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拯救世界

第27章 ☆、能怎好

吉爾多從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勇者的存在對世界和平有多麽重要。

當真龍的頭顱在墓室中顯露之時，給予圍觀者的震撼确實是之前他所預料不到的，甚至于他那一向秉性冷靜的法師朋友，也難得的露出了真正失态的樣子。

那種癡迷和執着絕對是不正常的。至少吉爾多是這樣認為的。

顯然貝爾并不是唯一對女王頭顱着迷的人。連神官本人都能感受到這明明是已死亡的頭顱在以極為強大的力量引誘着他，他想起了關于各種宗教文獻裏流傳下來的關于龍的各種邪惡能力的傳說，這是否也是其中一種……

“退後。”吉爾多還在為自己的不可自拔憂慮的時候，涅加爾已經先有了行動，他以長劍隔開了正湊上去仔細觀察和撫摸頭顱的貝爾。

後者毫不示弱的用手指夾住劍刃想要推開。

墓室裏剛剛才消散的火藥味又變得濃郁起來，神官抹了把汗，忍不住勸道：“大家都冷靜點，還是先想想要怎麽把頭顱運走吧？……我是說，我們來總不會是看看就走吧。”

“當然。”貝爾笑着回答他，目光卻沒有從涅加爾身上移開，“當然不是光看看。”

涅加爾雖然沒有作答，但是姿勢毫不退讓，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他的态度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真是一點都沒減輕啊。神官憂慮的看着好友在背後準備法術的左手，毫不懷疑他們真的會因為這具頭顱的占有權而打起來——而唯一能阻止他們兩個的人……

“算了，賊不走空。我就勉為其難收下這玩意兒好了。”勇者完全無視兩名正在預謀殺死對方的同伴，大大咧咧的走到顱骨旁邊，然後……

神官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一向誇張的家夥以一種極為猥瑣的姿勢用一只手扣住女王的一個鼻孔，另一只手拉開褲裆……

就這樣從嘴開始把這個真龍頭顱給塞進了褲裆裏。

“這玩意兒還真大，比我以前撿的都難裝……”最後他還蹦跶了兩下，似乎是為了讓龍頭更方便落進去。接着他拴好褲腰帶，龍頭就好像消失了一樣，絲毫沒在他裆部的位置留下任何線索。

“看什麽，都沒看過藍胖子的口袋嗎！”已經收拾好着裝的勇者好整以暇的用輕蔑的眼光來回掃視着隊友，“你們這些沒有童年的人！”

吉爾多這才發現連正在對峙的貝爾和涅加爾的注意力都被他引開了。他松了口氣，至少現在這個樣子兩個人也沒什麽好搶的了——以他的想法，沒人能去掏勇者的裆……鬼知道你會在那裏掏到什麽讓人後悔終生的東西！

盡管騎士和法師之間的緊張氣氛依然存在，不過總算是就此暫時罷手了。吉爾多對魔法和力量的興趣向來不大，也沒有對龍類有什麽詳細的研究，他所有的關于龍的知識都來自宗教文獻或者英雄史詩——在文獻中他們往往與真神作對，與邪神為伍，甚至挑戰神，企圖成為神，替代神……一個自傲自大冷血無情的種族；在史詩中他們又常常成為阻礙英雄的壞蛋，勇者成名的墊腳石，個人歷險的紀念碑，以及孩子們的噩夢……

所以，他并不清楚貝爾和涅加爾為何有這種堅決的要占有女王頭顱的态度——至少在他看來，這遠遠不能用那種來自本能的吸引力解釋。而以他的角度看，這樣的态度相當的危險——至少他們都走到了為了這具骸骨要取他人性命的地步。

幸虧勇者永遠是那樣一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并沒有因為遺骸的出現表現出任何異常——不，不如說是正常，頭顱交給他保存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吉爾多這一次多少有些理解了諸神和命運的選擇。

有了之前人魚的幫助，出去的路就好走的多了。他們這次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先前進入的位置，發現了放養在那裏的三太子影魇和其他三匹馬，以及因為踩到周圍的陷阱而嗝屁的各種動物和類人生物的屍體。有些甚至已經被啃得露出了骨頭——吉爾多不願意去追究到底是哪頭坐騎啃的……

貝爾給出的下一個目的地是雪山神廟——他所謂的神跡就是神真正顯示過自身的地方。而根據記載——這一點吉爾多比貝爾更為了解，雪山的空洞大神廟是九神之一真身顯聖的地方。

只是由于魔王的關系，處于極北地區的雪山神域已經被占領，空洞大神廟的正式出入口在魔王軍與衆神僧和光明聯盟作戰的時候由于雪崩而被堵死。在此之後魔王軍占領該地區，恐怕也沒有對坍塌的入口進行過整修——畢竟魔王根本就不敬神，不僅不敬，還挑釁。

這只是一個麻煩，本身來說，這個麻煩并非無解，畢竟大神廟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入口，而僧侶常常在雪域中神出鬼沒則是由于他們有不少密道。但是……

吉爾多嘆了口氣。

與光明聯盟結盟的僧侶現在全部轉移到了高原山脈的南麓地區，那裏是光明聯盟的勢力範圍——而他們正在被聯盟通緝。他責怪的看了一眼在給三太子唱歌的勇者，總之找神僧幫忙這個選擇是完全的失去了——即便沒有失去，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說服他們将幾百年的古道秘密簡單的交給一群陌生人的。

“Our hero our hero, claims a worrior’s heart……”勇者還在一邊完全不在調上的努力唱着。

“……因此我們可以利用雪龍的洞穴。”貝爾在篝火邊解釋着現在的行動路線，“雪龍習慣在冰川上打洞穴居，而我看到有一些僧侶的記載中提到過他們往往會把洞挖得太深以至于挖通了通往大神廟的道路……”

