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可惜了！
在此之前, 陳經理并沒有注意到院子裏竟然還有其他人。
此時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仔細打量。
都是陌生面孔, 也不像是下河村的村民，因為他們的衣着看上去十分昂貴, 身上的氣質也不俗, 倒是很像來找鐘甜幹活的那些公司老板。
陳經理正想着，站在鐘甜右後方的老人突然開口詢問：“鐘甜, 剛才你們說的合作……是什麽合作？”
“這位先生的公司，想要代理我名下所有新産品, 你們覺得我能答應嗎？”
在場幾人都是農業專家, 新産品對于自己有多重要, 他們是最能體會的。
所以鐘甜幾乎不用想, 就能猜到他們的回答。
“當然不能！”張賀教授立即反駁。
一瞬間，幾人的臉上充滿不悅, 一臉敵視地看着外面的張經理。
“乘風公司？那不就是之前跟你打官司的人嗎？你們竟然還好意思來要求合作？好大的臉啊！”
“可不是, 比巨杉樹的樹皮還要厚！”
“我看你這樣子, 肯定不知道巨杉的樹皮能有六十厘米吧？沒錯, 你的臉皮比六十厘米還要厚！”
“我們幾個還站在這兒呢，輪得到你嗎？”
“就是，我們都排隊等着的！”
鐘甜聽着他們的反駁，頻頻點頭贊同, 等聽到最後一句, 腦海裏跳出一個問號。
“什麽？”
她轉頭朝身後的幾人看去。
張賀幾人現在才發現自己說漏嘴, 尴尬地笑了笑。
這時,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陳經理突然反應過來, 猛地睜大眼睛。
“原來你們也是來找鐘甜合作的！”
鐘甜有些一臉懵逼。
身後的張賀卻露出心虛的表情, 好像真的被人說中了心事。
張賀見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頓時怒從中起。“鐘甜，你之前不是說，不會和任何公司合作嗎？原來你早就找到了公司！”
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就是因為目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來下河村談生意的公司也只有乘風一家。
可沒想到，現在竟然突然冒出這麽多人來。
陳經理皺着眉，目光敵視地開始重新打量對面幾人，暗暗咬緊牙，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合作拿下。
“鐘甜，之前我向你承諾的條件已經是其他人沒有的優待，我相信，乘風公司才是你最好的選擇，無論他們提出什麽要求，我相信都沒有我給你的優渥。”
他很有信心。
畢竟眼前這幾個人雖然衣着不簡單，但看上去皮膚黝黑粗糙，比起企業高管，更像是農民，應該提不出太好的條件。
想到這，他慢慢放松下來，繼續道：“乘風公司雖然不是業界數一數二的企業，但對于商品運營和銷售，我相信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呵呵。”
張賀笑了，鄙夷地看他一眼。“你會不會太看得起自己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乘風公司嗎？不及我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
聞言，衆人紛紛點頭。
畢竟，張賀雖然不在國家研究所，但他任職的實驗室是國際知名，排名前十，乘風公司确實不及它的百分之一。
陳經理在聽見那個實驗室名字的時候，已經懵了，瞪大眼睛一臉懵逼。
“怎麽可能……”
這可能排名第一的企業實驗室，每年都有兩位數的新品種被研發成功，帶來數額巨大的盈利。
和那樣的大企業一比，乘風公司确實不值一看，也根本搶不過。
可是，他們怎麽會注意到鐘甜？
意識到這一點，陳經理心裏一陣發涼，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而是轉頭朝另外幾人看去。
那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皮膚黝黑跟村民似的人，是企業研究室的專家，那其他這幾位是……
注意到他的眼神，老者擺了擺手，自嘲道：“別看我，我不如張賀的收入高，不過我是國家科研所的。”
“我也是。”
就連路松明也微微點頭，語氣淡淡道：“我是農業大學的教授。”
和張賀比起來，他們隸屬于國家單位，從財富方面看來，确實略遜一籌，但要是從社會地位和背後的靠山，卻是實打實的，把陳經理吓得渾身一震
“怎麽樣，還想跟我們搶？”張賀直接道。
陳經理的臉色有些慘白，已經徹底不帶希望了。
“不敢……”
确實不敢。
如果是其他電商公司，他或許還有搏一搏的勇氣，可面對這些人，面對這巨大的鴻溝，就連競争的機會都沒有。
