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音。
瞬間，讓她不能适應的頭昏目眩一陣發熱，回憶起了剛才自己被壓的那一幕。于是，手指一顫立馬就将視屏給關了。
大大的呼出了口氣，黃穎擡頭看了眼天花板，又看着電腦裏那無數張自己的私照，竟是用着哭腔罵了句：“栗子你這個大變态！！”
***
今晚的雨一直沒停的下着，似乎預兆着下一個季節的即将來臨。
小賣部旁邊的緊急出口裏，一點猩紅在吞雲吐霧中，忽隐忽現。
“事情已經都讓鐘叔解決了？”彈掉了指尖的煙塵，栗子斜靠在牆壁一角，擡頭看了眼隐沒在煙霧下的張瑜，映着幽綠燈光的潔白面貌顯得異常詭異。
“解決是解決了。不過相對的，舅舅也将這件事上報給了堂主。”張瑜冷靜的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将剛才在電話裏與他舅舅鐘起的對話內容簡要說了：“這件事情，黃啓雲早晚會知道，你想好怎麽解決了嗎？”
“能怎麽解決，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上次的事情只不過是個開始。”他吸了口手裏的煙，微眯的狹長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張瑜輕笑道：“上次那槍械案也算你好運。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手裏明明有他私運槍械的證據，為何不将這事告訴你老爹？”
“我那也是瞎摸耗子，無意撞上的。再說了就那點小把戲，黃啓雲那狐貍怎麽會上當。”一時間，栗子不由回憶起了他在酒吧後巷截住那持槍人的經過。原本是小道消息，好真沒想到竟讓他和張瑜逮了個正着。
只是當時，那槍走了火，才不小心讓嫌疑人給死了。
吐出一串迷離的白煙，栗子有些自嘲的嘆了聲：“原本還想着給老爹幫下忙，誰知越幫越糟，最後還得靠老爹給擺平一切。”沒想到還惹了黃穎一陣哭泣，他可真是沒用啊！
“你被自嘆不如了，這件事你就先擱下吧！現在該想想怎麽解決黃穎那事兒。”張瑜見不得他禿廢，一拳就敲在了他肩頭上。
說着黃穎那事兒，栗子更是有些氣急：“能怎麽解釋，他黃啓雲還想殺了我不成？”
聽着他這話，張瑜也沒再做聲。只是在栗子要離開前，看着他将煙頭掐熄丢進垃圾桶裏時，說了這麽幾句：“聽說今天這事被你爸知道後，似乎很生氣。畢竟你也知道黃啓雲和堂主雖是表面平和，背地裏早就僵了。原本舅舅讓我瞞着你，但是我是不吐不快，黃啓雲一向不喜歡你與黃穎接觸。槍械案那事，要不是堂主給你壓着，黃啓雲估計早就借機把你給弄死了。我看，你要是沒陷得太深，還是別太去招惹她的好，她和你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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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張瑜說完，栗子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他忽明忽暗的臉上，也不知他想了些什麽。一晃眼，張瑜只見着他臉色憤怒的突然對自己揮來一拳，風飒過臉龐，卻忽而停住。
看着不過一厘距離的拳頭，張瑜依舊面無神色。而，栗子只是問他：“我身上的煙味濃嗎？”
“有點。”張瑜愣了一瞬答道。
栗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臂，苦笑道：“回寝室前，借你那洗個澡。穎子說她不喜歡煙味。”
18過往的追憶（十六）
這一夜，因着黃穎在電腦文件夾裏看到了那部未成年禁止觀看的動作大片。于是乎，栗子在張瑜那處洗完澡後，便被她堂而皇之的反鎖在了自己寝室門外。
當黃穎正準備頂着一夜沒睡的煙熏妝悄悄溜出去搭清早的第一班車回去時，他竟正好堵在了門外。
本以為他會對自己的不辭而別和莫名其妙生氣大罵，卻沒料到他只是如平常與她問了句：“吃早飯沒？”
黃穎看了他一眼，局促的抿了抿嘴：“我要回家。”
昨夜的突然似乎叫兩人都有些尴尬，栗子也沒說什麽，讓全一平去小賣部買面包和瓶裝牛奶，自己就送黃穎往學校外走。
兩人在門口又遇見了看門大叔，大叔見這黃穎，不由問了聲：“丫頭，昨天沒事吧？”
黃穎愣了一霎，窘迫的笑了笑：“沒事，謝謝大叔。”