“Believe, believe the Dragonbornes……”

“即使如此那也可能被僧侶發現之後封上吧？”貓人提出質疑，“而且你又怎麽知道哪一條道路是通的？”

“Beware, beware the Dragonbornes……”

貝爾掏出一卷羊皮卷，展開之後是一幅地圖，他用手指劃過的地方，簡單那的圖案竟然浮出了地圖，成為了立體的圖像，而且在山峰溝壑和河流湖泊的地方竟然都出現了文字注解——吉爾多認出了那是神僧慣用的密文。

“You’ll know,you’ll know the Dragonborn’se……”

“這幅地圖是第五紀元時期一位傳說中為神欽點的神僧制作的，之後一直由其他繼任者進行更新和增補，一直到他們由于魔王的占領而出逃為止……”貝爾介紹着。

“那麽這裏就是……”吉爾多伸手指出一處标注。

“Dovahkiin，Dovahkiin naal ok zin……”

“閉嘴！！！！”吉爾多終于對背景音效忍無可忍，本來他以為沒有人理會這人唱着唱着就自己覺得無趣了，沒想到他越唱越起勁，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幹擾他人的噪音，“吹捧你自己的歌你都能唱得這麽難聽，你到底怎麽好意思開口的！！”

“原來你在聽啊，”勇者又一次無視了神官的抗議和怒氣，“聽我唱歌是要收錢的啊，從剛才開始已經唱了五首了，一首起碼五個金幣，你還別嫌貴，我給老皇帝唱歌比這更貴……我再來唱一首松嘉德算贈送好了。”

說完他又開始大聲聒噪。

吉爾多知道跟他糾纏沒有結果，索性拿起地圖搬到離篝火較遠的地方，繼續和貝爾讨論路線，他雖然對真龍沒有興趣，可是卻對真神相當向往，雪山的空洞大神廟是他神往已久的淨化心靈之地，所以對于接下來的行程他尤為熱情。

神山的僧侶們是一群相當獨特的神職人員，不同于吉爾多這樣出生在精靈王國，長期在聖城的神官——因為大多數時間在室內活動而膚色蒼白，僧侶們的膚色都是紫黑色。據說原因有兩種，一種是由于雪域的陽光太過厲害，另一種則是為了祭祀他們篤信的神靈，他們長期把一種紫黑色的膏藥塗抹在身上造成的。

其實這片冰雪高原并非一開始就是神域，僧侶們也并非自始便存在。第五紀元大戰之時駐守北疆的龍族與獸族同由九神之一助陣的草原帝國開戰，随着魔神最終的失敗，這裏也被草原帝國占領。原先幫助過草原帝國的神明，自然而然的被供奉起來，而追随祂的信徒，就在此處替祂建立了神廟。

因此，這批僧侶們也遺留下了十足的草原風範，他們的腦袋雖然中間都要剃發，但周圍卻留着染成各種亮眼顏色的小辮，身體上也有各式與魔法相關的紋身。比起像吉爾多這樣不擅長戰鬥的神職人員來說——由于教團和騎士的利益關系，大部分為為了神的神聖的暴力活動都由騎士團完成——能夠以一敵十的神僧們完全就是神棍，不，神官界的翹楚。

這趟旅途簡直長得讓人感到乏味。由于被光明聯盟通緝，所以不能抄近道，又不想和魔王軍正面碰上，所以只能繞得更遠，他們七拐八拐的在各個勢力之間東躲西藏，到達北疆冰川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夏了。

白天也變得無敵的悠長，吉爾多騎着從獸人走私販那裏買來的雪牛，望着冰川下方正在慢慢向陽光屈服的浮冰，覺得眼睛好疲勞。

雖然說從地圖上看，找到入口非常的容易，可是到實地一考察，才知道什麽叫抓瞎。這裏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毫無辨識度的冰川，這道冰溝和那道冰溝，這座冰峰和那座冰峰，這條冰河和那條冰河……怎麽看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啊！

不過好在貝爾和其他人還沒有放棄，這幾天以來依然在努力的辨認着。

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了大陸的最北端，原先這裏設置了一座瞭望燈塔，大戰之中摧毀之後沒有再建，否則現在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标——圖上标出的冰洞位置，離燈塔曾經的位置相當的近。

“其實還是應該冒着被抓的危險去綁架一個南麓的僧侶來帶路的……”吉爾多揉着眼睛，自言自語。

接着，他看到冰面上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在移動，他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因為手指壓迫眼球而産生的視覺差錯。

沒錯，那真的是一個巨大的，白色的，會動的活物。吉爾多忍不住拉扯正在雪牛背上研究地圖的貝爾，“快看！快看！是雪龍！！”

他興奮的喊道，這是一種他只在插畫上見過的極為稀有的生物，雖然叫雪龍，可它們并不是龍，而是一種肥胖的居住在極北冰川上的肉食動物，他們雖然有鱗片，卻不夠堅硬，有手腳，卻更習慣于用肚子在冰上滑着走，有“翅膀”，那只是他們在水下劃水用的工具……

那只雪龍離他們并不遠，本來只是在朝一個方向緩慢的蠕動，聽到吉爾多的這一聲，突然提高了警覺，驚疑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扔下腋下夾着的雪熊——那可能是它的口糧，飛快的滑向最近的水面上的冰洞，一個猛子鑽下去……

……結果半截身體卡在洞口，可憐巴巴的小短腿在空氣中掙紮着想要幫助肥胖的身子成功進入水裏。

“哎呀，總算有點有意思的玩意兒了，我都快要睡着了。”勇者舉起了弓箭，“這東西，能怎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