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沒去抗争就選擇失敗
接下來的幾天麥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他還住在海景別墅裏,給自己的理由是事情還沒有到完全無法收拾的局面。他也有害怕恐懼的時候,這一會,就懶一下賴在滕誠的身邊,至少半夜擔心妹妹的身體和妹妹未來,怎麽都睡不着的時候,一轉身,至少身邊還有一個人。
滕誠回來以後似乎勤快了很多。
麥柯也忙,有空了就去查各種懷孕的資料,他最擔心的還是甜甜的學業。他查到的消息很不理想,甜甜的音樂學院不是沒有女生在校意外懷孕的。有偷偷打掉的,執意要生下來的,都是以自願退學為處理的方法。除非是合法的結婚,兩年前有個學藝術史的女生休學了一年後複課。
麥柯愁的是,如果甜甜執意要這留下這個孩子,而滕輝又不能娶她。那麽甜甜該怎麽辦?他們兩兄妹,一個被毀了學業就夠了,甜甜若是再如此。
麥柯聯系了學校教務處老師,想去打聽一番。
但同時他也接到了甜甜的電話——法國的醫院确診了她已經懷孕五周。
“哥,可能會被要求退學去年有一個學姐,她最後就退學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甜甜的語氣裏依舊是執意要孩子的堅定。
麥柯擡頭看看天,好一會兒,才說得出口:
“沒關系,我們再想辦法,你身體怎麽樣?我昨天給你寄了一大箱的東西都是塑封的,有你愛吃的鹵雞翅,快遞說三天就能到,不會壞,你多吃點。”
“嗯。以後我可以重新考大學嘛,就算不考,我還會彈琴,一定可以找份工作的。哥,以後我會照顧好我和孩子,你不用為我操心。”
甜甜的聲音還是甜美而帶着笑意的。
麥柯聽着,眼睛也濕了。
妹妹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慌,這些天每天都比前一日冷靜和成熟。
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好像都長大了很多。
聽到甜甜說了一半忍不住幹嘔的聲響,麥柯知道這一次,是個很大很大的坎。
他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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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幫甜甜。一直都沒有滕輝的消息,陳曉每天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點什麽來。
麥柯一直在等滕家的表态,而滕誠每天回來鑽進健身房就不出來,而麥柯總是抱着電腦查各種食譜,買各種妹妹用得到的東西,每隔幾天就給甜甜寄好吃的過去。航空快遞的運費總是比包裹本身昂貴。麥柯只是心疼甜甜,甜甜又要念書,又要撐着特別時期的身體。
滕誠從健身房出來,就看到麥柯盯着屏幕選着防輻射的孕婦裝,一邊對比哪一款輕便效果又好,一邊說甜甜喜歡粉色的,要選一個漂亮的。
“醫院确診了?”滕誠擦着汗,站在麥柯面前。
“嗯。過了這周就六周了。”麥柯看到網站上新生兒的可愛小酒窩和大眼睛。想到自家的妹妹是美人,滕輝也是俊俏的小夥子,以後孩子一定是漂亮得不得了,那張木了好久的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你有沒有別的要和我說的?”滕誠心裏也是矛盾而搖擺的。看着麥柯又鑽進了妹妹的漩渦裏,眼裏根本不會有他,明知故問。
“甜甜想把孩子生下來。我們沒有要高攀你們家,讓我妹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吧。你不說,滕輝不說,我和甜甜也不會說,沒有人知道。”麥柯擡頭看滕誠。
那人冷着臉,在冷笑:“還有呢?”
“你覺得我什麽時候走合适?”
麥柯眨眨眼睛,眸子裏閃着光亮,依舊是那麽的好看。
“你——”滕誠一聽就火了。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緊了緊拳頭,他很想揍人。
他想揍滕輝。
那個混小子!
