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劍的手，微微顫抖

第14章 路易

馬科爾面露歉意：“非常抱歉，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我們被教廷發現了，只能留一個在那兒與他們交涉，讓路易先回來通知你們。”

常樂氣鼓鼓地說道：“那路易先生你呢？怎麽這麽久都沒出現？”

“我知道！”艾麗卡高高地舉起右手，“路易他一定是迷路了！”

路易：“哼。”

常樂：“……”豬隊友。

艾麗卡拍拍手，得意洋洋地說道：“路易是個大路癡哈哈哈哈~”

蘇珊娜把她往後拽了拽，怕她太得意忘形容易挨揍。

常樂又将槍|口對準了馬科爾：“馬科爾先生，您對自己的隊友也太不負責任了，怎麽能讓路癡的路易獨自回來呢？”

也是馬科爾好脾氣，并沒有因為她的越俎代庖而生氣，反而無奈地解釋道：“不然就只能留他跟教廷的人交涉了……”

常樂沉默了兩秒。

因為她想到了路易那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絕對要怼天怼地怼空氣的樣子。

是的，如果換成路易留下來，那這個四人小隊，可能就要收拾收拾準備跟教廷開戰了。

兩人的說法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她們的相處時間有限，對他們的了解程度遠不如艾麗卡和蘇珊娜，既然本隊隊員都沒有發現問題……

常樂把手覆蓋在口袋上面，隔着布料摸了摸那副眼鏡。

可能是她太多疑了吧……

她把懷疑壓在心底，背靠着山洞滑坐了下去：“接下來要怎麽辦？那只惡魔到底藏在了哪兒？還有我身上的圖案……真的可以解除嗎？”

艾麗卡拍板：“肯定沒問題的！露西娅你別擔心！”

她比路易矮了一個頭，卻一幅哥倆好的樣子摟住了路易的肩膀：“路易他本來就是研究煉金的，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找到那只惡魔的位置……還有你的惡魔印記，他只要動動手指，那個印記就能被消除了！”

說着還錘了一下他的右肩：“對吧路易！”

路易額角崩起青筋：“請你不要随便代表別人，可以嗎？”

常樂立刻将心裏的那點兒懷疑抛到了腦後，轉而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嗎路易先生？！”

路易立刻否認：“不能。”

艾麗卡鄙視道：“居然還有路易辦不到的事情？你不會是假冒的吧？”

路易：“你的邏輯呢？”

艾麗卡眯起眼睛，帶着幾分危險的氣息：“這個路易是假的，我們不如……”

路易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妥協了：“可以是可以，不過事有輕重緩急，能不能等我們解決完惡魔的事再考慮其他的？”

艾麗卡憤恨道：“什麽叫其他的？露西娅的事兒怎麽能算是其他的呢？！你好自私，我看錯你了！我要跟你絕交！”

路易捏緊了拳頭：“消除惡魔印記需要用到惡魔的血，你這個白癡懂什麽？”

“欸？是這樣嗎？”艾麗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路易沒想到她道歉這麽快，一口氣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來，最後只能使勁瞪她一眼，外加一聲重重的冷哼。

馬科爾出來做老好人：“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找到那只惡魔吧。對了路易，消除惡魔印記的辦法還需要用到其他材料嗎？如果有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寫下來，讓閣下和露西娅女士去收集？”

“可以。”

路易也不拖延，當場拿出紙筆就開始寫了。

幾分鐘後，新鮮出爐的配方被交給了常樂。

常樂激動地打開紙條，只看了一眼就把紙條合上了，被動地陷入了沉默。

“那個……我不識字。”

這特麽是啥？！哪國文字？！為什麽這地方說中文，寫出來的字卻是鳥語啊？！她堂堂21世紀女大學生，到了這裏竟然變成了文盲！可惡啊！

小隊的幾人看向賀小滿。

賀小滿幹脆道：“不認識。”

最後紙條回到了馬科爾手上：“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把配方疊得四四方方，揣進随身的口袋裏：“那這件事先放着吧，接下來我給大家分配一下工作。我、蘇珊娜、路易，我們三個留在山洞幫助路易追蹤惡魔的下落，閣下、露西娅小姐和艾麗卡像昨天一樣，在山裏收集一些食物，可以嗎？”

“收到！”

“好~”

三人離開山洞，去山裏尋找食物。

艾麗卡邊走邊踢小石子，嘴裏還哼着之前蘇珊娜彈過的歌，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常樂和和小滿跟在她後面，等走出一段距離後，常樂掏出眼鏡，用眼神詢問賀小滿：說不說？

賀小滿低聲道：“你決定就好。”

“要不然說一下？反正就是提醒一下，他們怎麽想跟我們也沒……”