張賀道：“所以說，上後邊排隊去，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說完，擺了擺手，把他趕走了。
這一次，陳經理沒有再糾纏，而是呆呆地站在門外，臉上表情一陣青一陣白。
鐘甜轉上門，轉頭朝幾個專家看去，問：“你們剛才說，要找我合作？”
聽見這話，本來還有些得意的幾人，瞬間心虛起來，幹笑兩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們是來找你合作的。”
反而是路松明率先開口，解釋道：“他們知道你培育的新品種之後，都想讓你進入他們的實驗室。”
聞言，鐘甜看着眼前幾人，仔細思索起來。
這件事他們之前一直沒提，不過現在想起來，也十分合理。
路松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開始正式介紹：
“鐘甜，這位張賀教授，在世合實驗室工作。沒錯，就是世界排名第一個的企業實驗室。同時，他還是實驗室的管理人，從事品種性能提升的工作，在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我自愧不如。”
“還有這位，是葉晨國教授……”
他一一開始介紹自己帶來的四個好友，介紹他們的研究方向和特長，沒有絲毫隐瞞。
但其實，路松明心裏是無比緊張的。
他擔心鐘甜會被這些利益驅動，選擇離開農業大學，畢竟比收入，他不如張賀；比地位，又不如在國家研究所的同僚。
以前他也在學生中看中了一些不錯的苗子，但都因為這些原因，他們最後離開了農業大學。
在這裏做科研實在太辛苦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
“雖然知道就知道，幾位教授是陸老師的朋友，卻沒想到這麽厲害，很高興認識你們。不過我這裏沒有專業的實驗設備，下次我們在農業大學見面的時候，或許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這時候，鐘甜笑着朝幾人開口。
她能聽出路松明心裏的擔憂，不過，這種擔憂明顯是多餘的。
其他人都愣住了，微微睜大眼睛，仔細觀察鐘甜臉上的表情。
鐘甜十分坦然地任由他們看。
看了快有一分鐘，張賀才突然笑起來，笑聲比之前更加爽朗。
“老路啊，看來你真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學生！恭喜恭喜！”
不知道為什麽，當聽到鐘甜拒絕的時候，他們竟然松了一口氣。
一時間，他們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希望鐘甜答應，還是希望她拒絕。又或許，在離開學校，進入私人企業，一邊獲得巨大酬勞同時，失去了對于研究的純粹，他也開始後悔了。
“鐘甜比咱們強，現在不受誘惑，一心鑽研的人已經不多了。老路，可真羨慕你啊。”
路松明心中的緊張也瞬間散去，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鐘甜。
“我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的。”
他咧嘴笑了一下，表情很快又嚴肅起來，轉頭對幾個好友道：“你們可不能因為被鐘甜拒絕，就不幫她，剛才她問你們的那些問題，回去查資料弄明白，趕快來給我的學生解惑！”
聞言，張賀愁眉苦臉。
“知道了，就算為了争面子，我們也會搞清楚的。”
路松明這才滿意，笑着道：“鐘甜，我們可能會在這裏留一段時間，我帶他們帶出轉轉，看看你培育的蔬菜。”
鐘甜思索了一會兒。
“其實，我也想讓老師看看我在培育的蔬菜，只不過都在後面的試驗田，不太方便讓你們進去。”
張賀迅速反應過來，擺手道：“沒關系，行業機密，我懂的。”
“不是這個原因。”鐘甜卻道：“是因為那個地方，外人進入會影響植物生長。”
她也不好說明。
難道說，植物都有自己的喜惡和思想，生人一靠近就馬上死給你看？
衆人聞言更加好奇了，卻并沒有反駁。
越有才華的人，多少會有些怪癖，這幾乎是業界公認的事實。
他們十分配合地跟着鐘甜來到後院，站在試驗田門口，門一打開，所有人就被裏面種類繁多，生長茂盛的各色蔬菜驚了一下。
雖然早知道鐘甜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在參觀菜園子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過深刻認識。
可沒想到，和後院一比，前面的菜園子竟然變得平平無奇了。
他們都是農業方面的專家，一眼看去就能發現，這些蔬菜看似種的雜亂，其中卻暗含規律。
