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手黨的讀書聚會
每個月的單數周周日,是十和最喜歡的日子,因為立海大網球部只有這天不用練習,十和不用一大早趕去學校,強迫觀看自己一點也不感興趣的網球比賽,記錄那些煩死的網球數據,賴在床上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可不幸的是,從十和加入網球部以來,除了開始一個月,後來的休息日都和地區大賽以後種種一連串賽程撞期,作為經理被強迫不得不到場的十和,休息日這種東西自然全被無條件強迫犧牲。
不過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這表示難得的休息日已經不會再和賽程撞期,所以在全國大賽後第一個單周周末即将到來之前,十和就已經計畫好那可貴的一整天都要待在家裏,悠閒的看看電視上上網,享受好久不見的個人生活,惬意的渡過一整天。
原諒她此時此刻計畫的生活作息完全像個宅女而不是黑手黨,但憑良心說,也沒人規定身為黑手黨就一定要天天從事非法地下活動,他們又不是有強迫症!
總之,休息日當天十和終于如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心滿意足的起床漱洗完以後,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悠哉悠哉的按下了電腦的開機鍵,打算就這麽消磨一整天。
可惜天不從人願,電腦才剛開不久,螢幕還停留在系統的開機介面,門鈴就響了。
一聽到門鈴聲,原白心情還不錯的十和,眉頭便仿佛打了結一樣緊緊皺起,她打從心底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她堅信這種預感不是錯覺,剔除送報、推銷那種雜七雜八的可能,認識的人也不就是那幾個,但不管是哪個突然跑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事。
果然下一秒,十和的不祥預感果然成真,透過門上的窺視鏡,十和看見了網球部的正選們一個不落的齊齊站在門外,在那一刻,她的心底如有千萬頭咆嘯馬奔過。
現在是要鬧哪樣啊!難道就沒有一天能不看到他們的臉嗎?
此時此刻十和在幾近崩潰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不想開門不想開門不想開門……
於是她順從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安靜的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打算制造出屋內沒人的假象來騙過外頭那幾個人。
許久不見動靜的外頭又按了好幾次門鈴,但十和鐵了心打算裝作不在家,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過了一會兒外頭突然靜了下來,十和以為他們走了,松了口氣再次把眼睛湊近窺視鏡,不看還好,一看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仁王那家夥竟然從腳踏墊底下把她的備用鑰匙給拿了出來,還對着透視鏡露出了一抹狡诘的微笑。
十和直想掀桌,她都忘了還有備用鑰匙這檔事,以後備用鑰匙絕對要收回來啊臥靠!
看着仁王就要拿着鑰匙來開門,十和只得恨恨的咬著牙,一把擰開的門栓。
「抱歉抱歉,那麽晚才來開門,剛剛正好走不開。」
十和這話說的一點也不真誠,這是當然的,她氣都快要氣死了,哪來還有那麽好的耐心去應付他們,其他人也知道這點,尤其是手裏還拿着鑰匙的仁王最清楚,因為十和正不斷的朝他放殺氣。
不過其實仁王他們也不是那種會擅自拿人家鑰匙進人家家裏的人,要不是一早他就在外面聽到十和氣沖沖的腳步聲,不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人引出來。
幸村也笑的各種燦爛溫柔假,說道,「原來如此,剛剛還擔心朝日是不是一聽到門鈴聲就昏倒了呢!」
十和怒在心裏,卻又不敢發作,只得握緊拳頭,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說:「哈哈!幸村你真愛開玩笑,我不是也有可能不在家嗎?」
然而下一秒,柳就信誓旦旦的說:「幾乎不可能,根據我的資料顯示,朝日妳周末不再家的機率只有14.2%。」
十和覺得自己都快要給他跪了。
你們贏了行不行……
「那麽,」十和覺得全身傳來一陣無力感,最後只得無奈地說:「你們到底是有什麽事?」
她擡頭環視了一遍所有人,也就是這一瞬間,她發現切原哭喪著臉站在隊伍的最後方,那一臉苦逼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撞牆去死似的,十和心裏的警鐘大響,但剛剛說出口的話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啊,我們是來找妳一起學習的。」桑原摸摸他那顆沒有頭發的褐色腦袋說道。
「學習?」十和短暫的思考了幾秒,然後面無表明的說:「喔,我心領了,你們加油慢走不送……」
語畢,便行雲流水的轉身順帶拉上門準備回屋內,不過丸井立刻眼明手快的擋住了門扉。
「嘛嘛,十和冷靜點,不是說好要一起再實現未完成的立海三連霸的嗎?」
十和瞪了一眼笑嘻嘻的丸井,說:「哈?打網球的是你們吧!跟我一點沒關系也沒有。」
「話可不能這麽說。」幸村雙手環胸,一口否決了十和的說法,「要實現未完成的立海三連霸,當然要由我們這些原本的成員拿下,作為我們一份子的朝日也是不可缺少的。」
十和動了動嘴,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柳生卻先行一步開了口。
「總之,這些事都先擱在一邊,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朝日桑似乎完全沒準備吧。」
沒錯,下下周就是立海大的期中測驗了,但是十和卻完全不想往那方面想。
「這個……」被戳到痛腳的十和有點心虛,但她還是立刻強硬的回道。「考試那種事,我無所謂。」
聽到十和會答的真田立刻拉長了臉,怒斥道。「不行!學生的本分就是好好念書!我絕不允許有人不及格!」
說完,真田難得一見的拉開門,也不管屋主十和的同意,說了聲:「打擾了!」就迳自朝屋內走去,其他人也随着真田魚貫而入,擦身而過的切原給了她一個無比怨念的表情。
一個人呆呆站在門口的十和,此時此刻,終于懂得切原那一副想死了的想法。
當初她究竟是為什麽要那麽多嘴啊!