如果不是他鬧出這麽一件事,遲早會驚動他親爹滕勝,他同麥柯——根本不用這麽着急地就走到這一步。
他滕誠也不用在這個時機最不成熟的時候非逼着自己做一個選擇。
原本想的是,再過幾年,他能處理好滕勝的事業搞定他爸。
或者,再過幾年,他或許也會厭倦麥柯。一共兩條路。理論上,就是只有這兩條路。而情感上,一個是他奮鬥一生的事業,一個是出現了一年還不到,卻是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了的特別的人。
你讓他現在怎麽選?
麥柯又是這麽一個分分鐘會把自己丟到地獄裏也要保全自己那個妹妹的性子。
“滕誠——”
麥柯等不到答案,但是他明白滕誠的想法和矛盾。
剛想說什麽。
陳曉突然跑了上來,有點着急:“哥,是滕輝。王秘書說他上周去的馬來西亞,昨天開始就找不到人,查了護照,他去法國了。”
“那個混小子!”滕誠罵了一句拿過電話。
三分鐘後一句話都沒說地挂了電話。
“讓他馬上回來。”話是對陳曉說的,那個人在生氣,腳步都是沉重的。
接下去的兩天。甜甜沒給麥柯打電話。麥柯打過去,甜甜也沒接。
不用想就知道是滕輝過去了。
滕勝的運作似乎也遇到了什麽麻煩。滕誠三天沒回海景別墅。
麥柯自己都不知道這三天是怎麽渾渾噩噩的過的。
好像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上,明明和他麥柯沒有關系,但他卻是那個最勞心的。
而麥柯也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解決的那一天。
本能感覺告訴他,這一天應該馬上就會到來。
而到時候,應該就是結局了吧。
意料之中的那一個。
那天下了一晚上的雨。麥柯看着屋頂的雨滴墜落的樣子整整一晩,後半夜的時候,雨停了,烏雲也散了。星空一片清明,繁星點點。
麥柯摸出手機,對着屋頂拍了照片。只可惜,手機上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于是麥柯翻着手機裏不多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看。
很多個星星很好的夜裏他都會偷偷地拍照。黑乎乎的好幾張。
還有他們去島上游玩的時候,他拍的真金白銀,有陳曉被管家牽着手低着頭在海邊散步的剪影,有滕誠運動的時候一些搞怪痛苦的表情,還有滕誠睡得很幼稚可笑的睡姿,還有甜甜出國前,和妹妹拍的好多合照。
照片真的是好東西,他還記得每一次拍照的那一瞬間的自己,抱着怎樣的幸福的和珍惜的心情。
麥柯抱着身邊的枕頭,看着照片。他覺得發明照相的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之——一因為那些瞬間永遠都回不去了,照片裏的人也永遠都不再存在了。于是他們才那麽的彌足珍貴。
可以用未來很多很多的時光的去緬懷和懷念。
麥柯是翻着照片睡着的。
醒來的時候,有人揉着他的頭發。
陽光很好,暖洋洋的,滕誠的手也暖洋洋的。 看着他的樣子依舊是溫柔的。
滕誠這幾天似乎過得不太好,陳曉說滕勝突然被建設廳和經濟部還有土地監管局好幾處的人突擊檢查。公司都忙瘋了。
看到土豪頂着黑眼圈,臉都小了一圈。
麥柯也伸伸手撫上了滕誠的臉頰:“別再瘦了。”
“是你嘲笑我是胖子的。”
“瘦了就更帥了,真是便宜了你的下一任。”麥柯說得無心。說完了,自己的眼眶先紅了。
滕誠不喜歡聽這種話。放開了人:“我爸和滕輝馬上就到。”
“談甜甜的事?”
