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接回去!”說着,他已經上前,拉着黃穎,就往屋裏走。
栗子緊咬牙關,牙槽被他磨得咯咯響。張阿姨本以為事情在這處也該作罷了,誰知,晃眼間,栗子沖上前已經揪住黃啓雲的衣襟,一拳就朝他臉上揮了過去。
可,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黃啓雲迅速的側頭避開,一手已經将他的拳頭握在手裏,反手一壓,咯嗒,只聽骨頭錯位的聲音依稀傳入當場幾人的耳中。
下一秒,已然聽見少女的驚呼:“栗子!”
***
J市醫院,骨科病房。
“你這臭小子,這個星期你給老子進了幾次醫院了?你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兒?不是警告過你最近別惹黃家那丫頭嗎?”
剛從公司裏趕過來的李思武,臉色鐵青的瞧着栗子坐在床邊,一手吊着護腕的狼狽樣兒,心裏直犯堵。
在聽說他是被黃啓雲打傷時,臉色也是一陣臭。又再聽說,是自己兒子先找黃啓雲茬兒的,只罵了句:“真他媽活該!”
此刻,栗子似乎無心搭理自家老爹,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日落而下的天色。
“除了手傷,還傷着哪裏了?”李思武坐在一旁,嘆了口氣,要不是他老婆死得早,半輩子就只得他這麽個獨子,至于他受這氣麽?
“這裏。”栗子依舊望着窗外,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臉哀愁。
“心疼?黃小子打你那裏了?”李思武起身就掀開了他身上的睡衣,看看是不是有淤青。栗子轉頭就瞪了自己老爹一眼:“不是黃啓雲,是穎子!”
“她又怎麽你了?上次她不是為妳哭了嗎?”李思武一聽,立即就明白了這小兩口肯定又起啥争執了。熟料,栗子下一句,竟語出驚人的說道:“老爹,你能把穎子的戶口轉到咱家名下嗎?”
“幹嘛?你還真想娶黃家那丫頭啊?”愕然之餘,李思武不由詭異,這小子腦子裏都裝啥了?
“被您這麽一說,那就用童養媳這理由吧!”栗子也不知哪裏犯傻,剛說了這麽一句,就挨了李思武一拳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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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離結婚還早着了?腦子被豬拱了是不?一天到晚竟想着人家小丫頭!”
揉了揉被打得生痛的腦門,栗子側頭就倒在了床頭,一臉郁結。
李思武微蹙眉頭,心想難道是這臭小子已經發現什麽事情了?或許,這和上次他故意插手的槍械案也脫不了關系。
于是,問道:“混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等了半響,栗子雖沒回頭。但,他已冷冷的說道:“老爹,黃啓雲不是什麽好貨!”
13過往的追憶(十一)
午夜時分,當下弦月被霧蒙蒙的雲所隐去時,整個房間就像被黑暗吞沒的空間。
精細的單人床上,一只嬌小的身影如同卷成團的貓兒,埋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不知過了多久,嘤嘤的夢語,霍然驚呼一聲。
滿頭大汗的少女突然從被子裏坐起,一雙烏黑的眸子驚恐地張着,雙頰上不知何時已經留下了淚跡。
正當這時,她的房門被人敲得幾聲脆響,使得在幽靜的空間中,吓得她渾身抖得不停。
似乎見着沒人回應,屋外的人已是出聲焦急喚道:“茵茵?”
少女渾身激靈,掀開了床被就往門口跑,門剛打開,她就撲向了立在門外的男子。
黃啓雲低頭看着将臉埋在他懷裏的少女發頂,深色的瞳孔有些陰沉,他擡手摸了摸她,問道:“又做噩夢了?”
