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懷裏睡着了,于是壓低聲說:“宴會到一半我們就離開。”
藿岑橙點頭。
參加訂婚宴的賓客雖然不多,但訂婚宴流程卻面面俱到,可顯而知徐斯杭這次對戚葉是動了真心。
藿岑橙想起她和顧西辭籌備了好幾次卻至今都沒有完成的婚禮,下意識就去摩挲他在她上車時給她戴上的那枚鑽戒,不知道他當初給她定制這枚鑽戒時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
他一定還是愛着她的吧?否則不會特意去盯着鑽戒,并且還在戒面上設計一只橙子。
“你是不是累了?”耳邊突然響起顧西辭的聲音。
她回神,而顧西辭已經把熟睡的兒子抱了過去。
她望着他,幾次先脫口問他當初他是不是沒在那紙離婚協議上簽字,卻最終問不出口。
總歸還是害怕得到的答案讓自己難堪吧?所以遲遲問不出口。
“你想說什麽?”見她欲言又止,顧西辭主動問。
她牽牽嘴角:“沒什麽,我去趟洗手間。”
馬上要開席了,她匆匆走去洗手間。顧西辭望着她幾乎是逃跑般的身影,微微皺眉。
藿岑橙從洗手間出來,一眼看到站在洗手間不遠處的徐斯杭,聽見她的腳步聲後徐斯杭的視線轉向她,一副在等她的姿态。
她遲疑了一下,腳下的步伐也慢了半拍,心頭忖着徐斯杭在這等她是想和她說什麽?
“橙橙,耽擱你兩分鐘時間去那邊說說話。”徐斯杭指着一個方向說。
藿岑橙左右張望:“不是快要開席了?”他作為男主人居然在這個時候來找她,都不用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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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有戚葉應付。”
藿岑橙只好跟着他走過去,直到他站定,她也停下來,臉上神色平靜的問他:“你想說什麽?”
“對不起。”
藿岑橙一點也不意外這三個字從他口中吐出。
“雖然時隔一年多再來提及那件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但我欠你一聲‘對不起’,當初都是我的錯,和西辭無關,是我逼他,他才迫不得已答應。他并沒有變心,他心裏只有你。”
“我現在誰都不怪,因為當初就算不是出了那件事,我的病還是會發作,只是沒那麽快而已。所以你不用再為那件事耿耿于懷。”
“你真的不介意了?”
藿岑橙嗤笑:“難道你希望我因為那件事恨你?再說了,如果我還介意,又怎麽會來參加你的訂婚宴。”
确定她是真的不介意了,徐斯杭也綻露他的招牌桃花笑:“其實我都沒想過你會和西辭一起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你的訂婚宴怎麽在A市辦?”藿岑橙岔開話題,很好奇他的家明明在B市,為什麽不是在B市辦訂婚宴?
這個話題讓徐斯杭臉色暗了暗,随即聳聳肩一派無所謂的表情:“我父母不喜歡葉子,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幹脆就在A市辦了,等年底她身體好一些再辦婚禮。”
難怪賓客中沒有徐斯杭的家人,原來是他父母反對。
“她身體不好嗎?”
徐斯杭點頭,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她曾是我的病人,患有家族遺傳性血液病,現在經過治療好了很多,但是沒辦法根治。”
藿岑橙啞然,腦海裏浮現戚葉那張蒼白瘦削的小臉,心頭油然滋生一股同情。
“我父母主要是因為我和她在一起不能要孩子,所以才堅決反對。”
“為什麽不能要孩子?”
“家族遺傳性血液病,不論将來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會被遺傳,所以我決定我們将來不要孩子。”
“那你不是有個哥哥嗎?傳宗接代的任務交給你哥哥不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徐斯杭一副訝異的神色。
“什麽?”
“我大哥不喜歡女人。”
“……”
“葉子讓我找個女人代孕給我父母一個交代,她會好好照顧孩子,可是我覺得這樣對她太不公平,所以沒有答應。”
藿岑橙不知道該說什麽,而這種家務事她也不便出主意,所以沉默不語。
這時一陣高跟鞋擊打地面的聲音傳來,兩人循聲看過去,見是換了一襲紅色小禮服的戚葉。
“二哥,賓客都入席了。”戚葉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很溫柔。
徐斯杭走過去捉住她裸露的手臂皺眉:“酒店的冷氣這麽足,你怎麽不加一件外套?”
