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房子
回到房間,許言收拾了幾件衣服,背着包袱,拉着果果的手一頭不回的往外走。
這個屋她是不想再呆了,就算不為了她自己,為了果果,為了大哥,她也更應該離開。
原主的大哥這些年來對原主确實不錯,就算原主未婚先孕,大哥也沒嫌棄,怎耐娶了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嫂子,所以日子也并不是那麽好過。
而女兒,也到了該出嫁的日子了,如果因為她這個妹妹而嫁不出去的話……大哥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對此也頗是有些議議。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她記得在獵戶山伢子家隔壁是有一個沒人住的破屋子。
這樣想着,腳步不由加快了速度!
果果那大大的葡萄眼睛總是好奇的扭過頭看許言,那副呆萌的小樣子可愛極了。
許言忍不住露出笑容,轉頭看她,“果果怎麽啦?”
“娘親,你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和以前的娘親不一樣了。”
許言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那你是喜歡現在的還是以前的呢?”
果果蹙着眉頭,認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以前的娘親,總是罵果果,現在的娘親,很疼愛過果果,果果喜歡現在的娘親!”
許言聽得一陣心酸,确實,以前的原主,沒少罵過果果,甚至有些恨果果。
覺得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被淪落成全村的笑柄。
許言卻覺得有些好笑,這原主本身性子就懦弱,在外面受了氣,不敢發,只會關上房門對小小的孩子撒氣,孩子又何錯之有呢?怎麽說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許言緊緊的抱住果果,輕聲道:“果果以後娘親一定會更加疼愛你的!”
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
後面這句,許言在心裏默默的道,看着果果一臉幸福的樣子,許言也笑彎了眸子。
來到山伢子的家,門緊緊的閉着,叫喚幾聲,山伢子并不在家。
等山伢子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一個少女和一個小奶娃,兩個人坐在木板上玩着拍手游戲,小孩輸了,撓癢癢,被少女逗得咯咯直笑,少女臉上也溢着燦爛的笑容,雙眼灣灣的像天上的月亮一樣好看。
山伢子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心怦怦直跳,強作鎮定,走近,這才看清了她們是誰。
聽到動靜,許言停止笑容,轉頭看山伢子,山伢子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而已,身材健碩,小麥的膚色,背後背着用竹子做成的箭,手提着已經綁好的野雞。
許言也不廢話,站起來直入主題,“山伢子,我想買下你家旁邊的那個老屋子 ,可以賣給我嗎?”
山伢子鄒了下眉頭,老屋子?轉頭掃了一眼那破舊不堪,仿佛随時都會塌的小屋。
随後又打量了一下許言母女,身上背着包裹,難道是被趕出來了?
感受到山伢子的打量,許言對他露出了一抹職業化的微笑,“可以嗎?”
山伢子回過神來,暗沉的聲音說道:“你們要是想住的話就去住吧,反正也沒有人住,丢在那裏也是丢着,錢我就不要了。”
許言點頭,“那謝謝你!”
要真給錢的話,她身上也确實沒什麽錢,不過山伢子這份情她還是記下了,日後定會報答。
“走,果果,我們去新家。”許言蹲下溫柔的摸了摸果果的頭發。
果果漆黑水亮的眼睛有些迷茫,邊走邊擡頭望着許言,“娘親,我們以後都不回大伯伯家了嗎?”
“是呀。”
“嗯!”果果有些悶悶不樂的應着。
“果果你怎麽了?怎麽不開心了?”許言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她。
這小家夥,在那家裏沒少受委屈受欺負,離開了按道理說應該很開心呀!
果果低着頭悶悶的道:“果果沒有不開心,果果只是擔心娘親受人欺負,以前娘親都不離開院子的,每次只要離開,總會出點事情,果果害怕娘親還和上次一樣……”
說着說着竟然哭了起來,許言嘆了口氣,心裏流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将她給抱了起來。
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果果不要害怕,娘親不會有事情的,你看,娘親還把小伯伯都給打倒在地了,娘親很厲害的……”
站在原地的山伢子,定定的看着許言抱着孩子離開的背影,溫柔的樣子,讓他心裏有些觸動。
這個許言,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
哄了一會,終于将小家夥安撫好了,剛進到屋裏,許言就被嗆得夠嗆,滿屋子的灰,還有蜘蛛網,地上一片狼藉,牆破的破爛的爛,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住了。
“噠!”
一個小東西突然從天而降,正好砸到了許言的頭頂,許言吃痛的微微皺了下眉頭,擡頭望去,頓時,她嘴角抽了抽,這個屋頂還是破的,有沒有搞錯啊,她不會這麽倒黴吧?
像這個屋裏裏外外都打量了一遍之後,許言的臉色越發的沉重,比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這個簡直就不能住人,屋子也小的可憐。
“娘親,你出來啦!”
見許言走了出來,果果的蹦蹦跳跳來到許言身邊,拉着她的手。
許言低頭看了看果果開心的笑臉,回頭又看了一眼這間破屋子,握了握拳頭,她就不信了,一間破屋子她還搞不定。
眼前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住了,如果現在不收拾幹淨,她們晚上就只能睡外面了,此時正是秋季,半夜還是很冷的,她們衣着單薄,估計要被凍出病來。
“許言姑娘,我來幫你們!”
粗礦的男音從身後響起,許言回頭,是山伢子,他手上拿着掃帚,身上背着幾塊木板,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臉帶笑容。
來的正好,許言也沒拒絕,她一個人一時半會是搞不定的,有個人搭把手還是挺好的。
說幹就幹,倆個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屋子裏掃的幹幹淨淨了,屋頂的漏洞也讓山伢子給填好了,一轉眼就忙到了傍晚,才終于大功告成。
山伢子額頭上青筋暴漲,大滴大滴的汗水流淌着,穿着麻布袋的衣服也全濕透了,許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體力活都是他幹的,她也就掃掃地,擦擦東西什麽的,比起山伢子,她可是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