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氣放溫和了一些,繼續道,“你們臉上的傷勢淩川打的?”
“不是不是,是弟子自己摔的。”流月連忙捂住山月想答話的嘴,讪讪地答道。
“胡說!自己摔的能摔成這般模樣!”信嘉不生氣時的氣勢都不怒自威,更何況說這話時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怒氣,山月和流月直接被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信嘉見狀,這才收斂了怒氣,道:“淩川修為不如你們,為何你們會被他打成這般模樣?”
“這……”山月和流月兩人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山月,你說。”信嘉指名道。
“這,我們怕動手會傷了小師叔。”山月如實答道。
信嘉聞言,皺了一下眉,便道:“若以後淩川再欺負你們,不必顧忌,直接将他拿下便好。”說完,便朝着淩川離去的方向走了。
留下山月與流月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信嘉循着淩川的氣息一路走去,心中卻在不住地煩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教育問題,自從淩川能自己走動之後,總喜歡欺負同門弟子。剛開始還好,淩川人小,力氣也不大,大家也就當小孩子的玩鬧。
可是近來,信嘉總能看見被淩川打得鼻青臉腫的弟子,信嘉罵也罵過,罰也罰過,也嚴肅教育過淩川要與同門師兄弟相親相愛。可是淩川的作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厲害,今天竟然敢忤逆他的意思,自己跑了!
淩川離去的這個方向通往的是門派中最荒涼的一處山澗,雖然那處風景山清水秀,但卻因為靈氣稀薄,很少有弟子會去那邊。
當信嘉趕到時,淩川已經不見了蹤影。看着周圍怪石嶙峋的地勢,信嘉知道淩川肯定是躲起來了,但他可沒這麽好脾氣與淩川玩捉迷藏,于是很是嚴肅地朝周圍喊道:“淩川,快出來。”
信嘉的聲音在山澗中回響了一陣,淩川卻沒有出現。信嘉這次是狠下心來想要好好管教一下淩川了,于是又道:“再不出來,就別認我這個師父!”
信嘉知道淩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自己不要他。可喊完之後,淩川卻仍舊沒有蹤影,這下信嘉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從剛剛他來到這個山澗之後,淩川的氣息便逐漸變淡,到如今已經全部消失了。信嘉神識一掃,在小溪邊看見一件翠綠色的事物。信嘉連忙上前撿起,發現果然是自己在當年收徒大典時送給淩川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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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淩川都把這玉佩當寶貝一般藏起來,旁人連看都不能看,可如今怎麽會被丢棄在溪邊?信嘉看着小溪中湍急的水流,心中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淩川是什麽身份=L=
17
17、分離 ...
淩川!”連信嘉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時的聲音,已經緊張得在顫抖。
小溪并不深,只到信嘉的腰部,但對于淩川來說,已經足夠奪走他幼小的生命。信嘉此時已經慌了神,直接走進了小溪中,順着溪流的方向一路前行,尋找淩川的身影。
這條小溪水質很好,所以信嘉能清楚地看到溪底光滑的鵝卵石,可是就是沒有看到自己小徒弟的身影。
信嘉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外表有多狼狽,神色有多慌張,哪裏還有平時威嚴的模樣。就連沒有入水的上半身都被湍急的溪水打濕,一頭青絲也濕了一半,若讓淩川看到,定會認為自己的師父此時很誘人。
一個時辰後,信嘉已經走出了門派的地界,可小溪卻仍舊沒有到盡頭,而且愈發壯大,有成江流之勢。然而,信嘉仍舊沒有找到淩川。
“淩川!快出來,師父不罰你了。”信嘉朝周圍喊去,希望淩川只是躲在一旁,并沒有掉進這溪流之中。
突然,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從信嘉左前方的樹林中傳來:“師父……”
雖然距離很遠,而且這一聲還不如蟲鳴大聲,但修士耳聰目明,很快信嘉便确定了方向,朝聲音的來源飛去。
方才那一聲是淩川的聲音,信嘉絕對不會認錯。雖然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但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無論受多大的傷,即使不惜任何代價他都會為淩川治好。信嘉不知道自己對淩川的執着竟到了這般地步。
