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病
自那次的交談之後,阮夢璐和雷莎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雷莎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裏,其實沒有多少個知心的朋友,也許是那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外表,也有可能是身份顯赫的緣故,除非是她自己主動,要不然沒有人敢接近這樣的一個人。
那些周旋在雷莎身邊的男男女女,每個對她的态度都顯得恭恭敬敬,但對她掏出真心交往的人幾乎沒有幾個,即使是酒吧裏的那些朋友,也是為了利益上的來往,一旦知道在對方身上得不到好處時,下一秒即變成陌路人。
雷莎對阮夢璐的好是連旁人也能感受到,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冰山美人只要一看見阮夢璐就笑得像花開般的燦爛,其實有不少男人都很羨慕阮夢璐的豔福不淺,看她身邊才剛走了一位傾城傾國的司空玉茹,現在又來了一位沉魚落雁得雷莎,相信一個條件再好的男人也未能擁有像她這樣的福氣。
別人眼中幸福指數爆表的阮夢璐,其實并沒有很快樂,而現在的她最怕就是回到只有一個人的家,對她來說這個家已經不再完整,每當坐下來的時候,那些回憶即翻山倒海般地湧向她來,因着此緣故她不敢讓自己有空閑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折騰自己至體力消耗殆盡後,回到家洗完澡後就直接累得倒下。
當一個人的生理及心理都受到無盡的折磨時,健康亮紅燈就是身體發出的警號,日夜操勞加上三餐不定時,阮夢璐終于熬出病來,一天早晨醒來時她根本走不下床,看來這次的病情似乎非同小可,想打電話去公司通知一聲,可是連起身打電話的力氣也沒有,結果就一直躺在床上,失去意識的昏睡了一天。
倒在床上的阮夢璐不停在做夢,有過去的回憶,現在的情況和一些未曾接觸的事,夢裏頭也出現了她曾經愛過的那位女孩,回憶又喚起了沉睡在心底處的那份深深遺憾,多年的掙紮與懊悔居然是一次逃避的代價,她傷害了自己的身體,也傷害了自己的感情,原來她一直對不起的那個人才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問自己這些年來她究竟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事業?金錢還是自由的生活呢?
仿佛一切都有了,可是為何一顆心還是感覺空蕩蕩的,當她跪坐在地上,正感到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人走近她的身旁蹲了下來,然後溫柔的牽起她的手,讓她慢慢站起來。
她好奇的擡頭一看,發現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她有高高的美麗額頭,還有笑得彎彎的眼睛,牙齒既整齊又潔白,皮膚也很白皙。
這是一張她非常熟悉的臉孔,而這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司空玉茹,阮夢璐以為她離開了,原來她一直都在,那昨天以前的記憶是否只是一場夢呢?
司空玉茹見阮夢璐怔怔地望着自己不說話,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攬着阮夢璐的脖子像帶着撒嬌的語氣說:“你怎麽一副不認得我的樣子呢?”
阮夢璐對眼前所見依然有些疑惑,她擡起手輕輕地撫摸着司空玉茹的臉,而手的觸感是那麽的真實,當這點得到證實後讓她不禁想高聲歡呼起來。
阮夢璐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動,以為那遠在天邊的人居然就近在眼前,她淚盈眼眶的将司空玉茹抱緊在懷裏,就在這時候遠處仿佛有聲音傳來,而這聲音漸漸地越來越清楚,仔細一聽竟然是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就在她轉頭的那一瞬間,司空玉茹卻突然憑空消失了。
九點時分公司如常的進行着一周會議,參與的人都準時出現在會議室裏,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唯獨阮夢璐不在場,雷莎今早在停車場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阮夢璐的車子,會議差不多接近尾聲時還是沒看到他們的領導出現,在場也沒有人敢問阮夢璐的行蹤,一直到會議結束後,雷莎走近李玲身邊問說:“阮董今天請假還是見客戶去了?”
李玲稍微想了一下便回答:“按照今天的日程應該沒有安排見客戶,也沒聽阮董說今天請假。”
“那會不會是有急事而突然請假呢?”雷莎猜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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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上在這種情況阮董會給我發短信,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收到任何阮董傳來的短信。”李玲想了想又繼續說:“會不會是生病了呢?”
