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刺花為記
坐在自己的床上,陷在絲滑柔軟的被褥裏,手裏還抱着昨天拍戲的時候一個粉絲送他的超大號毛毛蟲布偶,艾貝爾心中的不安一點也沒能減少。
弗倫薩昨天跟他說,要向他證明他的心意,然後就下去跟管家說了什麽。可是現在都過了一天,也沒見他有什麽動靜。
而且他明天就要回去主大陸去了,雖然自己很想弗倫薩和一起走,但是劇組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完,他還要再等兩天跟大家一起回去。
他現在心裏很不安、也很害怕,他不清楚弗倫薩有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想起前天晚上他突然接到的命令,他就一陣不安,可他只是那個龐大家族的一枚棋子,具體的行動他是沒資格知道的。
不過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為那個家族賣命了,也算還了那所謂的養育之恩。那些人的承諾他是不會相信的,以後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想辦法徹底脫離魔爪。
還好,自己有弗倫薩,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心将會從此淪陷,那樣的強勢中帶着溫柔,注視你的眼神仿佛有毀滅天地的力量,從他清澈的眸光裏除了自己的倒影別無他物。
好想被這樣一直愛着,關心着,從天月桂樹下的相遇之後,他就再也抹不去那個人的影子。他真慶幸是他來執行那次任務,就是因為被安插在三皇子的身邊,自己才有機會見到那個風華絕代的人物。
而且,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那樣風姿綽約、完美無瑕的男人竟然也對自己這個beta有意,雖然自己長得也算出衆,頗受omega的愛戴,但是又真的有哪個omega會願意跟自己這個beta在一起呢?
只有弗倫薩,從來沒有嫌棄他beta的出身,甚至在他面前從沒有提及過性別的觀念。他甚至提出過跟自己私奔,這樣的omega還到哪裏去找呢?
真希望這一切趕快結束,然後跟他永遠在一起,以後如果弗倫薩能給他生一個孩子的話,他不要多,只要一個就夠了,那自己這一生真是不虛此行了。
想到這裏,獨自坐在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露出甜美了的笑容。
“當…當…當…”敲門聲打斷了艾貝爾的美好遐想。
“弗倫薩,你來了。明天你就要跟裏恩上校回去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艾貝爾關懷的問道。
“不急,時間還早。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進門的弗倫薩答道。
“啊?你還有什麽事嗎?”艾貝爾好奇的問。
“自然是為了回報你昨天的行為,向你證明我的心意了。”弗倫薩嘴角一勾,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
那笑容無論怎麽看都感覺有點邪僻…“那你要怎麽向我證明呢?”艾貝爾突然感到有些緊張。
沒急着回答,弗倫薩徑直走到床邊,把自己手裏提着的金屬小箱子放在了床頭的櫃上,才對仍處在那裏的少年招招手說道:“過來,到床上來。”
“你…你…你要…幹嘛?”男人的一番動作,他才看到原來他的手裏拎着個醫藥箱似的箱子。
看着男人笑的幾近邪肆,艾貝爾突然有種很不好的緊張感,心髒蹦蹦的狂跳着,喉嚨也有點幹澀,連說出的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了。
聯想到自從遇到男人以來,這個omega絲毫沒有omega該有的收斂、矜持的作風,反而比自己還豪放,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那天要不是自己死命攔着,說不定他們都已經…
想到了這裏,少年的兩頰上頓時飛上了兩片嫣紅。這次他又帶着個…呃…道具,他到底是要幹什麽?
看着正一步步往後退的少年,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睜得真像極了一只小白兔,自己還什麽都沒做他怎麽就這麽害怕?弗倫薩完全沒意識到是自己的不良記錄吓到小白兔了…
“你去哪啊?”說着弗倫薩快步走過去,攬住了人就往床邊帶去,感到少年輕微的掙紮,他擦着少年頭頂柔軟的銀絲道:“別多想了,我才是omega,我能對你做什麽呢?”
少年的那點緊張頓時灰飛煙滅了。艾貝爾不禁嘲笑道自己真的當卧底當多了,幹什麽都小心翼翼,自己的omega有什麽好怕的?
看來omega一詞的誘騙性真可謂是百試不爽!
把人帶到床邊,弗倫薩繼續逗弄着說:“衣服脫掉,躺到床上去。”
少年的身體又是一陣僵硬,但馬上就恢複了過來,甚至還飛了自己一個媚眼問道:“脫哪件?”
弗倫薩目光調戲的在少年的身上游弋一陣說道:“脫上衣。當然如果你想全脫光我也沒關系。”
艾貝爾:“……”誰來告訴他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厚臉皮的omega?