幾株番茄被特意種在大豆附近，大豆根系的根瘤菌通過生物固氮，讓附近的土壤富含氨肥，給生長急需氨肥的番茄提供了養分，無需後續添加肥料。
這樣的刻意安排，在整個試驗田裏随處可見，在這樣的相輔相成之下，這裏的蔬菜生長得格外健康和繁茂。
這樣的小細節，外行人很難看得出，路松明幾人只覺得驚嘆。
他們仔細觀察着裏面種類繁多的蔬菜，卻突然看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頭上戴着一頂帽子，身穿簡單的運動服，手裏拿着一個藍色澆水壺，正在給一株植物澆水。
他們的突然出現似乎也把那人吓了一跳，轉頭看來。
張賀幾人更加驚訝，因為剛才鐘甜才說過，這裏外人不能進入，那這個人是……
“季繁？”
這時，路松明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記得這個人，當初農業大學的新生第一名，可惜在入學之後，他對農業根本不感興趣，可現在怎麽……
“您認識他？”鐘甜解釋道：“既然最近沒活動，在這兒幫忙。”
準确地說，從之前庭審結束之後，他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鐘甜也很奇怪，身為娛樂圈頂流，竟然這麽清閑。
這時，季繁也快步走過來，手裏還提着澆水壺，有些拘謹地朝幾人彎腰致意。
“你們好。”
“他怎麽能進去？”張賀疑惑道。
聞言，鐘甜轉頭看了看季繁。
“他是不同的。”
試驗田的植物似乎出現了認知錯誤，把他當成了同類，別說排斥了，甚至十分歡迎他的到來。
再加上他學東西很快，現在幾乎已經能掌握基本的蔬菜管理，所以鐘甜直接把試驗田的大部分工作交給他了。
不同？
季繁聽見這話，臉上慢慢有些紅，睜大眼睛緊張地看向鐘甜，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張賀幾人卻更加好奇。
不同？
到底有什麽不同？
這下河村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等待挖掘？
路松明看見這一幕卻很高興，因為他看季繁現在的樣子，明顯是愛上了種田這個工作，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驚喜？
眼前這兩個人，可都是農業大學的學生啊。
很快，他便笑得見牙不見眼。
農業大學簡直贏太多了！
于是他開口勸道：“大家不要再問了，鐘甜既然說不一樣，那肯定就是不一樣的。走吧，我帶大家出去看看，現在下河村種植的蔬菜，幾乎都是鐘甜培育的。”
他一臉驕傲地說完，帶着幾個朋友朝外面走去。
看着幾個人陸續離開，鐘甜準備繼續工作，回頭一看，卻發現季繁一直在原地發呆，臉上帶着一層很淡很淡的紅暈。
“怎麽了？發什麽呆呢？”
她喊了一聲，季繁這才回神，視線有些緊張又害羞地看了鐘甜一眼，然後收回來，聲音中更是帶着藏起來的歡喜。
“鐘甜，你剛才說，我是特別的。”
鐘甜點頭，回答得很是坦然。
“對啊。”
能進這個試驗田的人，他算是除自己之外唯一一個，能不特殊嗎？
聞言，季繁卻好像更高興了，咧嘴露出一個很大的笑容，拿着水壺道：“鐘甜，你去休息吧，所有蔬菜的水，都可以讓我來澆！”
鐘甜驚訝地看着他。
這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這麽高興？
“你可以嗎？”
“可以！”季繁肯定地點頭，然後道：“等我澆完水，我就去除草，你之前不會說，有十畝地要除草嗎？我可以完成！”
鐘甜頓時被這句話吓了一跳，連忙攔住他。
“你沒事吧？”
十畝地！
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季繁像是根本不在意這些，堅定道：“我可以的。”
然後露出一個“你放心”的笑容。
不過這個笑容在鐘甜看來，冒着傻氣，憨憨的。
頭一回，她覺得有些不忍心。
“還是找其他人吧，現在村子裏多的是人，你一個人太辛苦了。”
說完，鐘甜接過他手裏的水壺，朝裏面走去。
她沒有注意，如果這時回頭看的話，就會發現季繁現在臉上的笑容更憨。
第一次落入愛河的人感覺自己快要被喜悅填滿了。
鐘甜關心我。
她關心我
嘿嘿。
——
當天，路松明幾人并沒有離開。
在參觀半天之後，他們對這個村莊産生了濃厚興趣，誰也舍不得離開。
鐘甜只好幫他們找了一個臨時住處，這裏的村民對這樣的情況已經十分熟悉，很快就安排好了房間。
于是等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很巧合地，看見雷老板幾個人收工回來，正在院子裏吃飯。
一邊是注重利益的商界名流，一邊是專門做科研的專家教授，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群體，此時相聚一堂。
商界名流戴草帽拿鋤頭，專家教授手裏抱着兩個大蘿蔔。
