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Mysta順着對方的動作,勾住對方的脖子,交換了一個并不纏綿的吻。
「好吧,daddy,我的錯,你想要什麽呢,嗯?給我點兒顏色瞧瞧?」他在對方耳邊小聲挑釁道,感受到落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漸漸收緊。
等到有人發現派對少了兩個人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之後了。
Shu在路上含了幾塊兒薄荷糖,還從便利店買了一些便攜香氛,掩蓋自己身上的酒氣。他打算和Elira坦白自己喝酒了,對方可能會派給他一些能讓值班醫生騰出手的活兒——比如寫病歷,整理病歷,搬搬東西之類的,總之聊勝于無。但他不能一身酒氣地出現在醫院裡,不然Elira會撕了他。
如同他預料的那樣,Elira讓他在辦公室補全了白天Selen剩下的幾個病歷,翻到沃斯頓 懷德的病歷,Shu心提了起來,在「非霍奇金淋巴瘤」這個字眼上轉了一圈,在看到「癌細胞生長緩慢,建議居家治療」和後面的一串藥物,心又放了回去。
他為珍妮高興——這是她的家人。
白天他和懷德聊了一會兒,應該說自己在休息時間被對方逮到了,聊天的過程中,他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對方雖然在高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但看樣子,至少現在,他是個好丈夫——甚至預計在今年夏天還會成為父親。
「Shu,或許你知道,我高中時期并不算個好人,真的很抱歉,Shu。」
Shu笑了:「因為珍妮的緣故?」
懷德摸了摸鼻子:「一部分原因?」
「懷德,即使你不說這些,我和這裡的醫生也會為你的父親盡全力的。」Shu若有所指。
對方一陣失語,臉都漲紅了,這讓Shu不可控地想起對方向自己扔青蛙前的模樣,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卻見懷德抓了抓頭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唉,我把事情搞砸了,對嗎……」
Shu稍微松了口氣,他相信珍妮選擇和高中時期的這位小惡霸結婚一定是仔細思量過的,但這種親眼确認過的踏實感對于Shu來說是必要的。
「不,你沒有,」Shu向他伸出右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懷德愣了一秒,和他握了手。
「很遺憾沒機會看見珍妮穿婚紗的樣子,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或許有幸收到迎嬰派對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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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懷德終于露出了坦率的笑容,他張開手臂,Shu也坦然地上前和他擁抱,像兄弟那樣拍了拍他的後背。
收件箱裏保存着寫有迎嬰派對的時間和地址的短信,再度确認了一遍那是自己的休息日,Shu合上了手機,将懷德的病歷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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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櫃子裏的男孩兒沒讓Shu失望,沒将他和Luca夜晚返校的事情告訴老師,但是第二週轉學走了。學校給罪魁禍首西帕 布萊克記了過,讓他回家反省了一個月。
「Shu,你當時根本沒有忘記摩托車鑰匙,huh?」Luca偏過頭問他。
「不,我确實忘記了。」Shu操縱角色打敗了Luca的,把手柄放下,沖對方一笑,「你輸了,Luca。」
「Pooog!你作弊!!我剛剛沒注意!」Luca撞了過來,把Shu壓在床上。
Shu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哭笑不得:「是你先找我說話的!」
「再來一局!」Luca爬起來開啓新游戲,沒注意到Shu通紅的耳朵。
一個月後,西帕回來上學了,他身上多了些傷,不知道是怎麽弄的,但是沒有人會關心,Shu甚至在走廊上遇見對方才意識到一個月禁閉結束,害群之馬被放回來了。
只是他同樣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被找麻煩。