“我爸剛從加拿大趕來,等會兒你對他客氣點。老頭一下飛機就來,脾氣不會好。”滕誠去換衣服。
麥柯坐了起來,看着滕誠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滕誠換下舊領帶去拿新的那一條時,麥柯下床走了過去,擡手幫他慢慢地系。
兩個人都沒出聲。麥柯系了三遍才覺得滿意。拍拍滕誠身上筆挺的西裝,想好好看看這個人。
“放心,我可惹不起你們家的人。而且這種場面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麥柯想說以前被土豪的正房各種抓到審判談條件甚至被打,他什麽沒經歷過?
滕誠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說:“你沒破壞我的家庭和婚姻,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嗯。”麥柯低頭嗯了聲。
去浴室洗漱前。
麥柯在滕誠的嘴上親了一口。
心裏有點害怕這會是他和滕誠的最後一個親吻。
作為滕誠真正戀人的最後一個親吻。
…
而半個小時後,麥柯見到的陣仗,是他完全沒有想象過的。
他第一次見到滕勝。那個滕勝集團傳奇一般的人物,滕誠的父親,滕輝的爺爺。老人一頭白發,但是氣勢駭人,坐在那兒,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姿勢。連滕誠在他面前,都微微低着頭。平時再懶惰的人,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幾米開外。
滕輝站在滕勝的身後,小鬼也是眼下烏黑,這些天到處跑應該也沒有過幾天好日子。
滕輝的父親滕嘉天和母親都在,一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麥柯站在滕誠的身邊,看着這陣仗。
知道今天是一場硬仗。怪不得滕誠特意給他選了西裝。兩人好像還是情侶款,大方得體,還不輸陣。
除了幾個大人物。陳曉低着頭站在角落裏,那邊還有一排穿正裝的男女,其中的三個人麥柯再熟悉不過了,是滕誠的三個私人律師。而麥柯随便瞥了一眼,樓下黑衣的保镖就有不下十個人。
看來他麥柯這回是遇到真土豪大家庭了。他也不那麽地害怕,幸好甜甜不在這兒,沒吓到她就好。
沒有人要先開口。
至少有三十幾號人的一摟和二樓安靜地不得了。
好久。
滕勝老頭子沉沉地說了一句:“滕誠,你坐下。”
滕誠這才坐在了麥柯身邊,開了口:”爸,哥,滕輝的婚事,我不同意。”
一句話開了口。後面的也就好辦了。
是滕輝的媽媽先忍不住開了口,一進來,女人看麥柯的表情就是嫌棄和憤怒的,那張一直抽搐的嘴要說不說的,終于爆發了出來:“滕輝!你做的什麽好事!玩女人媽不阻止你,你把孩子弄出來,啊?我和你爸現在才知道。你要氣死我們嘛?而且那個什麽甜甜是什麽人,嗯?一個mb的妹妹。你是瘋了嗎!”
女人說話顫抖着。也是,她處心積慮這麽多年,被多少人笑話嫁了滕勝的大兒子,結果自己家什麽好處都沒落到。還有人說她是掃把星,滕家的老大就是娶了她,才連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弟弟都鬥不過。于是她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滕輝身上了,這孩子聰明機靈,而且肯吃苦。
眼看這些年在滕勝做得很好,大有将來和滕誠一搏的潛力。她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完全沒有用的女人?還未婚有孩子,鬧得滕勝也知道不說,那個女人的出生還如此的不堪!
“孩子打掉,我們賠錢。滕輝,你太不懂事!”說話的是滕嘉天。男人已經五十出頭,中年發福,同滕誠的相貌完全不同的富态。男人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麥柯,表情同他妻子是一樣的。
“哼”滕勝聽了一輪,冷哼了一聲。
終于正眼看了看麥柯。他才是今天所有人的談判對象。
妹妹是他的,他又是現在自己最器重的兒子的情人,還真是荒謬。
“爺爺…”站在身後的滕輝一直都是冷靜的,對父母的話權當沒有聽見:“您從小教育我,想要什麽用自己的雙手去争取。我要甜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好歹是和女人結婚生子。我們一家人一輩子為了滕勝的繁榮,犧牲掉了多少人,總該有人過正常人的生活做一回正常人。我可以離開滕勝,做你一個普通的孫子。一個能娶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孫子。”
“你!”滕輝的母親先坐不住,擡頭一指非常的沒有禮貌,被身邊的滕嘉天拉住了。滕嘉天:“輝輝,你說什麽混話呢,你才二十二歲,懂什麽愛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滕勝一聽大兒子和兒媳着急了,只覺得聒噪:“你們都閉嘴,兒子教育成這樣了才來嚷嚷有什麽用!”