戚葉甜甜一笑,因為未婚夫關切的眼神和語氣覺得心頭暖暖的,柔聲說:“我不冷。”
徐斯杭替她撥好一縷掉到耳際的發,回頭對藿岑橙說:“走吧,開席了。”
藿岑橙點頭跟在兩人身後走向用餐餐廳,顧西辭一幫發小在人群中很是醒目。她走到抱着兒子的顧西辭身邊,壓低聲說:“我來抱吧。”
顧西辭看她一眼:“你抱着一會怎麽吃東西?”
這……是在關心她嗎?
一幫發小被安排在包廂,顧西辭抱着兒子落座後還騰出一只手來給藿岑橙拉開椅子,這體貼的舉動惹得陸星空幾人紛紛盯着他們笑得暧昧。
藿岑橙被他們盯得臉紅,低着頭佯裝沒察覺,手足無措的把垂下去的一截桌布擰得猶如梅幹菜。
不一會一道道菜陸續送上來,少了姚政南,幾人裏誰都沒提議喝酒,只邊聊邊吃菜。聊着聊着聊到陸星空,他因為白苗苗的事被陸老爺子發配到偏遠地區去大半年,回到M市後幹脆和陸老爺子對着幹棄政從商。事實證明他天生就是經商的料,僅短短一年多時間就把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經營成了現在在M市數一數二的星空集團,給了曾放話離開陸家的權勢他必定會乞讨街頭的陸老爺子重重一擊。
“星空,連西辭都有兒子了,你也什麽時候帶個女朋友來給我們認識認識?”邵骞問他。
陸星空白他一眼:“快要當爸爸了了不起是不是?”
“他當然了不起,他老婆懷的是龍鳳胎,一次就兒女雙全。”容博說。
“切,西辭的兒子也是我幹兒子,将來邵骞的女兒也是我幹女兒,我也是兒女雙全。”
衆人嗤笑。
藿岑橙安靜用餐,并不插話,只不時給抱着兒子不方便吃飯的顧西辭夾些菜。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包廂的門打開,徐斯杭和戚葉先後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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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
更新時間:2013-12-5 17:41:11 本章字數:3183
徐斯杭拉開一張椅子等戚葉坐下了他才在她身邊落座。
他環顧一圈見那些酒杯裏空空的,于是又站起來,作勢要給每人面前的酒杯斟酒,卻聽顧西辭說:“我就不喝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一會就要回去了。”
徐斯杭看了眼他懷裏熟睡的小家夥,點點頭,轉過去個容博斟酒:“除了西辭,我們幾個今晚不醉不歸。”
“喝幾杯助助興就可以了吧?葉子可在一旁看着呢,你突然從斯文的醫生變成酒鬼,就不怕吓跑她?”容博打趣他。
“沒關系,今天他要喝多少都可以。”戚葉微笑說辂。
“你們慢慢喝,我們先回去了。”顧西辭話落抱着兒子站起來,藿岑橙也跟着起身給他拉開椅子。
離開包廂走出酒店,顧西辭把兒子遞給藿岑橙,自己去取車。
快入秋的夜風有些涼,藿岑橙抱着兒子把他的小臉蛋往她懷裏這邊靠了靠,小家夥抗議般嘟了下嘴,惹得藿岑橙輕笑纣。
“橙橙?”
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
她回頭,見是卓擎煜,顯然也是剛從酒店出來。
“卓大哥,你也在這裏吃飯?”她問。
卓擎煜走過來,邊點頭邊打量她懷裏的小家夥,然後才說:“他嘴巴像你,睡覺的樣子也像你。”
藿岑橙嘴角一抽,一時想不起來卓擎煜什麽時候見過她睡着的樣子了。
“你在等人?”卓擎煜問。
“嗯,他發小的訂婚宴,他取車去了。”她說完頓了幾秒,又問:“卓大哥,你有沒有桃桃的消息?她和你聯系了嗎?”
