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貳同人]莫問今朝

第13章

十三

清然的身手着實不凡，手中長劍舞得似出水蛟龍，張凱楓與他鬥不過片刻便有些吃力，一套天回雲舞劍使下來，流風聽雨，幻心歸元，清然一一接了去，劍影翻飛，氣勢如虹，直打得張凱楓內息一亂，險些敗退。

張凱楓想起了大師兄的交代，當即按捺心神，稍作調息，運着氣，以劍為心，聚了十成內力，但見那劍氣流轉，忽現光芒，一股真氣頓如泉湧，通了他筋骨穴門，登時威力大增，反擊之力勢如破竹，清然未料張凱楓竟突如猛虎，心下吃驚，措手不及。

張凱楓從未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用上天回劍法最上乘的招式，他潛修天回雲舞劍已有數年，往常只覺若非較量不過，否則不輕易以兵解相搏，如今卻叫清然破了先例，至此才明白，所謂上乘招法，并非留作保命之時，而是适當之機。

清然敗陣，卻也不惱，只笑道，如此劍法，在下佩服！

話完一轉身，竟也似那些棋侍一般消失不見。

張凱楓大獲全勝，不免有些得意，正想同大師兄讨賞，卻見大師兄臉上毫無喜色，滿是疑惑。

師兄！我不是已經過陣了嗎，怎的你都不高興？

大師兄搖頭，一句話就讓張凱楓愣了。

若已過陣，你我豈會依然身在此地。

師兄你的意思是…

大師兄上前幾步，四下一瞧，并無異處，随後入了涼亭，繞過屏風。

大師兄這才不見疑雲，嘴角一揚。

果然…陣還未破。

張凱楓忙追進亭內，一睹真相。

屏風後挂着一幅畫，畫中有山水，畫上有微光，手一伸，竟能穿進。

凱楓，入畫！

是！

入了畫，大師兄才明了畫上玄機。

适才他細觀畫卷，靈山秀水，山高入雲，雲端一蒼松，樹下一老者，石桌小凳，上擺棋盤，正落着棋子兒，真真一副仙人對弈圖。

而如今面前情景，烏雲密布，不見天日，低頭一瞧，所立之處，竟是畫中老者的棋盤！

二人均有些不可思議，又發現盤中布着些許棋子，細看之下，正是畫中老者下了一半的的棋局。

棋盤另一端有個身影，巍峨如山，二人走近，面前人衣袂飄飄，面容蒼老，于半空中浮着，竟不着地。

那老仙人見了張凱楓，張嘴便道，如此小兒，這麽快便打到此處，果真英雄出少年。

張凱楓聞言，抱了個拳，謝了他誇獎，問道，老先生，可是打贏你就能過陣？

老仙人不答，笑笑道，打打殺殺未免無趣，不如與我下盤棋吧。

下棋？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們，時限只剩半柱香了，若半柱香內下不贏我，你們可就輸了。

話完不待張凱楓反應，手一揮，棋子上頓生棋魂，或黑或白，面色猙獰，宛若小鬼。

随即老仙人開始落子，每落一處，棋盤便一震，晃得張凱楓手腳虛浮，險些倒下。

張凱楓心想，這些個棋魂說不定同那些棋侍一樣，一一擊敗即可，這便整頓精神，開始與那些棋魂拼鬥。

然而不過片刻張凱楓就意識到了不對，棋魂不管如何砍殺，都不曾減少，且細心留意之後，發現黑棋棋魂才會與自己動手，白棋則是一動不動任由他出招。

眼看時間流逝，張凱楓不由有些急了，正冥思破陣之法，冷不丁腦袋上有風壓來，張凱楓下意識擡頭，舉劍就砍，那給砍作兩半掉落在地的東西，正是個黑漆漆的棋子兒。

張凱楓突然悟了。

原來老先生執的是黑棋！

這一想才明白，為何白棋不動，黑棋猖狂，都因自己疏忽大意，馬馬虎虎，才敵我不分，白白丢了時間。

張凱楓懊喪之餘，又覺不對，老先生可落子，可他卻搬不動棋碗裏的白棋，輾轉一想，總算明了。

好一個老神仙，說是下棋，卻來耍詐，真是可惡！

張凱楓尋思此刻不能亂了陣腳，否則前功盡棄，老神仙雖然有詐，可江湖中那麽多人都破得了陣，如何他就不能？！

他定要比那些人更為出色。

張凱楓當即冷靜下來，腦筋急轉，終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