那邊瞬間安靜了下來。女人半張的嘴硬生生把話給咽了下去。
“滕輝,你和趙局的女兒幾年前就有婚約。別忘了,那時候是你為了東南亞的業務順利,賄賠讨好的老丈人。孩子生不生是別人家的事,你負責把該履行的義務履行了。”滕誠揉揉鼻梁。
麥柯知道滕誠到底還是幫着他和甜甜的。
“趙局的女兒在美國同老外同居都好幾年了,我要這麽一個女人做什麽?”滕輝狡辯。
滕誠只是淡淡道:“你自己做的選擇。問你自己。”
滕輝的氣焰被滕誠一句話給押回去了。
“哼——”滕勝突然冷哼了一聲。”這句話說得真好,得問你自己!”
說話的對象不是滕輝而是滕誠。
這時,樓下的大門打開。
有人恭敬的說了句:“陳小姐。”
然後是高跟鞋的聲響一點點地走近。
滕勝突然話鋒一轉對着滕揚起了一抹比兇更恐怖的笑容,是聽了半天,終于談話說到了他唯一關心的點子上了:“滕誠,訓你侄子前,我問問你,你自己的老婆,不記得了?”
姜不愧是老的辣。滕勝的低音剛落,女人正好走上了樓。
麥柯随着聲音看過去,卷發,三十上下,精致的妝容,特別是眼妝,白皙的皮膚,大方優雅的微笑,還有一身得體的淺色洋裝。高挑的身材襯得女人風情萬種。不是甜甜那樣的甜美,也不是田熙那樣的女神。一看就是一位得體的良好家教的淑女。男人都願意娶回家鎮着的類型。
“來晚了。錯過了什麽?”女人婉轉低吟的聲音響起。像是在開玩笑,直接走到滕勝面前,低頭行了貼面禮。
老人終于揚起了進屋子以來唯一個能看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終于來了?”
“堵車。”女人調皮地眨眨眼睛。看到長輩示意她坐,于是坐在了滕勝不遠處。得體的距離和姿勢。
“陳小姐。”
“陳小姐。”
“陳姐。”
“陳穎”
麥柯見到在坐的每一位都同女人打招呼。他們都是熟人。
唯獨他不知道。
女人坐定,——
打招呼,讓麥柯想起了八十年代那些優雅的女性,眼神掃過,像是會說話一般,落在他的身上時,沒有一點敵意,而是禮貌。
“這位是——”
“滕誠,不介紹一下?”滕勝像是一個勝利的豹子,掃了一眼麥柯和滕誠。是要看麥柯臉上表情。
麥柯自诩有心理準備,到底是人都站在面前了,那股子難過,和心裏的疼,是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也坐得得體笑得禮貌。
“陳穎。我未婚妻。”滕誠介紹得得體。麥柯終于有機會張口:“你好,我是麥柯。”
他聽到滕勝像是勝利的豹子一般地眼神看着待宰割的麥柯和滕誠,話确實對着陳穎說的:“滕輝那小子你知道的,小時候你還誇他有勇有謀,你看現在連曾孫都給我弄出來了。”
陳穎的目光從麥柯身上扯開去看滕輝,依舊是甜美的笑容:“喲,那真的要恭喜伯父了。四世同堂,天倫之樂。”
滕勝也爽朗地在笑:“是呀,怎麽會不高興?小的一輩想什麽我們老的都不知道了。随他們吧,我也沒想過那麽早就能抱曾孫。那個姑娘願意生,就生吧。”
滕勝随便地揚揚手,好像對自己孫子的婚事更本不在乎一般。
之前肅殺的氣氛,在女人一來完全改變了。滕輝瞪着老人,看到了希望在放光:“我要娶甜甜。”
滕嘉天着急地更本坐不住:“爸,這孩子以後都是事兒呀!”
