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灌了鉛一樣,淹着她沉悶得喘不過氣。
抱着雙腿,将頭埋進被子裏,如同被掏空似的,不知該怎麽辦。
正當她沉寂在無端的煩躁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擡頭剛往窗戶那處看去,突然又是一聲玻璃敲響的回音。
黃穎連忙掀開被子,赤腳踩着地上的毛毯,跑了過去,剛掀開厚實的窗簾,推開窗戶,一只冰冷的手霍地從外面伸了過來,黃穎一驚,卻又在下一刻緊張了。
雖然此時已經黃昏暗暗,她還是在頃刻間猜到了。
“栗子?”
此時,李志正雙手扒在窗口上,踩在二樓的暖氣管上,只要腳下一虛整個人就會往下栽得頭破血流。
黃穎就詫異的這樣望着他,竟不知如何反應。要擱在以前他這樣,她肯定會指着他大罵混蛋。可是現下,借着壁燈上的橘黃,她看着那頭上纏着繃帶,臉上卻帶着苦笑的少年。心裏竟空白一片。
“能讓我進去嗎?”李志說這話的時候雖是帶着笑,卻明顯有些力不從心的噓喘。
黃穎咬了咬牙,卻沒出聲,也沒點頭。也就在下一瞬,窗邊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黃穎下意識的就驚呼了一聲:“栗子!?”
她剛伸頭去看,一只冰冷的手就抓住了她的細腕,沙啞的聲線帶着一絲無奈:“外面都結冰了,妳要是再不給我進去,我也快成冰棍了。”
李志進來後,黃穎才發現他竟只穿了一套淺藍睡衣,外面披了件薄褂,也不知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又是從哪裏跑來的,整張俊俏的臉被凍得慘白,還時不時的磕着牙。
他這狼狽樣兒,瞬間逗笑了黃穎,她轉身就将床上的棉被蓋到了他身上。
“你這笨蛋!”
也不知是氣氛突然的轉變,還是因為什麽。李志披着被子就将黃穎拉進了懷裏,将她抱得死緊。黃穎渾身一僵,剛想想推開他。
他已說道:“穎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一輩子對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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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過了許久,黃穎才消化了他突然的話語,啞着嗓音很是難受道:“栗子,我心裏好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妳什麽都不要想,我會一直都和妳在一起,再也不會讓妳受到傷害。”栗子低頭看着那被他困在雙臂裏的少女。他想:這是一輩子的承諾。可,此刻,他卻不知道這一輩子裏也注定了艱難。
“我能信你嗎?”黃穎擡頭看他,壁燈下的眼眸,透着她期待的真切與情愫。或許,她可以試試。
“妳相信我。”
煞那間,他的一句話讓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童話。就像每個少女心目中都會裝着一個浪漫的童話故事般,她也産生了期待。只是此刻,這個屬于他們童話卻是另一篇《長發姑娘》。
24過往的追憶(二十二)
冬日的烈風呼呼地拍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室內暖氣充足,就連心也是熱的。
黃穎拉着栗子,兩人鑽進了被子,互相靠在一塊兒,就這樣什麽也不做,安靜的靠着。被子下,兩人的左手和右手十指緊扣,心髒就像是敲着鼓,在寧靜的卧室內,顯得是格外清晰。
似乎這樣沉默着,兩人也不免尴尬。于是在同時,他們一起出聲,竟都說道。
“睡不着嗎?”
“要不咱兩說會兒話吧!”
黃穎擡頭,正與李志對視後,兩人噗嗤笑了。
“我們還真又默契。”他打趣道。
黃穎握了握他骨節修長漸漸回溫的手,附和道:“畢竟我們從幼兒園就在一塊兒了,小時候我們的衣服可是能互相換着穿的。”
他一手自然穿過她頸下,就這樣将她抱近了些,笑道:“我還記得妳在幼兒班經常尿床,怕被老師罵,我就把妳尿的褲子給藏起來,将自己的褲子給了妳穿。不過,老師還是發現了尿濕的床單。當時妳被說後,哭得跟個什麽似的,害我和游悠安慰了好久。”
剛說完,李志就遭到了黃穎一巴掌,她拍着他,羞着臉沒好氣道:“你胡說!我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就行了。”李志拉住她那亂動的小手,低頭時,溫熱的氣息拂在她微燙的臉上:“和妳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麽可能胡說。”
感受着他的氣息幾乎占滿了她四周,黃穎別扭的動了動,将臉埋在了他的懷裏,像是有意岔開這種顯而易見的暧昧,随意又問了句:“你都記得什麽呢?說來聽聽。”
低頭看着在那微弱壁燈下,她那飽滿又可愛的額頭,情不自禁的有意挨近,吻了上去。唇貼着她,滿意她微弱的觸動,彎着一汪琥珀色的湖水笑着:“我記得小學時,妳說隔壁的張小炮長得比我好看,我還揍了他一頓。”
“你可真混蛋!”黃穎感慨,又不由疑惑:“難怪那時我找張小炮借鉛筆的時候,他說要和我絕交,原來都是你幹的好事!”
