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Morning
一覺醒來,眼中的世界變了個模樣。
閉塞的感知忽然敏銳起來,感官的觸角捕捉空氣中細微的氣息,站在樓梯口,沢田綱吉便将客廳中所有人的屬性看得清清楚楚,至少明了了衆人表面的屬性。
「十代目,早安!」
「早啊,阿綱~」
「小兔子起得比王子大人還遲嘛~」
昨晚留宿的一衆率先打招呼,雖說鬧了大半夜,他們看起來仍舊精神奕奕,神色間還透着點興奮。
今天是十代的繼承式,雖然是還小範圍的公開以方便之後融入家族、培養人脈,但今天對沢田綱吉而言無疑是大日子,尤其在謠言傳的滿城風雨時,一個完整的Alpha足夠打很多人的臉了。
想到這裏,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們愈加興奮。
沢田綱吉不明所以,卻老實點頭,「大家早。」
「蠢綱,把氣息收一下。」
最先發現沢田綱吉,Reborn小口喝着咖啡,淡淡提醒。
「……啊?」
「不是教過你的嗎?」意外好脾氣,Reborn撫了撫列恩,沒動手教育再次犯蠢的弟子,「小鬼就是小鬼,急惶惶亂竄什麽?尾巴都露出來了。」
發了會呆,沢田綱吉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地按了按腦袋。
據說成年後不管是什麽屬性都會具備各自的信息素,不同屬性的信息素也不同,但只有在情緒激動無法自控,或者求愛、發情的時候信息素才會濃郁起來,其他時候人們大多會控制信息素的散發,而不願被人知曉屬性的人就會在信息素上做文章。
但平時不好好自控,就相當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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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Alpha在另一個Alpha面前散發信息素,也可算作挑釁或戰鬥宣告的。
「初代雲守呢?」
那家夥沒跟在蠢綱身後倒是難得。
又愣了會,沢田綱吉轉開眼,尴尬道,「那個……阿諾德說,嗯,他要補眠。」
……補眠?
幾個人面面相觑,然後山本開口道,「我記得,昨晚阿綱你喝醉了?阿綱你酒品很好啊,昨晚阿諾德上樓的時間還早,現在還補眠?」
連耳尖都紅透了,沢田綱吉低聲道,「他說、說我昨晚太鬧騰了……」
醉酒後的記憶蒙了厚厚的紗,他記不太清當時做了什麽,只感覺當初自己意識模糊,确實鬧了許久,但具體做了什麽就完全記不得了。
詭異的沉默在客廳中蔓延,半響,獄寺撲到沢田綱吉面前,痛哭流涕,「十代目!都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您我這個左右手太失職了簡直該切腹啊啊啊啊啊!!!!」
「等一下啊獄寺君!」
完全不知道衆人哪根線搭錯了,沢田綱吉手忙腳亂地試圖阻止熱血上頭的岚守,免得他真找把刀子切腹。
側耳聽着樓上的動靜,「補眠」中的阿諾德打了個哈氣,拉起被子遮住腦袋,可惜還不等他入睡,房內憑空湧出的靛色霧氣就打斷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睡意,一顆藍色冬菇腦袋冒了出來,傷眼的熟悉感。
「nufufufufu……好久不見,阿諾德。」
是戴蒙·斯佩多。
「有事說。」半閉了眼睛,阿諾德不想理會這把讨厭的聲音。
戴蒙抽了下嘴角,「你不會真和十代做了什麽吧?」
十五歲是ABO的屬性分隔線,身體內信息素開始散發的同時也會産生沖動,有些人睡一覺就好,有些人卻會輾轉難眠,非要釋放了才好。看阿諾德的情形……但別說未來如何,現在十代還是十五歲的小鬼!一晚過去,十代活蹦亂跳什麽事都沒有,這家夥反倒躺着補眠,別說是被未成年小鬼壓了啊!
