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裝O的Enigma标記後

第26章

只有放縱，才是最愉悅的

見宋淩沒有拒絕的意思，沈躍然的膽子也大了點兒，他扶着自己的腿緩緩站起來，走到宋淩身側，低聲道：“他一個沒分化的O有什麽好的，你跟着我，我保證讓你盡興。”

“讓我盡興？”宋淩漆黑的瞳子，在夜幕的燈光下，越發讓人琢磨不透。

“對，想做什麽，在什麽地方都可以。”

沈躍然的手落在宋淩的胳膊上，襯衣之下結實的觸感，讓他的眼睛中閃出些精光。

怪不得有那麽多A和O即使碰壁也要前仆後繼地來追求這人，宋淩這樣的頂A确實是極品。

兩人站在路燈下，這句話說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沈躍然有些揣摩不透宋淩的意思，他的話都這麽直白了，這人怎麽看上去沒有一點兒動心的念頭。

“不好意思，我家裏已經有一條小狗了。”

宋淩臉上帶着點淺淡的笑意，聲音卻冷的厲害。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只有臉上帶着程序輸寫好的固定表情。

洛聞川那雙總是濕漉漉的眼睛，時常讓宋淩想起養過的小狗。那種看一個人時滿心滿眼就只有他的狀态，是宋淩認為最寶貴的東西。

“小狗，你都說了他是條可有可無的狗了，再養一個怎麽了。從來都是小狗一輩子只有一個主人的，沒見過有人一輩子只養一條小狗的。再說了，我是個頂O, 哪點比洛聞川差。”

宋淩越是表現的專心，沈躍然就越想得到這個人。從來沒見過哪個Alpha一輩子只有一個Omega的。聽了解過宋淩班上的人說，洛聞川也就是長得好看點兒，他長得也不差，怎麽宋淩連看都不惜得看一眼。

這人好像完全會錯了自己的意。

宋淩覺得自己口中的小狗，絕沒有半分貶低和不在乎的意思。

他看着眼前的人，冷聲道：“既然你都說了小狗一輩子只有一個主人，那我也只喜歡這樣的。”

“你，你嫌我不是第一次？！”

沈躍然的臉色刷得難看到極點，暴脾氣脾氣也被宋淩句話點着了。

這年頭還有這種爛人嗎，不是第一次怎麽了，他不是第一次，宋淩就是嗎？他就讨厭宋淩這種雙标的渣A，嘴上說喜歡純情的，背地裏指不定有多亂的。

“那你又有多高貴呢。”沈躍然忍不住說了一句。

宋淩垂眸，淡淡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并不是那個意思。相比于露水姻緣的刺激，我更喜歡日久生情的綿長。你很好，只是我不适合你。”

對于宋淩而言，第一次和第幾次是沒有關系的，他不在乎一個人的過往，只在乎當下。

戀人之間要對彼此保持十足的忠誠，這是他的底線。

你很好，但是我不适合你。

宋淩這是在跟他發好人卡嗎，他沈躍然居然也會收到好人卡。他倒是想跟宋淩日久生情，這人倒是給個機會呀。

“你就不能陪我一次，你那東西是有多金貴？”

“很抱歉，我已經有戀人了。”

宋淩用的是「戀人」兩個字。

沈躍然愣在原地，一直等到宋淩走遠才回過神來，他看着夜幕下寂寂無人的校園，突然覺得心底下很不對勁。

洛聞川等在學校門外，遠遠看到身型高挑的人從校園裏走出來。

宋淩的頭發短了很多，原本還有些碎頭發垂在額前，這會兒額頭都被露了出來，顯得硬朗十足。

高強度的訓練，讓這人身材更好了一些，結實的胸膛把襯衫撐得有些發鼓，叫人怎麽看怎麽舍不得轉眼睛。

洛聞川仔細欣賞着自己的Alpha，在宋淩走近時，原本滿是觊觎的神情，換上了青澀又無害的笑意。

只要宋淩喜歡，他不介意一直是這副樣子。

迎接他的是一聲親昵的「寶貝兒」，以及陌生Omega的信息素。

Enigma在分化前對信息素的感知不是太強烈，能被他聞到，證明是很濃郁的信息素。

宋淩身上沾染了Omega的信息素，這人剛才肯定見過什麽人。

“讓你久等了，剛剛遇到點意外。”