他們相互看了看，相視一笑，很快就坐下來聊開了。
張賀剛提起乘風公司，雷老板便皺起眉。
“他怎麽還沒走？”
“你們也知道他？”路松明驚訝地問。
“當然！”
提起他，雷老板便一臉不滿。
現在在他們眼中，鐘甜簡直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欺負她就等于欺負自己，要不是鐘甜之前不同意，他早就暗中操作，讓乘風公司消失在世界上了。
“這人可真麻煩，一個破公司，拖欠工資不說，還欺負人，同為公司老板，我真是為他們覺得害臊！這樣的公司，永遠也不可能變強！”
“确實很麻煩。”路松明皺着眉，卻又沒有辦法，只能道：“希望以後他能知難而退。”
他只是大學的老師，不在自己領域的事，什麽也幫不上忙。
張賀可就不一樣了。
他雖然是研究員，但半只腳在商界，也沒有這麽好的脾氣。
“這樣的公司竟然還沒倒閉，真是稀奇。”
雷老板點頭。“這次庭審結束，應該要開始走下坡路了，只是可能會有點慢，不知道推一把能不能快點。之前的處罰太輕了……”
僅僅三倍的工資賠償，對一家公司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更別說，鐘甜和一些員工也在公司中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想想都讓人想打抱不平。
“那不是很簡單嗎？這家公司可不幹淨。”
“是嗎？”
雷老板轉頭和他相視一笑，似乎暗中達成了某種共識，道：“我覺得，這個我可以幫上忙了。而且，我已經有一個主意了。”
張賀湊過去。
“是嗎？說來聽聽。”
——
鐘甜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正在菜園子裏幹活，卻突然接到雷老板的電話。
他聲音裏帶着笑，一上來便詢問道：“最近那個姓陳的，沒有再來找你了吧？”
“沒有了。”
對方在路松明教授來的第二天，好像就回去了，而且走得很聰明。
聞言，雷老板笑了一下。
“那就好，這段時間如果他再來找你，跟你道歉，求你幫忙，你可千萬不要心軟啊。”
鐘甜有些不解。
“為什麽求我幫忙？不會又是合作吧？”
“那倒不是。”雷老板又偷笑，道：“是乘風公司要倒閉了。”
“什麽？”
“雖然還不是正式倒閉，但資産已經凍結，沒救了。”
鐘甜一驚。“這是怎麽回事？跟你有關嗎？”
只有這樣，雷老板才會特意打電話過來。
“沒看什麽，我看他們不順眼，就私下找人查了一下，發現他們不僅拖欠工資，壓榨員工，還涉嫌偷稅，我舉報之後，上交證據，公司就被調查了。”
電話中，雷老板的聲音聽上去簡直不要太開心。
作為商界遵紀守法，一步一步奮鬥到現在這個地位的大人物，他最反感就是走捷徑，但凡能成功舉報一個，他都能做好幾天的美夢。
“難怪……”
陳經理那天走得那麽匆忙。
“對了。”雷老板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一些，道：“我之前跟你說的話還算數。乘風公司倒閉之後，你可以推薦不錯的員工到我的公司，當然，我一樣會進行考核，實力允許才能留下。”
不過就算這樣，也是一個別人求之不得的好機會了。
“謝謝。”
雷老板：“要是有什麽問題，盡管開口，吃你那麽多東西可不是白吃的。”
挂斷電話，鐘甜便詢問了之前聯系上的前同事，一問才知道，乘風公司确實出了大事，所有人急得焦頭爛額。
現在這個世道，找工作不容易，更別說他們是從臭名昭著的乘風公司出來的，很多HR都是敬而遠之。
當鐘甜把雷老板的話轉達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頓時高興瘋了。
【我們真的能去面試？那可是超級大公司啊！他們最近好像沒有發招聘廣告。】
鐘甜：【我認識雷老板，這是他答應的，只不過只是面試，不代表一定會錄用。】
【沒關系，能得到這個機會已經很難得了！】
群裏立即陷入一陣狂喜之中，都在熱烈地讨論着接下來的面試工作。
鐘甜讓他們整理好一份名單，發給了雷老板。
等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了。
鐘甜坐在院子裏，打開直播間後臺，登錄論壇上的種植交流區，一邊翻看，一邊幫網友回答問題。
現在這個版權依舊嵌套上節目評論區裏，不過浏覽人數比剛開始創立的時候，已經翻了近十倍！
尤其是前兩天路松明他們過來的時候，鐘甜讓幾位教授都在這個論壇上注冊了賬號，現身在線解答網友疑問。
這麽多業界大人物彙聚一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讓在線人數一路暴漲！
直到現在，在論壇上分享自己種植經歷的人有，學習上遇到問題來這裏求解惑的人有，把這裏當成考點複習的人也有，五花八門，各自都能在這裏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鐘甜正在翻看的時候，《世外桃源》電視版播出了。