滕輝的媽媽也着急地不得了:“不能娶,孩子也不能要!不能毀了小輝呀,爸!”
滕誠聽着只是搖頭:“你們自己的家務事,自己去解決吧。滕勝将來也輪不到滕輝來打理。”
老頭一句話。
麥柯看到對面的中老年夫婦眼睛裏的希望好像瞬間都熄滅了。
麥柯突然覺得甜甜堅定地認為他和滕輝不會結婚是有道理的。
這樣一個大家族,這樣一對公婆,即便滕輝能娶她,妹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公婆只會憎恨甜甜毀了他們的兒子。
還不如做個單親媽媽,把孩子健康快樂的養大。
“甜甜說想把孩子生下來養大。同你們家沒有關系。是她的孩子。”麥柯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的嗓子是啞的。
“哼,你想得美,以為把妹妹嫁到我們家你就能平步青雲了?”滕輝的母親對着麥柯發難。
滕誠一聽就皺眉,擡頭瞪了眼女人,是第二次的警告。
“放心,我們家有自知之明。不會高攀。”麥柯淡淡地笑。
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在這裏多呆一分鐘。這種如鲠在喉的難受感,想必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是自在的。
明明是一家人。為何一見面就是聊利益,和仇人一般。他也不想再被對面的女人用無害的笑容一直默默地注視着。
“算你有自知之明。滕誠,你知道滕輝這小子的破事我根本就不會來管。不過我想回國一趟順便渡個假,順便把你的婚禮一起參加了。”滕勝逼宮,看着麥柯:“今天你大哥也在,我代表你媽媽也在,你們就把日子給定了吧。身邊的人再好,玩過了就好,小陳這段日子也在國內,給我個準話。”
老人此話一出,一下子,屋子裏的氣氛都變 得奇怪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看麥柯。鄙夷的,不解的,溫柔的,逼迫的,冷漠的的……
“呵呵……”麥柯知道滕誠之前提醒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土豪和他說過未婚妻的事?說過的,很早以 前,滕誠說過該結婚的時候有人會提醒他去 結。
郎才女貌,滕誠也不是不能接受女人。
挺好的。
只是他覺得這一幕狗血的情節自己置身其 中,真是很特別的經歷。
該謝謝滕誠。他麥柯這輩子算是活得太精彩 了。
“你笑什麽?”滕誠轉頭看着麥柯笑。
兩人四目相對。總算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絲的坦然和放松。
麥柯嘆了口氣道:“我說了,我妹不會嫁你們家,你答應過的,要幫我。”
“好。”滕誠回答地肯定。指了指滕勝邊上的女人道:“十年前我就認識她了,沒和你說,是因為,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我未婚妻。我爸拿她将我的軍,幾年前她嫌棄我胖。”土豪這絕對是驚天地的一句話,把一屋子高端的豪門戲碼瞬間變得——low了。
在場除了陳曉和管家,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這樣的滕誠,用這樣low的語氣,說這樣的low的話。
麥柯還是笑着:“行了,女神現在不嫌棄你了,娶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滕誠嚴肅了些:“哼,你不是應該讓我負責?”