似乎是不想聽到顧西菡的名字,卓擎煜的臉色明顯變了。
“我不知道,她沒和我聯系。”
藿岑橙嘆氣:“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這麽久都不跟家人朋友聯系。”
“連顧西辭都沒找到她?”卓擎煜有些狐疑的語氣。
“應該是沒找到吧,我打電話去意大利問她父母,他們都說還沒找到,他不可能瞞着他們。”
卓擎煜微蹙着眉沉默不語,這時耳邊聽見一陣走近的腳步聲。藿岑橙看過去,認出是卓擎煜的助理李朝陽,對方在她看去時沖她點點頭打招呼,然後走到卓擎煜面前:“卓先生,我已經把封小姐送回家了。”
藿岑橙猜想李助理口中這個封小姐應該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個讓卓擎煜陪着一起買內衣的女人。看來卓擎煜是着的打算以結婚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
卓擎煜擡腕看了眼時間,正想說什麽,就見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了藿岑橙面前。
豪車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完美的側臉。
随即駕駛座的車門打開,顧西辭從車上下來,目光對上卓擎煜的,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藿岑橙想起以前顧西辭總是誤會她和卓擎煜,忙說:“卓大哥,我先走了,如果桃桃和你聯系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卓擎煜目送他們上了車離去,看不到車影了才收回視線,走向自己的座駕。
“卓先生,去封小姐那兒嗎?”李助理問。
卓擎煜單手撐着額,身子往椅背靠過去,閉上眼一副疲憊的口吻:“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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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車均速行駛在車水如流的路面上,前方車輛的後車燈一閃一閃,猶如一雙雙猩紅的野獸的眼睛,讓藿岑橙看得有些心悸,忙收回視線,轉向窗外。
突兀的蜂鳴聲響起,是顧西辭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藿岑橙回頭看了眼,見他接通按了免提,随後傳來一個低柔的女音:“是我,童畫。”
藿岑橙一楞,望向顧西辭,他臉上并沒有驚訝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來電人是誰。
他問:“什麽事?”
“他今天真的和那個女人訂婚了?”
“嗯。”
“你為什麽不勸勸他?”電話那端童畫的聲音顯得有些沖動:“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可你卻眼睜睜看他為了該死的補償和那個女人訂婚,你這是害他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和那個女人訂婚,以後還會和她結婚,他的人生會毀在那個女人手裏!”
“你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不親自對他說這些?”顧西辭反問她。
“他不願意見我,而你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所以我才拜托你幫忙勸說,他不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愛她,他只是為了補償,這不是愛!”
“可他也不愛你了。”顧西辭一針見血地指出。
童畫像是懵了,好一會都沒開口。
“他現在和戚葉在一起不論是補償還是日久生情,這都是他的事,已經和你無關。所以別再以愛為借口打擾他的生活。更何況他現在只是訂婚,誰也說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或許戚葉知道斯杭和她訂婚的原因後會主動提出分手也說不定,但不論如何,這一切都和你沒關系了,醒悟吧。”
話落不等童畫再說什麽顧西辭就按了結束鍵。
藿岑橙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了大概——徐斯杭和戚葉訂婚并不是因為愛她,而是補償。
可是補償什麽呢?他對戚葉做了什麽嗎?
顧西辭從後視鏡裏瞥到她滿臉困惑,恰好前方的路口亮起紅燈。他停下車,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問:“你是不是想知道他為什麽要以婚姻做補償和戚葉在一起?”
藿岑橙連連點頭。
“戚葉患有家族遺傳性血液病,她發病之前她父親就是徐二的病人,她父親住院期間突然病發一種罕見病症,全院都束手無策,最後她父親死亡,從發病到死亡過程只有七分鐘。而徐二一直認為戚葉父親的死是自己醫術不精導致,讓早年喪母的戚葉成了孤兒,所以他才決定照顧戚葉一輩子。”
藿岑橙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徐斯杭對戚葉那樣溫柔體貼,難道只是憐憫和補償?
“就算他要補償戚葉照顧她一輩子,也不用犧牲自己的婚姻吧?”
“因為戚葉在和他的接觸中愛上了他,他不忍心拒絕讓她失望,所以違背他父母的意願執意要和戚葉結婚。”
“他以為他和戚葉結婚是為了戚葉好?”藿岑橙搖頭,“以補償為前提的婚姻怎麽可能幸福?假若戚葉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讓她情何以堪?”顧西辭不說話了。其實他不只一次勸過徐斯杭,可是怎麽勸都沒用。
回到金海灣,黎嫂抱過醒來的小家夥給他去洗澡。
藿岑橙見顧西辭徑直上樓,也跟上去。
“小西哥哥,我有話問你。”一進門,她就叫住顧西辭。
顧西辭擰眉,忍不住問:“你怎麽又這麽叫?”
