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告白沒成功◎
雖然孟京棠跟殷樂說好要聊聊盛辭以前的事, 但疫情下醫院忙得要命，他在微信裏留了句“嫂子等我下手術”就遁地了。
上午回到家後，孟京棠一聽到手機響就迫不及待抓起來看, 一看不是殷樂，表情就一垮。
她嘆口氣，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托腮望着窗外，有些惆悵。
而盛辭公司最近正忙着新游戲上線, 他在醫院照顧孟京棠這幾天工作壓了很多，回來後雖然忙得有點腳不沾地，但還是抽空出來看看她情況，生怕她有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沒見到, 倒是讓他見到她一臉惆悵等消息。
盛辭眉心微一斂，嗓音緊繃又克制，“在等消息？”
孟京棠“啊”了一聲，臉頰從掌心離開，擡頭看他，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 “嗯，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要開會嗎？”
他拳頭微攥緊，想問她是在等誰的消息, 但還是沒問出口。
“嗯，出來接杯水喝。”
“哦哦，那你快接, 別耽誤工作, 你前些天在醫院陪我已經落下很多工作了！”
“……” 盛辭在心裏嘆了口氣, 沒說什麽, “嗯，不舒服跟我說。”
孟京棠眼神一頓，後知後覺回味出他話裏的意思。
哦，原來不是出來接水啊……
她嘴角抿起笑，還挺聽話地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很舒服，身體倍棒！放心吧！”
他揉眉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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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京棠這一等就等到了晚飯。
她吸溜着菠菜香菇面，美滋滋地細嚼慢咽，在心裏感嘆終于吃上一頓有滋有味地飯啦哈哈哈！
正吃第二口，放在一旁的手指就嗡嗡震動兩下，連碗底都跟着顫了一顫。
孟京棠偏過臉瞅了一眼，看見備注就殷樂，她立馬放下筷子，蹭地拿起手機開始回消息。
殷樂：【抱歉啊小嫂子，我剛下手術，你想知道盛哥啥，盡管來問！】
自從知道孟京棠因為他那句“盛哥哥”誤會後，他就沒在她面前這麽稱呼過盛辭，生怕被盛哥捏碎。
孟京棠：【沒事沒事，不要耽誤你工作。】
孟京棠：【雖然我跟盛辭高中時就認識，但其實我不怎麽了解他，也是後來我跟他在一起，才慢慢跟他有了接觸。】
孟京棠：【所以……你為什麽會說……他喜歡我很久了。】
殷樂看到孟京棠發來的消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哎？怎麽會？
殷樂：【啊哈？你完全不知道盛哥的事啊？不應該啊，盛哥好像從高中就喜歡你了哎！】
孟京棠目光落在這行字上，瞬間頓住，眼睛睜得圓圓大大，半天沒回神。
從高中就喜歡她？！！
怎麽可能！
她第一次見盛辭，是在高一時，那時候他已經高三了。
認真算起來他們似乎也沒有很多接觸，唯幾次也是巧合而已，就算是話，他們之間也沒說幾句。
她下意識擡眸看向端坐在對面的人，比起高中時的青蔥少年，他此刻更加成熟，五官更加淩厲，帥氣依舊不減。
那樣充滿光亮的人，會那麽早就喜歡她嗎？可是為什麽呢？
那時候的她，有哪裏值得喜歡呢？
孟京棠抿唇垂眸，手指慢吞吞地打着字，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可是我們那時候真的不熟。】
殷樂：【啊……嫂子你這一說我也有些不懂了。】
殷樂：【嗯這麽說吧，我知道盛哥有個喜歡的女生大概是在兩三年前，那次他在公司年會上喝醉了，我聽到他醉後說有個暗戀的女生，貌似還告白了還是咋，我也不知道是對方拒絕了，還是發生了別的什麽，就是最後沒在一起。】
孟京棠小嘴微張，整個人再錯亂中看着殷樂發過來的話。
暗戀？告白？還沒成功？
接着那邊又發來一場短消息。
殷樂：【後來你就跟盛哥在一起了，他那時候把你藏得可真是太嚴實了，一點風聲都不透露，我讓他帶你出來跟大家吃頓飯他也不讓。那時候看他護着的那個勁，我就知道你應該是他一直喜歡的人，不過後來讓我覺得是你，還是你們分手後，那陣子盛哥挺頹廢的。】
殷樂：【後來盛哥就說了那句話，他說原本就不相配的兩個人，在一起過，我也沒什麽求而不得了。】
孟京棠看完殷樂發來的消息，震驚又疑惑，他說的這一切她完全不知情，高中時的她不算多默默無聞，但也絕不是能跟盛辭這樣的尖子生比肩而立的地步。
