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心 陸骁塵對她很特別
夜色朦胧, 周圍無人。
一切暧昧都随着晚風湧動。
陸骁塵意味深長的話落了下來，雲霓的視線撞進他的黑眸中，微微一怔, 心池如同湖面被手撥弄了下, 泛起一陣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啊……”什麽叫別把他當哥哥？
雲霓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
路燈下，女孩泛光的眼眸如銀河墜落其中, 勾着人心發癢。
陸骁塵對上她的視線，心中忽而騰升出一股欺負小白兔的負罪感。
末了，陸骁塵拍了下雲霓的腦袋，壓住心底的情緒：
“沒什麽, 上車吧。”
雲霓腦中迷迷糊糊的，還打算細想來着，就見他轉身跨上摩托，單方面結束了這個話題。
雲霓只好坐上了摩托後座。
摩托開出了校園。直至在一個街道拐角停下, 雲霓回過神, 就聽到陸骁塵叫她下車。
雲霓下車後，男生也下來, 她懵懵地看向他，而後頭盔的擋風鏡就被他的手彈了下, “不是說要買冰淇淋泡芙？忘了？”
诶……
她咋忘了這事！
陸骁塵笑，“不買了是吧？那我們回去了。”
雲霓見他轉頭真打算走，着急得去拉他的衣袖, 聲音軟糯糯的：“我要買……”
男生笑了, 說了她一句“笨”，而後幫她把頭盔摘了下來。
雲霓剛要和他走去蛋糕店，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
“诶呦，這不是陸骁塵嗎——”
一個穿着球衣、頂着黑色寸頭的男生朝他們走來, 身旁跟着一個長發紅唇的女孩子，兩個人牽着手。
雲霓茫然間，就見寸頭男走到陸骁塵面前，笑着拍拍他肩膀：“兄弟，咱倆好久都沒有一起打球了啊，怎麽回事，周六晚上老見不到你？雲楓最近也是。”
男生是一中隔壁職專的學生，和陸骁塵、雲楓算是球友，不過因為大家不在一個學校，平時也不能經常聯系。
陸骁塵唇角輕挑，神色慵懶：“我最近在玩車，雲楓去外地集訓剛回來。”
“我以為你是高三學業太忙，打算一心學習呢。”寸頭男笑了笑，而後注意到旁邊站着的小姑娘，“诶，這小姑娘是誰啊？大老遠就看到你在這給人家脫頭盔了。”
他重新看着陸骁塵，一臉意味深長：“不介紹介紹？怎麽，是你女朋友？”
？？！
雲霓腦中嗡的一下，吓得擺手否認：“不是……”
陸骁塵看到女孩被驚到的小臉，眼底一冷，極具壓迫性的眼神朝寸頭男投了過去，“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在介紹之下，寸頭男才得知了小姑娘是雲楓的妹妹，他驚訝了片刻，末了舔唇一笑：
“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雲霓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調侃她和陸骁塵的關系，臉色浮現熱度，整張臉紅得變成了小番茄。
陸骁塵神色微斂，轉頭看向她：“你先進去買，我在這裏等你。”
“嗯……”
雲霓轉身溜得飛快。
她走後，寸頭男拍了拍陸骁塵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你是不是怕我說什麽啊？那麽着急叫人家走幹什麽？”
陸骁塵不動聲色，直勾勾盯着他看，寸頭男無奈笑着嘆了聲氣，“你當我看不出來啊？”
“看出來什麽？”
“還給我裝是吧，大老遠就看到你倆在這裏拉拉扯扯了，你看人家小妹妹的眼神這麽明顯，我要還看不出來，真是白瞎我情場浪子的名號了！”
他身旁的女生氣憤地打了他一下。
寸頭男笑着摟住女朋友，看向陸骁塵：“你就說我說得對不對？！”
陸骁塵倚在摩托旁，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扯起嘴角：“知道就知道，這麽激動要不再給你個喇叭喊喊？”
“那你希望我這麽大張旗鼓也不是不可以啊。”
說笑着，女朋友拉了拉寸頭男的手，“我要去蛋糕店買點甜品。”
“去呗。”
“一起嘛，你陪我進去看看。”
“怎麽這麽黏人啊你。”
而後寸頭男給陸骁塵示意了下，陪着女朋友走去蛋糕店。
兩人挑完東西去排隊，雲霓排在他們旁邊的隊伍，剛好和他們平齊。
雲霓轉頭看到是他們，有點懵懵然。
寸頭男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底感慨沒想到陸骁塵喜歡這一卦的，笑了笑，随口和她搭話：“小妹妹，你多大了啊？”