“還有了,妳記不記得中學時期的那個學生會會長叫楊啥來着。他給妳寫過情書,不過中途被我發現了,拳頭還沒舉起來,就被我吓哭的屁股尿流。”然後,還讓那學生會長把那情書連着信封一并給吞進了肚子裏。後面的話李志在裏腹诽了一句,轉眼就眉開眼笑的用下颚抵着她滑膩清香的發際。因為他的小穎子太受歡迎,他為了清除她身邊的“臭蟲”可是費了不少精力吶!
黃穎聽着他這麽說,忽而擡頭,望着他的那雙大眼有點兒吃驚,又有點兒困惑,更多的是對他鄙視:“原來我以前交不到朋友都是你給惹的?!”
“誰讓那些都是男的。還有那個變态老師,好在他知趣,滾去國外,不然我也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那個什麽司徒的洋不洋鬼不鬼的,我早晚會收拾”
他還自顧自的握拳時,黃穎擡手就掐住了他的臉,咬牙切齒道:“栗、子!”
“嗳!”臉皮被拉長得老長,他仍讨打的嬉笑應道。黃穎真是服了他這賴皮,咬着唇,竟被氣笑了。
“你這混蛋!”
“混蛋臉痛。”下一秒,他就開始得寸進尺。
黃穎也是不忍,松了手就給他揉了揉。畢竟之前的傷還留有淤青,看着也怪可憐的。她這樣想着。
問道:“還痛不痛?”
“頭痛,給呼呼。”李志低頭湊了過來,環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她瞪了他一眼就沒好氣:“你以為自己幾歲啊?”雖然這麽說着,還是捧着他的臉,吹了兩口:“好了嗎?”
“那再親一下。”
“就親一下哦!”說着,也沒怎麽猶豫,黃穎心軟的就吻了他包在頭上的繃帶,鼻尖霎時嗅到了消毒藥水混着他的體香,讓她瞬間心跳漏了好幾拍。
感受着她微厚的唇瓣帶來的炙熱,李志嘴角勾勒出笑意,貼着她的頸脖,将這樣将她抱着,或許,在以前的夢裏常會這樣将她擁入懷裏,此刻,在真的實現後,心裏竟覺得不可思議。
“真想一輩子就這樣。”他如是感嘆。
黃穎聽得心尖甜膩,雙手也抱着他,笑道:“可真像是在做夢!”
“好夢?”他也笑嘆。
“恩。”黃穎點頭。
“我也是。”
兩人依着,黃穎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推了推将她困得死緊的李志,回過神問:“話說,你不是和裴菲菲在一起的嗎?”
李志聽她又問起,眉頭不易察覺的蹙起:“妳怎麽還提這事兒?我和她不是妳想的那樣。”
“那啥樣?”黃穎一臉逼問的瞅着他:“搞暧昧?”
這下,李志不出聲了。黃穎不由生氣的就要掰開他抱着自己的雙手,他卻死活不幹。
“你松開!”她喝。
“不松。”他說。
“你這沒臉沒皮的!”她罵。
“我就沒臉沒皮了!”他回。
“”
兩人在床上鬧騰了好會兒,黃穎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就是沒把這粘皮糖給撥開。
弄到後來還是李志乖乖給招了:“我還不是因為妳。”
“關我屁事!”黃穎白了眼他,就要起身,一把又被李志給拉進了被子裏,無奈道:“不是妳讓我随便找個女朋友的嗎?我這都故意激妳來着,妳這個笨蛋,到現在還不明白本少爺的苦心?真是浪費了本少爺一番心肝肺,小沒良心的!”
“我?”黃穎被他拖進懷裏,腦瓜子往回一想,才想到之前那個人工呼吸,臉上一燥,就明知裝傻:“我,我哪知道!”
李志咬牙,也氣着了,一手就捏在她嬌小的鼻頭上。正當這時,卧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兩人兀然一驚。
“茵茵。”男人低沉穩重的聲音,竟是義父黃啓雲。
黃穎吓得連忙将被子拉過了兩人的頭頂,蒙着被子含糊回道:“義父,我剛睡。”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