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慈福太後于戌刻仙逝,朝野大震。
當年事有不少年邁臣子還是能探聽一二,,皇上原先不知是何原因受制于慈福太後、如今慈福太後去了,皇上豈不是全權掌控?之前曾再通過慈福太後對皇上施行迂回戰術大臣們、現今均是心中惶惶。
“皇上,太後出殡事宜微臣已經安排妥當。”言初南今日着了一身樸素衣裳,因為下了早朝所以也沒有穿朝服,以表示對太後的尊重。
實則太後去世消息傳出時、他心中也是驚喜萬分,一個帝王如果不能完全将國家掌控自己手中、而是被人分權,那麽實施決策便會有所不便,身為一個丞相、他所擔心只是掌權人能否足夠自己借力而已。如今慈福太後這棵大樹一夕傾倒,也就是說明、皇上……已經動手可麽?
“太後辱人仙逝,朕也是悲痛萬分,你即刻為朕拟旨,慈福太後佐理內政有年,賢淑彰顯,以太後之禮送入皇陵與先帝合葬。”紹宣帝雖然語氣沉重,面上卻沒有多大變化,言初南領命接過紹宣帝紙筆,将方才他的話記錄下來。
紹宣帝站起身,步下臺階,眼光一瞥卻暗處看到一道人影。他眸光閃了閃、心中已然知曉,勾了勾唇走過去,一把将人攬自己懷中:“寶兒怎麽不進來?鹿兒也不曾你身邊。”
“臣妾見皇上殿中有人,便沒有進來。”宴安筠踮起腳尖他唇上印下一吻,“鹿兒近幾日神經繃得太緊,照顧臣妾太累了,臣妾便讓她回去休息了,旁宮女又用不慣,臣妾便一個人來……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皇上莫要擔心,臣妾又不是個孩子。”
紹宣帝輕笑一聲,捏了捏她小鼻子:“朕心裏,你可不就是個孩子。”
言初南遵照聖谕拟了旨,這是才得了閑擡起頭來,幾乎立時便發現自家皇上正摟着以為娘娘說話,言初南眸色一深,月前便聽說皇上養心殿中住着寶妃、如今這位想必就是寶妃娘娘了。
言初南擱下手中聖旨走近,低下頭單膝行禮“微臣言初南拜見過寶妃娘娘。”
“言丞相請起,丞相多禮了。”這道聲音不能說是妩媚但柔柔軟軟聽上去卻甚是迷人,言初南心道,不愧是皇上寵妃,單是這嗓音便可遠超宮裏其他任何女子了,起碼他有生之年還從沒聽過這般動聽的嗓音。
一雙綢緞繡花雙底鞋緩緩落入眼前區域,言初南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竟是有些漏神,他站起身來看去,只見紹宣帝身邊女子雖未施粉黛卻相貌美豔驚人,倘若原先的容妃娘娘一出場是六宮粉黛無顏色,那麽這位寶妃娘娘便是……
他形容不出。
只是一見到這樣女人的他卻半分都高興不起來。就連他這般對女子毫無興趣可言人都見第一面時候忍不住被其吸引,像是皇上這般日日相伴……難免會一直放心上疼寵着、只是後宮之中哪能出現獨寵的女人?
言初南不由得皺起眉頭。
後宮事他不願管,就是怕皇上……
Advertisement
宴安筠挑眉,這言丞相怎麽一見她就皺眉頭?莫不是把她當成是禍國妖姬了?看言丞相這幅玉樹臨風的樣子、這張貌若潘安臉……宴安筠心裏甚是惱怒,即使你長得帥也不能這樣啊!
