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傅家山頂豪宅, 停機坪上。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一輛灣流G5私人飛機,平穩的降落在地。
“傅總, 已經到了。”
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秘書恭敬的走上前去,對頂級真皮座椅上坐着的傅西深畢恭畢敬的說道。
“走”
傅西深放下手裏的紅酒,站起身來, 往艙門的方向走去。下了飛機,兩旁的管家和下人們已經一次排開迎接他的到來。
傅宅裏一切如故,符合傅淵審美的,名貴古董, 奢侈品家具遍布。他輕車熟路的乘坐一層的電梯, 直接到達了豪宅的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前, 傅淵負手而立, 矍铄的目光注視着玻璃外那廣闊的山頂自然風光。
“父親,我回來了。”
傅西深朝那背對着自己的身影喚道。
“西深,你可算回來了!你在外面這麽久了, 難得回一趟家!”
傅淵帶着笑臉轉過了身來,熱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知父親突然叫我回家,有何要事呢?”
傅西深那雙看不出情緒的幽深黑眸直視着眼前的傅淵問道。在他的印象裏,傅淵從未如此緊急的叫他回家。
“不急,我們邊吃邊聊。我已經叫廚房, 準備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菜。”
傅淵卻并不急着說明自己的用意,熱情的招呼傅西深在擺滿了家常菜的豪華餐桌前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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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這是你最愛吃的什錦蝦仁。”
傅淵親自舀了一勺蝦仁放進傅西深碗裏。
傅西深凝視着那盤子裏的蝦仁、胡蘿蔔以及青豆。這麽多年來,傅淵即使能記住他對吃蝦感興趣, 卻仍然記不住他對任何豆類都會過敏。
“多謝父親的款待。”
傅西深舀起那勺蝦仁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嘴裏。傅淵對他笑着滿意的點了點頭。
“西深, 你應當知道商場如戰場, 沒必要的兒女情長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傅淵一邊喝着自己碗裏的山水豆腐羹,一邊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
“當然明白,父親從小教導過我很多次。”
傅西深放下手裏的勺子,擡起頭來直視着傅淵回答道。
“那個叫顧清漓的女孩,我調查過了。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和你并不匹配。”
傅淵喝光了碗裏的豆腐羹,一雙鷹眼如炬望着傅西深着神情淡然的說道。
傅西深瞬間明白了傅淵此次叫他回來的目的。不止有對蘇州項目的興師問罪,最重要的還有解決他的感情問題。
“父親何出此言,那不過是西深認識的一個朋友罷了。”
傅西深的話不輕不重,打消了傅淵心裏的疑慮。
“這才像話嘛,我也不相信我傅淵的兒子,品味竟會如此之低。”
傅淵望向他,笑容裏充滿了滿意和贊許。
“你也快到成家的年紀了,我幫你物色了幾個對象你看看滿不滿意。”
傅淵招了招手,令一旁的下人将幾張長相嬌俏,豔麗的女人的照片放在了他面前。
“這幾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企業千金,涉足珠寶業、航空業、郵輪業。”
“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她們都知道你的名號,只要你肯點頭,挑哪一位都願意立刻和你相處的。”
傅淵笑着對他說道。
“西深精力有限,目前還不想考慮感情的事情。蘇州的項目很快就能竣工,屆時請父親親自前來參觀。”
傅西深不動聲色的将那些照片放在了一旁。
“好!果然是我的兒子,事業為重!這些千金,我屆時再安排時間讓你去見見面。”
傅淵拿起手裏的紅酒和傅西深幹了一杯。
結束這場鴻門宴,傅西深邁上了電梯,下了樓。私人飛機仍在停機坪裏等待着他,使他随時可以回蘇州。
“叮!”
電梯門開了,一張憤怒的臉卻驟然出現在他面前,是矮了他半個頭來勢洶洶的傅成言。
“你把星恒傳媒給賣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電梯門在他們身後猛的合上,整個電梯成為了只有他們兩人的密閉空間。
傅成言撲上前去,踮起腳,扯着傅西深的西裝衣領,将他壓在電梯牆上怒目切齒的朝他問道。
“是啊,那又如何?本就是我全權控股的公司。”
傅西深神情淡然的對他說道,在傅成言看來,那眸光中似乎還帶着幾分對他的譏諷。
“你這該死的野種!”
傅成言一拳砸了下去。傅西深卻飛速轉過頭去,敏捷的躲過了他的攻擊,反而一記利落的右勾拳狠狠的揍在了傅成言臉上。
“呸”
傅成言吐了一口嘴裏的血水。
“別總是把野種這種字眼挂在嘴上,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認不清現實呢
“我早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任你欺負的受氣包了!”
