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貴禮上門
秦非雨屬于那種天塌下來也要享用美食的人,所以就算是一個人開夥,他也絕不可能虧待自己,享用了美好的午餐後,秦大少爺泡着茶,看顧硯留下來的影碟,大概顧硯對愛情片比較衷愛,秦非雨将電視櫃下的抽屜翻了個遍,才找出一張犯罪片,從前沈鳳之喜歡去電影院看電影,所以他在家裏看電影的機會也很少。
片子剛剛放到殺手即将浮出水面的時候,門鈴響了。
秦非雨皺了皺眉,将影碟暫停,然後才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着程钰,他仍是西裝革履,臉上配着标準化的笑容,“顧先生,下午好,我奉老板之命來送東西給你,可以先讓我進去嗎?”
秦非雨好看的眉皺得更緊,迫不得已的往旁邊退了退,将程钰讓進了屋。
程钰身後跟着幾個年輕男人,他們兩只手上提滿了袋子,每個袋子上面的LOGO相同,秦非雨眉心開始跳,難道這就是墨蘭瑾銳追人的首要步驟,送衣服?
程钰讓人将手裏的袋子全部放在沙發旁的空地上,轉身對秦非雨說:“顧先生,這是根據您的尺寸準備的當季服飾,希望您能喜歡。”
秦非雨走回來,踢了踢腳邊的服裝袋,淡淡的說:“這麽貴重的東西你還是帶回去吧,無功不受碌。”
“不好意思顧先生,我只負責将東西送到,若您執意不收,還請親自還給我們老板。”程钰額上冒起一滴冷汗,若他将東西原封不動的拿回去,老板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他人呢?”秦非雨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問。
“法國那邊的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老板親自處理,所以他昨天已飛了過去。”意思就是這些東西得暫時放在他這小小的房子裏了,秦非雨擺了擺手,“等他回來讓他給我電話,東西送到了,你們可以走了。”
“好的。”程钰當然不會提出讓顧硯給老板打電話這種提議,因為他是一個懂得察顏觀色的敬業的助理,如果顧硯打電話給老板,對方自然會高興,但是關于電話的內容一定會讓老板勃然大怒,以老板目前對顧硯的态度來說,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所以程钰非常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臨出門的時候,程钰又對顧硯說,“老板配了一名司機給您,司機24小時待命,這是汽車的備份鑰匙。”看着程钰遞過來的鑰匙,秦非雨微微勾一勾唇,“鑰匙就不必了,有司機就行。”
程钰大概是沒料到這次顧硯會答應得這麽爽快,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又跟顧硯道了再見,才帶着幾個搬運工離去。
秦非雨将大門關上,轉身看着那堆占了不少面積的服裝袋,發了一會兒呆,才走過去将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抖開一看,好家夥,只見裏面從帽子到襪子,從頭到腳所有能用得到的東西全部都備齊了,這服裝店大概是墨蘭瑾銳開的,無論拿多少都不用錢。
秦非雨将那些衣服鞋子丢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購物袋看了看,LOGO很生辟,他沒見過,這讓秦非雨皺起了眉頭,但凡是個品牌,就算他沒全部穿過至少也穿過百分之八十,怎麽這個牌子見都沒見過,這讓他有些費解,轉念一想這大概是墨蘭瑾銳的私人品牌,說不定只提供給他或者整個墨蘭家族的成員,他沒見過也很自然。
還是那句話,糖衣炮彈可以收,至于要不要接受墨蘭的追求全看他的心情。
顧硯留下的那些衣服除了顏色單調的襯衣和長褲外,其他那些花哨的風格都不是秦非雨喜歡的,送來的那些東西無論是做工還是面料都堪稱上品,又勝在款式簡單容易着裝,深得秦非雨的心。
剛剛本意是讓程钰拿回去,不過既然衣服還在這兒,他就自然勉為其難的照單全收了。
墨蘭瑾銳那樣的人,想必送出去的東西也是不可能會收回去的,那他何必再多費唇舌呢,他現在可不是家纏萬貫的秦非雨,而是一個小模特顧硯,所以,不要白不要。
秦非雨将程钰送來的一堆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悲劇的發現顧硯的衣櫃竟然不夠放,秦非雨無奈,只能讓顧硯從前穿的那些東西全部收了起來,這才勉強将那些新衣服塞了進去,忙活完後發現外面太陽已經西斜了,沒想到整理這些東西竟然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我靠!
晚餐是一碗簡單美味的雞蛋面,秦非雨邊欣賞下午未看完的犯罪片邊将大海碗裏的面條吃了個幹淨,他有着大家族子弟的驕傲,尤其那股混身散發出來的優雅和貴氣常常讓人的視線無法轉移,然而,當他随性起來的時候,也可以像個極易滿足的平凡人一樣,不過吃了一碗面而已,也能讓他發出滿足的嘆息。
秦非雨吃飽後,将碗一推倒在了椅子上,影片已接近尾聲,男主人公被犯罪分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仍是立于角落一手持槍,準備來個魚死網破,寂靜的黑暗空間将緊張詭異的氣氛拉至頂點,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似要走近,就在這時,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乍響,使得屋子裏原本沉寂的寧靜立刻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看一部電影一連被打擾兩次讓秦非雨非常惱火,他起身走過去将手機拿起來,出乎意料的,那邊是秦風的聲音。
“顧硯。”秦風似乎跟他混熟了,連稱呼都變得有些親近。
秦非雨并不排斥這樣的親近,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使他現在換了一副身體,以他與秦風相處的年歲來看,秦風也會覺得他很熟悉,“秦總,這麽晚有事嗎?”