更何況，盛辭跟她告白過，為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盛辭剛剛瞥到孟京棠手機亮起時新消息提示上的備注，他很清楚殷樂跟她之前沒什麽，但心裏還是不受控地冒出一股悶氣。
尤其是在看到她滿臉驚訝又無措的表情時。
他放下筷子，擡眸看着她，聲音不自覺有些低沉，“孟京棠，先吃飯。”
孟京棠茫然地看他，望着他那雙黑亮的眼睛，企圖從中看出幾分心思，悶在心中的疑問砰砰地震着胸腔，她很想問，問問他殷樂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她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
她要怎麽問？
問他是不是從高中就暗戀她，是不是告白卻被拒絕過？
雖然她不曾有這部分的記憶，可若是她忘記，若是這一切都真實發生過，這樣直白的問出來不會傷害到他嗎？
見她無動于衷，盛辭眉心蹙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語氣更沉，“有什麽重要的事需要邊吃邊談？”
“你腸胃炎剛好，知不知道要好好吃飯？”
孟京棠回神，聽着他語氣不好，指甲掐了下指腹，“你……這是在生氣？”
盛辭抿了下唇，他确實是在生氣，卻不是在生她的氣。
跟誰聊天，要跟誰交往，原本就是她的自由，就算要生氣，他又有什麽資格生她的氣。
“沒有，我只是有些累。”
“……哦。”
這頓飯，兩個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飯後孟京棠心裏存着事，也沒在客廳待着，拿着手機，早早回了房間。
關于盛辭的消息太過震裂，她需要好好理清思緒。
而盛辭收拾完廚房，出來看着空蕩蕩的客廳，他站在走廊中間，想起那條彈在她手機屏幕上的消息，她今天是不是一直在等殷樂的消息？
如此想着，他自嘲一笑。
盛辭，你真是失敗，誰的醋都吃。
孟京棠坐在床邊，指面用力壓着手機屏幕，心髒不受控制地亂跳，無數情緒交織纏繞。
她說不上此刻是難以置信更多，緊張更多，還是心慌更多。
她只覺得整個胸腔都充滿不安穩的氣流，脈搏的跳動都劇烈起來，一鼓一鼓，愈演愈烈。
越想腦子越亂，越想不起關于盛辭的任何記憶。
孟京棠心裏憋了很多話想說，除了鄭姝音她找不到第二個人，原本應該跟她最親的父母卻把她視為失敗婚姻的見證，半點不親。
撥通小鄭的電話。
電話接通，沒等鄭姝音開口，孟京棠語氣有些急促地說：“小鄭，你說我是不是記憶錯亂了，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鄭姝音一頭霧水，“啊？你在說什麽？”
她垂眸，指甲邊緣掐着腿上的皮膚，一下一下揪起來，“殷樂告訴我盛辭高中的時候一直有個暗戀的人，曾經跟她告白過，但是被拒絕了。”
“……？”
鄭姝音被孟京的話搞得有些懵，“等等！你讓我理順一下。”
“殷樂是那個好妹妹是吧？那個被你當成女生的好大兒？”
“嗯。”
“他告訴你盛辭暗戀別人，還表白被拒？！”
“……嗯。”
鄭姝音忽然聯想到什麽，震驚問，“孟京棠你別告訴我，盛辭暗戀的人是你，拒絕他的人也是你？！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為什麽不知道！！！”
“靠！你跟盛辭高中到底發生了啥？”
鄭姝音是孟京棠大學時的同學，對她高中時的事情并不了解，只是知道盛辭是她的高中學長，沒想到這倆人還有前緣！
孟京棠很苦惱，“我不知道。”
“高中的時候我跟他不熟，僅有的幾次接觸也是因為分享經驗在廣播室碰到，真的不怎麽熟，” 她嘆氣，語氣有些梗，“而且他跟我告白，我怎麽可能拒絕啊……”
那時盛辭是老師心尖上的優等生，不偏科，次次都能穩定一二名，分享經驗哪次都有他。
而孟京棠學習很平均，沒有特別突出，也沒有特別差，唯一還算亮眼的大概就是她作文寫得還不錯。
所以才有了那兩次單獨接觸。
此時回憶起來，似乎他們也沒有說很多話，也算是官方的你誇我捧，她記得主動講話的還是她吧，所以她又怎麽會直接拒絕盛辭的告白？
鄭姝音精準提煉，“所以你也一直暗戀他？”
“嗯……也不算是，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好感是有的吧。”
“我不管，這就算，你們這妥妥的雙向奔赴啊！所以你們是怎麽互相折騰到分手的！啊！”
孟京棠也很苦惱，她當初也是有些過于敏感，或許還有些作吧。
覺得一個男人不說喜歡你，總是溫柔，态度很好，就代表他沒想跟你認真，就是想敷衍你，讓你乖的意思。
所以她才會在追問盛辭“是不是喜歡她”卻無果下，有了所謂的及時止損。
而此刻，孟京棠也逐漸剖析開她的內心。
那時她只是有些自卑，覺得她一點都不好，不配盛辭的喜歡，更不覺得自己能留住他的喜歡。
就像她連親生父母都留不住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