“負責什麽?你這麽懶,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最後還是我讓着你。”麥柯起身要走。
滕誠直接把人拉住。”喂,你才是戀妹癖吧。你也聽到了你妹愛生生,不愛生沒人會逼迫你們?麥柯你留下,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滕誠吐槽,順帶和在座的人表明自己的立場。
麥柯看了眼陳穎,女人還是那副表情看着他們像是在看一場戲。
相比而言,滕勝的表情要難看得多。
“得了吧,你鬥不過你老爸。感覺你差點,滕誠,你放手。”麥柯還想着走得有點尊嚴。
“別讓我揍你。”滕誠當衆被拂了面子,咬着牙哼哼。
麥柯聽到滕勝不高興的冷哼。
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滕勝一堆爛攤子你不管了找個女人生個孩子。當然了,你始亂終棄,我也算是受害者,以後畫個圈圈,還是會記得罵罵你的。”
滕誠這些日子,這樣的話他沒少聽。他在乎的不過是自己搖擺的時候,麥柯能堅定下來,然後推他一把,他滕誠也不是孬種,至少不會輸給那個愣頭小子滕輝。只是話說出口了卻變成:“麥柯,是你要走的。”
“誰讓你那麽沒用?未婚妻都帶到我面前了。”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滕勝這輩子沒聽過誰這麽和自己最喜歡的小兒子說話,一聽就火了。
滕誠也火,直接回了一句:“爸你能不搗亂嗎?”
“你——”滕勝站起來就要教訓兒子。
在場的人誰敢攔着。
是麥柯看到了拉過土豪,背對着老人擋了一棍子。
老人的拐杖很用力,悶悶地一聲。
麥柯覺得背疼。
說明老人身子骨真好。
那麽以後土豪的日子也會很精彩吧
這一幕讓打人的滕勝也愣住了。
滕誠心疼地不得了,要去看麥柯的背,麥柯松開了手只是遙遙頭。
頭也不回地要走。
只是好像滕勝也沒準備放過他。
“哼,你等等!”滕勝喊住麥柯。”滕誠,一個男人,你舍不得?嗯?他有什麽好的?弄一男人,你舍不得?嗯?他有什麽好的?弄一個妹妹來攪合你和你侄子的關系。勾結蘇大隆,給你挑了這麽說事。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回來?蘇大隆給你折騰的三個案子馬上就要開審了吧?你的錢夠嗎?嗯,昨天一早四五個股東給我打電話,說你小子要把整個滕勝給賠進去了,還把這樣的人養在身邊?”
“什麽意思?”麥柯反射性地問。
“同你沒關系。”滕誠到底是護着麥柯的。
“哦?沒關系嗎?蘇大隆怎麽拿到滕勝內部資料的?嗯?那麽多把柄被抓到,滕誠,你聰明這麽多年要在這個陰溝裏帆船?”滕勝問得急迫。
而滕誠還是那句:“和他沒有關系。”
“哼!滕誠,你別無法無天的讓我翻臉!明天你和陳穎的婚訊就見報,一個月內給我結婚!聽着。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別忘了,我要弄死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的手段和能力,你小時候不是沒見過。”滕勝終于說了最狠地一句話。陰森森,土豪好不容易弄出來點的low氣氛都沒有了。
話到如此。麥柯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只是這已經不是他說了算的。滕誠相信他,一直以來都是。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只字片語,這個人,溫柔起來真是想起來就會很妒忌以後在滕誠身邊的那人。
“喂。土豪。”
麥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意思是:我的心裏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的。長一點短一點都無所謂。你是個好土豪,我最喜歡你。
他也不知道滕誠能不能懂。
只見到滕誠向他走了過來,好看的臉漸漸地放大,抱着他,嘀咕了一句,狠狠地親了下來。
麥柯聽到屋子裏的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響。聽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奇怪,聽到滕誠剛咬上他的時候的那句:“你個沒良心的。”
麥柯聽到自己回了一句:“沒良心的是你吧,我讓着你,壞人我來做。”
妥協很low。
但是現在的他們沒得選。而且自己太不夠堅定。
麥柯不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沒良心。沒去抗争,就選擇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