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便是他
林清泉的過與冷靜讓李清有心中一愣，一股擔心瞬間醞釀開來，看着她不由說道：“阿泉，你若是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那樣或許會好受一些。”
與林清泉相識六年，她什麽樣的脾氣他無比的清楚。這樣的沉靜根本不是看開一切的表現，他真的怕她這樣太過壓抑，最後反而會傷了自己。
“眼淚在那天就已經流盡了，現在還有什麽好哭的？已經沒眼淚可流了。”本是異常悲傷的一席話林清泉卻說的異常平靜，平靜的好像這件事根本與她無關，平靜的想讓人恨不得代替她痛哭一場。
一番話聽的林清心底滿是酸楚，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只得輕嘆一口氣，推門出去幫林清泉打熱水。
将身上的衣服小心脫下，每一個動作林清泉都做得極為仔細。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傷了衣服，看着上面已經層顯出黑褐色的血跡，李清泉眸色漸漸深沉。
待一切打理完畢已經将近午時，林清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任由着如墨的長發在林清修長的指間穿梭，随後替她戴上發冠。
“阿泉，這都午時了，你還是吃完午飯再去皇宮吧。也不在乎這一時片刻。”林清快速的替李清泉挽着發，看向林清泉側臉的某種滿是心疼。
自林清泉穿着林清淮衣服回來的那一刻，林清便以猜測到了林清泉接下來的用意。不由得心中針紮般刺痛，這本不是她應該承受的，恨只恨他沒有一張和他們一樣的臉。
“不，就是現在。”李清泉立刻出言拒絕，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勝券在握，她要的就是午時。
“依你。”林清的語氣中滿是無奈。李清泉突然地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平日裏清泉雖睿智過人，卻從沒有這麽冷然，沒那麽不平易近人。
偶爾流露出的小女兒嬌态令人忍不住疼惜，可是現在什麽都變了，或許再也看不見當初那般純淨的笑意了。
對于事發現場一無所知的林清，自然無法理解到李清泉當時的心情，哥哥明明就是為了救她而死的。否則以哥哥的身手又怎會不能全身而退。
她好恨，恨自己的無能，在面對敵時候非但不能保護自己，還要的拖累別人替她喪命。
“以後別叫我阿泉了，我就是哥哥，就是林清淮，你切莫再犯。”冷清的語氣聽着竟有幾分疏遠。李清泉雖然知道這番話會傷到林清，可是她也只能這麽做。
她頂替哥哥的事情是欺君之罪，不能讓人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破綻。唯一的良策，就是她自己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哥哥，包括林清也必須完全這麽認為。
“好。”猜測到林清泉可能會有的擔憂，林清什麽都沒說只道了一個淡淡的好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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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清泉乘坐馬車趕到皇宮時，時辰剛好是午時已過。初夏的太陽并不炎熱，暖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只有淡淡的暖意。
巍峨聳立的亭臺樓閣高低起伏望不到盡頭，明晃晃的黃色宮牆一字排開。青石鋪成的道路筆直的看不到盡頭。
朱紅的宮門威嚴的聳立着，蜿蜒曲折的的木質走廊穿梭在各個宮殿之間，沿途雕刻精良的花紋無一不彰顯着其高貴的地位。
林清泉看着此情此景，非但沒有一絲感慨，反而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悲涼。
在這這高牆矗立之間，富麗堂皇的背面，又有多少人的白骨累累因此而生。
宣恩殿中，一名身着明黃龍袍的中年男子側卧在榻，輕阖着眼一臉舒适。
身側一名絕色女子，巴掌大的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一頭長發輕挽，只斜斜插了一只朱釵固定。着同色半透明紗衣半跪于地，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在男子的肩頭游離。
貴妃榻後，兩名着宮女統一淺綠服裝，各自手執一把羽扇，輕輕扇動的風中夾雜這着一股若隐若現的檀香。
“皇上，玄鏡堂都督林清淮回鄉探親回來了。”門外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此刻顯得有些突兀。
塌上的男子先是不耐的皺起眉頭，臉色微微有些不滿。随即猛的睜開雙眼，眼底的不耐被一絲欣喜取代。
“快宣。”撥開身邊女子由肩膀慢慢爬上胸口的纖纖玉手，景陽帝慕陽天自塌上起身。不遠處的直立侍女見狀，趕緊上前替慕陽天穿上龍靴。
“皇上。”挽住慕陽天的手臂，女子的聲音中三分撒嬌，七分嗔怪。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害人好事的狗奴才。
“愛妃莫鬧，先下去吧。”不理會女子的不依不饒，慕陽天起身走向書桌。
女子見慕陽天起身離開，臉色微微一變，也不再多做停留。起身，拉了拉衣領帶着随身宮女出了殿去。
與李清泉擦身而過時自鼻間輕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對于林清泉的出現很是不滿。
林清泉默然不語，緩步進殿。依照畫冊上的介紹。剛剛自身邊擦身而過女子正是嬌妃，她父親是當朝丞相，在後宮中頗為受寵。
其名字不難理解，嬌妃，嬌生慣養，從小便是泡在蜜罐子中長大的大小姐。其父親李丞相為太子一黨，之前也處處與玄鏡堂作對。
思緒間，人已到了慕陽天身前。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馬車上記清了動作，林清泉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及其标準。
“愛卿快快請起，朕聽說你在回鄉途中遇到行刺，可否傷到了那兒？”慕陽天仔細打量這林清泉，眼底滿是關懷之意。
“承蒙皇上記挂，就憑借着皇上的這份恩寵，微臣也萬萬不敢受傷。”林清泉壓下心中的惡心，盡量把話說到圓滑又不明顯谄媚。
皇帝是什麽人她雖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坐到皇位之人一定不簡單。人都喜歡聽誇贊的話，但是太過了也會惹火燒身。
對于李清泉的話，慕陽天雖知是溜須拍馬，卻也聽起來十分的受用，當下眯着眼睛笑道：“沒受傷就好，朕可不希望自己的得力幹将有什麽閃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