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羽

第16章

艾羽華的房間布置十分典雅別致，挂在牆壁正中央的華貴鳳凰裝飾更是彰顯了他的不俗地位。

不過，此刻葉靈商可不太有心情去注意這些，他徑直狠狠地講艾羽華撲倒在了大床上，重重地印上了他的唇。

“………？！”艾羽華一開始雖然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但感受着戀人唇上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他的身心也就都被漸漸地融化了，任由葉靈商靈活熾熱的舌撬開了他緊閉的牙齒，與他的舌糾纏在了一起。

在結束了一個長長的舌吻之後，葉靈商邪惡地笑看着仍被他壓在身下的艾羽華，“呵~羽羽你對這種事情好像很生疏嘛~~”

“……就算是現在的關系，也別叫得那麽惡心行嗎？！”艾羽華這下總算是推開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我又沒做過這種事，怎會像你那麽熟練？”

“……沒做過？”葉靈商一愣，随即便頓悟，“……哦！我明白了！你和小霧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沒吻過她吧？”

艾羽華冷笑着“哼”了一聲，“是啊，我怎麽敢和閣下的處處留情相提并論？”

“……喂，我哪兒有處處留情啊？！”葉靈商大感冤枉，苦笑道，“我對小璃雖然沒那種心動的感覺，但她畢竟是我的妻子啊，總得應付一下吧？別的男人女人，我可一個都沒碰過！”

“……你的意思是……”艾羽華松了一口氣，“你沒愛過她？”

“嗯。”葉靈商點了點頭，“我們的結合對雙方來說大概都只是一種必須完成的任務罷了。如果我有愛過她一絲一毫，我一定不會在感情上背叛她的……我可是個很專情的人啊。”

“哼，是嗎？”艾羽華臉上雖然仍舊冷冷的，心裏卻是已經不自覺地相信了這甜言蜜語，“你專情那是最好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愛上別人，我會把你五馬分屍的！”

“是是是，我不敢我不敢~”葉靈商笑了笑，但瞬間又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認真地凝視着艾羽華，“羽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一句話——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人！我從未對任何男人或者女人心動過，這也是我一直沒有納妾的原因——也許我骨子裏就是不喜歡女人的吧，但為了很多原因，我又不得不成親生子，小璃此生算是被我給負了，我不想再負更多的女人了。

“……靈商……嗯？！”艾羽華正想再說些什麽，忽然站了起來，迅速到門口把門打開，“琦亭！！怎麽又是你？！”

“……啊！！”葉靈商這才發現在自己和艾羽華初次見面時就曾窺探過他們的琦亭今天也在門外鬼鬼祟祟。

“……教主哥哥，我……”

琦亭正要解釋，艾羽華已經立時抽出腰間的鞭子，“啪”的一聲抽在他的身上，“說！！你到底有何目的？！為何我和其他人說話你從不窺伺偷聽？！莫非你真對葉靈商感興趣？！”

“……唔！！”琦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的衣服已被那毫不留情的一鞭打得裂開，露出了潔白肌膚上一道高腫的血痕，“……我只是想提醒教主哥哥，不要上了這個男人的當！”

“……你剛才都看見了是不是？！”艾羽華一時間更是只覺得又羞又惱，舉起手又要一鞭子抽過去。上次被琦亭看見的場面倒是無關痛癢，可是這次……！

“等等！”葉靈商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了他的手，“羽華，算了吧。我看他大概也沒什麽惡意。他說得對，對你們鳳凰教來說，我畢竟是個來自葉家堡的可疑人物，他有這種擔憂，我看也是人之常情……”

“住口！！”艾羽華厲聲打斷他的話。葉靈商這麽一為琦亭說話，反而讓他的醋意更濃，“你看他長得好看，就要來憐香惜玉是不是？！我告訴你！！他是我鳳凰教的人，我要打要罰都輪不到你來管！！”

“……呵呵~！”葉靈商卻忽然笑了起來，“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你說什麽？！”艾羽華猛的一下抽出被他握住的鞭子，高高地一揚，“你是不是也想挨打？！”

“當然不想當然不想~羽華你別那麽生氣嘛~~”葉靈商笑道，“你想啊，我要是真喜歡這琦亭，我就會巴不得你多抽他幾鞭子，直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你抽成碎片，在我看夠了他赤身裸體的樣子之後，然後再替他求情，最後走過去抱起瑟楚楚可憐的他，趁人之危……”

