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狗閉着眼
水蔥兒會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睡覺，被褥上還殘留着牛生的氣息。她的白梅繡了好幾朵了，雖然針會偶爾刺傷她的手。但是她就快成為一個女人了不是嗎？她會洗衣做飯縫縫補補像個真正的人類嗎？
這一天牛生回來的早一些，水蔥兒慌忙将做好的飯菜擺了上來。牛生洗了手臉便坐了下來。這可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吃在一起，水蔥兒不斷的往牛生碗裏添着菜。
牛生低着頭慢慢吃着，吃的一臉心事眉頭也皺了起來。水蔥兒就有些擔心了，牛生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還是她做的飯菜很難吃……
吃了兩口，牛生擱下筷子。“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水蔥兒急急的問，“是我做的不好吃嗎？你才吃了一點點……”
牛生淺笑着說，“我沒有胃口，你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水蔥兒有些失望，牛生忽然笑着說，“快點吃，吃完我帶你出去轉轉。”
水蔥兒莞爾一笑，心裏美滋滋的。牛生對她真好，剛才說要陪着她轉轉呢。水蔥兒火速收拾好碗筷，打扮好自己。就活脫脫的站在牛生面前了。
牛生看着眼前嬌羞的人兒滿眼期待的看着他，便伸出一只手。水蔥兒顫悠悠的将小手遞過去放在牛生的手心裏。牛生牽了水蔥兒的小手慢慢地走出門去。
水蔥兒眼前恍惚了一下，就見夜晚的街道上依舊很熱鬧。來往的閑散人群閑逛着，各家各戶的燈光明亮着。牛生牽着水蔥兒的手漫步着，路過小吃店的時候。牛生好心的給水蔥兒買了個雞腿來。雞腿熱乎乎的，水蔥兒有些舍不得吃了。她捧在手心裏聞了聞，真香。
牛生笑着說，“趕緊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水蔥兒遞到牛生的鼻子邊晃了晃，“很香吧，你先咬一口。”
牛生愣了一下，便咬上了一口。水蔥兒開心的拿到自己嘴邊吃了起來。
兩人閑逛着來到渠邊，這裏好多只挂着燈籠的船只飄在水上迎客。船有大的有小的。大船上有客艙，裏面隐隐飄來酒香和男子戲酒的爽朗聲。
牛生拉過水蔥兒也跳上了一只小船。船身很小剛好坐兩個人。牛生問道，“坐好了嗎？”
水蔥兒開心的笑着，“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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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生搖起漿慢慢的向河中央劃去。一只小船輕輕蕩漾在水面上，遠遠看去有些搖曳的美。水蔥兒趴在船上看着泛着白光的水面，看着一彎新月。再看看光亮般皎潔美好的牛生不覺醉了。
船停在河中央的時候，牛生将劃槳扔在了船艙內。他看着水蔥兒癡呆的看着他，目光裏閃着溫情的神采。一陣風吹拂了過來，揚起水蔥兒的三千青絲，竟也有一種清新的秀美。
牛生的一根手指輕佻的執起水蔥兒的下巴，水蔥兒的眼便微眯了。長長的睫毛忽閃着甚是激動。牛生的嘴角輕笑了下，他的手指一路游走點上了水蔥兒的唇。
水蔥兒激動的渾身戰栗了，她不知所措的伸出粉蛇舔了舔牛生的手指。牛生的手抖了一下手便垂了下去。他呵呵笑着看着這個花癡，水蔥兒睜開眼嘴巴眼睛皺在了一起。她難為情極了，粉拳就直接上去捶打了牛生一下。
“你……你欺負我。”
牛生抓着水蔥兒搖晃着的拳頭笑起來，“你哪知眼睛見我欺負你了。我好象看見小狗閉着眼。”
水蔥兒不斷糾結着嘴唇，“你……我……”
牛生繼續逗着她，“小狗還舔我的手指頭了……”
水蔥兒的臉就更紅了，明明剛才……。哎呀，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
牛生推了水蔥兒一下，“想什麽呢臉這麽紅，你真的那麽喜歡我嗎？”
水蔥兒擡起清亮的眼眸，怔怔的看着牛生。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你，你怎麽看到我的心了？
牛生的嘴角帶出一抹笑來，“你帶着我的鈴铛，鈴铛裏面有誘惑的香粉。一般女人聞了就會相思成灰平添情欲，你還好對我并未糾纏。”
水蔥兒臉上溫軟的笑容漸漸淡去，她似乎覺得哪裏不對。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牛生将頭轉到了另一邊去。“你沒有聽懂嗎？我騙了你。”
水蔥兒忽然感覺有些冷了，她哆哆嗦嗦地說着，“你騙我什麽？我這麽醜你能騙我什麽？”
牛生冷冷的笑着，“你再醜也是安親王府的大小姐。可惜你爹爹現在已經被罷了官了，所以你已經不是什麽官家小姐了。我何必在你身上花心思呢。你确實醜的可以，這些天看着你我連飯都快吃不下去了……”
水蔥兒的身子開始逐漸變涼，這個男人就是她真心喜歡上的牛生嗎？她俯下身子甘願做妻做奴，無論他是人是妖傾心相許的人麽？
“我爹爹怎麽了？”水蔥兒瞪着受傷的眼壓抑着問道。
牛生不屑的冷哼道，“我真不該帶你走，早知道騙你些銀子也好。現在可好，你一窮二白我還得白養着你。我要是知道皇帝會罷了你爹的官我是死也不會帶你走……”
水蔥兒終于聽得明白一些了。爹爹的女兒逃婚了，爹爹肯定要受罰。這個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水蔥兒靜靜地說着，“麻煩你将我送到岸上，我想回去找爹爹。”
牛生看了一眼河岸撇了撇嘴，“你爹爹和你的雲端師傅早等在岸邊了，我就不送你了。”
水蔥兒吃了一驚，就見牛生站起身子展開雙臂向河中央躍去。水蔥兒驚叫着，“不要啊……那裏得水會很深。”
河中央濺起小小的水花，牛生就魚兒一樣沒入深處。
一切都靜止了，水蔥兒還沒有從夢中醒過來。這不可能，牛生怎麽可能騙了她。她極力的搜尋着牛生的影子，可是什麽也抓不住什麽也沒有。她慌慌張張的從懷裏掏出鈴铛來，連帶着身上的帕子也落下了。
雲端從大船上跳了下來，他悄然的撿起船板上散落的帕子。帕子上不知何時落上了幾朵白梅，他攥在了手心裏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
水蔥兒迷迷糊糊的搖着手心裏的鈴铛，狠狠地搖着。搖的手都有些酸了。雲端過來抱起她送到了大船上水墨的手裏。
水蔥兒見了水墨，甜甜的叫了一聲。“爹爹……”
她回頭見了雲端，甜甜的叫了一聲。“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