雲霓愣了下，乖巧答：“我高一了。”
“你是通過你哥才認識的陸骁塵吧，陸骁塵平時對你挺好的吧？”
雲霓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寸頭男身子傾向她，壓低聲音：“小妹妹，我跟你說，我可是第一次看到陸骁塵和女生獨處，他向來對異性都冷冷淡淡的，而且從來不和女生走近的。”
雲霓忽而間呆住。
“而且，我從來沒看過陸骁塵摩托車後座載過女孩子。”
寸頭男意味深長地補充了句。
雲霓感覺到他誤會了，紅着臉忙解釋：“不是你猜的那樣，是因為我哥今晚叫他送我回家的……”
寸頭男見雲霓被逗得臉紅，直笑，女朋友不禁小聲嗔他一句：“你別老逗人家了好不好？等會兒你兄弟知道了……”
男生笑了笑，不再說什麽。
外頭，陸骁塵坐在摩托車上等着，過了會兒就見到雲霓和另外兩人走了出來。
小姑娘走到他面前，面容泛了層紅，耳根染上霞色，垂眸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甜品袋子，沒怎麽看他。
意識到了什麽，陸骁塵眉間一蹙，沉着臉看向寸頭男，對方憋住笑意：“我們走了啊，不打擾了。”
他臨走前，意味深長看了眼陸骁塵：“放心，替你保密着呢。”
陸骁塵：“……”
兩個人走後，他看着雲霓，随口問：“他們是不是和你亂說什麽了？”
雲霓神色一頓，心虛裝傻：“啊沒有，他們沒說什麽……”
這種事她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而且她也沒當真。
陸骁塵一眼看穿她的情緒，眼底劃過無奈的情緒，不知該如何說，最後低聲問：“那我們回去了？”
“嗯。”
摩托車往雲霓家開去，仿佛剛才并未發生什麽小插曲。
晚上臨近九點半，雲楓在樓下店裏幫忙父母搬貨，就看到了一輛黑色摩托車停在店門口。
雲楓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雲霓，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出店裏。
“怎麽這麽遲才回來啊？挺久之前不是就給我發信息說你們從學校出來了嗎？”
雲楓悠閑地走到摩托車旁邊，看到雲霓手上的袋子，“又去買什麽了？”
“冰淇淋泡芙。”
雲楓笑，“請問誰跟我說大晚上不能吃東西，不然會變胖啊？還記得這話嗎小豬？你趕緊去稱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又重了。”
“你才是豬呢……”
雲霓羞惱，氣鼓鼓得要去打他，陸骁塵見雲楓一副欠揍的樣子，無奈一笑，罵他：“是我帶她去買的，你特麽能不能少說兩句？”
雲楓笑着揉揉妹妹的頭：“好了好了，不胖行了吧，大膽吃，以後嫁不出去了哥也養你。”
“……”
雲霓氣得瞪他。
陸骁塵看着女孩，眼底帶着零星笑意。
玩笑幾句，最後雲霓和陸骁塵道別，走進了店裏。
女孩走後，雲楓看向陸骁塵，勾起唇角：“謝了啊，今天把她送回來。”
雲楓想到什麽，“對了，我發現最近你和我妹關系挺不錯啊？她平時挺內向的，和你倒不怕生。”
陸骁塵頓了頓神，悠然應了聲，而後道：“先走了。”
“行，你回去路上慢點。”
陸骁塵離開，而另一邊，雲霓回到卧室，坐在書桌前一口吃着泡芙，邊想着今晚的事。
陸骁塵的話，那個寸頭男的調侃，不斷在她耳邊響起。
讓人心思缭亂。
忽而間，江玥的電話進來。
她接起，那頭問到她今晚加練的情況，雲霓和她講了講具體的情況。
得知只有雲霓一個人被留下，江玥驚訝：“陸學長只留下了你一個人嗎？這是專門罰你還是給你開小竈？”
“可能其他人都練得很好了，加上我跟他比較熟，他就想着幫我一下……”
江玥了然，“也是，感覺陸學長和社團裏的人都不太熟，可能因為不是同一個年段的。不過樊倪好像和他挺熟的？我經常看到樊倪在和他講話，他倆是朋友嗎？”
雲霓腦中一頓，垂下眼，“不知道，我也不太清楚……”
她從來沒聽陸骁塵提起過樊倪，私底下也沒看到兩人見過面，或許是之前打跆拳道認識的也未可知。
江玥也沒多問，兩人閑聊幾句後，江玥說去洗漱睡覺，雲霓猶豫了下，連忙叫住她：“玥玥，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還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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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雲霓措辭半天，胡謅道：“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她試圖不說出自己，誰知第一句話還說完，就被江玥的笑聲打斷：“又是經典的‘我有一個朋友’，這套路也太老了！”