李玲的猜測有着很大的可能性,阮夢璐最近根本就像不要命似的在拼着工作,一個人就算是鋼鐵制成的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夜操勞,即使沒有忙出病但遲早也會累垮身子。
雷莎回到房間後,隔幾分鐘就打一次電話給阮夢璐,播了幾通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帶着揣揣不安的心情在房間裏頭來回渡步,她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心裏的擔憂就越加深。
雷莎突然想起阮夢璐曾提過司空玉茹把她家裏的鑰匙留在抽屜裏,如此想着的時候她已經走到桌子的旁邊,一打開了抽屜果然看見一串鑰匙留在裏頭,她拿起鑰匙後一刻也不考慮的直接沖出房間,經過走廊時剛好遇見了迎面而來的李玲,便對她說:“我去阮董那裏一趟,有什麽要簽字的文件留到我回來才說。”
雷莎走了幾步又回頭叫住了李玲,冷冰冰的表情又加上嚴肅的口吻說:“要是誰問起阮董你就說她今天請假,有什麽事你讓那些人找我就好。”
“我知道了。”李玲邊點頭邊說,比起阮夢璐她更害怕雷莎,雖然雷莎不曾在他們面前發過脾氣,不過她沒有溫度的眼神及不帶感情的語氣,總讓人想敬而遠之。
雷莎風速般的把車子開到阮夢璐的家,到了門口她試着先按門鈴,但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人走出來,等到第二次按門鈴的時候,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包包裏抽出鑰匙,這一次她也不管會不會有人出來開門,開了鎖就直接沖進屋子裏。
雷莎脫了鞋子之後,還沒走到客廳又喊了幾聲阮夢璐的名字,整間屋子感覺十分安靜,不像有人在家的樣子,她猶豫了片刻,決定爬上二樓去看看,她曾經住過的那間客房的門正打開着,另一間房的房門則是關閉着的。
雷莎不多想就直接打開閉着的房門,一走進房間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只見阮夢璐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臉色像死人般的蒼白,情況看起來有些異常,不像是睡着的樣子。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頭湧上來,雷莎飛般的撲到床前,她叫了阮夢璐幾聲見她一直沒有反應,便把手指探到她的鼻端下,發現還有氣息,這才讓她大大松了一口氣,一顆驚慌得快要爆裂的心這才慢慢的舒緩下來。
雷莎坐到床邊把阮夢璐抱在懷中,一邊輕拍她的臉頰一邊叫醒她,大概拍了四五下後,阮夢璐總算能勉強地把眼睛睜開,只不過才撐了幾秒,眼皮又像是很沉重般的蓋下來,接着便不省人事。
面對這種情況時雷莎還算能冷靜下來,她第一時間想到便是把阮夢璐送去醫院,不過對于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子來說,即使體重不到一百斤的阮夢璐也成了大問題,想了半天她只能想到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把阮夢璐放回床上後,她立即拿出手機聯絡這個人。
雷莎挂掉電話後又回到床邊,她坐在床沿目不轉睛的望着床上的阮夢璐,眼前的女子即使病了也那麽的幹淨美麗,精致的五官加上白皙剔透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尊貴的女神雕像,仿佛只能遠觀而不能亵渎。
默默看着自己喜歡的人也是一種幸福,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聽見樓下有聲音時,雷莎這才站起身走出門,站在階梯上就已經看見神色匆忙的馬誠輝走進來,他脫了鞋後就直接奔向樓梯口,雷莎見他已經上了樓梯便回到房內等他。
馬誠輝一走進房間時,他的視線首先抛向躺在床上的阮夢璐,見到此情景時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接着又快速地走到床前把阮夢璐從床上抱起來,雷莎幫忙把門開到最大,兩人一前一後的跑下樓,情況顯得相當緊急。
馬誠輝把阮夢璐抱上車時,雷莎也跟着上了車,她把阮夢璐抱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心疼的眼神默默地注視着懷中的人。
馬誠輝處在萬分焦急的心情之中也被這畫面吸引住視線,他有些發愣的看着與平常不太一樣的雷莎,不過下一秒他又意識到急救行動刻不容緩,于是便立刻坐上駕駛座,把車子開向附近的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