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團拿出,低頭看着她滿臉的淚痕,真如攪了心的痛。
他咬着牙對着旁邊的張瑜、全一平還有幾個男生怒道:“我不想再看見這兩畜生!給我往死裏揍!”
黃穎這時才看見了張瑜和全一平也在,剛才對她下手的那兩個男生,已經被他們一夥按在了地上。
“靠!他娘的,竟然在學校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真他媽的找死!”全一平說這話,已經開始對那個被他打在地上的人拳腳相向。
張瑜則是看了眼栗子懷裏黃穎,側頭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黃穎的胸前。皺眉與栗子道:“這事兒不能鬧太大,對黃穎也不好。你先帶她去宿舍,之後的事情我來幫你解決。”
低頭看了眼黃穎蒼白的小臉,他痛恨的咬唇道:“張瑜,你知道我現在想殺了這兩畜生的心都有!”
“我知道。所以,你還是好好照顧黃穎吧!”拍了拍他的肩頭,張瑜喟嘆:“她現在不是最重要的嗎?”
16過往的追憶(十四)
栗子出現來救黃穎并不純粹湊巧。而是,門口的中年大叔見事情不對,正好給他們班主任打了通電話。當時,張瑜恰好就在老師的辦公室。
之後,他便告知了栗子,并叫上了班裏的幾個兄弟,分頭找。
就在關鍵時候,有人從那後院旁邊的天文樓上看見了他們與黃穎。這才通知了栗子,往那隐蔽的樹林子裏趕。如果再晚上一步,恐怕,栗子寧願坐牢都要把那兩個兔崽子給宰了。
張瑜當然怕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好在黃穎沒事,他也松了口氣。怎麽說,他舅舅鐘起也交代過要好好守着栗子少爺,要是這麽出了事兒,他也甭想活了。
張瑜見着這兩個人已經被打成了豬頭樣兒,彎身一手抓起那叫做劉啓的臉,左右瞧了瞧:“啧啧!你門狗膽也夠壯的,竟然連栗子少爺的人也敢碰,是想死嗎?”
劉啓被張瑜把着臉,卻一臉不服的對他吐了口吐沫:“張瑜你要是敢弄我,我叫我爹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別看張瑜長得一副斯文模樣兒,帶着一副眼鏡,陰起人來,也是狠得狠。他聽了這話,滿臉依舊不痛不癢的斯文着。不過卻狠狠的賞在了劉啓一耳刮子:“我知道你老子是白虎堂的下士,可你知不知你剛才要幹的人是誰啊?白虎堂堂主黃啓雲的寶貝兒!我想這件事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估摸着也是拿你謝罪。”
劉啓半信半疑,卻還被吓到了:“你說,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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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當然是你後路的問題。”張瑜将他狠狠甩回到地上,對着跟着來的幾個兄弟道:“今天的事兒,要是誰敢傳出去,知道下場吧?”陰森的眼神,就像地獄的使者,看得一旁的全一平都不寒而栗。他還從沒見過張瑜這小子發這麽大的火。
至于後事處理,張瑜給他舅舅鐘起撥了通電話,鐘起也不知在學校裏面搞了什麽手腳,第二天,劉啓和源子就被勒令退了學。
***
栗子将黃穎抱回宿舍時,因為不能被舍管發現,便把校服故意套在她身上,又把自己帶着的鴨舌帽蓋在了她一頭短發上,壓低了正好遮住她一張小臉。就堂堂正正進了大門。
不過,還是被舍管詢問了幾句。
“李志,你這抱着誰了?”
栗子只是笑了笑,敷衍道:“還能有誰啊?您連張瑜的校服都認不出了?”
“那校服都長一個德行,你唬誰了?他不會自個走路嗎?”舍管瞥了眼被栗子抱在臂彎裏的瘦小身影,疑惑道。
栗子說這話時,臉上一直笑嘻嘻的裝着吃力:“剛才打球的時候,他貧血的老毛病又犯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這還忒沉!”
舍管也懶得管這些有得沒得,揮了揮手就讓他進去了。
直到進了電梯,栗子才低頭拿下黃穎頭頂的鴨舌帽,眉宇間似變了一個人,帶着難得的柔情,說道:“沒事了。”
黃穎本能地去看他,從她仰起的角度,正好能瞧見他尖削的下巴,上面似乎已經開始長出了細細的胡渣。不過是兩個多月沒見,竟有種陌生的感覺,她毫無自覺的伸出冰涼的手,顫抖的撫摸在他的側臉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喚了聲:“栗子,是你嗎?”