“……你給我閉嘴！！”艾羽華忍無可忍地一聲怒吼，再也不想聽葉靈商的這些淫言穢語了，把冰冷的目光轉向琦亭，“今天算你運氣好！給我滾！千萬別讓我逮到你下一次！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是……”琦亭用左手捂着右手臂還在流血的傷口，眼淚汪汪地應了一聲，然後就乖乖地轉身走了。

然而，葉靈商卻總覺得，在他離開前，用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仿佛在說：“要你多管什麽閑事？！我絕不會領你的情！”

呃……自己和琦亭素不相識，更是無冤無仇，這應該不可能吧？！是自己的錯覺吧？！可是，艾羽華剛才說，琦亭平時本無偷窺他人的習慣，只是針對自己的事情才屢次這麽做，這只怕絕不是出于對自己的好感，而是出于對自己的……恨？！

“姓葉的！！”艾羽華憤怒的聲音打斷了葉靈商的思緒，“人都走了，你還傻乎乎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什麽？！有那麽好看嗎？！”

“……哎呀，不是不是……”葉靈商苦笑道，“我只是覺得他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很仇視我……但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啊……羽華，他是不是跟我們葉家堡有什麽血海深仇啊？莫非他家人死在葉家堡或者其他同盟門派的手上了不成……？我現在只能想出這個可能性了……”

“……不會吧？”艾羽華這才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看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據他自己說，他是個孤兒，根本就沒有家人，從小在翠竹苑長大……”

“翠竹苑？！”葉靈商驚愕地打斷艾羽華的話，“就是那個傳說中有很多專門服飾男人來賺錢的小倌的翠竹苑？！”

“是啊。就是那裏。你沒去過麽？”艾羽華一想到葉靈商對那個地方十分不了解，想來剛才說并沒有碰過妻子之外別的男人和女人并非謊話，一時間心情變得很好，“我倒是去過一兩次，也只是好奇看看罷了。”

葉靈商笑道：“我看你從前明明被我風流十倍，還好意思說我？”

艾羽華“哼”了一聲，續道：“據說那裏從前幾乎都是把被賣到那裏的小倌逼良為娼，用各種手段逼着他們整天接客，還嚴禁任何小倌踏出苑門半步。但自從某位管理者接手改革以來，現在管理倒很是寬松自由，小倌們不僅可以自由出入，還可以自由選擇自己願意接待的客人，并且只是喝酒聊天也好，陪上床也好，都由他們自己決定。而且那裏也有很多嚴密的防護措施，若有過分粗暴的客人想要亂來，會立刻有武功高強的守衛上前制止……另外，他們的管理人和星月山莊的關系似乎不錯。星月山莊曾經男風盛行，經常有弟子前去找男寵尋歡作樂也不是奇事。這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呃，男風盛行這事我是有所耳聞，這也就是他們把星月劍法改為日月劍法的原因，但對他們和翠竹苑的關系，我倒還真不太了解……呵~”葉靈商忽然狡黠地一笑，“再怎麽說，星月山莊身為名門正派，和這種風月之地關系太密切，不是件光彩的事吧？”

“嗯，這也勉強能算個能被我們抓住的把柄。”艾羽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總之，琦亭的身世我雖然并未去調查過，但至少他從前是翠竹苑的頭牌這點我可以肯定，這在翠竹苑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就是現在，他也偶爾還會去接客。”

“……什麽？！”葉靈商聞言大吃一驚，“你們鳳凰教的右護法還要去當翠竹苑的小倌？！”

“……呵呵……”艾羽華淡淡一笑，“這不就是我們被你們稱之為旁門左道的原因嗎？我們行事一向不會拘泥于這些小節，去嫖娼也好，去賣身也好，只要不影響對正常教務的處理，這些事情都是個人興趣，我們是不會去刻意禁止的。拿琦亭的話來說，他反正從小就喜歡男人，做這種事既可以自己享受，又可以賺錢買新衣服和胭脂水粉，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葉靈商只有苦笑的份兒了，“且不說當小倌這件事了……就只賺錢是為了買新衣服和胭脂水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和我們普通男人有天壤之別了……這還真不是個能以常理度量的人物啊……”

“嗯，那小子的确是個很特別的人。其實……”艾羽華頓了頓，然後自言自語般地輕輕說了一句，“其實我倒挺佩服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