剛開始收淩川為徒,不過是受了玄清的刺激,想要再收一個徒弟,将少了玄清的份關愛補回去。但從一開始,淩川就不是玄清,淩川小時候會含住他的食指不放,會用清澈的眼神盯着自己,還能笑得一臉純真。
後來長大了,雖然淩川經常惹禍,但每次聽到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喊自己師父時,信嘉心中終會出現異樣的滿足感。每當那小小的身子朝自己撲過來時,即使先前已經做了無數次不能再這般寵愛淩川的決定,但他的身體還是會十分自然地将那軟軟的身子抱起來。
信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淩川已經在他心中占據了這般大的位置。方才找不到淩川時,一想到淩川可能會離自己而去,信嘉心中便一陣一陣地抽疼。
幸好淩川還在,并沒有離開自己。但當信嘉趕到淩川所在時,還是被目之所及的情景驚到了。他一向軟軟糯糯,幹淨可愛的徒兒此時正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信嘉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卻輕柔地将淩川抱進懷中,靈力像不值錢一般往淩川體內渡去。
“師父……”奶奶的聲音此時很是虛弱,像一只餓了好幾天的小奶貓一般無力。
“別說話,快運轉靈力。”信嘉此時聲音已經恢複了鎮定,但他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是多麽的心痛和憐惜。
淩川順從地運轉起體內的靈氣,眼皮卻逐漸合了起來。師父總是這樣,讓自己依戀卻不給人家半點妄想的空間。淩川在失去意識之前,很是無奈地想道。
信嘉看着淩川呼吸逐漸趨于平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生機也逐漸恢複,終于松了一口氣,但一陣暈眩卻突然傳來。信嘉無奈地搖搖頭,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莽撞,連體內靈力透支了都沒有感覺。
看了一眼懷中小孩已經熟睡的面容,就算血跡斑駁,也掩蓋不了淩川那粉雕玉琢的面顏。信嘉輕柔地給淩川抹掉臉上的血跡,一邊緩慢地恢複起靈力來。
淩川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時分,而信嘉找到他時,夕陽已經西下。當信嘉靈力完全恢複,已是翌日清晨,淩川這一覺,也睡醒了。
“師父。”淩川此時身上的傷已經好許多,用自己已經被師父擦得幹幹淨淨的小臉蹭了蹭信嘉的脖頸間,委屈地喊道。
信嘉安撫地拍了拍淩川的背,用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溫柔聲音道:“別怕,為師在這。”
“嘶,淩川,你做什麽!”信嘉突然喊道,卻沒有推開淩川。
淩川咬住信嘉光滑的脖子,直到一股血腥味蔓延進口腔之後,才松開口,柔軟的舌頭輕輕舔舐着自己弄出來的傷痕。在信嘉看不到的角落,淩川的神情無比虔誠。
信嘉感受到淩川的動作,原本惱怒的臉上出現了微不可察的紅暈,但随即便消失不見,反而板着臉訓斥道:“淩川,你這是做什麽。”
“師父,待淩川長大,嫁給徒兒可好?”淩川一雙大眼睛閃爍着期待的光芒,看着信嘉的臉色從驚愣,再到糾結,最後惱怒的過程,心中也是一片忐忑。
“胡鬧!”信嘉說完,直接抱着淩川起身,往門派的方向回去了。
“師父,徒兒是認真的!”淩川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堅定又讓信嘉一時語塞。淩川見信嘉沒有反應,又繼續道:“淩川喜歡師父,想與師父結為道侶,攜手仙途!”
“胡鬧!”信嘉如今氣得渾身發抖,就連聲音也是在顫抖的。沒想到自己從小養大的徒兒,對自己存的竟然是這種心意,這讓他立志做一個好師父的人情何以堪!
“淩川就是喜歡師父,師父對淩川好,淩川喜歡師父!”淩川嘟着嘴,就算面對信嘉淩厲的眼神,語氣也依舊堅定。
“閉嘴!為師對你好,你就是這般報答為師的!”信嘉心中有氣,但又不敢就此将淩川抛下,但回門派的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師父不喜歡淩川嗎?”淩川很是理直氣壯道,在他看來,師父是喜歡自己的,就算自己那樣說師父會生氣,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發火,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殊不知信嘉氣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信嘉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自己對淩川從來都只有師徒的情分,但卻讓淩川誤會至此。信嘉自然不會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