秦風那邊沉默了一下,才笑道:“是這樣的,陸卿他們從國外回來了,公司辦了個給他們接風的酒會,我想問你有沒有空?”
并不是秦非雨多心,若是通知他去參加酒會前臺小姐就能代勞這件事,何必要總裁親自出馬?
“顧硯,你有聽到我說話嗎?”那頭許久沒聽到回應,不由輕聲問道。
秦非雨回過神來,淺笑着拒絕:“我聽到了,只是給陸卿他們接風洗塵,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你現在已經是盛世的一分子了,而且你之前跟陸卿他們大概也是沒機會碰面的,所以就趁這個機會先提前熟悉一下,以後你們還要在一起工作,生疏了總是不好。”秦風說得合情合理,讓秦非雨一時沒找到借口,所以便答應了下來。
那種酒會他一向不喜歡,只是以前在其位,有時候也不得不應酬一番,沒料到自己現在頂着個模特身份也要被拉去應酬,秦非雨坐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收拾碗筷清洗,這一晚他睡得早,所以第二天天剛亮就醒過來了,卧室的窗戶被窗簾遮了大半,屋子裏顯得有些暗,秦非雨在床上躺着,沒急着起身,因為他看見書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床的方向,背影修長挺拔,一頭黑發在暗淡的光線下泛着微微的亮光,從秦非雨的位置看過去,對方依稀是在看書,只是翻動的速度有些快。這并不是什麽驚悚片,所以他非常鎮定的開口:“我沒想到墨蘭先生竟然有闖空門的嗜好。”
“醒了?”對方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望着他,紫色的眸光自眼睑下傾洩而出,唇畔噙着淡淡笑意。
秦非雨從床上坐起身來,沒問他是怎麽進來的,只是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墨蘭瑾銳站起身來,颀長的身影霎時就擋住了那一絲從窗戶外面照進來的亮光,整個屋子似乎一下子被黑暗籠罩,秦非雨靠在床頭上,看着他慢慢走近,繼而坐在了床邊,床延立刻往下塌了幾分,一雙紫眸牢牢的盯着床上淡定自若的獵物,“一個小時前。”
“看來我睡得太死了。”秦非雨眸光帶笑,伸手扶了扶額前的碎發。
墨蘭瑾銳代替他的手指,替他整理了一下頭發,指尖淡淡的涼意讓秦非雨顫了一下,現在雖然已經是初夏,但是晚上的氣溫仍是很低,這人到底在窗前坐了多久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對方便傾下.身來,微涼的吻抵在了他的唇間,蜻蜓點水般的,堅持一秒鐘便退了回去,這種克制守禮的行為讓秦非雨大大的驚訝了一番,以這個人的禽獸程度,不可能來這裏坐一個小時只為淺嘗一口吧,當然,如果這人又想像前兩次那樣二話不說的撲倒,他說什麽也要奮力抵抗的!
“與其給你打電話,倒不如上來坐坐。”墨蘭瑾銳仍坐在床延上,俊美的臉龐背着光,使得那雙眼睛愈發深幽,秦非雨在灰暗的光線下翻了個白眼,“現在你坐過了,是不是該走了?”
“真絕情呢。”男人淡淡的說一句,夾雜着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秦非雨唇角含笑,連聲音都包裹着一層笑意,“難道你不知道在中國,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我用鑰匙開門進來的。”男人也笑,完美的聲線披着淡淡的溫情,這些秦非雨沒注意到,他只看見,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男人修長的手指上挂着一個鏈子,鏈子上面套着一枚鑰匙,秦非雨心裏氣極,臉上卻仍帶着笑,“私配鑰匙,果然高段。”
墨蘭瑾銳沒否認,只是湊過來一把将他抱住了,尖銳的下鄂抵在秦非雨的肩頭,聲音輕輕的,“借你的床給我睡一下。”
“要睡自己滾回去睡!”秦非雨眼裏噴火,無奈許久都沒人應他。
然後感覺肩膀一沉,對方竟然真的睡着了。
人已經睡死過去,秦非雨沒辦法,便将人從肩頭挪到床上,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早晨清亮的光線撲騰的飛進來,照在身側男人俊美的臉頰上,劍眉星宇,鼻梁高挺,嘴唇卻是極薄的,秦非雨端詳了一會兒便錯開視線,嘴唇薄的人一般都薄幸,這是千古教訓。
太陽已經漸漸從山頭下滑上來了,卧室剛好面朝東方,那陽光便一絲不茍的從窗戶外照了進來,眼見那熟睡的人被陽光一刺,不滿的翻了個身,秦非雨無奈的嘆口氣,起身走過去将窗簾全部拉上,視線掃過書桌,幹淨的桌面上擺着一本相冊,屬于顧硯溫潤的笑容靜靜的綻放在扉紙上,這樣的顧硯是美好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寫着的是關于靈魂深處的清澈和與世無争。
秦非雨回過身來,看見某人連鞋子都沒脫就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潔癖君咬牙切齒的走過去往那人的小腿上踢了兩腳,然後又認命的将對方腳上的皮鞋脫了下來,接着替他蓋上被子,這才走出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陸卿一臉委屈:我終于要出場了嗎?憋死我了都!
葉子楓斜他一眼:滾一邊兒去!老子才是受君命定之人。
陸卿同樣斜眼:你不是已經有人了嗎?
葉子楓不甘示弱:我在紐約不跟一洋人滾床單了嗎?
陸卿:我樂意!
秦小受:……滾!
墨蘭攻:老子現在躺他床上,閑雜人等統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