼淚在眼中打轉，不感動不是真的，一群貼心的小棉襖。

班上最讓人頭疼的兩個孩子，任梧桐與方次，也把手中蘋果放在桌上，“平安夜快樂。”

“方次、梧桐過來，今天不許在打架了，好不好？答應老師？好不好？”陳好語氣很溫柔，動作很輕，把他們攬在懷裏。

方次與任梧桐互看一眼，會心一笑，異口同聲道，“好。”

一整天，方次與任梧桐都很安分，他們倆也沒打架。

方次與任梧桐是不打了，任梧桐和同桌又打起來。

午飯時間，方次挑揀碗中白菜，熟練的放入同桌碗中，且熟練的把他碗中的肉夾走。

突然，前面傳來聲響，方次未擡頭，已練就本事，聽聲辯位，不擡頭也知是任梧桐。

果不其然，任梧桐與伊長宵又打了起來。

伊長宵不是認輸的人，任梧桐騎在他身上，揮舞着小拳頭，打得他疼死了，他也不認輸，咬緊牙齒還回去。

方次撐着下颚，猜測，任梧桐馬上要認輸。

空中的小拳頭，還未落下，任梧桐就一聲慘叫。

方次微微搖頭，轉回注意力，繼續挑菜葉，把碗推給青陽石栗，順便提醒他，“別看了，吃飯了。”

任梧桐打架厲害，伊長宵打不過他，但他們打架，次次都是任梧桐認輸，只因伊長宵要咬人，一咬上，打死也不會松口，任梧桐不投降，他就不松口。

按照方次性格，就算說出投降，只要伊長宵一松口，方次就能咬牙打哭他。

但任梧桐不一樣，說話可信度高，一旦他投降，當真投降，被伊長宵咬流血，也不會還回去。

午飯前，陳好還誇贊他們乖，此刻，又被折服了，抱着兩位小朋友，無奈嘆氣。

平安夜都不給她松口氣，這真的是她帶過最頭疼的班。

四點半放學，青陽石栗從包裏拿出蘋果，傻樂樂的遞給方次，“方次，平安夜快樂。”

方次一愣，動作有些遲緩，接過蘋果，凝視半天，有些驚喜，緩緩開口道，“我家裏有蘋果，你要嗎？”

“要。”青陽石栗激動，開心的眨巴眼睛。

青陽石栗抱着青陽阡陌大腿，撒嬌讨好道，“哥哥、哥哥，我想去方次家玩，好不好？”

青陽阡陌有些擔心，一口回絕，“不可以，必須回家。”

聞言，青陽石栗紅了眼，啪嗒落淚，委屈的抱着他大腿，“哥哥~哥哥~我就拿個蘋果，很快的。”

心軟片刻，青陽阡陌同意，告訴他不能太久。

“哥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青陽石栗歡喜跑開，直奔方次，喘着大氣，“我哥哥、同意了，我們走吧。”

陳好聞言，有些好奇問道，“同意什麽？你們要去哪？”

方次靈機一動，真摯的眼眸，誠懇道，“去青陽家玩，我媽媽同意了的。”

陳好遲疑，方次拉着青陽石栗迅速跑開，跟着青陽阡陌一同離開。

陳好心生顧慮，青陽阡陌他面熟，次次都是他來接，自然是相信他的，轉念一想，方次與青陽石栗關系很好，就沒想太多。

拐過拐角，方次不禁回頭，瞧不見幼兒園，他興奮大跳，拉着青陽石栗，與青陽阡陌揮手，“哥哥、再見。”

青陽阡陌熱情揮手，壓根沒多想，單純認為方次家在附近，牽着青陽海棠在巷子路口等他們。

方次抄小路，在巷子穿梭。

一路上，他們手拉手，開心的蹦跳。

青陽石栗是乖寶寶，有些好奇問道，“方次，你為什麽騙老師？”

“不然她老跟着我。”方次有些不自在，“一點也不自由。”

“噢噢、那明天也去我家，我們一起玩。”青陽石栗滿心歡喜，盛情邀請道。

方次點頭，有些期待，“好、先去我家。”

方次家很遠，青陽石栗走累了，已經開始大喘了，出了不少汗，“方次，還沒到嗎？”

“馬上，前面就是了。”方次興奮歡呼，他還是頭一次帶朋友回家。

青陽石栗望着樓梯，一屁股坐下，賭氣道，“我不走了，走不動了。”

方次難得沒嫌他，居然開始哄人，“你先起來，我背你，背你上去。”

“真的！”青陽石栗驚訝，利索從地上爬起來。

他有些擔心，方次比他瘦，可能背不動。

方次蹲下身，示意他上來，青陽石栗猶豫片刻，果斷撲上去。

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方次第一個階梯，踏上一只腳，都艱難萬分，第二支腳完全使不上勁。

為了不摔倒，方次只得放他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要不，我扶你上去？”

小孩精力總是用不完，稍作休息，又滿血複活，青陽石栗也能走動了，讓方次牽着，帶他上樓。

方次踮腳開門，開燈還得爬凳子。

卧室門傳來光亮，劉暄在房間內，只要動靜不太大，她都不會開門。

“進來吧，我媽媽在家，不要太大聲。”方次示意他小點聲。

青陽石栗乖巧點頭，搭上嘴上的手，順手握住，讓方次帶着他進門。

屋內空間不大，方次以往沒覺得小，如今兩位小朋友，讓他覺得不夠寬敞。

青陽石栗一眼相中哆啦A夢，歡喜的伸手，剛要摸上哆啦A夢，突然一頓，轉身看向方次，“方次，我能摸嗎？”

