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塵往事上
四個皇子的分量都比不上一個窦城，讓人聽聞，或許會笑掉了大牙，可在整個黎國，近到繁華都市，偏到山野鄉村，乃至邊境旁的小國，都明白，在黎國，巴結皇後嫡子，都不如去巴結窦城。
許言聽聞，便不以為意，更是心中冷笑，所有人都去巴結這個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從別人嘴裏聽說有關窦城的故事，這個皇子還真是有些意思。
窦骁的父皇，也就是窦嶺，年號善文，善文帝活脫脫的一個文人墨士，本意便不再皇位，可架不住就他一個年紀适當的皇子，還未等弟弟長大，窦嶺的父皇便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閉，歸了西。
所以當的也是順當随性，他更不懈用什麽手段，人也是儒雅心善，後宮一共也就那麽幾個妃子，一只手就數的過來。
原因還是這女人吟詩極好，你願意跟朕走嗎？願意？那好，禮部的人呢？封個名號，朕要了。
小太監在下邊跪的哆哆嗦嗦的問：“皇上，那…那頭銜等位呢？”
善文帝大手一揮，長袖跟着抛出了一個利落的弧度，不耐道：“随便！”
接着便是那個女人作畫可真絕了，你願意跟朕走嗎？不願？你一年想吃的魚朕都包了，不，下半生，願意了？來人，給朕傳喚禮部尚書。
小太監已經不奢望去問善文帝應該給個什麽頭銜了，接了旨意就奔着太後那去了，他也不能真的随便拟了個頭銜就去交差，況且這是掉腦袋的事，還是得去太皇太後嗎尋個交代。
雖說皇帝納妃随性，吃穿行動也随性，可遇事不糊塗，有先見之明，國家大事更是嚴格不茍，也是一代明君，更是把黎國推向了一個更穩定富強的時代，不然怎麽有這窦骁的盛世太平，文武百官也就并未多話，太後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納了三兩個妃子，直到善文帝微服私訪民間，體恤民情，順便郊游玩樂，就從京城即便開始，遇見了一個能歌善舞，吟詩作賦，琴棋書畫都懂得一二的柔美女人。
善文帝遇見她時，正逢這位姑娘憑着自己本事，在外邊支了個攤位，作詩作畫，墨跡吹幹，一一擺正，又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一身簡單青衣，滿頭如瀑青絲只用一支素雅的蝴蝶簪子簡單绾在腦後，又在鬓旁随意垂下幾縷，臉上略施粉黛，卻只增添顏色，一雙手如柔荑，纖纖十指附上素雅木琴。
善文帝，心裏一動：腕白膚紅玉筍芽，調琴抽線露尖斜。臻首娥眉，眼含秋波，唇比桃花，面恰芙蓉，一舉一動皆如畫中仙。
不禁面目呆滞，眼睛裏只那人的超前走去，忽聽琴聲流轉，玉指在木琴上熟練的挑摘，勾托，是著名的琴曲《朱砂痣》。
時而似林間鳥兒的低喃，就像是戀人在一起訴說悄悄話，又如山間泉水叮叮咚咚，像是藏不住的喜歡愛戀，一曲完畢，善文帝還未能回過神，就見那女子的字畫已經被賣完，拿上銀子，背上了琴，就去了一間尋常家的院子。
門上的牌匾明晃晃的寫着兩個大字：善堂。說白了就是供養那些無兒無女，體弱多病，上了年紀又不能勞作的老人們。
善文帝看見那個姑娘走了進去，心裏更是好感蹭蹭的往上漲，姑娘多才多藝，還心地善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跟朕走啊。
想罷竟然心裏多少沒底，失落的低了頭，耳朵也是紅透了，跟在旁邊的一個小厮和侍衛面面相觑，有些訝異。
于是他們當朝的皇帝就像是一個偷窺狂似的躲在了牆角，他倆風中淩亂不知該不該動，又看見自家主子焦急的做着無聲的表情，嗯？猙獰可愛？讓他倆也趕緊躲起來。
聽聞裏邊說着感謝姑娘，多謝姑娘的言語，善文帝聽了就和自己被誇了似的，擡起了驕傲的小腦瓜，炫耀似的看了看在旁邊裝鹌鹑的兩人。
兩個人皆是忍不住扶額頭痛，自家主子在國事上真的是穩準狠，怎麽在旁的上就變成了活脫脫的二貨，身體裏住着兩個人嗎，話不能說出來，只好逃避的望了望天。
看見女子出來，善文帝就變成了跟蹤狂，一路相随看見那個女子從偏門進了去，繞道正門一看，禮部尚書董棟的府上。
一時間善文帝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難不成她家夫人？他家的小妾？
這邊的女子明喚董瑞雪，冬天下大雪時所生，是禮部尚書的千金，這鎮上誰人都知這千金是個善人，自己不僅拿自己的月銀，還用自己隔三差五義賣賺來的錢去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老人，婦女，小孩，這的人對董家可是尊重的很。
這廂，善文帝回了皇城，就命人查了此事，又得知那個會作畫的女人懷了孕，可自己也沒空去理會，他連她時什麽妃嫔貴人都不清楚，又知道是禮部尚書的唯一千金，又是喜又是憂，這自己納妃的事，小雪那不都知道了！？
這私底下也是魂不守舍，就連太後都看出來問了幾次，知曉是因為禮部尚書千金董瑞雪，便親自封了消息出宮前去董府，太後駕到，實乃府上貴事喜事，那是何等殊榮。
董棟急忙上山跪下迎接，又聽聞太後前來是為了自家小女，心下也明白沒了回轉的餘地。
皇上要迎娶董家千金的事，不需片刻便在宮裏京城傳開了，大婚當日，善文帝穿着大紅嫁衣親自騎着棗紅馬去董府接人，十裏紅妝都不為過，大赦天下，更是發米，發肉，在舉國上下連發三日。
百官一開始聽聞皇帝要去親自接駕，十有八九都站了出來，趕忙勸谏，不可不可，有辱皇室尊嚴，皇帝九五之尊，怎麽屈尊降貴呢。
皇帝也是一言一句怼了回去，董家小姐在朕不知，百官不知時，便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善事，行義舉，一個女人家，對世道也有着自己的見解，秀外慧中，知書達理，品性純良，為何不可！？
再者，這是朕的家務之事，朕要娶的女人，你們這麽講，到底是朕娶還是你們娶啊！？
衆人聞言，忙低下了頭，齊聲道：“皇上息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