不等洛聞川開口，宋淩先解釋了一句，他知道洛聞川心思細，有時候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心底下也會不高興。

“沒事的。”洛聞川很乖巧地看着他。

“我先帶你去吃飯。”

宋淩拉過洛聞川的手，帶着洛聞川往市中心去。

十點半以後的北城依舊滿城燈火。

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車輛，沒有一刻得以寂靜。

洛聞川其實不太喜歡跟宋淩一起吃飯，比起這些沒有意義的活動，他更喜歡直接點的，能讓信息素直達四肢百骸的那種。

可偏偏宋淩這竅要開不開的難辦的很。

洛聞川低頭看着餐盤裏被切成小塊的牛排，一時間也沒什麽大的食欲。手邊的勺子不小心被碰掉，他彎下腰去撿，一眼看到宋淩被擦得一塵不染的皮靴。

他已經等了太久了，宋淩的假期很少，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洛聞川想到這兒，眼底的光跳了一跳。

他把勺子往宋淩腳邊推了推，鑽進桌子底下低聲道：“淩哥，不要動。”

宋淩很聽話的沒有動彈，洛聞川撿起勺子，下一刻猛一擡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宋淩聽見這麽大動靜，把椅子往後退了退，低頭去看桌子底下的洛聞川。

扶在桌上的手沒注意，把自己的叉子掃落下來。

洛聞川沒有急着顧自己，只把地上宋淩掉下來的叉子撿起來，從宋淩坐着的方向鑽了出去。

“淩哥，你的叉子。”

洛聞川跪在地上，手扶着宋淩的腿，把銀制的叉子遞給宋淩。濕漉漉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越發顯得無害清澈，像只林間初生的小鹿。

宋淩低頭看着在自己膝間的人，一時竟然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他是個正常的Alpha，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會沒有感覺，但是……

洛聞川看得出來宋淩又要克制自己，這人仿佛很喜歡滅人欲，也不知道克制過後能得到什麽滿足感。

偏偏他和宋淩又是完全相反的，對他來說只有放縱才是最愉悅的。

這裏是高層的餐廳，發生點什麽，又不會被人看到。

“淩哥。”

洛聞川輕輕叫了一聲，然把叉子放進宋淩手心兒裏。

在兩人掌心相觸的那一刻，宋淩扣緊了他的五指。

沒等人反應過來，洛聞川就被宋淩攬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腦袋疼不疼？”宋淩問他。

洛聞川搖了搖頭，見宋淩眼神不太對勁，反應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

宋淩看洛聞川這要疼不疼的樣子，唇角勾一抹笑：“那，怎麽就不疼了？”

“要，淩哥，親一親，可以嗎。”

這句話聲若蚊蠅，很快洛聞川就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兒。

小孩兒害羞的樣子最是青澀好看，看得宋淩心頭一動。

“只是親一下嗎？”

“嗯……”

洛聞川擡頭，十分不安地看着他。面上忐忑不安，心底下卻忍不住翻白眼，但凡宋淩是個有氣性的A，這會兒早該把他按玻璃上了。

這人，忒不上道。

洛聞川看着宋淩含笑帶情的眼眸，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還能裝到什麽時候。他在盤算，在思考如果這會兒做出點兒什麽，宋淩會不會把他從十六樓扔下去。

要是他已經分化完成，就好了。

有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做誘導，他不信宋淩還得克制的住。

兩人還沒發生什麽，外頭忽然傳來幾個男人的争執聲。

聲音不太小，洛聞川能感覺到宋淩的注意力明顯被吸引了過去。

這人看熱鬧倒是反應快。

眼看着宋淩的手松了一松，洛聞川扣緊他的手，一下倒進人懷裏。

“淩哥……”

