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攻耳尖紅了
白暮離足足愣了三秒,才慌張地把蛋糕重新蓋起來,塞進書桌裏。
仿佛做賊心虛似的,他緊張地看了看游司塵。
正當他還在想着對方有沒有看到那糊成一團的蛋糕時,肚子裏傳出一陣抗議的聲音。
“咕咕……”
饑餓感後知後覺來臨,白暮離小臉窘得陣陣發燙,摸了摸桌肚裏的蛋糕,心底莫名生出幾分委屈來。
為了哄老攻開心、為了能陪老攻一起吃,他都沒舍得先吃,現在蛋糕摔成這樣,哄老攻是不可能了。
……那就自己吃吧。
不能浪費媽媽的一番好意,更不能浪費這麽好吃的蛋糕。
思及,白暮離小心翼翼把蛋糕再次拿出來,打開。
蛋糕雖然被摔得賣相不好看,但味道很香甜。吃着吃着,他的眉眼就忍不住彎了起來。
以前在孤兒院,他還從來沒吃過蛋糕呢,沒想到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吃好多好多。
“塵哥……”
這時,教室外跑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Alpha,直奔游司塵的桌旁,敲了敲他的桌子。
“塵哥,吃完早餐再睡啊。”
白暮離擡頭。
高大的Alpha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嫂子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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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離微微一愣,小……嫂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原本趴在桌上的游司塵突然一腳踹向來人:“少他媽亂叫!”
于聽白躲閃不及,被他一腳踹在了小腿上,頓時疼得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嗷嗷叫:“卧槽,塵哥你不愛我了!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游司塵滿臉困倦,眼底有着濃濃的黑眼圈,渾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煩:“東西放下,你可以滾了。”
于聽白:“……”
他滿臉委屈:“塵哥你這是過河拆橋,也不怕把人吓着了。”
這個“人”,自然是指白暮離。
游司塵雙眼倏冷,眼看着又要發飙,于聽白連忙把手裏提着的早餐放到他桌上,轉身往外跑時,還不忘回頭沖白暮離揮揮手,笑嘻嘻:“小嫂子再見。”
白暮離還在想着這個人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見狀,竟也愣愣地揮手,傻乎乎:“再……見?”
游司塵:“……”
他懷疑小傻子壓根不懂“小嫂子”是什麽意思。
事實上,白暮離也的确沒明白于聽白口中的“小嫂子”是什麽個意思。
他偏頭看着即使坐着,也難掩肩寬腿長的少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對方眼底的一片青黑上。
猶豫了一陣:“早……早上好……”你昨晚沒睡好嗎?
最後半句話,在對方投來的清冷的目光下,咽回了肚子裏。
游司塵僅僅瞥了他一眼,便偏過頭,打開于聽白帶來的早餐。
就在白暮離以為對方不會回應自己,眸光一點一點變暗時,只聽一道懶懶的聲音:
“嗯。”
少年的嗓音過了變聲期,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使是淺淺的一個字,白暮離的雙眼,也因此而倏然變亮。
他驚喜地看着游司塵,“老攻……”
“噗……咳咳咳……”
游司塵吸進嘴裏的豆漿,因為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稱呼,猛然噴出。
白暮離一驚,站起伸手想要幫他順順背,可又怕他反感自己的觸碰,只得收回手,擔心:“老攻,你沒事……”
“閉嘴!”
話還沒說完,游司塵就沖他低喝一聲。
少年下颌線繃緊,眉眼間染了層冷意,加上那困倦的面容,頗有種拒人千裏的不耐感。
白暮離被他這麽一兇,竟一個哆嗦直接跌坐到板凳上。
跌的過程,他雙手下意識扶住桌子,卻不小心一把抓翻了桌上的蛋糕,只聽“啪”地一聲,從他的身上滾落到褲裆處。
這一突發情況,不僅白暮離愣住了,游司塵也愣住了,那雙淺色的眼眸,從冷漠到錯愕,再逐漸轉變成懊惱,然後伸出手。
白暮離瞳孔微縮,條件反射抱住腦袋,緊閉雙眼,軟糯的嗓音帶着哭腔:“別打我!”
只想幫他拿開蛋糕的游司塵:“……?”
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小傻子臉上的神情,只能看到對方那纖長的睫毛如同羽翼般輕顫,那雙手抱頭,蜷縮的模樣,像極一只被欺負慘了的小動物。
游司塵臉色瞬黑,他緩緩收回手,驀然站起離開座位。
白暮離抱着腦袋沒聽到動靜,怯怯地睜開雙眼,隔壁桌已經沒人。
擡頭。
只見少年繃着臉,拿着掃把、簸箕和垃圾桶,邁着大長腿向自己走來。
白暮離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坐着壓根不敢動,只睜着一雙泛着些許水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游司塵見他這傻乎乎的模樣,雙唇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彎身徑自将落在他褲裆上的蛋糕,随手丢到垃圾桶裏。
白暮離眼睜睜看着那咻地一下就飛進了垃圾桶的蛋糕,小嘴慢慢地、慢慢地扁起來。
先前為了不浪費,兩份小蛋糕都被他打開了,原本他是打算全都吃掉的,可現在卻全都進了垃圾桶……
兩份小蛋糕,不僅沒哄到老攻,自己也還沒吃上幾口……
想着想着,他的眼眶就忍不住泛了紅。
游司塵可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本着無意中又把人給吓着了,他木着臉抽出紙巾,一點一點地擦着對方褲裆上沾着的黑色巧克力。
本想着快點擦完了事,然而卻越擦越髒,範圍也越擦越大。
游司塵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大,忽的,指尖碰到了一處柔軟。
他的動作一滞,渾身逐漸僵直,伸出去的手,收回來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
白暮離雖然人笨了些,反應也遲鈍了些,但功能卻是正常的,那一瞬間,對方的指尖仿佛帶着電,擊得他頭皮發麻,腰間一陣發軟,就連貼着抑制貼的腺體,也随着跳了跳。
那原本就泛了紅的眼眶,不可抑制地溢出些許生理性眼淚。
先前不敢動,現在更是不敢動了,只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少年彎着身,垂着頭,他看不大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對方筆挺的鼻梁,和那……泛紅的耳尖。
時間仿佛被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