阿諾德白了他一眼。
「你想死嗎。」
「……今晚西蒙家族會行動。」噎了一下,戴蒙決定不再糾結這兩只的糟心事,說起正事,「你有什麽打算?」
沒有回答,阿諾德翻身面對牆壁,整個人蜷進被子裏,直到戴蒙反省他自己幹嘛跑來找這只鋸嘴葫蘆,才聽阿諾德道,「你的目的是破壞今晚的繼承式,解開西蒙指環的封印……彭格列指環一定會碎。」
「nufufufu……」
戴蒙幹笑不答。
西蒙指環一旦解開封印,就能穩贏彭格列指環,并非力量強弱,而是先天克制。破壞彭格列指環,一則打擊十代家族并給西蒙家族提升士氣,二則,卻是不希望初代們幹涉。
作為七的三次方之一,彭格列指環不易碎裂,即使碎裂了其中的空間也不會崩壞,只是指環空間短時間不會開啓罷。
「你完全可以放心,初代不會幹預這件事。」
仍背着身,阿諾德淡淡道,「我們的目的不沖突,我不至于對幾個小鬼頭出手。——我要睡了,快滾。」
片刻,沢田綱吉推開門。
「阿諾德,還不起床嗎?」
一眼看到床上孩子氣蜷起的大白包,沢田綱吉忍不住笑,他有些困惑地掃了眼房間,總覺得哪裏有違和,「感覺好奇怪,剛才誰來過?是……」
「過來。」
埋在被窩裏的人翻過身,伸出一雙漂亮的手,沢田綱吉被這「要抱抱」似的動作萌到了,原地愣了半響才快步走到床邊坐下,緊緊抓住那雙手,其他的什麽都忘了,「怎麽了?」
「今晚是繼承式。」
「嗯,阿諾德要參加的吧,我想看到你參加。」
「啊。」
這樣一說,不就不去不行了嗎。
狡猾的小鬼。
沢田綱吉便笑起來,繼續問道,「昨晚我喝醉後發生了什麽嗎?」他沒有被丢到熱水裏的記憶,不過一早醒來身上很清爽,衣服也換了,所以這些都是阿諾德做的?
他感到了微妙的羞恥。
「你說呢?」阿諾德反問,捏着少年的手漫不經心地把玩,「你該問我對你做了什麽才對。」
「……啊?」
看到沢田綱吉紅了臉,阿諾德便心滿意足地按捺下心思,果然占便宜占主動的是他才對,昨晚根本就是意外。心情愉悅下,他揭曉了答案,惡趣味扭曲事實,「你昨晚發酒瘋,變身成了接吻狂魔呢,綱吉。」
「……那、那阿諾德又做了什麽?」
手被阿諾德抓着不放,沢田綱吉只好側了下頭,試圖掩飾紅彤彤的耳朵,眼睛卻不停地瞄着阿諾德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麽,從早晨醒來起他就總覺得、總覺得特別……好聞……
「我變成接吻狂魔,阿諾德你會讨厭嗎?」他不覺得自己發狂的對象會是其他人。
「……你說呢。」
阿諾德若無其事地道,「睡着好好地,懷裏忽然抱了個蹭來蹭去的火球,我當然只好勉為其難得幫忙降降溫。」
很快明白了話語中的暗示,沢田綱吉下意識反問,「降溫?」
「想知道怎麽降溫?」愉快極了,阿諾德撐身坐起,按攏手指,眉眼間帶着奇異的笑,似乎被沢田綱吉恨不得縮成一團卻又期期艾艾的模樣逗笑了,「你說、怎麽降?」
「……」
沢田綱吉捂住臉,慢慢地,慢慢地縮成一團,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然而內心深處,他卻不無遺憾:這麽重要的記憶他怎麽就忘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降溫嗯╮( ̄▽ ̄")╭
這是一個掉節操下限的猥瑣問題_(:з」∠)_
PS:不要随便刷兔子的羞恥度啊阿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