當猝不及防被對方掼到儲物櫃上的時候,Shu半天沒反應過來,西帕只是笑了幾聲,「小心點兒,Shu」,他說着,離開了。
別怪我咒你,無名氏。Shu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是被對方知道了,或許是櫃子男孩兒又被找了麻煩透露的,或許他根本就對老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當然,也可能是摩根先生,總之,Fuck your ass,無名氏。
Luca連續幾天都在請假,聽老師說是家裡的私事,Shu這是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Luca的電話,也不知道他的地址。
伏地魔都沒他神秘,huh?Shu苦中作樂。
不過這樣西帕沒辦法找Luca的麻煩,火力就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了,或許勉強算是個好事——一半好事。
之後的一周,西帕不斷給Shu找着大大小小的麻煩,最嚴重的一次是差點兒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要不是路過的珍妮眼疾手快拉住Shu,Shu可能一口氣從三樓滾到二樓,不過就算這樣,珍妮和他也一起重重摔在了樓梯上,小姑娘的左臂骨折,打了三個月的石膏。
對她來說這全然是無妄之災。
Shu終于被激怒了,攥緊了拳頭,比他先動手的是同班同學懷德,對方這一拳可謂是不遺馀力,從側面揍在西帕的眉骨上,直接把他撂倒了,幾個男孩兒上前勸架,但明裡暗裡也在拉偏架,巴不得棒球小子多給這傢夥幾腳。樓道裏亂成一團,Shu勉強冷靜下來,固定住珍妮的左臂,帶她去了校醫處。
Shu的眼鏡摔碎了,但他無暇去撿。
「抱歉……對不起,珍妮,真的謝謝你……我、很抱歉。」這是珍妮被送上救護車之前,Shu對他說的話。
「校醫說你的緊急處理很及時,Shu,說不定你會成為一個很好醫生。」珍妮疼得臉發白,卻忍住沒有哭,反而笑了笑,「我也要謝謝你,不必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救護車開走了很久,Shu才發現自己在流淚。
懷德因為打人,也被要求回家反省,不過要比西帕 布萊克短很多,只有兩天,懷德成了班級的英雄,可他對Shu沒什麽好臉,上一秒還是笑着的,看見Shu走過來就又拉下臉,從鼻子裏哼一聲。
Shu被他的行為搞得愈發煩躁。
Luca已經很久沒來學校了,還有一個月就是畢業季,Shu申請了幾所國內有名的醫科大學,他知道自己屬實沖動,但是他依舊決定這樣做。
一天上午,Shu正要去找生物選修課的老師要推薦信,自己課餘時間參與了他手下的一個項目,和他關係還不錯,穿過廣場的時候,突然被足球隊的隊員之一攔住,問他知不知道Luca為什麽寫麽長時間不來上學。
Shu長久以來的焦慮忽然被對方的話點炸了,但還是維持住了基本的禮貌。
「我不清楚,他沒給我聯繫方式,或許你可以問問教練。」
隊員疑惑地抓了抓頭發:「你和他不是朋友嗎?」
「所以?」
「會沒有聯繫方式?」
「這句話如數奉還,先生,我也以為你們是朋友。」Shu的語氣變得不大客氣了,繞開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剛剛怎麽了?
Shu聽見另外一個隊員問。
沒什麽,被書呆子罵了,Luca真拿這種性格古怪的人當朋友嗎,真可憐啊Luca。
或許真的被你說中了。Shu自嘲地想。
他覺得自己心裡一直憋着一股氣沒處撒,每多看一眼珍妮和她挂在脖子上的手臂、每多見一次一臉不虞的懷德、每多從別人嘴裡聽到一次Luca的名字,這種壓抑的憤怒就會增加一分,Shu覺得自己在朝着失控的方向走,努力讓自己不做出無可輓回的事情,已經耗盡了他的理性。
他只能讓自己忙起來,忙着考試,實驗,升學,忙着避開西帕的鋒芒,忙着不想起Luca。
所以當他又一次不走運,被西帕堵在樓梯間裏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耐性到頭了。
對方抓着他的頭往牆上撞了一次,Shu眼前一陣眩暈,可他沒有失去意識,對方還得意洋洋地說了什麽,但Shu顯然沒注意他的廢話,而是等在他松開手的一瞬間,狠狠撞向了脆弱的鼻骨。大概是錯覺,Shu覺得自己聽到了清脆的軟骨斷裂聲,這讓他心裡有一股詭異的快意。
他學着懷德的樣子猛擊西帕受過傷的眉骨,企圖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可惜他不是懷德——至少十七歲的Shu,還沒有大學時期攀岩和自由搏擊練出來的肌肉,他這一擊沒能成功将大塊頭西帕擊倒,反讓他退開了幾步,Shu知道,知識是他的武器之一,人體最薄弱的幾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