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來支煙嗎

第13章

章安寧将章謄送到機場。

章謄想開口問他：“什麽時候回家？”

卻又擔心冷着臉的章安寧會說出“我長大了，再也不用回你的那個家”之類的話。

章安寧大學畢業了，無論章謄多麽不想，章安寧還是真真正正地長大了。

章謄低着頭，慢慢摘下手上的戒指。

戴了好幾年的戒指，摘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麻煩，也可能是因為他最近實在瘦得厲害嗎，戒指有些松，再也套不勞了。

章謄一邊摘着戒指，一邊覺得像是從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章安寧，你長大了。”章謄将戒指遞給章安寧：“祝你以後的生活越來越好、越來越好。”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需要什麽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卻還是鎮定道：“我會一直住在那個家。”

章安寧沒有接過戒指。

機場的廣播已經在報章謄的航班。章謄縮了縮遞出去的手，尴尬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都不太記得這個東西了？嗯……沒事，那、那我先走了。”

章安寧拉住了章謄的手。

這麽多年來，章謄都沒再見過章安寧紅過眼眶。

可現在，章安寧紅着眼眶，死死扣着章謄的手腕。

他說：“章謄，你給我許諾過那麽多遍，現在怎麽還敢若無其事地食言？”

章安寧順着手腕滑過，用手死死握着章謄的小拇指，就好像章謄帶他離開小鄉村的那年那樣。

章謄彎下腰來伸出小拇指，而章安寧傻乎乎用手包住章謄的小拇指那樣。

章謄到底還是沒有坐上飛機。

機場附近的酒店價格有點高，章謄分了下心，想着現在的酒店，哪怕是五星級，在衛生方面好像有點問題，比如這個被子，它可能就是被送到無相應資質的工廠，用不符合标準的洗衣劑進行暴力清洗……

章謄整個人都被扒了個精光被壓在床上了，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章謄聽見章安寧在黑暗中輕聲說：“我和幾個朋友合資，正在籌備着合資一家創業公司，你不是還有個空餘的商鋪嗎？要不要考慮考慮租給我？”

章謄迷迷糊糊的，想着章安寧怎麽比自己還不靠譜，衣服都脫光了就跟他說這個？

章謄懵懵地點了點頭。

章安寧立馬喘着氣湊上去親了親章謄的唇，親得他雙眼渙散後又抓起他的手，覆蓋在自己某個身下的某個位置上，說：“公司創建初期比較缺錢，我就用這個來抵一部分租金，你看行嗎？”

章謄喘不過氣來了。

這一晚，章安寧疊着章謄交了好幾次的租金。

最後，章謄掙紮着要爬走，又軟綿綿地被章安寧拖回來。

一小部分租金從章謄的股間緩緩流出。

也不知道章謄究竟是虧了還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