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趁着他神色微頓,她一把推開他,就逃到了客廳裏。
李志剛嘆着從床上坐起,突然熟悉的手機鈴聲從那随意丢在地上的褲子裏響起。他起身撿起褲子,掏出手機,看了眼顯示,就滑開了接聽鍵。
“查出來了?”
“恩,國際刑警那邊也出了些動靜。”張瑜沉穩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李志走到窗邊,望着眼前被夜幕染黑的城市,神色已不再與黃穎一處的那般桀骜,渾然變成了另一個人,肅然而淩厲。
“我知道了,詳細內容我們見面了再說。”
“恩。”張瑜答應一聲,正要挂電話,李志的聲音又突然從裏面傳過來:“瑜,再幫我個忙。”
“什麽?”
“給我把黃穎的電腦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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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穎本想着乘機開溜,可身上唯一的衣服已經慘遭李志之手,她垂頭喪氣的用客廳裏的電話給游悠打了個,支支吾吾了幾分鐘,都不敢讓她過來給自己送衣服,只說了些要搬走之類的話。然後,當游悠問到她栗子去哪了?她竟想也沒想,就把電話給挂了。
如果要是被游悠知道他倆背着她有了這樣的關系,鐵定會把他們活剝的。一頭埋在雙手抱着的方枕裏,黃穎正哼哼唧唧發洩心裏的郁悶時,後脖頸突然被一只大手給提了起來,她一擡頭,就被他手指插進發裏,傾身壓了過來,又是一次唇齒相貼的糾纏。
此時,他抵着她,一臉無奈的與她說道:“我先走了,衣服我已經打電話讓專人給妳送了過來。”
然後,又有點不舍的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不要太想我。”
“你”見着黃穎嘴角一抽,他用拇指磨了磨她被親得通紅的唇瓣,再次說道:“剛才的話,我可是認真的。”
還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李志已經松開了她,就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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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見着再度關上的套房房門,心裏不知為何有種人去樓空的恍然若失。
也果然,沒過十分鐘,李志說的那個專人真的來給她送衣服來了。
“請問”
“妳就是李志的新馬子?”
“”
黃穎看着那立在門口将她打量了四五遍,挑着小指穿着時髦的娘娘腔,咽了咽口水,她腦中突然竄出了不好的泡泡。作為一個稱職的男同小說家,她腦補了。
“喂,妳和李志混多久了?”
黃穎內心翻了一記白眼,對他的無理表示不滿:“我說小哥,跑腿有你這麽問話的嗎?”好歹她也是和游悠混過的,該有的脾氣也從不忍着。
聽着她這麽一說,男人那纖弱的小身板抖了抖,指着就道:“什麽跑腿的,妳竟然連我都不認識!”
黃穎撇了他一眼,似乎是有點眼熟,剛想問他是誰時,這人就将一包熨燙好的衣服丢下了她腳邊,大聲道:“下次我再也不給那個小流氓跑腿了!”
說着人就氣呼呼的走了。
黃穎撿起地上的衣服袋,有些莫名其妙,可一打開那衣袋看見裏面那前天才在ELLE雜志瞧見過的限量雪紡真絲連衣裙後,她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人不就是國內赫赫有名的服裝設計大師依米嗎?多少當紅女星找他設計衣服,李志到底通過了什麽手段“請動”這位國寶級的服裝大師,來給自己送衣服的?!
剛才她還叫大師“小哥”,天啦,她得罪國寶了!會不會招雷劈!栗子那個混蛋,之前也不先提醒一聲。這哪是專人啊!明明是國寶,國寶啊!
***
三裏大道,午夜酒吧,喧嚣的讓人頭昏欲裂。
李志雙手插在寬松的牛仔褲兜裏,痞裏痞氣的從大門進來,彎身在人群舞動打量了一圈,就見着角落出,一人穿着随意的黑色,擡手給他招了招手。
剛坐下的時候,李志就雙腿交叉搭在了矮桌上,側頭看了眼那一身休閑黑衣的男子,笑嘆道:“怎麽沒帶眼鏡?我一眼倒是沒瞧出來。”
“你沒看昨天的八卦頭條嗎?我們張大少爺最近挂彩了,估摸着是怕戴眼鏡了會被某大明星的fans給認出來,故意不帶的吧!”全一平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拿着一個酒杯就擠到他們中間,不怕死的嘲弄道。
張瑜冷着臉,就警告道:“你不想我撕裂你那張狗嘴的話,就繼續說。”
聽他這一句,全一平臉上的笑容一滞,他可以前可沒少嘗過張瑜陰人狠招,那是六親不認的主。連忙嘀咕了句:“不就是開個玩笑?有必要當真嗎?”說着,高大的身子就往李志那挪了挪,怕被張瑜一身寒氣給侵了身。
李志笑着拍了拍全一平的臉,勾着嘴角,教訓道:“就你這小樣兒,慫啊!”眼尖的他,剛才早就看見張瑜脖子上的撓痕,不過他可沒全一平那麽傻去扯老虎尾巴。再說了,這事兒鐵定與裴菲菲有關,要是扯上他,他不是自己往火坑了跳嗎?
