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嘉的第一反應,但他卻不會阻止這次的活動。信嘉從來都是一個遵循祖訓之人,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違背了祖訓的宗旨。魔修在祖訓中便是大惡,征讨魔境他自然會大力支持。至于心中對淩川的那份感情,信嘉相信自己能夠壓制得住。
“有了信嘉道人的支持,這次的除魔活動定能獲得圓滿的成功!”會議結束之後,在場的衆人紛紛互相恭維了一番,便開始散去了。
除魔活動定在了五日後,屆時衆多門派的弟子将會齊聚信嘉所在的門派,再一起出發到魔境。這個活動與往常并無不同,繁瑣的程序大家都已經熟悉,衆人都表現得井然有序。目前這個階段還不需要信嘉出手,他只要養好精神,屆時在除魔活動中大殺四方便可。
于是會議一結束,信嘉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內。今日起來他已經隐約有感覺,自己沉寂了多年的修為開始松動了,距離活動還有五日時間,說不定能沖擊一下瓶頸。可當信嘉一踏入洞府時,便知道自己的打算要泡湯了。
“你怎還沒走?”信嘉徑直走到床上坐下,準備入定。
“徒兒若是走了,說不定再過幾日,就要命喪師父劍下了呢。”淩川右手搭上了信嘉的右肩,下巴抵在信嘉的左肩上,語氣很是哀怨。
信嘉沒有回頭看淩川,也沒有躲避淩川的觸碰,只是嚴肅道:“自古正魔不兩立,你既堕入魔道,就該料想到有那麽一天。”
耳邊傳來淩川的輕笑,信嘉的心也随之亂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于是信嘉閉上眼睛,不斷安慰着自己,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自己絕對不能回應淩川分毫。
淩川笑夠了,停下來看着自家師父的側臉,雖然這張臉平日裏都是嚴肅的表情,可是每當對着自己時,師父臉上的線條永遠都是柔和的。想到這,淩川垂下眼掩住了眼底的情緒,對信嘉的耳垂啃咬了一番之後,才道:“師父,不如我們打個賭吧。若你贏了,徒兒會永遠在你的世界裏消失。”
“什麽賭?”雖然淩川的語氣有些不對,但能讓淩川放棄這段孽緣,信嘉無論如何都會做到。
“師父與那些人去魔境,屆時師父與徒兒打一場,只要師父你将徒兒殺了,徒兒就會永遠消失。但若是師父輸了,師父就許了徒兒這一輩子可好?”淩川的聲音很溫柔,但溫柔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信嘉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嚴肅道:“不行!”
“為何不行?莫非師父還想玩這你逃我追的游戲?”淩川說着,左手已經滑進了信嘉的衣襟內。
信嘉被淩川的問話難住了,也沒有管淩川放肆的手,而是陷入了沉默。若要他親手殺了淩川才能了結這段孽緣,信嘉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這一場賭,他都必輸無疑。
淩川見信嘉沒有反應,左手也就沒有再繼續動作,強勢地掠取了一個深吻之後,柔聲道:“師父,徒兒在魔境等你。”說完,洞府內哪裏還有淩川的身影。
信嘉呆呆地撫摸着還殘留有淩川的溫度的嘴唇,腦海中萬千思緒閃過,但他卻抑制不住自己為淩川所跳動的心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府外突然傳來一個冷清的聲音:“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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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嘉手一揚,打開了洞府的禁忌,玄清那與淩川一身黑截然相反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了洞府內。玄清環顧了一下洞府四周後,死死地盯着信嘉有些紅腫的嘴唇,半響才開口道:“師父,執念成魔。”
信嘉一愣,但随即便恢複了正常,道:“你想說什麽。”
“師父,小師弟本性不壞。只是你們兩人都太過執着,才會導致如今的場面。”玄清以徒弟的身份來這般教導信嘉,原本是不合禮教的,但此時信嘉心思根本不在這,玄清更是一心為自家師父好,所以誰都沒有提及不合規矩之話。
“玄清,你今日來就是想與我講這個的?”信嘉對于自家徒弟,師父的架子還是端得很足的,而且他也沒辦法接玄清的話茬,只得換個話題。
誰知玄清竟然點了點頭,道:“訣兒說不希望你與淩川就這般錯過。”說完,看了一下信嘉的臉色,并沒有發現異常之後,才告辭離去。
玄清走後,信嘉露出了個自嘲的笑容,低喃道:“若是能錯過便好了。”
無論信嘉心中有何想法,時間一如既往地過得飛快,轉眼間除魔活動的人馬已經來到了魔境的邊緣。
“我去尋那魔王。”信嘉對衆人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閃身進入了魔境範圍。衆人只道信嘉俠義,竟以一人之力單挑那魔王,将這次活動最大的危害鏟除。但實際上信嘉心中所想的,不過自己是與淩川的那個賭。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突然好想這一對BE腫麽破-________-''
看到淩川那句:若是師父輸了,師父就許了徒兒這一輩子可好?