《世外桃源》這檔節目最開始的定位是網絡綜藝，這樣更容易通過審核，資金投入少，變動可控。
但是随着節目熱度越來越高，前來觀看的人數也逐漸走高。
很快，這就帶來了一個新問題。
節目因為直播的時間不固定，而且每次直播時間太長，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深夜，觀衆有時遇到突發狀況，不得不走開，卻又實在舍不得錯過。
于是，越來越多觀衆在網上抱怨，經常會錯過關鍵劇情。
雖然節目組後來開始在官網上發布補檔視頻，但這還是無法滿足需求。
更重要的是，因為只在網絡上播出，觀衆大多集中在年輕人，失去了中老年人這個巨大的群體。
就在這時，電視臺終于找上門來，提出要在電視黃金檔播出《世外桃源》的剪輯版。
今天，是《世外桃源》電視版播出的第一期。
或許是為了吸引更多觀衆，電視臺那邊選擇了先播出一期先行版，選擇了節目錄制到現在，讨論度最高的一期——采蘑菇篇。
他們計劃，先用這期吸引觀衆，然後再按照順序播放。
晚上八點，經過剪輯之後，只有短短四十分鐘的綜藝在電視上順利播出。
這樣的播出形式，就算是電視臺那邊也是第一次，播出的期間，不少人都緊張地站在後臺。
看着收視率數據從最開始0.3，慢慢開始攀升到0.5，然後是0.7，0.9……
一直到四十分鐘的節目播放結束，最後收視率定格在了1.4。
實時排行第4！
“我們賭對了！”
所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确實賭對了！
一檔已經網絡播出過的綜藝，第一天播出，就達到了這麽高的數據，簡直前所未聞！
他們賭的，是《世外桃源》足夠優秀，是網絡播出和電視播出的不同受衆。
這樣的種田綜藝，顯然更加符合電視觀衆的胃口！
果然，當天節目剛播完，不少人就對這個播出計劃舉雙手支持。
【之前只能在電腦上看，怎麽也找不到補檔視頻，現在終于能二刷了！】
【支持！我聽到消息之後，馬上帶我爸媽一起看，以前追其他綜藝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看，今天看得比我還要入迷！】
【我爸一邊看，一邊說鐘甜很會種田，希望她能自己兒媳婦。我笑了，難道我不想嗎？】
【我爺爺奶奶，我爸爸媽媽，還有我，我們全家都愛看！】
【早就該在電視上播出了！以後我肯定每期都追！】
……
網絡上支持聲一片。
除了特殊的節目形式，還有下河村的絕美風光也讓人着迷。
更重要的是，那些端上桌的蘑菇簡直看得讓人直流口水。
于是，當初直播時議論紛紛的蘑菇，在這樣大的觀衆群體讨論下，終于出現在了熱搜上。
【來來來！旋我嘴裏！】
【就這樣的菜色，我能連幹三大碗！】
【什麽時候我也能吃上野生菌？哪裏有賣？】
【我想親自上山采，真是太有趣了，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一般人可不能去，萬一中毒了怎麽辦？就連節目組都有人中毒了，最好是有人帶領。】
【如果有導游帶，我真的很想去試一試！】
【只有下河村能采野生菌嗎？請問還有哪能采到？這完全可以開發一個旅游項目啊！我肯定第一個報名參加！】
【還有我！還有我！】
……
當天，《世外桃源》全體成員采摘野生菌的視頻不斷被觀看，所有人都為這裏的風景着迷，同時對那個味道十分好奇。
長久以來，野生菌的美味是藏在山村裏的，大部分産品都被當地人自我消化，只在很小的區域內流通，很多人并不知道深山裏還潛藏着這樣的美味。
而随着這樣的一條熱搜，一瞬間讓所有人認識到了這個美味。
在優美的自然山水中一邊欣賞風景，一邊采摘新鮮蘑菇，踩着露水和朝陽回家，然後烹饪美味，簡直讓人心動不已。
【所以說，到底哪裏能采蘑菇？】
一時間，幾乎全網都在尋找。
山水旅游公司是國內一家名氣不大的小公司，近年來先後開發了幾個小景點，但一直反響平平，也沒什麽人氣。
員工小禾整理完賬本，發現上半年的財務一直赤字，臉色有些難看。
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很有可能不出一年就要倒閉。
她嘆着氣，打開手機想要調整心情，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熱搜。
#哪裏能采野生菌？#
點開看見下面的評論，她心思一動，腦海中依稀冒出一個想法。
于是，她特意打開《世外桃源》的錄播，把采蘑菇這期節目看了一遍，有些驚訝，同時心裏也蠢蠢欲動起來。
優美的山水風光，獨特的自然環境，還有那些神秘的山珍美味，這樣的好地方，竟然沒有設置旅游景點？
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