雲霓：“……”
“你騙人我還看不出來，聲音都虛成什麽樣了？是你就是你，別找你朋友背鍋。”
雲霓趴在桌上嗚咽了聲，末了乖乖道出實情：“就是這事——和陸學長有關。”
她把今晚陸骁塵對她說的話告訴了江玥，又大致講了講她和陸骁塵之前發生的事，江玥這一聽，不禁感嘆：“陸學長看過去那麽高冷的人，竟然私底下對你這麽好啊？！”
她聽過關于陸骁塵的一些謠言，都說他是高三大佬，叛逆不羁，不好招惹。
但是怎麽在雲霓口中，像是變了一個人？
雲霓彎起唇角，軟聲嗫嚅：“骁塵哥哥他真的很好呀。”
“真假的，我覺得他可高冷可兇了呢，估計也就你這麽評價他了吧？”
雲霓面頰微微發熱，很快否認了，問江玥：“你先幫我想想，他今晚那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江玥壞笑：“還能是什麽意思？你說他不想當你的哥哥，他想當你什麽啊？”
雲霓此刻被這麽一問，心頭像是被人撓了下癢癢。
“我代入了下，如果有一個哥哥對我這麽好，專門陪我加練，在我被關到器材室的時候那麽保護我，還有就像你說的，從來沒見他和其他女生走得近，那我在他那邊也太特別了吧？！”
江玥在床上翻了個身，捧着臉傻笑。
雲霓耳根燒紅，無奈又害羞：“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玥轉回解答她的問題：“我覺得陸學長讓你不要把他當哥哥，他可能是想暗示你，讓你把他當成一個同齡男性來對待，不要老是把他當兄長，這樣很多感情都解釋的通了，懂了嗎？”
雲霓聞言，心跳怦怦跳動。
她在感情這方面有點遲鈍，可是江玥的話中之意這麽明顯，她不是傻子，不會聽不懂。
可是陸骁塵怎麽可能對她……
她從來沒這麽想過，可若抛開陸骁塵是雲楓兄弟的身份，他對她的好，的确顯得格外特別……
江玥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絕對，怕吓到雲霓，最後客觀分析道：“當然，我和陸學長一點都不熟，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嗯……”
她也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
江玥讓她暫時別瞎猜，見到陸骁塵的時候也表現得太奇怪，就正常相處就好，“雖然我也聽過一些有關于陸學長不好的傳聞，但是你既然說他對你那麽好，我就相信他不是壞人。”
雲霓莞爾，末了軟軟應了聲。
最後兩人聊完，雲霓挂了電話，在書桌上趴了下去，思緒漸漸飄然。
周末過去，時間也進入了十一月。
淮城是南方沿海城市，四季不太分明，但每次降溫往往只要通過一場雨。
周末一場秋雨過去，淮城的氣溫被瞬間拉低，算是正式進入深秋。
雲霓晚上被子蓋薄了，第二天起來就受涼感冒了，不過好在并不是特別嚴重，沒到請假在家休息的地步。
周一早上上課時，班主任講了中旬期中考的事。
班主任說這是第一次年段大考，每個同學都要緊張複習起來，期中考試結束後，要舉辦一次家長會。
雲霓周末的時候就制定了複習計劃，她和杜琴商讨後打算接下來每天中午都在學校吃飯，為了節省學習時間。
中午，雲霓吃完飯，一個人走去圖書館，打算去自習。
誰知到了她才看到門口放着的牌子，上面說今天圖書館在進行設備維修和圖書整理，不對外開放。
雲霓頓時苦惱起來。
圖書館去不了，那不就只能回班了嗎……
可是每天中午班上那幾個調皮的男生都在，他們會在班上打游戲或者聊天，吵到根本做不了作業。
雲霓腦中一轉，突然想起學校附近有一家咖啡館，之前她和江玥去過一次，環境挺好，很多學生也會在那邊學習，價格也能接受。
十分鐘後，她走到了那家咖啡館。
推開門，觸碰到的風鈴發出悠揚清脆的聲音，店裏放着舒緩的輕音樂，濃郁的咖啡香撲面而來。
雲霓走到吧臺點單，最後挑了個她感冒也能喝的蜂蜜柚子茶。
“能做成熱的嗎？”
她問。
“只能做溫的，行嗎？”
雲霓點點頭，付完錢後，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書包裏的作業和書本。
吃了感冒藥後，她有點發困，趴在桌上小眯了一會兒，等到蜂蜜柚子茶上來，她喝了幾口，就打起精神背書。