她走過去抱住他一條手臂,仰頭望着他說:“我以後都這樣叫你。”
顧西辭擡手撓了下額,問:“你要問我什麽?”
藿岑橙伸出手,亮出那枚他給她戴上的鑽戒,高高舉到他眼前。
“這個是婚戒嗎?”
顧西辭視線落在那枚戒指上,反問她:“你說呢?”
“……”
“去給我煮一壺咖啡端到書房。”
他撥開她的手邊脫外套邊走向衣帽間。
藿岑橙望着戒指發了會呆才轉身下樓。
在樓梯口碰到端着一個托盤的管家,她還沒開口管家就笑眯眯告訴她:“這是顧先生下午讓廚房給你煲的參湯,你趁熱喝。”
藿岑橙雖然有些意外,心頭卻暖暖的。
“不用端上去了,我要給他煮咖啡。”
喝完參湯去廚房煮咖啡,黎嫂已經給小家夥洗完澡,全身香噴噴的抱過來。
小家夥洗完澡很有精神,只三個月大脖子就能立起來了,眼睛也又黑又亮,加上遺傳了顧西辭的身高優勢,豎着抱的時候往往讓人誤以為有八九個月大了。
藿岑橙抱了會,等咖啡煮好了她又把兒子交給黎嫂,然後端着一壺咖啡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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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誘
更新時間:2013-12-6 15:32:50 本章字數:3335
“叩叩!”
敲門聲引得正在接電話的顧西辭轉頭望向門口,然後就見藿岑橙推開門端着一壺咖啡走進來,俏顏蕩着明媚的笑意,像是撿到了寶。
“既然你們明天不走,那就來我家吃飯。有什麽活動?你們想搞什麽活動?打高爾夫?打牌?出海?也可以,我推掉明天的工作行程陪你們。”
藿岑橙走過來把咖啡放下,從顧西辭的話中猜那個‘你們’應該是指陸星空他們,不然忙得連軸轉的顧西辭也不會特意推掉工作抽時間出來奉陪。
果然,顧西辭一挂電話就說:“星空他們明天過來吃飯,你讓廚房多準備些菜。”
她點頭,随口問了句:“你們要去出海?”
“邵骞提議出海,可是容博暈船暈得厲害,所以不去了。”
“那是去打高爾夫?”她給他倒了杯咖啡邊遞過去邊問。
顧西辭接過來,先閉上眼感受了下濃郁的咖啡香,然後才睜開眼斜睨她:“你不是拿過什麽女子高爾夫冠軍?剛好明天可以陪他們幾個練練手,星空的高爾夫也打得不錯。”
藿岑橙想起她和顧西辭第一次打高爾夫的情景,當時她看蒲嫣不順眼,所以故意捉弄她。或許那時候蒲嫣就開始記恨她想害她了吧。
她輕拍額,打住思緒不再繼續往下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那我先出去了,你也別忙到太晚。”
離開書房,她下樓去抱兒子陪他玩了會,小家夥今晚格外的有精神,玩了一個多小時才睡着。
她把小家夥抱回嬰兒房讓他睡在小床上,然後自己回房洗澡。
洗完澡吹頭發時忽然想起明天陸星空他們過來吃飯的事,忙又下樓,拟了張菜單讓管家交給廚房明天采購。
她打算明天親自下廚,先從做一個廚藝精湛的賢惠妻子做起,重新虜獲顧西辭的心。
回房時顧西辭還在忙,她躺在床上等他,故意挪到他昨晚睡的那一側去,只要一想到又可以窩在他懷裏抱着他睡就覺得很幸福,忍不住就偷笑。
終于雨過天晴了,她終于又可以重新擁有他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漸漸有了睡意,雖然很努力想睜開眼,想等着顧西辭和他說說話,想問他一些事,可是眼皮沉重得厲害,她徹底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一睡着她就夢見了顧西辭,他穿着帥氣的西裝一副新郎的姿态,黑眸目不轉瞬凝着她,朝她深情款款的走來。
而她穿着美麗的婚紗滿臉幸福的站在這端望着他,在他走近時伸出一只手示意讓他牽着,他微笑一下,把手伸出來,卻在即将碰到她的手之際突然一轉,牽住了另一只憑空伸出來的雪白手臂。
她還在震撼中,就聽顧西辭說:“我和你已經離婚了,她才是我的新娘。”
她驚叫一聲吓醒,與此同時書房的門也打開,顧西辭大步走過來,見她坐在床上一臉驚懼,于是問:“做噩夢了?”
