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追了我哥好多年了
江翹翹兀自笑了起來,“反正我是想不出其它的原因……如果你們只是協議婚姻,他至于做到這個地步嗎?所以說,這大概就是因為愛了吧。”
江翹翹是半認真半開玩笑,陶然陪着笑,幹巴巴的笑容,心裏卻亂得似有一群馬在嘶叫着。
“怎麽樣?”顧世銘的視線透過熱氣毫不客氣地穿過來,“如果我哥真看上你了,你怎麽辦?”
陶然依然傻着眼,啞巴了一樣,江翹翹夾了一筷子鵝腸,幫她接腔,“什麽怎麽辦,這不好事嗎?”
“啧,陶小然,我這鵝腸涮的怎麽跟你的不一樣,來,你幫我再涮幾條,好吃。”江翹翹置身事外,胃口大開,說話也越來越離譜,“挺好的,真的,就讓有些人後悔當初抛棄你。你想想,顧淮雲那是什麽人……”
江翹翹的嘴被鵝腸堵滿了,嚼了幾口才含着鵝腸含糊開口,“那是整個安城女人的國民老公,想睡他的女人海了去了。他要歸了你,”江翹翹伸手拍了拍陶然的胸脯,“陶小然,你絕對能走上人生巅峰。”
江翹翹說話一點都不負責任,陶然也慢慢清醒過來,有些現實,她還是能認得清的,“不靠顧淮雲,我也能走上我的人生巅峰,你們信不信?”
“信,我特麽地真相信。”江翹翹嘴欠道。
陶然将鬓邊的頭發塞到耳後,“你們別瞎猜了,顧淮雲有女人的。”
“我哥有女人?”顧世銘蹙眉,“你怎麽知道的?”
陶然夾着一片熟了的牛肚放在蘸碟裏翻了個滾,再夾起放入嘴裏,吃完了才說道,“我在廬陽的那天早上,我聽到有一個女人叫他起床。”
江翹翹求救一樣看向顧世銘,表情詫異。
顧世銘同樣不解,“一個女人叫他起床?”
“嗯,聽聲音是一個挺年輕的,聲音很溫柔,而且跟你哥關系絕對很親近。”陶然突然覺得這蘸碟裏的醋是不是加多了,酸了點。
顧世銘不作聲,兩三分鐘後才不确定地說道,“你說的是楊子芮吧。”
一聽到這個女性化的名字,江翹翹就嗅到不一樣的味道,“楊什麽子?這名字一看就是小三的命啊。”
顧世銘瞪了她一眼,“楊子芮,德言珠寶的千金,現在在英國留學,專攻珠寶設計,追了我哥好多年了。”
顧世銘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陶然說不出那種失落感從何而來,她霍地想起在綏安雪地裏,顧淮雲看她的那雙盈着光的眼睛,很溫柔。
“德言珠寶的千金?!”江翹翹長長嘆出一口氣,“那幹不過,還是英國留學的高材生,陶小然,你這個學渣,你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愧感嗎?”
“我為什麽要有羞愧感?她活她的,我渣我的,問心無愧得很。”陶然又扔了一塊牛肚到嘴裏,只是這次沒蘸蘸碟。
顧世銘接着爆料,“這次估計是聽到了風聲,特意從英國回來。回來後就暫住在我家。”
江翹翹插嘴問道,“為什麽要住你家,她自己沒家嗎?”
顧世銘解惑道,“德言珠寶的總部幾年前就搬到滬城,楊家也跟着搬遷過去,現在安城這邊由他的兒子楊子秋接手。”
“那……你哥為什麽不接受楊子芮?”
顧世銘的眼神輕飄飄地落過來,陶然在兩人的視線相接之前急急地低下頭去,狀若無意。
“這個……你得去問我哥,我怎麽知道他和楊子芮有什麽樣的愛恨糾葛。”
“愛恨糾葛?他們還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江翹翹吃驚道。
顧世銘跳過江翹翹這個問題,似是而非地問陶然,“怎麽,關心我哥和楊子芮?”
這句話裏的諷刺意味只要不是個傻子,誰都能聽得懂。
陶然将筷子豎立在碗裏,痞笑道,“怎麽說顧淮雲也是和我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我不能被綠了還傻了吧唧地被蒙在鼓裏吧。就算是逢場作戲,那我也得知道演的是哪場戲,對不對?”
江翹翹又是一陣唏噓,寬慰她,“生活要想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然啊,想開點。”
陶然懶得理江翹翹這些不着四六的論調,她在心裏不動聲色地像捋線頭一樣捋着這些事。
比如楊子芮追了顧淮雲好幾年,但是顧淮雲最後要她——要她陶然,而不是別人,跟他領結婚證。
又比如江翹翹的胡言亂語。他為她做了這麽多,到底是因為什麽。真的是因為……喜歡她嗎?
喜歡?
“我認識的顧淮雲,做事從來都是目的性很強的,他很會衡量,也很懂得取舍。當年他回到顧家,我看得出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這個家,但是他卻裝出喜歡的樣子,讓我爺爺奶奶接納他。”顧世銘屈起右腿,左手撐在身後,拎着一罐百威繼續說道,“這幾年,顧氏集團整死了多少競争對手,就算我什麽都不懂,顧溫蔓也會時不時在我爺爺耳邊吹。”
“顧溫蔓是誰?”陶然下意識問道。
顧世銘喝了一口啤酒,自嘲地笑一聲,“我姑,我爺爺親生的。”
陶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完全不懂這些人的操作,“那她為什麽要在你爺爺耳邊吹這些?”
顧世銘說道,“我爸,也就是你名義上的公公,是個只會玩女人的惡心男人,扶不上牆的爛泥,所以我爺爺打算讓我姑接手公司。我姑好不容易熬到我爺爺要退休的時候,半路上卻殺出我哥這個私生子。我爺爺終歸是重男輕女,覺得把公司交給我姑,就等于交給一個外人,所以我爺爺極力栽培我哥,最終把公司交給我哥。”
“你們這些女生,”顧世銘抓着易拉罐的手翹起食指,指着對面的陶然和江翹翹,“一個個都愛慕虛榮,想嫁進豪門,裏面有多髒,你們知道嗎?爛透了。”
顧世銘這帽子扣得不小,江翹翹啧一聲,“小心一點說話啊。”
“呵呵……”顧世銘不贊同地搖頭,“我哥的右手臂上有一條這麽長的疤痕,你們知道怎麽來的嗎?”
“我哥十六歲那年,顧溫蔓看到我哥不像我爸那樣只會玩女人,覺得我哥以後會後患無窮,所以找了一個機會把我哥從樓梯上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