大叔見着她臉色稍白，便轉頭與立在一旁的栗子說起了話：“臭小子，你明知道這學校不太平，還讓你媳婦往這裏跑，不是成心找事麽！”
“我又沒讓她來。”栗子睨了黃穎一眼，嘴角勾了勾。黃穎眉頭微皺，便嘀咕了一聲：“我也不是他媳婦！”
看門大叔見着他倆別扭，笑得有些深意：“昨兒個我見着這丫頭那小臉焦急的模樣，那還真有種不見長江心不死的較真勁兒。怎麽，還沒和好啊？”
“大叔！”黃穎聽着臉兒一紅，就要往大門外走。
栗子将簽字條兒塞給大叔後，也正準備跟過去，大叔突然就給他來了句：“看得出人家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小子別辜負了！”
“知道了，雞婆大叔！”栗子說着上前幾步就跟了上去。
到車站的時候，下一班車的到來還剩三分鐘。
黃穎就這樣站着，身上穿的是栗子的運動服，有點過大，必須把袖口卷起才能露出她的雙手，下擺長得能遮住她的臀部。
低頭把玩着過長的袖口，黃穎不知這時應該與他說些什麽，昨晚的事情太突然，也太慌亂，讓她有些逃避的驚慌。此時，當兩人安靜下來，卻是過分的尴尬。
栗子望着車道前的樹林，眼神也是有些飄忽不定。
兩人似乎靜默了半個世紀，終于。
“你手機換了？”
“下次不要來找我了。”
同時，兩人出口。卻是帶着不同的情緒說出彼此的所想。
黃穎愕然回頭，已見着栗子神色淡淡的與她笑道：“學校不準帶手機，以後妳也別打電話過來了。”
“為什麽？”她不懂。
“能有什麽為什麽。”栗子看着她那因大眼裏的起伏，輕佻的嘆道：“我們都長大了，想法也不再一樣，我想要的，妳根本給不起。”
黃穎不明白他為何這麽說，只是心裏隐隐揪痛：“難道是因為義父嗎？還是我沒有和你再讀同一所學校，以前你不是這麽說的啊！”
栗子轉頭不再看她：“以前說的那是什麽，不過是兒時的無知玩笑，妳沒必要當真。”
他的話，黃穎不知道再如何反駁，只是低頭咬着唇，不再出聲。
這時，班車也來了，黃穎在上車前，全一平終于喘着氣，送來了栗子交代買來的早飯。
“靠！一大早就讓老子給你跑腿，老子臉還沒洗就”
“謝了！”栗子接過他手裏的塑料袋，在黃穎要上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将東西塞進她手裏，與她說道：“路上小心。”
黃穎站在車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應了聲，轉身便上了車。
班車開走，栗子一直看它消失在轉彎道上，直到全一平不知好歹的在他面前揮舞着一雙爪子，他才回神過來，沒好氣的說了句：“回去了！”
“我和張瑜都看出來了，昨天你那殺人的眼神兒，分明就是喜歡黃穎！”
“幹你屁事？”栗子轉身往學校走。
全一平跑過去，一手搭在他肩頭，嬉笑着：“喜歡就追呗！老子支持你！”
“你懂個屁啊！”栗子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要是真如他說的只是追就能趕上的話，他何必那樣辛苦。
同時，車子在轉彎的一瞬，坐在最後排的黃穎才敢趴在窗口上回頭望。可是，她卻看不見了。
側身坐回椅子上，抱着他塞給自己的早餐，腦子突然想起了幾月前，她大哭着懇求義父讓她轉學的時候。
記得自己故意耍脾氣，兩天都将自己關在卧房裏。義父卻是視若不聞，直到她忍無可忍，再次找他。
他只是冷冰冰的給自己丢了那樣一句話：“妳要是那麽想與李家小子厮混，我不介意找人幫妳改一下戶口上的姓氏。”
這話如同一桶當頭涼水，讓她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因為，她知道義父生氣了，這是她以前很少見過的，也是她無比懼怕的。無形的，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迫。
那時，她就明白，她怕義父，她也敬義父。更多的，她是不能離開義父。就算那天栗子在sheep裏與她說，要選誰時，她也只能義不容辭的選擇義父。而，相對的栗子不過是自己的青梅竹馬而已。義父卻是她一輩子的親人。
合上雙眼，黃穎突然覺得很累，可腦子裏全部都是昨晚他近距離的臉和那雙琥珀色的瞳子，還有他以前對她說的那句話：“別哭了，小穎子，我們要一塊兒，不管在哪裏。”她不知道這樣的感情算什麽，或許是因為從小在一起，突然分開了，有些不舍吧！那栗子你又是怎樣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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