────我是害到自己分隔線────
經過分配,國文不好的桑原和擅長文學的柳自然是湊在一起,數理不好的丸井,由榜首第一的全才學生會長柳生指導,而化學苦手的幸村,則是真田來負責。
平時幸村雖然擅長化學,但是自己認真學習也可以跟得上進度,但是因前不久大病住院了好一段時間,所以考試起來稍稍有些吃力了,而真田雖然擅長的是歷史,但其他科目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這樣的分配主要還是因為此時此地還有個衆所皆知的理科廢柴,擅長數學的仁王堅持要負責此廢柴,所以才會造成這種局面。
「既然如此這又是怎麽回事?!」十和激動的拍桌而起,指著精神不振的切原問道。「為什麽我還要負責切原英文?」
柳生一臉認真的扶著鼻兩間的眼鏡,回答:「因為朝日桑是我們之中英文最好的,而且老實說,我們其他人全都試過了,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笑話!切原英文是能爛到哪去!?」
然而事實教會了十和,人真的不能不信邪,經過一個小時的指導,十和幾乎要忍不住掀桌。
「切原赤也!不要告訴我你連apple都不會拼!」
切原本來還有些不服氣想反駁是對方教的不好,可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國一剛開學的第一天,英文測驗拿了個大鴨蛋,被老師罰寫的第一個單字似乎就是這個詞,注視著十和的視線不由得開始游移,其他人一看到切原那副心虛的模樣,眼神也跟著缥缈了起來。
「Dio!」
十和哀號了一聲,忍不住撫額,雖然她根本不想管這事,可切原好歹也是個挺可愛的後輩,於是十和嘆了口氣,說道。
「英文不是這樣一時半會兒就能好起來的,它需要長時間的鍛鍊,現在要救急的話,照我的方法也只能這麽做了。」
十和上樓拿了幾本單字本,從小學一年級到國中的程度都有,還有卷子,一個勁的丟給切原。
「全背下來,題目做熟,之後的事只能聽天命了。」
全部人一聽全都傻了眼,桑原瞪圓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可、可是文法不是也應該教一下嗎?」
「文法?那是什麽?」十和一臉鄙夷的回應,但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從來沒在乎過文法這東西。
仁王勾起一抹微笑,雙手撐着地,身子向後一靠,說道。
「看來是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早就習慣了,所以也就從來沒有刻意去學習文法什麽的吧!」
「哼~~」丸井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嘆詞,轉頭看向十和,「所以十和之前一直住在美國?所以你的英文才會這麽好。」
「不是,我之前住在義大利,所以最熟悉的是義大利語。」
義大利這個詞讓仁王一時間有那麽點恍惚,雖然說到義大利,黑手黨并不難聯想到,但對他們這種小市民來說還是挺遙遠的,誰知道現實中卻真的扯上關系了。
「總而言之,先把單字背下來看懂題目,再練個題庫,考試也可以寫個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部分我無能為力。」十和聳肩,又說:「不過如果你們把切原一個人丟到全是外國人的地方就例外了,在沒人懂日語的情況下,英文想不好都不行。」
「會、會死的……」切原真的打從心底這麽覺得,他光只是想想就冷汗不止。
但是幸村完全沒有去理會切原這句話,他點頭贊同。
「原來如此,這确實也是另一種辦法呢!有試試看價值,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用英文跟赤也交流吧。」
這下切原的臉色已經不能再用難看來形容,而是整個發青。
「部、部長……開玩笑的吧!」
後續切原悲慘的英文學習十和就不清楚了,因為對于她來說,她自己也陷入了痛苦的數學地獄之中。
經過幾個小時教學之後,仁王終于體會到了那種想要掀桌的無力感,用一句話來表達感想就是:
「噗哩,簡直就跟赤也的英文有得比……」
明明在講解例題的時候都懂,但為什麽寫題的時候就偏偏做不出來呢?
「沒辦法!我就是想不到要這樣解題,或者用這個公式可以套另外這個公式什麽的……反正我就是搞不明白啊!」
十和也知道自己的毛病,頗為苦惱的抓亂了頭發,不過随即她便冷靜了下來,低聲嘟嚷著。
「算了,反正将來我也用不到這些……」
其他人沒聽清楚,但在她旁邊的仁王卻聽的明明白白,他心頭一震,立刻覺得自己說什麽也不能就此放棄,一股勁又沖了上來,信誓旦旦的說道。
「公主殿下還不可以灰心,有我這個騎士大人在身邊這種小事絕對可以迎刃而解。」
十和一副「你騙鬼」的表情看着他,但仁王沒有退縮。
「數學這種東西,有很多題型都差不多,解題方法背下來,題目多做,一定可以提升。」
可十和還是一副沒有熱情的樣子,不過在仁王的執意之下,接下來的一周十和還是照着仁王說的在數學地獄下奮鬥。
終于期中考試結束了,網球部的成員包括切原的英文全都有驚無險的順利通過。
而十和的數學,雖然還是沒有及格,但是比其平時那三、四十分的成績,這次破天荒考了五十七讓半絕望的數學老師驚呆了。
「就差那麽一題,妳怎麽就不再對個那麽一題!」
仁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着那只差三分九可以及格的考卷。
不過對許久沒那麽接近及格的十和來說,這已經沒那麽重要了,她心滿意足的拍拍仁王的肩膀,說道。
「嘛,這樣很已經不錯了,果然不愧是騎士大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想起高中學數理各種苦逼,結果現在大學還讀理科(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