他去美國的那段時間,各自也有了不同的發展,張瑜一向成績不錯,之前要不是為了他也不會省重點不進,和他混在一塊兒。記得當初,他們那初中就三個考取省重點,一個是他,再就是穎子和張瑜。之後,張瑜保送到香港學了計算機,這幾年成了國防部的機要幹部。也沒委屈了他背後那世世代代的官宦家族。
至于全一平,除了那臉長得不錯,188的過高海拔以外,李志也沒怎麽看出他有何優點,沒想到這厮在部隊混了幾年,就混出個中尉來了。最近也不知哪裏兜出的半個月假期,沒事就出來和他們打诨。
李志叫着讓服務生拿了幾瓶伏特加,挑開了瓶,灌了一口,就瞥了眼竄在舞池裏的幾人,對着張瑜問道:“人都聚這了?”
“資料顯示,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說什麽呢?不知道啊。
30去看畫展!
黃穎回到家中的時候,偷瞄了眼客廳,見義父不在,她才籲了口氣,蹑手蹑腳準備上樓。
剛上了個臺階,頭頂便傳來一聲低沉:“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腳步一頓,她低着頭,心說:不妙!随即扯了扯嘴角,擡頭與正站在樓梯口上的黃啓雲,虛笑道:“沒去哪兒,就是在外面轉了轉。”
“和誰?”黃啓雲臉色陰郁的問道。
黃穎看了眼他,臉色煞白地咬了咬唇,剛想拿着包就上樓,卻在拐角的時候被黃啓雲捉住了手臂,她不耐煩的想甩開,就說了句:“你能不能別再找人跟着我了?”
“都十年了,妳還準備和他揪扯不清到什麽時候?”他的聲音淡淡的,視線落在她鎖骨那處顯而易見的吻痕上,漆黑的眸子變得深沉。
這樣的義父,她看不透,從小她雖依賴他,可始終如同隔了什麽似的。在無形的壓力下,他總是能讓她心生怯意。垂在一旁的手不由握緊,黃穎也知這樣終究是要有個結果,內心的掙紮始終要面對現實。
此時,黃穎只覺之前無力又湧上心頭,擡手用手背遮住自己懦弱的臉,無奈道:“義父,我知道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他,我也知道您對他有偏見!是我任性,是我忘不了,所以,能給我一點時間嗎?一點就好,我會和他做個了結!”
“茵茵?”黃啓雲似乎不忍,可握住她的手已經被她扯開。十年前的過往,如玻璃渣的碎片,同一時間紮進了他們心間,她的痛,他能體會。可,他卻不能為她分擔。
黃啓雲緊握雙拳,眉宇糾結,眼裏的火花卷起了心中的憤怒,他可真後悔十年前放過了那小子。
此時,覃芳立在樓下一角,将他們的一切看在了眼裏,漂亮的瞳子裏閃過複雜。
回到房間裏,黃穎将包丢在腳下,跪在床角将床下的一個12寸大小的旅行箱抽了出來。
撥開箱子上的密碼鎖打開,裏面全部都是深色不一的手工男士圍巾,從十六歲那年,她在書上學着織出第一條開始,十年,十個生日,十條不同模樣與顏色的圍巾。
黃穎看了眼,拿出上面那一條深藍色還只織了一半的,兩手将那圍脖上的針全部扯了下來,抄起桌上的剪刀,毫不猶豫的就将那還不到半米長的圍巾剪斷,丢到了地上。
她到底在期盼什麽?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了,不好嗎!為什麽自己還這般的糾結與不舍?鼻頭發酸的要在拿起另一條剪斷時,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
黃穎手上一頓,險些剪到了自己的手指。只聽門外女子低柔的聲音已經問道:“茵茵,我有事想給妳說,能進來嗎?”
是覃芳,自從張阿姨在她嫁入黃家後,張阿姨就被她辭了。或許,在某些意義上,她對這位名門家的千金,并沒有什麽多大的好感。
黃穎連忙收起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