言初南撇開宴安筠探究視線,只對着紹宣帝拱了拱手道:“皇上,既然寶妃娘娘前來,微臣便先告退了。”
“恩,你下去吧。”
紹宣帝點點頭,該吩咐的他都吩咐了,讓慈福太後和先帝一同下葬資格雖然是元後的,可是他不想自己母後生前死後都被自己父皇壓制,既然父皇這麽寵愛慈福太後、寵愛到可以任由她手中沾滿自己妃子兒子鮮血,那麽如今讓他們死則同穴也算是他了孝道了。
若說紹宣帝不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原本對先帝便沒什麽期待,事後也不會有失望,他心中多地還是平靜,元後已死、如今他設計了慈福太後總歸算是為母後報了仇了。
紹宣帝轉過身,緩步走到宴安筠身邊,将她抱龍椅上,頭輕輕靠她腹部:“臭小子是不是想父皇了。”
宴安筠揚起唇角:“現寶寶還沒有長全呢,哪裏會知道皇上是父皇?恐怕這時候它連臣妾這個母妃也不認得呢。”
紹宣帝頓了頓,坐她身邊,突然道:“言丞相是個好官。”
宴安筠疑惑的看他一眼,這種朝中之事為何與她說?無論如何,言丞相是不是好官都不是她能評判的、畢竟後宮是不得幹政的。
“你很好,不必意他的看法,雖然他是個好官,可是因為是個官員、所以考慮方向大約都是利益關系,你不必放心上。”
宴安筠眉色宴宴:“臣妾不意。”
想必是皇上也是見到方才言丞相皺眉動作了。不過對于她來說言丞相本來就是個路人甲般的人物,她惱也只是惱那一陣子,過幾個時辰就不記得了,畢竟她是跟着紹宣帝過活、言丞相再怎麽看她不爽也不越不過皇上去。
“朕聽說有孕的女子要保持心情愉悅,日後發生什麽事便與朕說,朕是你的夫君,足以為你遮風擋雨。”
紹宣帝眸色淺淺,吻住她額頭,“乖寶兒,朕現是離了你一刻都不放心。”前幾次突發事件讓紹宣帝吓怕了,倘若如今寶妃再出什麽危險,那便是一屍兩命了,紹宣帝發誓他賭不起。
“哦?皇上倒是對這方面頗有了解……莫不是以前其他娘娘有孕的時候、皇上學到的經驗?”宴安筠挑起他的下巴,摩挲了一下他的胡渣。幸好紹宣帝沒有蓄胡子、否則第一個跳起來反對便是宴安筠。
紹宣帝黑了臉,他心中有點無奈,自始至終他心中只是記挂着寶兒而已,往常其他女人有孕、哪個能有資格叫他耗費這般功夫記錄的?只是寶兒這般無辜模樣倒叫他無從說道,只得嘆了一口氣:“傻丫頭,朕只是因為你……才知道的。”
話音剛落,宴安筠嬌軟香唇便貼了上來:“臣妾知道,臣妾都知道……”
紹宣帝護住她腰、卻壓低身子猛烈啃吻着,禁欲已有不少日子紹宣帝現就像是一點就着火藥桶,只是這到口肥肉卻不能一口吞下肚,而只能聞聞香味兒,這讓“肉食動物”紹宣帝苦不堪言、卻痛并樂着。
宴安筠扯下他衣襟輕喘了幾下,朦胧雙眼看向他,手中卻抽出一張紙,紹宣帝眼神定格,嘴角微微一抽:“寶兒你……看到了。”
說這話時紹宣帝有些尴尬,畢竟一個帝王做這樣事委實有些“不務正業”的感覺,他向來是高高上、一句話吩咐過去随時随地都有人趕着跑上來聽命。
只是關于寶妃的事,他喜歡親力親為,就像寶妃那只繡了一半荷包、即便再怎麽有缺陷他卻搶着要拿到手。
有時候心意比結果為重要。
他用過心,他愛她。
宴安筠卻将紙張展開看了半天,擡起臉“皇上為何不想讓臣妾看到。”
她眼睛睜大大的,紹宣帝僵着臉、唯一動作只能是擁着她坐腿上。
她搖搖頭苦笑道:“若非是臣妾昨夜醒來見到皇上再看這張紙、臣妾還不知道皇上居然為臣妾做了這麽多,皇上可知道、臣妾所要不過是皇上一分真心,而皇上卻不求回報的給了臣妾這麽多……”
“朕親手寫了,心安。”紹宣帝沉聲道,卻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只想把時間美好的都給了懷中這個女人。
紹宣帝再怎麽耀眼、再怎麽是個掌控高狩千萬人性命君王……
如今也不過只是個疼愛妻子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