“可以。”方次大方道。

趁青陽石栗稀奇玩偶，他拿上桌上的蘋果，跑去廚房清洗，歡歡喜喜跑出來，“給，平安夜快樂，我洗幹淨了，快吃。”

青陽石栗放開玩偶，滿心歡喜接過蘋果，甜甜一笑，“謝謝。”

大口大口啃蘋果，青陽石栗臉上的肉團，可不是白來的，吃東西超香超甜。

方次見他吃相，忍不住道，“你肯定比我胖，臉上肉都比我多。”

“不胖、不胖，我媽媽說我不胖。”青陽石栗口中蘋果都沒咽，立馬反駁他。

方次難得不回怼他，桌上另一顆蘋果，是青陽石栗送他的，他懶得洗了，咬一大口。

啃完蘋果，方次問他看電視嘛，青陽石栗搖頭，指着窗外的夜色，“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送你，你肯定找不到路。”方次從沙發上跳下來，招手示意他跟上。

返回的路上，方次沒之前那麽嫌棄他，主動牽着他手，“你怕走夜路嗎？”

青陽石栗抱着他手腕，明顯害怕，“怕、”

“沒事，我保護你。”方次拍拍胸脯，保證道。

回去的路，要比來時快。

青陽石栗很害怕，走路快了不少，只想快點回家。

巷子路口，青陽阡陌眼淚都急出來了，來來回回尋了幾圈，都沒青陽石栗身影。

青陽阡陌又擔心，又惱怒，青陽海棠更是哭聲不止。

當青陽石栗弱小的身影出現，青陽阡陌差點一巴掌呼上去，拉住他就是一頓吼，“跑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在等你？玩這麽久？還想不想回家？”

方次剛想解釋，青陽石栗邊哭邊回頭，哭啼道，“你、你……你先回去，嗚、嗚……明、明天見……嗚……”

“……”方次。

方次有些愧疚，對着他背影大喊，“明天見。”

回家途中，方次心情都十分好，不禁感慨——原來這就是朋友啊！

平安夜之後，便是聖誕節，卓月幼兒園挂滿鈴铛，操場屹立一株聖誕樹，迎合氣氛，裝有不少麋鹿。

青陽石栗肉團小手，給方次喂餅幹，“方次，吃嗎？”

方次放下書包，張口吞下。

吃幾塊餅幹，就當解決早飯。

方次偏頭，盯着青陽石栗吃零食，怪不得他臉那麽多肉，一天小嘴不停，不長得團團才怪。

下午放學，方次照舊被陳好牽着，與青陽石栗揮手告別，因昨天的事，青陽阡陌打死不同意，他們只得揮手告別。

本以為又是相安無事的一天，直到任梧桐被接走時，順口多說一句，“你又沒人接？你沒爸爸媽媽嗎？”

陳好驚愕，她第一次見方次如此失控，費勁全身力氣掙脫她，發狠的撲倒任梧桐。

任梧桐本是好心關心他，後半句要不要去他家，都被方次堵在拳頭裏。

方次打人是悶聲打，除卻發狠的喘息，任梧桐反而從頭叫到尾。

“你瘋了、”

“你、你真打我？”

“……”

他們沒打太久，就被陳好抱住，強行分開他們，任梧桐母親拉住任梧桐，态度強硬，非得讓任梧桐道歉。

任梧桐委屈，流着眼淚，在母親的威迫下，不情不願道歉，“對不起。”

“不需要。”方次哼一聲，別過頭。

陳好無措，不好意思道，“梧桐媽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鬧別扭，沒事的，你放心吧，他們沒事的，你先帶梧桐先回去，這有我呢。”

“你行嗎？”任梧桐母親有些擔憂。

“沒事，方次經常鬧脾氣，沒事的。”陳好。

告別他們，陳好沒指責方次，而是蹲下身，溫柔的摸摸頭，“方次？別生氣了，老師送你回去，老師天天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不要你送。”方次別扭的別開臉，卻沒阻止陳好摸他頭。

鬧情緒的小朋友，口是心非的小朋友，陳好安哄一路，方次情緒才有所好轉。

回到家中，熟門熟路開燈，今天卧室門縫沒有光，劉暄沒在家，方次覺得心空落落的，很難受。

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來接，歡歡喜喜蹦入父母懷抱，他從出生就沒見過爸爸，只有媽媽，可媽媽從來不會接他。

也不會在家等他。

心裏很難受，方次卻沒掉眼淚，難受一陣，就開始自己打發時間。

次日一早，方次坐在凳子上，青陽石栗打開包裝，拿一塊餅幹，正喂方次。

突然，前面傳來動靜，急促的腳步。

任梧桐的身影闖入，抱着一大推零食，放在方次桌上，有些害羞,撓撓頭，“昨天、對不起。”

“沒事了。”方次大方仰頭，一臉無事模樣。

面對一桌零食，方次有些無措，他并不愛吃，青陽石栗的餅幹，是因為早上沒吃早飯。

青陽石栗面對一桌零食，雙眼放光，把餅幹給方次，乞求的看着零食，“方次、我能吃嗎？”

正不知如何處理，見青陽石栗乞求，方次大方點頭，慷慨道，“拿去，都給你。”

“真的！方次，你太好了。”青陽石栗歡喜，一把抱住零食。

平時在家，都不讓他多吃，很少見這麽多零食。

小朋友情緒來得快，去得快，任梧桐與方次又和好了，幼兒園相處總是歡快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