黃穎不做聲,只是點了點頭。他扶着她的雙肩,只覺渾身冰涼,仍在微微顫抖。
一把将她攔腰抱進了懷裏,嘆了口氣:“不怕,義父陪妳。”
說着,就把她抱回了房裏,開着臺燈,将她放進了被子裏,自己也躺在了她身邊。黃穎一直雙手緊抓着他的睡衣不放,就如同每次做噩夢後那般,不哭不鬧一句話也不講。
黃啓雲不會不知道她又夢見了什麽,就算他問了也沒用,只會可能讓她想起更多。十一年前,黃穎與親生父母一同出事故的時候,他也趕去了醫院,而當時看見的只有滿身是血,沉沉昏迷的小女孩躺在一張病床上,就像一只即将瀕臨死去的小貓,連呼吸都微弱的讓人聽着害怕。
那年,他只有十九歲,也不過是個大學生。在父親告訴他,表姐與表姐夫在高速公路上出事故雙雙亡命後,竟沒有表現過于的悲憫,也沒有因此而慶幸。直到最後,他望着火場裏已被燒成灰燼的一雙屍體,奇怪的卻是冷酷的笑了起來。
那一刻,他手裏牽着臉上還繃着繃帶的小茵茵,因為大片的布将她的臉全部遮住,她既沒有出聲,也沒有哭泣,更不知她的表情是怎樣的。反而,在所有的親戚為她可憐時,她只是一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說。
低頭望着趴在懷裏已經合眼睡去的少女,她漆黑的眼角映着一層灰色的陰影,染着淚光,微微的呼吸着。
瞬間,似乎腦子的回憶又一次閃現,黃啓雲擡手用骨節修長的指尖滑過她濕潤的睫毛,摸搓着她瑩潤的臉頰。記得,那一夜,表姐的容顏也如此的靜逸,就像此時一般。
***
黃穎醒來的時候,黃啓雲已經不在身旁。因為昨晚,又做夢夢見了死去的父母,與出事故發生的一切。已經十一年了,她不知自己為何還會潛意識的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她覺得父母的死并非意外,餘留的記憶深處,仍然還記得當年出意外前,發生的一切。
呼出口氣,起身準備洗臉漱口。正當這時,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剛瞧上屏幕上的顯示號碼,黃穎霍地一愣,突然想起昨兒個發生的事兒。
猶豫一陣,在手機響了不下十聲後,還是緊張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
“出來,我想見妳。”少年低嘎的聲音像是染了一層薄霧,不知情緒,卻讓她隐隐的感覺糾結。
“你現在在哪兒?”其實此刻,她腦子也是一陣的空白,心裏又不由對昨日感到內疚。
少年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似乎緩了口氣,道:“就在老地方吧!”
J市中心的sheep甜品屋。
這家甜品屋已經在J市經營了十多年,記得在當初小學畢業,他們剛轉學來J市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裏吃冰激淩。
這是還在游悠的父親在世的時期,他常帶他們三個孩子常去的地方。自從游悠爸殉職後,游悠就很少會去那裏了。
但,由于裏面的香草巧克力是黃穎的最愛,卻每次去的時候,因為自己膽小而每每又在被游悠拒絕陪同下,牽了個最不愛吃甜食的栗子去,之後的三人行,也最終變成了兩人行。然,上初中後的栗子雖然總是會抱怨說:“男孩子吃這玩意兒太娘!”卻還是會陪着她坐在粉嘟嘟的甜品屋裏面,等着她吃完最後一口。
今天也不知栗子主動叫她出來做什麽,黃穎帶着一個揣揣的心來到了sheep。
落地的大玻璃外是太陽傘下的歐式木椅,黃穎剛往那處繞過,手臂忽地就被一人扯住,将她拽了過去。
驚愕回頭,便見着裏一臉冒着寒氣的栗子,臉上霍地一燙,也不知是因為剛才趕路給急的,還是被他給吓的,反正黃穎就是覺得怪怪的。
“你,你放開!”黃穎紅着臉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去,也不知怎地,兩人氣氛從哪次開始就一絲不對勁。
栗子低頭,看了眼被她甩掉的手,咬了咬牙,也沒在乎這是市中心的鬧區,将黃穎一推就抵在外圍的木椅上,一手把在扶手上,低頭皺眉瞅着她刻意躲開的視線。
“妳躲什麽躲?心裏愧疚了?”栗子口氣不善對着她喝道。
黃穎被他這嗓門吓得渾身一顫,擡眼就見着一雙燒了火似的眸子對着自己,心口瞬間像被人捏了一把,沒喘上氣兒:“我”
“啃啃唧唧的,妳結巴了?!”
耳邊聽着他沒好氣的大吼,黃穎嘴角抽了一下,原本還覺得有些愧對。如今,被他這麽一嚎,火氣瞬間就冒了起來,也沒顧得上他還吊着護腕,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頭。
“操!妳咬我!”
一聲髒話,頃刻間引來了不少視線。
黃穎乘着空隙本來想跑,誰知栗子眼疾手快,耷拉着一只手也将她拖進了sheep,把她連扯帶丢的堵進雙人沙發裏,自己則挨着她往裏擠。接着二話不說,也沒等那服務員冒着冷汗遞來餐飲單時,就吆喝了一聲:“一杯兩人份的香草巧克力冰淇淋。”
“幹嘛只點一杯?你不是喜歡喝摩卡的嗎?”黃穎被他給擠着,因為見着他手臂受傷又不敢推,只得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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