洛聞川的聲音略有起伏，呼吸也稍顯不均。

這小孩兒別是生病了。

宋淩把他的下巴擡起來，讓洛聞川的眼睛對上自己。

“不舒服？”

洛聞川目光帶着點兒害怕，眼睫忍不住抖了幾下，他低下頭，怯聲對他說：“可能……是快到分化期了。”

“分化期？”

宋淩聽到這句話，眼睛裏也帶了點兒喜色。這些天他也在咨詢有關腺體缺陷的事，所搜尋的資料告訴他，大部分有腺體缺陷的Omega分化是很困難的，洛聞川能有這樣的預感是好事。

“什麽時候的事？”

宋淩攬住他的腰，讓這人坐得更穩了些。洛聞川快分化了，沒有比這剛讓人欣喜的事，他打心眼兒裏，為這個人高興。

洛聞川小聲道：“斷斷續續的，每次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我身邊。”

宋淩想到這兒突然也明白了一些。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是有誘導作用的，過于濃郁的Alpha信息素可以誘導Omega腺體早熟，也可以為分化有困難的Omega做輔助治療。

“你已經可以聞到我的信息素了，對不對。”宋淩問他。

洛聞川點了點頭，沒有張嘴。

宋淩摸着他的腦袋道：“大概是因為我的信息素對你起了作用，所以你猜有這樣的感覺，這是好事兒，只是不大好受。”

“信息素？”

洛聞川像是完全不明白，含着溫柔燈光的眼睛眨了兩下，似乎是在思考宋淩的話是什麽意思。

宋淩見洛聞川理解有些困難，解釋道：“也就是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離得得越進，就越有分化的可能。”

“真的嗎？”洛聞川眼中有些驚喜，像聽到了一件聞所未聞的事。

“對，我之前讓你好好看書，看來有人陰奉陽違了。”

宋淩故意說了一句，在洛聞川身下的那條腿往回收了收，讓洛聞川離得自己進了些。

“我，不是故意不看的。”洛聞川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看向宋淩的目光顫了顫，似乎在觀察他有沒有生氣。

宋淩被洛聞川這小動物似的舉動，弄得心下直犯迷糊。

洛聞川似乎被宋淩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一雙手不知道落在何處，最後落在宋淩胳膊的袖箍上。

黑色的皮質袖箍下，是帶着些溫度的緊實臂膀。

小兔子的爪子，有一下沒一下落在上頭，毫無章法，讓宋淩心底下也有些發晃。

洛聞川能感覺到空氣中桃花味道的信息素濃了一些，但還是不夠。若是論濃郁，得是宋淩易感期的時候，信息素釋放的最多。

那會兒的桃花是最甜惑人心的。

若是那兒，能把宋淩……

小兔子的目光放空，嘴角卻沒有一點歡喜的弧度。

“聽到自己可以可以分化，怎麽還不高興了。”

宋淩有時候也想弄明白，洛聞川心下到底還有什麽心事，能叫這人總是長眉微皺。

洛聞川收回自己的手，沉默了一會兒，才啓唇：“我，我的嗅覺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腺體有缺陷的緣故。”

“嗅覺？”

視、聽、味、觸、感，五感中，信息素傳達到人體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通過嗅覺。洛聞川偏偏又嗅覺不好，那豈不是只剩下味覺了。

宋淩看着眼前的小兔子，思考了一會兒，拿起桌上拿起一顆清口的糖，拆開包裝之後送到洛聞川的唇邊。

洛聞川看了看，下一秒張嘴把那顆糖銜了進去，除此之外還有宋淩的小半截指腹。

“什麽味道。”

宋淩對洛聞川的反應有些意外。

“是……桃花。”

洛聞川的眼睛眯了眯，皎白的齒輕阖，那一瞬間，有非常奇妙的感覺，通過食指的指間傳達到宋淩的的感覺中樞。

作者有話說：

來了——

感謝「櫻桃樹下撲倒葉子」的地雷——

感謝者「57470526」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