藿岑橙擡眼望着他,想起夢境裏顧西辭突然牽了別人的手說那才是他的新娘,心口頓時一陣抽痛,一下就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撲到了顧西辭身上去。
顧西辭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麽這麽害怕,連撲到他懷裏身子還在發顫。
他抱住她,問:“做什麽噩夢了?”
藿岑橙仍心有餘悸,雙臂緊緊摟着顧西辭的脖子不吭聲。
他也不繼續追問,只說:“這麽大的人了做個夢還怕成這樣,你睡衣都濕了,趕緊換一件,免得着涼了感冒。”
他說着去撥她的手,她掙紮着不放,反而越抱越緊。
他擰眉:“藿岑橙?”
藿岑橙把臉埋在他頸項窩裏,過了會才問:“小西哥哥,你有別的女人了嗎?”
她聲音低低的,似乎帶着一絲哭音。
顧西辭莫名其妙:“你聽誰說的?”
“你牽了別的女人的手說我和你離婚了,她才是你的新娘。”
顧西辭更詫異了:“什麽時候?”
“我剛才夢見的。”
“……”
“我們是不是離婚了?”她擡起頭來,藍眸濕漉漉地望着他,“你有在那張離婚協議上簽字嗎?”
顧西辭也望着她,黑眸深沉得透不出半點情緒。
藿岑橙被他看得心頭滿滿愧疚和自責,垂下眼說:“我知道就算是你簽字了也是我的錯,是我逼你和我離婚。可是你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們離婚的事,所以我還抱着一絲僥幸,希望你沒簽那張離婚協議。”
“不是你先讓我瞞着你爹地媽咪的嗎?所以我才一直沒告訴任何人。”顧西辭說。
藿岑橙臉色泛白——他這麽說的意思是他簽了字?他們是真的離婚了?
那會不會真的和夢境一樣突然出現一個女人來和她搶顧西辭?
顧西辭望着她寫滿失望和傷心的臉,輕嘆了聲說:“我沒簽那份離婚協議。”
話一落就見藿岑橙藍眸一亮,眼底迅速浮現一抹驚喜的光,如同枯萎的花突然怒放,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
“真的嗎?你真的沒簽?那我們沒離婚?”她興奮不已,一連串的反問,又激動地去親吻顧西辭的額、鼻梁和嘴角。
“我沒簽只是想等你病情完全恢複了再來商量離婚這件事,你現在——”
“現在誰也不準提離婚,以後也不準,我不離不離不離!”她打斷他語氣激動的說。
顧西辭哼了聲:“你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了,當初你在倫敦也答應我再不提離婚的事,可沒過多久你還是提了。”
藿岑橙被他說得心虛,想起當初她也對他說過他的話沒有可信度,現在是風水輪流轉,她變成了那個沒有信用的人了。
“對不起。”她再度親吻他的唇,親了一下又一下,最後含住他的唇瓣,一點點的吮吸,而那雙原本環住他脖子的手也騰出一只,手心貼着他的襯衫順着他的背心一路往下撫摸,極盡挑逗意味。
顧西辭克制着不去回應,因為他還有工作沒做完,可藿岑橙那只手突地将他塞進西褲裏的襯衫下擺給扯了出來,然後那條手臂像條水蛇一樣從他的腹部開始往上攀爬,落在他的胸口,在上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畫着什麽,最後還攫住了他其中一只小突起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身子猶如觸動般猛地一顫,努力克制的情欲一下崩盤,猛獸出閘般蹿向下腹。
藿岑橙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狡黠一笑,不怕死的把手覆上了他胯間,循着隆起來的那處環住了他膨脹起來的欲望,挑逗地緩緩套弄。
顧西辭眸色一暗,一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一手掌住她後腦便狠狠攫住她的唇吻住了。
他的吻狂野激烈,舌頭在她口腔裏天翻地覆的攪弄,吮着她舌尖的時候仿佛要把她的魂魄都吸出來,片刻就讓她神魂颠倒。