艾貝爾脫掉了上身的睡衣,露出光潔白皙的上身,兩顆小櫻桃可能因為空氣突然變冷的刺激而英紅挺起起來,他盡量忍着那種暴露的不适感在床上躺了下來。
這時,只見弗倫薩打開床頭櫃上的小箱子,從裏面取出了一卷醫用布,放在了床上他的身邊,然後只見男人那雙骨節分明、食指如蔥般好看的手輕輕的從一頭拉開。
随着白布被拉開,他也終于看清了裏面的東西,那裏面竟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銀針!
艾貝爾一個激靈,猛地坐起,“弗倫薩,你到底要幹嗎?”
弗倫薩扶住少年的雙肩,将他輕輕地推躺回床上,說:“你不是不相信我嗎?所以,我要标記你!”
“标…标記我?”艾貝爾完全摸不着頭腦了,一個omega居然說要标記他?馬上他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了旁邊的那排銀針,虛虛的問道:“用這個?”
“是。我要在你身上刺印為證。”遂又安慰的說:“別擔心,我的技術很好的。不會很疼的。”
“哦…一定要嗎?”艾貝爾眼神躲閃的問道。
弗倫薩俯下身,左手撐在少年的頭側,右手撫上了少年白皙嫩滑的腰測,注視着少年的眼神說:“艾貝爾,我可以忍受謊言,但無論如何,不要背叛我,背叛我的下場你永遠不會想知道。”
男人的話說的輕柔而低沉,艾貝爾聽了卻全身冰冷,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
看到少年的臉色瞬間蒼白,眼睛緊閉。明白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弗倫薩忙低下頭吻上了身下人的額頭,在少年腰側的手也安慰的撫摸着,一吻完畢,弗倫薩說道:“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那麽做的。因為你愛我,從那天在月桂樹下我們第一次相逢的那一刻起。”
“初見你時,你給我你的羞澀。
裏面是一個春日的清晨。
再見你時,你給我你的真實。
說不出的是熾烈的火夏。
那麽現在,我希望你能給我你的承諾。
因為我想要一個結滿果實的金秋。”
男人富有磁性的話就像一首情詩,裏面充滿了那種叫**情的魅惑,艾貝爾不禁之中被攝住了心神,忘記了思考。
原來是,這個omega,在跟他要一個愛的承諾。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如烈焰般焚冶着自己的靈魂,這個身體以及這個靈魂就要為他而灼燒殆盡。
如此,是嗎?一個永遠不會背叛的承諾,一個将自己全部交付出去的承諾。若是自己給得起,那麽…便給吧。
少年睜開如水秋眸,滿是堅定的說:“好。你要刺什麽?”
“那顆月桂是我們相遇相知的見證,那麽就刺一朵桂花可好?”弗倫薩問道。
“木樨嗎?那确實是我最愛的花。你可知道木樨的花語是吸入你的芬芳,永伴佳人?”少年的眼裏充滿了挑逗的笑意。
弗倫薩被少年的話一驚,回到:“哦。現在知道了。”他沒想到那種瑩黃小花裏面竟這麽充滿愛意,看來自己選對了呢。
“那你要刺在哪裏?”少年感受着男人的手一直摩挲在自己的腰側,他該不會要刺在那麽敏感的地方吧?
弗倫薩更加賣力的揉弄了一下少年的右腰,笑着說:“就這裏吧。你看,你這裏的皮膚都羞紅了呢。”
艾貝爾:“……”那明明是被你揉的好不好?不忍弗了男人的意思,他只能說:“好吧。”
得到少年的首肯,弗倫薩馬上開始工作,他拿出顏料,還有消毒水開始給銀針消毒,神色也早已恢複了一派正經問道:“我跟管家要了麻藥。要用點嗎?”
“不用了。疼痛會讓我将這承諾記得更深刻。”少年拒絕道。
少年的反映很是讓弗倫薩滿意,看來自己這種無意中的調-教已經成功了呢。摒棄了一切不該有的雜念,男人開始認真的工作起來。
雖然說少年的決心很大,但畢竟是側腰那麽敏感的地方,當他第一針下去的時候,少年差點疼的一下跳起來,虧得他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少年的肩膀,要不然這一下紮歪了不要緊,自己心疼的小白兔可就要再受一次苦了。
銀針密密麻麻的如雨下,帶起點點緋紅的血花,妖異魅人,就仿佛少年那暗紅的瞳孔般引人就此堕入深淵。
撥開少年一直放在嘴邊咬着的枕巾,弗倫薩示意少年看向他的傑作。
用紗布擦幹血跡,頓時兩朵銀桂飄然而上少年那如白瓷般的腰側,那瑩藍的顏色質傲清霜,綻開的花朵優雅美豔,細細看去,那花枝的連接裏正是一個花體的字母“F”。
艾貝爾:“這是?”
弗倫薩将少年擁入懷中,輕聲說:“是木樨加上我的名字。從此,讓它永伴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