“恩,是我。”他側臉蹭着透涼的手心,輕柔的回應。
這樣的栗子,黃穎從來沒見過,就像是怕她散了一般。
進了宿舍房間,單人的設備,單人的床。栗子将她放在了床頭,原本是想去給她倒點熱茶水壓驚。她卻是雙手環着他,不讓離開。
“是還在怕嗎?”栗子回身坐在黃穎身旁,将她環入了懷裏,很是心疼。
黃穎靠着他的肩,周圍幾乎是他身上那熟悉的氣味,如同青草被曬過的味道,吻着讓人莫名的安心。
心裏的那股子委屈就像是得到了慰藉,她抱着他就哭了起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明明想和你在一起的,卻是怎麽做不好”眼淚像是絕了堤,全部傾瀉了出來,染進了他的衣襟裏,也撞入他的心坎中。
聽着她哭聲的述說着自己的害怕,栗子剎那間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丢進了溫熱的水裏,漸漸的化了,為她,也為她的眼淚。
雙手捧起她那淚眼婆娑的雪白臉頰,望進她那雙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心裏的激動就如同蕩起水的浪花,不知從哪一夜開始,他每每夢遺的對象,除了這雙美麗的大眼,就是整個她。
微微低眉就是她柔軟小巧的唇瓣,也不知在夢裏遭他蹂躏了多少回。此刻不過咫尺,他卻是開始害怕,害怕自己的突然再一次的傷害了她。
黃穎看着這樣注視着自己的栗子,心裏也是突突的跳個不停,剛才的餘悸就像是噩夢般,讓她排斥,卻不想就這樣離開他。
她看着他,盡量不讓自己的恐懼被他發現,因為她想對他說:“栗子,上次我就想對你說,其實除了義父,你就是我最信任,也最放不下的人!請不要再用那種選擇的方式,讓我為難好不好?”
伴着淚水的聲線,讓他心痛,也讓他酸澀。嘴角的冷笑,就像是毫無刻意的表達,他說:“妳太自私了,黃穎。”
“我”她的話還未說完,栗子已經松開了她。
“妳肚子餓了嗎?我給妳去買吃的。”就如同刻意撇開什麽似的,因為他起身時,已無意間撇見了黃穎那被撕開衣領下的春光。琥珀色的眼底微沉,他轉身就去衣櫃了拿了一套運動服,丢給了黃穎:“我出去後,把門鎖上。”
就在他踏出門的剎那間,黃穎突然對他喊了聲:“栗子!”
未回頭,他停下腳步,問道:“什麽?”
黃穎抿了抿幹澀的嘴唇,雙手不自在的握在一起,輕聲的說出:“我等你回來。”
“恩。”
回應時栗子雖是毫無情緒袒露。卻是在關門後,依着門背呼出了口氣,他擡頭看了眼外面漸漸陰沉的天色,自語道:“這也他媽太折磨人了!”
***
栗子用鑰匙打開門再次進來時,黃穎已經側躺在他的單人床上睡了過去。
将手裏的飯盒放在書桌上,他坐在她的身旁,望着她嬌柔安靜的睡顏,與染了水沫的眼睑。一時間想起了兒童時候的事情,那是在學前班的一次六一兒童彙演中,她作為班裏選出的白雪公主躺在鋪滿了花束的大床上,他則由于拒絕了穿着花枝招展的表演服上臺,而拒絕了飾演白馬王子角色的那場戲。
如今,想起當年時,竟是覺得後悔。雖然小孩子不可能在關鍵時候出演王子吻醒公主的戲碼,卻是無由的,他覺得她就像是被別人搶走了一樣。明明該站在她身邊的王子,才是他。可,她呢?
只要那個男人在,她永遠都不可能選擇自己。或許,她那遲鈍的感情怎麽也不會發現自己對她的異樣。
栗子輕嘆着,指尖已經不自覺地觸摸在她染了水霧般的眼角上,這種超越青梅竹馬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他不得而知,只是心裏的那澀澀的感情,讓他很矛盾而痛苦。由其是在看見她被那些畜生按在地上侵犯的那瞬,他幾乎連殺死人的沖動都有。
輕柔的撫摸,在下一刻成了霍然的驚醒,就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黃穎以為自己又被那些人抓住了。
她一聲無意識的驚呼後,揮開了栗子拂在她臉上的手。
“不,不要!”
栗子聽得心尖一抽,眉頭如同結了千層節,一把将她拽進了懷裏,聲音沙啞:“不怕,我在!”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劑安定針,讓黃穎在頃刻間安靜了。當她雙手也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