就突然覺得好心疼/(ㄒoㄒ)/~~
24
24、戰 ...
魔境的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周圍唯一的景色便只有枯黑的樹木。在這裏聽不到半點鳥蟲鳴叫的聲音,污濁的魔氣在空氣中缭繞,這些情況越往裏走便愈發明顯。這也是為何正道之人這般讨厭魔修的原因之一,他們總能将事情變得這般惡劣,看到就會讓人的心情變得低沉。
信嘉一路往記憶中,他逃出來的那個宮殿走去。一如他當初逃走時那般,一路上沒有一名魔修出來阻攔,甚至看不到一個魔修的身影。
“師父,你總算來了。”信嘉剛一步入宮殿,便聽見淩川溫柔的聲音。循聲望去,卻看見淩川一改往日衣着,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法袍,款式有些像當年玄清與明決成親所穿的喜服。
紅色的衣物襯得淩川的氣質一變,沒有了往日的步步緊逼的危險感,反而顯得別有一番暖意。可信嘉卻從淩川的眼神中看出了絕決,心中一驚,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淩川見信嘉不說話,又繼續道:“師父,徒兒這身喜服好看嗎?真希望,師父也能與徒兒一同穿上這衣服。”淩川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旋即又話鋒一轉,“不過,徒兒能穿着這衣服死在師父劍下,已經十分滿足了呢。”
“你胡說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淩川說自己要死時,信嘉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淩川聞言,很是驚訝道:“難道,師父不想殺了徒兒嗎?”
“我何時說要殺你。”信嘉皺了皺眉頭,潛意識裏覺得自己這話有些不對,但他确實不想殺淩川。
“師父不殺了徒兒,那師父與徒兒的賭,便是徒兒贏咯?”淩川說着,便開始朝信嘉走來。信嘉這時才想起他與淩川的賭約,但這個賭約他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那個賭約我從來沒有同意過,你走吧。”信嘉手持飛劍,但卻沒有做出戰鬥的姿态。
“師父,徒兒說過,除非徒兒魂消魄散,否則徒兒的殘魂也會永生永世地跟着師父。”淩川說完,已經來到了信嘉的面前,伸手便想撫上了信嘉的臉龐。
信嘉別開臉,躲過了淩川的觸碰,心中卻煩躁不已。狠狠瞪了淩川一眼之後,道:“我們戰一場,我贏了,你永遠不再糾纏我。你贏了,随你怎麽樣。”
淩川聞言,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輕聲道:“好。”
信嘉見淩川的神色,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淩川此時已經開始朝自己攻來,信嘉不敢大意,連忙反手回擊。
這是信嘉與淩川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手,淩川此時一身法力全數化為魔力,所用招式也是陰狠淩厲的魔修招數,信嘉這才意識到,淩川早就不是自己的徒兒了。信嘉離開時淩川不過五歲,那麽小的小孩信嘉除了內功心法,就再也沒交過他什麽招式。
可是即使自己沒有盡到為人師表的責任,但淩川卻一直喊自己師父。而信嘉自己呢,就算淩川已經變得比他更強,就算淩川對自己做了那般荒唐的事情,自己卻仍舊下不了殺手,心中永遠有淩川的一席之地。
就在信嘉處處留手的時候,淩川的攻擊卻愈發淩厲,信嘉不得不使出全力,否則若是他輸了的話,信嘉能想象到自己的後果。
淩川看信嘉的招式也愈發犀利,眼角閃過一絲得意。突然,淩川動作一頓,信嘉的劍直直刺進了淩川的左胸。信嘉不可置信地看着淩川的動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方才那一招,淩川完全可以躲過或者抵擋住,但信嘉此時的劍卻已經穿透了淩川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