她雙腿發軟,身子往後仰時帶動顧西辭的身體,兩人重重摔在床上,火熱糾纏的四片唇卻還難舍難分,仿佛要把這一年多時間裏積累的那些吻都一次性索回。
兩人耳鬓厮磨,糾纏間彼此身上的衣物都褪得幹幹淨淨,光裸的兩人彼此相互挑誘對方的敏感區域,交纏着纏綿悱恻。
顧西辭禁欲一年多,此刻被身下磨人的小女人挑誘得有些把持不住。
他退出在她體內活動沖刺的手指,同時帶出一片粘稠的體液,覆在毛茸茸的發叢中亮汪汪的一片淫糜。
他分開她的腿跻身進去跪在她腿間,雙臂擡起她的腿折向她胸前,在她皺着眉似乎難以忍受那樣的動作時,滾燙的欲望猛然刺進去。
那一瞬藿岑橙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被火熱的欲望填充的緊致甬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快感如潮水蔓延過全身,讓她整個人都仿佛飛了起來。
顧西辭俯身親吻她,精實的腰身有序的律動着,勃發的欲望在濕熱內壁的重重包圍下進進出出,頂端不時挑起來刮弄她敏感的內壁,感受她那處緊縮時絞弄着他的欲望帶來的強烈快感。
他壓着她花樣百出,一下這樣一下又那樣,每一下都是全根沒入,藿岑橙被他抱着坐到他腿上和他面對面時甚至能看到自己小腹上隆起來的粗粗的一條,讓她酸脹得厲害,又快感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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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誰說船開到一半的呢?烏鴉嘴~~(o)/~~~~顧先生繼續光着身子到明天吧~)
折騰得精疲力盡
更新時間:2013-12-7 15:58:50 本章字數:3270
太久沒釋放過,炙熱的器官在濕熱的甬道裏大起大落出入的瞬間,一陣陣電流般的快感湧現顧西辭的下腹,他擡起藿岑橙一條腿架在肩上,身子半伏,一輪猛烈的沖刺後高潮爆發,勃發的欲望頂端死死抵着她柔軟的最深處淋漓盡致的釋放。
藿岑橙感覺到他釋放出來的液體的熱度,如同噴薄的岩漿,燙得她身子猛然一顫,兩人交合的那處下意識緊縮,将還留在體內的勃發器官緊緊吸住了。
顧西辭悶哼了聲,趁着高潮的餘韻邊親吻她微啓的小嘴,邊撚弄她飽滿酥胸上嬌豔的蓓蕾,刺激她的感官給她更多的快樂。
太多的快感高潮疊起,藿岑橙渾身發顫,連腳趾都有些輕微痙攣,幾乎不能承受這樣雙重的刺激,她雙腿勾着他的腰越纏越緊,攀着他肩膀的雙手連指甲都掐入他肌膚內。
終于,顧西辭停下來,黑眸凝着身下俏顏緋紅的人兒,幾秒後才撐起上半身退出她,然後下床将她一把撈起走向浴室。
藿岑橙腿軟得站不起來,顧西辭把她放下時她幾乎坐下去,最後是顧西辭扶着她,先給她戴上浴帽防止頭發淋濕,然後才抱進淋浴房一同清理身上的汗漬和體液。
藿岑橙閉眼偎在他身上任他給自己清理,當他滿是沐浴乳泡沫的修長手指劃過她挺立起來被白色泡沫襯得越發嬌豔誘人的頂端時,她不自禁發出一聲享受般的柔柔輕吟,如同一根羽毛拂過顧西辭的心頭,讓他心口一悸,本來就還未完全得到滿足的欲望瞬間又被點燃,勃發的那處抵着她柔軟的小腹凹進去一個圓,迫不及待的想進入她。
藿岑橙臉紅似火,也不知道是被熱氣蒸騰的熱氣熏暈了頭還是怎麽的,她捉住他的手,身子緊貼着他的滑下去,呈半蹲半跪的姿勢停在他胯間。
他雙腿修長勻稱,線條優美,腿間怒放的龐然大物如同蟄伏在叢林中的猛獸,粗壯筆直的物體上暴綻開來的青筋蛇一樣環繞着,藿岑橙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幾乎是顫着手一點一點地握着了它。
顧西辭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也不阻止,只是努力克制着想釋放的欲念,暗沉的黑眸目不轉瞬望着她,看她環住了自己那處後另一只手從那處底下的兩顆圓球開始揉搓着清洗,而握着的那只手不時套弄一下,讓他險些忍不住釋放出來。
“別弄了。”他終于開口,被情欲腐蝕的嗓音沙啞低沉。
