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現端倪
紅苕見許天溪傲慢的樣子,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喉嚨中憋着怒氣沒有罵出來,深呼吸後又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小氣?得得得,我跪下給您認錯,總行了吧?”
許天溪暗暗發誓,再也不會上她的當了,一而再再而三,說不定下次自己還要成為她的犧牲品。
許天溪諷刺道:“你倒是跪呀,你跪了我就原諒你。”
這吊在空中,要自己怎麽跪呀,這分明是刁難嘛!紅苕欲說還休,氣憤地甩了一下臉。
許天溪又接着諷刺道:“你不是說跪下認錯嗎,怎麽啦?你看,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我再也不想相信你了。我能有這個下場,全是你給的。真後悔!”
“你……”紅苕被他的話激怒,道,“誰稀罕你的原諒。”
忽然看到吊在兩人之間的這個饑餓蠻人,紅苕的腦中閃出一個壞念頭,眼神中透露着詭異,嘴角揚起了奸笑。
許天溪瞅見她的表情,大感不好,這表情是有什麽奸計嗎?
只聽到紅苕挑釁地說:“你說,如果我幫他一把,你會怎麽樣?”說着,緩緩地伸出腳。
許天溪立馬明白過來——要是她踢這蠻人一腳,這個蠻人再借力蕩過來,自己豈不是岌岌可危,當即大罵:“卑鄙,你——”
“嘿嘿,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喲:一,選擇原諒我,咱們還是好朋友;二,你繼續保持你的高傲,但我一腳把這個餓得快死的人,踢到你那邊去。”
夾在中間得利的蠻人,聽到紅苕的話,立馬變得活躍,臉上神采奕奕,流着口水望着許天溪,嗷嗷地叫着,催促着紅苕快點蹬自己一腳。
許天溪吓得腦袋一縮,但自己不能就這樣屈服,哆哆嗦嗦地叫:“你……盡管試試!我不……不……怕你!”
紅苕忍俊不禁,他分明害怕極了,還倔強着,自己就給他一點小懲,稍微有力蹬了一腳蠻人,讓蠻人蕩過去,但不至于夠到許天溪。
“啊——”
許天溪見那個如狼似虎的蠻人蕩過來,自己又無處可逃,吓得閉着眼睛。
但半晌之後,許天溪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睜開眼一看,那個蠻人還在空中蕩悠,自己安然無恙。
“哈哈哈……”紅苕一陣好笑,道,“诶,怕了吧?再給你一次機會喲,三……二……一。”
倒數完後,紅苕一腳蹬了一下蠻人,蠻人借力蕩向許天溪,張着饑餓的大口,誓要一口吞了這食物。
“等等……”
情急之下,許天溪也擡起腿,準備以牙還牙,把這個蠻人蹬回到紅苕那邊去。
但忽然之間,下方的那一汪血池突然蠕動,水面旋轉,擰成一根水柱湧向天空,瞬間将那個咬向許天溪的蠻人吞沒。
血柱縮回水面,血池再次回歸到風平浪靜的模樣,只留下一點波瀾在告示兩人,這一幕是真實地發生過。
兩人吓得張開小嘴,足以吞下一個雞蛋,呆呆地望着水面,再瞅瞅還在空中蕩悠的鐵素,然而吊在上面的人,卻轉眼之間消失了。
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表達自己的驚駭。
“這……這……這……這血水裏,藏着什麽……怪物?”
剛才兩人顧着鬥嘴,根本沒有發現,也沒有在意自己的腳下是一灘血池,反射着幽光,散發着腥臭味。
許天溪環顧一遍四周,周圍還有許許多多像自己這樣被吊在穹頂的蠻人,甚至其中還有一個面部平滑如玉的玉面人,只是她此時閉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忽然之間,紅苕有了一種劇烈想要逃出這裏的念頭,抖了抖鎖在手腕上的鎖鏈,怎麽也弄不斷,唯有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用的!”
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兩耳順着聲音望過去,那個披頭散發的玉面人,慢慢擡起她的臉——依舊是除了嘴巴,沒有眼睛、鼻子,面部是平平展展的玉面族人。
玉面人可是蠻人的天敵,紅苕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股根生在自己記憶深處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玉面人看到她恐懼的表情,瞬間激發了自己狩獵的沖動,長長的柔軟的舌頭舔了一舔自己的嘴唇,嘴角微笑,問道:“你倆是新來的?之前沒有看到你們呀。”
許天溪聽她的語氣,好像是待在這裏很久了一樣,資歷頗深,問道:“你是誰?”
玉面人應聲望過去,見許天溪居然一臉從容,完全沒有見到天敵的畏懼感,略微好奇,但沒有猜想他不是這個地界的人,慢悠悠地回答:“你們可以叫我雨潇潇。”
雨潇潇知道,這兩個毛頭小孩肯定還處于茫然無知之中,主動為他倆解疑:“你們一定在想: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挂在這裏是嗎?”
紅苕點點頭,但馬上又後悔地搖搖頭。
雨潇潇伸出她修長的舌頭,突然伸長成十尺長,挺硬成一根細小的針管,“唰”地一聲刺入吊在旁邊的一個蠻人的腦袋中,舌頭形成的吸管,一鼓一鼓地吸食着他的腦汁。
片刻後,雨潇潇收回自己的舌頭,一臉享受地舔了舔嘴,仿佛還在回味。
許天溪、紅苕看見後不由一陣後怕,她的舌頭伸縮自如,在這種情況下吃人,顯得格外有優勢。
雨潇潇道:“別怕,反正大家都要死。”
兩人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麽我們都要死?
雨潇潇似乎知道他倆的疑惑,說道:“看到剛才一股血泉吞噬人的情景了嗎?我被抓到這裏已經有好久了,親眼見證了,每天都有這樣的人被吞下去,不知所蹤。”
“那……這些被吞下去的人,都去哪兒啦?”
雨潇潇道:“誰知道呢?估計都死了吧。”
雨潇潇嘟嘟嘴,示意下方的血池,又道,“成了這潭血池的一部分了吧。”
兩人聽後打了一個激靈,心想自己是不是下一個被吞下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