她背着課文，隔了一個過道、坐在雲霓斜前方的兩個男生卻在偷偷瞧着她，目光時不時瞥了過去，低聲讨論：
“卧槽那個女孩子長得好漂亮，好乖啊。”
“她穿着淮城一中的校服，是一中的，難怪我從來沒在我們學校看到。”
男生見朋友一直看，笑：“怎麽，心動了啊？心動了就去搭讪啊。”
“算了吧，人家怎麽可能會理我這個職專的。”
“我看你就是慫了。”
“誰說我慫了……”
其中一個男生蠢蠢欲動，然而始終沒有行動，而另一邊，雲霓正專心致志背着文言文。
十分鐘後，她背完了一遍，合上書本，從頭開始背誦。
她托腮背着，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窗外，忽而間馬路對面的幾個男生的身影晃入眼簾，讓她一怔。
雲霓背誦的聲音不自覺停下。
只見着幾個男生朝馬路這邊走來，越走越近，最後伴随着清脆的風鈴聲響起，他們推開了咖啡館的門。
幾人低聲說笑着，走去吧臺點單。
雲霓看到陸骁塵、周飛馳和賈飛等人，突然怔住。
他們怎麽也來這兒了……
陸骁塵走在最後，一身白襯衫黑校褲，單手抄兜，頸線筆直帶着些壓迫感，薄薄的內雙，眼線到眼尾的淚痣都透着冷淡，臉的輪廓如刀刻一般。
男生的目光随意掃過，落到坐在窗邊的雲霓時，忽而一停。
他微微詫異了瞬，沒意料到她會在這。
雲霓與他四目相對間，愣了下，而後小幅度朝他輕輕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小姑娘唇角點起淺淺的酒窩，仿佛一戳就破。
陸骁塵看着女孩乖軟的模樣，眉梢輕挑，唇角提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雲霓看了他們幾眼，還未收回目光，旁邊就傳來一道男聲：
“你、你好小姐姐……”
雲霓擡頭就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男生站在她桌邊，看着她，神色拘束而緊張，耳根微微發紅。
雲霓疑惑了瞬，忽而瞥到斜前桌坐着的男生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來，一臉激動看好戲的模樣，小聲道：“別慫啊你！”
她有點懵：“你好，有什麽事嗎？”
男生咽了咽喉，醞釀着說辭，最後鼓起勇氣開口：“小姐姐，我是隔壁職專的，我知道你是淮城一中的學生……我覺得你長得特別可愛，我很想和你交個朋友可以嗎？”
“啊？”
男生也是第一次搭讪，說話也笨笨的：“就是……我可以和你一桌寫作業嗎？或者可不可以加個QQ好友？”
雲霓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臉上頓時泛起熱度。
從小到大她被男生搭讪的次數有不少，可每次她面對這樣的情況，都尴尬得想逃。
她紅着臉，視線微微偏開，卻發現陸骁塵正看向他們這個方向——
男生慵懶地倚在吧臺，目光朝她直直投來，眼眸深不見底如漆黑的墨。
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們在聊什麽。
雲霓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臉頰感覺冒着熱氣，莫名有種被長輩抓包的羞赧和心虛。
她趕緊收回目光目光，溫聲拒絕身旁的男生：“抱歉，不好意思……”
男生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尴尬地說了句沒事，而後轉身走回自己那桌。
許是過于尴尬，兩個男生很快就離開了咖啡館。
雲霓埋頭繼續看着課本，突然桌面落下一道陰影，伴随着一道慵懶随性的男聲落在頭頂：
“你怎麽把人給吓走了啊？”
雲霓倏地擡頭，對上陸骁塵含笑的目光，紅着臉垂下頭：
“什麽吓走別人……”
這時，周飛馳等人點完單走來找陸骁塵，這才看到雲霓，格外驚訝：“雲霓，你在這做作業啊？剛才進來都沒看到你。”
“嗯。”
說了幾句話，周飛馳拍拍陸骁塵的肩：“走了，我們去裏面包廂打游戲。”
陸骁塵沒走，淡聲開口：
“你們先去吧，我再等等。”
“行，你快點啊……”
其餘的男生離開後，雲霓就見陸骁塵沒走，反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男生長腿微敞，懶懶窩進沙發裏，雲霓突然愣住：“骁塵哥哥，你在這兒坐着幹什麽……”
陸骁塵把書包往桌面上一放，掀起眼皮看向她，聲音悠然：
“我做作業。”
雲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