他俯身拉她起來:“洗完澡去睡覺,我還有事要做。”
話落他把她推到蓮蓬頭的流水下去沖洗,藿岑橙卻轉身來抱住他,随後拉下他的頭,邊和他親吻邊踮起腳尖去遷就他的身高,引導他硬挺的灼燙物進入自己。
顧西辭本來是擔心她吃不消,現在她自己主動,他再也無法忍耐,雙臂下移抱住她的臀将她提起來壓在牆壁上,然後扶住脹得發痛的那處抵着她柔軟的入口,腰一挺便深深刺了進去。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混合着流水的淙淙聲和撞擊時的‘啪啪’聲,淫糜得讓人臉紅心跳。
藿岑橙抱着顧西辭的頭一聲一聲的哼着,被他深深的一記撞得厲害時,她頭不自覺望後仰,喉嚨裏痙攣着幾乎窒息。
顧西辭把她放下來讓她趴在牆上一手托着她的胸一手握着她的腰從後進入,抽送一陣後又換個姿勢,從淋浴房到盥洗臺,終于釋放時藿岑橙已經是半昏厥狀态。
清洗完身子抱她回到床上,她迷迷糊糊還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開。
顧西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打消繼續回書房辦公的念頭,上了床躺在她身側,把她拉進懷裏抱着她入睡。
——————————
大清早兩人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藿岑橙渾身酸痛睜開眼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而消耗了大量體力睡眠也只有短短四個多小時的顧某人卻神清氣爽,黑眸灼灼地沒有一絲疲意。
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拿過藿岑橙那只仍在叫嚣的手機,看了眼來電後遞給皺着眉一臉不适的藿岑橙:“你那個溫柔儒雅的許醫生。”
“……”
藿岑橙抽了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都那麽久的事了這個男人居然還這麽記仇。
她接過按下接聽鍵,許亦勳一貫溫柔的聲音傳來:“晚上來我家吃飯?宛榕和念念下午過來,念念一直嚷嚷要看小弟弟。”
因為許父執意要讓念念在B市讀書,而許亦勳在恒美醫院工作當初簽訂的合同是三年,所以他和林宛榕不得不暫時過着兩地分居的生活,只在假期或者念念周末時夫妻倆才能相聚,被藿岑橙笑話是現代版的牛郎織女。
“今天我們家有客。”聽到許亦勳說什麽的顧西辭提醒她,随後扯過一旁的浴巾裹住下床走向浴室。
藿岑橙望着線條優美的裸背,想起昨晚的瘋狂,心口一跳,臉及耳根頓時紅如血。
“橙橙?我剛才好像聽到他在說話?”得不到回應的許亦勳又問。
藿岑橙回神,撫着滾燙的臉頰說:“嗯,是他,他不提醒我就要答應你了,他那幫發小今天過來家裏吃飯,要不幹脆你們一家三口也過來?反正大家都認識。”
“不用了,今晚不行那就改明天吧。”
“嗯,明晚一起吃飯。”
等挂了電話,她把手機往旁一扔,然後又縮進被子裏去了。
顧西辭洗漱好出來,見她閉着眼似乎又睡着了,大概是昨晚被折騰得過了頭。
他撥了通電話給陸星空,然後去衣帽間換了套高爾夫球服。
下樓簡單吃了早餐後出門,趕到高爾夫俱樂部時除了徐斯杭,其他人都到了。
“徐二不會是昨晚累得起不了床了吧?你打電話給他沒有?”容博問顧西辭。
“我以為你們昨晚睡他家的,所以沒打。”顧西辭邊說邊掏出手機,撥通後響了好幾聲‘嘟嘟’聲徐斯杭才接電話,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
“我去不了了。昨晚童畫打電話給我,如果我不回B市來見她她就撞車。我回來了,她當着我的面打電話給葉子,現在葉子不接我電話,人也不知道躲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不着。你別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