話剛說到一半，艾麗卡突然轉身，“唰”地一下跑到兩人面前，雙眼放光地說道：“抓到了！抓到你們背着我說悄悄話了！”

常樂被吓得手一抖，眼鏡沒握住，“咔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欸？這是——”艾麗卡蹲下把眼鏡撿了起來。

現在想不想說都得說了。

“這是我們在森林深處撿到的。”常樂道，“我看着像路易的眼鏡，但是又不确定，本來想回來告訴你們，誰曾想路易竟然已經回來了……”

艾麗卡低着頭，她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由地有些緊張。

“原來是這樣……”艾麗卡說道，“你們在哪裏發現的？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常樂看向賀小滿。

賀小滿點點頭：“跟我來。”

這回不需要找人，只需要按照她們标記好的地點不斷前進即可，速度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照例還是從樹上跳，常樂在這方面屬于後天殘廢，依然是被賀小滿背着，但艾麗卡竟然差不多能跟上賀小滿，屬實讓兩人對她大有改觀。

很快三人就到達了發現眼鏡的地點，常樂從賀小滿背上跳下來：“就是這裏，當時我們準備回去，鏡片的光閃到了我的眼睛。”

艾麗卡在空氣中嗅了嗅，又沿着附近走了兩圈，說道：“有路易的味道……”

賀小滿挑了挑眉。

艾麗卡道：“其實之前我就感覺山洞裏的那個路易味道不對，所以試探了一下，果然發現了問題。”

常樂：“嗯嗯嗯？？”

艾麗卡笑了笑，笑容中帶着幾分傷感：“因為我認路很厲害，所以路易最恨我說他路癡，而且他很讨厭別人碰他，尤其讨厭我……而且剛才山洞裏的味道很奇怪……”

被朋友所讨厭……艾麗卡一定很難過吧？

倒很少能見到艾麗卡這麽正經的樣子，乍一看兩人還有點不習慣。

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常樂幹脆轉移了話題：“那真正的路易去哪兒了？那個假扮路易的人是誰？他又有什麽目的？”

“欸？”艾麗卡笑容消失，“不知道欸。”

賀小滿：“……”

常樂：“……”

好，剛才一定是出現錯覺了。

艾麗卡開始念經：“怎麽辦啊露西娅？怎麽辦啊小滿？我們要不要再往裏走走？看看能不能把路易找回來？隊長應該也看出來了，應該也看出來我看出來了，他會不會已經做好了計劃？那我們要回去嗎？要回去嗎要回去嗎？”

賀小滿掏了掏耳朵。

确實有點吵。

但還挺懷念的。

她居然在艾麗卡身上看到了賀重雲的影子。

真是見鬼。

常樂：“憑你對馬科爾的了解，他把我們派出來，是讓我們交換信息的，還是讓我們找到真正的路易？”

艾麗卡哭喪着臉：“我不了解隊長欸……”

賀小滿：“……”

常樂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你這麽了解路易，不了解馬科爾？”

艾麗卡委屈地對手指：“路易很好懂啊……隊長的話……我看不懂他……”

賀小滿道：“你的鼻子很靈？”

艾麗卡點頭：“嗯嗯，我能聞到喜歡的人身上的味道，露西娅和小滿身上是叫不出名字的花香，路易的味道像冰淇淋，有點凍鼻子，但聞起來甜甜的……山洞裏的那個就沒有味道！”

賀小滿：“你能找到他嗎？”

艾麗卡：“賀小滿想去找路易？”

“嗯。”

常樂擔憂地扯扯她的衣袖：“能行嗎？”

賀小滿握了握劍柄：“試試吧。”

多等一刻，路易就會多一分兇險。常樂臉上的紋路還要靠他來解除，所以路易絕對不能出事兒。

四人小隊在她老婆身上畫的那什麽符她也不懂，不過想來應該是跟道士們畫的符差不多，在除妖方面有奇效，也不算是沒有一搏之力。

艾麗卡充滿了幹勁兒：“好！那我們三人組小隊作戰開始！”說完她俯下身，趴在地上昂着鼻子到處亂嗅，活像一只向人讨要食物的小奶狗。

聞了一圈兒，她選定了一個方向：“這邊！”

那方向要往森林的更深處去，但兩人沒有猶豫，由艾麗卡打頭，賀小滿和常樂緊随其後，速度快到幾乎要把林間的飛鳥比下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三人眼前豁然開朗，竟出現了一小片空地。

而空地盡頭，是一處幾丈高的懸崖，懸崖上方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正向外冒着肉眼可見的黑氣。

艾麗卡蹲在樹上，咽了口口水：“我們……好像在隊長之前找到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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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常樂/賀小滿：關愛文盲，從我做起，從身邊的小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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