傅西深望着他,嫌惡的拍了拍自己被傅成言觸摸到的西裝,慢悠悠的說出了口。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如今傅家真正掌權的人是誰?做你那花天酒地的纨绔公子不好嗎?”
“我勸你別惹我!”
傅西深高大的身影走近傅成言,幽深的黑眸鎖住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警告道。
“所以,這就是你現在敢和我搶女人、搶公司的理由嗎?”
傅成言并不服氣,繼續出拳狠狠的揮向了傅西深。
然而,這一次。他的拳頭還沒有碰到傅西深,便被一腳重重的踹飛了出去,狼狽的跌落在了巨大的電梯間角落裏。
“我血統高貴的演員弟弟,你怎麽活了這麽多年還不明白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呢?”
傅西深不再跟他廢話,神情冷漠的留下這句話。修長的手指整了整自己稍顯淩亂的西裝領帶,随即按開電梯門,利落的走了出去。
“該死!”
傅成言懊惱的錘了錘地,出離的憤怒和嫉妒充斥在他的心房。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傅西深付出代價!
顧宅
“媽,您把門開開,無論如何也要吃點飯呀!”
顧清雲端着擺了飯菜與碗筷的托盤,站在秋雁房門前,敲了敲房門,沖裏面的母親勸道。
裏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連着兩天了,母親一餐也未吃,顧清雲的心裏十分擔憂。
“二小姐,您也別費功夫了。顧老爺有命令,這兩個月夫人都不能離開房間,估計夫人心裏覺得丢人,也邁不過那個坎呢。”
“依我看,您把飯菜放在門口就好了,少關注她,讓夫人自行決定吃不吃。等她想一想,也就想通了。”
一位上了年紀的下人,見顧清漓這樣一日三餐的催也怪辛苦的。走到她面前,小聲朝她說道。
聽了這下人的話,顧清雲也覺得有些道理,将手裏的托盤輕輕放在了門口。紅着眼圈,凝視着那扇未開的房門,多日裏來的煩心事,令她心裏的情緒堆疊如山。
“我出門走走,你們不用跟着....”
她朝身後的下人們神情疲憊的發了令,便獨自走出了院門。
顧清漓房間內
浴室鏡子前,顧清漓慢慢拆下了自己右手手掌的白紗布,掌心的傷疤已然結痂掉落,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痕跡,再過些時日就能好了。
顧清漓慢慢撫着手上那條傷疤,她想起了那天傅西深是怎麽樣蹲在她面前,細心的為她擦藥。她的臉赫然紅了,傅西深的手掌是那樣寬大,那樣溫暖。
随即,她望向了鏡中的自己。那張不染而紅,形狀好看的唇上,被傅西深咬破的傷口也已經好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一夜的記憶,她已經全部忘記了。只依稀記得那種窒息般的燥熱,這令她僅僅只是直視着傅西深便覺得呼吸急促。況且,傅西深還說自己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
“真是醜态畢出啊....”
顧清漓撫額,沖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她不敢想象,當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小姐,您在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挂着笑容的落瑩走了進來,正好看到自家小姐在傻笑。她利落的将自己帶來的香薰燭臺點好,又在顧清漓的浴缸裏灑滿了玫瑰花瓣。
“沒什麽”
顧清漓紅着臉,不願意回答落瑩的話。
“我看,您不會是在想傅總吧?”
落瑩走到她面前,一雙大眼望着她古靈精怪的逗她道。
“你這丫頭......”
顧清漓笑着捏了捏她圓圓的臉蛋。
“對了,大小姐。家裏收到了一封國外寄給您的信,應該是您的友人寄給您的吧?”
落瑩突然想起了這件要緊的事,在顧清漓穿着碎花睡裙的曼妙身影邁進浴缸之前,從兜裏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顧清漓的手裏。
“信?”
顧清漓有些疑惑,接過了那封信。莫非是遠在洛杉矶的林音給她寄的?可明明前幾日,林音才向她彙報完,洛杉矶的睡眠中心一切良好。
她看向了那泛着紙墨香氣,造型優雅的信封。
這是一封來自瑞典的信,在署名處還有兩個小小的英文名字—shadow moon
“shadow moon”英文翻譯出來是月亮的影子,這樣的名字太過奇怪了,莫非是直譯—影月?
顧清漓瞪大了眼睛,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她并沒有一個叫這樣名字的瑞典朋友。
與此同時,她的眼皮越跳越快。
她顫抖着手迅速打開了信封,信封裏赫然放着兩張同一名陌生中年婦女的照片。
有一張照片背後還留了一行娟秀的漢字。
“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找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