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寶鼎橫空
許青走上前來,看着淩遲破敗的身體,任雙眼圓瞪也毫不在意,俯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那份機緣到底放在哪裏?如果我問想必你必定不肯說,那就只有我親自來找了,你也別來怪我,天地機緣,向來是有能者得之,憑你區區煉氣五層,沒有資格接觸門中的造化。”
淩遲相要反抗,可只要一動全身便劇痛無比,更主要的是,許青煉氣九層的氣勢如大山般沉重,憑淩遲此時虛弱的狀态,縱使是想拼命也拼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取走自己的乾坤袋。
許青輕而易舉破壞乾坤袋中淩遲的靈力印記,将袋口倒轉,裏面的東西嘩啦啦全部堆在地上,看着幾乎堆成一座小山的靈石,就算是許青呼吸也微微急促。
“沒想到你一個煉氣五層居然也有這麽多好東西,真是了不得。”
許青這次是真心驚嘆,他的身家也與這差不了多少,只是可惜在其中卻是沒有他此行的目的。
“呵,怎麽樣?羨慕吧……”
淩遲咬牙切齒,滿臉羞憤,又有一絲慶幸,他知道那所謂的大機緣肯定便是鬼頭吊墜,可那吊墜早已化為灰灰,成為一道法訣沉浸在丹田中,無論這許青又怎樣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
這或許為淩遲提供了一線生機,只要他死不開口,雖免不了折磨,但許青想要得到他想要的,就必須留淩遲一條小命,說不定到時候能找機會逃脫。
此時許青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一枚骨珠,将其摘了下來,那是淩遲前幾天買無鋒時順帶稍上的東西,許青把玩了一會兒,指尖劃過骨珠上的裂縫,嘴裏喃喃:“這倒是好東西,可惜已經破損,沒了大用。”
可丢出去後,骨珠上流光一閃,許青眼睛亮了起來,心想自己莫非看錯了,很多看上去破舊不堪的東西往往蘊含着巨大威能。
連忙舍棄淩遲,向骨珠抓去。
機會終于來了!
淩遲雙眼迸發出滔天精芒,并未沖向許青,任自己血流如注,踉跄着朝門外奔逃而去,他知道這裏這麽大的動靜,外面卻平靜如水,他的洞府必是被封鎖了,不求逃脫,至少要讓外面的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同門殘殺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
“天真……”
許青卻是一笑,将骨珠撈到手中後見無出奇之處,不由搖頭,而右手憑空壓下,淩遲頭頂,一只靈氣彙聚的巨大手掌鎮壓而下,他掙紮着走了兩步,最終被毫不客氣地拍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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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甘心,我怎會被你老貨随意拿捏!”
淩遲嘶吼,雙目赤紅一片,撐着身子想要緩緩站起來的,從上而下的壓力,讓他的傷口更噴出鮮血,如同一個人形噴泉。
在他丹田中,鬼頭浮現,露出貪婪的神色,張嘴一吸,有如長鯨吸水,一縷縷精純靈力從淩遲背負的巨大掌印中溢出,全部流入鬼頭的嘴巴裏。
淩遲腰枝逐漸挺直,待他完全站起時,那手掌轟然碎裂,同時他體內靈力如江河奔騰,靈力不求攻敵,而是沖天而起,許青造建的禁锢被撕裂了一個口子,靈力波動擴散開去。
“不好!”
許青大驚,實在是無法想像一個煉氣五層居然會有這麽強的韌性,連忙揮動雙手,廣袖在身前飄飛,躁動的靈力逐漸安穩,淩遲造成的漏洞立即便被彌補。
那靈力波動只出現一瞬,應該不會引起任何注意才是。
雖然這樣想,但許青始終覺得頭頂有利劍高懸,不安感在心間彌漫開來。
……
……
寶鼎峰巅,空酒壇子或立或倒,随意扔在地上,一名身着邋遢道袍的道人嘴角流涎,正趴在石桌上酣睡,在手上還未喝盡的佳釀從壇中流出,彙成一股從桌沿滴落。
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輕拂過山巅,那看似不成體統的道人卻捕捉到了這幾乎不可察的變化,雙眼驟然睜開,擡頭逃眺而去,眸子裏不斷變換着神彩,不知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負我的準徒兒……”
邋遢道人一指點出,只見他指尖凝出一個金色光點,光點變大扭曲,頂端生出兩耳,下端長出三足,最終形成一尊人頭大的寶鼎,鼎為圓鼎,三足兩耳,其上雕刻着花草蟲魚、鳥獸山川,好似可鎮壓萬物。
“去!”
一聲令下,寶鼎化作一束金光,撕破黑夜,往大衍宗外門而去。
……
……
洞府內。
許青實在看不出骨珠的特別,他決定還是要逼問一下淩遲,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挑斷手筋腳筋,省得他再有什麽多餘動作。
淩遲雖竭盡全力造成一絲靈力波動,但還是逃不過許青的手心。
我還是修行時間太短了!
淩遲咬牙,他若也是煉氣九層,不,只要是煉氣八層……甚至七層,他就有信心将眼前這老貨捶爆。
可他進入畢竟才修行一年多的時間,雖然到了煉氣五層,在別人眼中已被驚為天人,可速度再快有何用,實力才是一切!
看着漸逼漸近的許青,昏暗的洞府中突兀出現一道金光,一尊寶鼎懸在許青頭頂。
還未等他明白怎麽回事,就感覺自己身上壓力一輕,許青給自己造成的壓迫感越來越低,龐大的靈力從眼前老朽的身體中溢出,許青的境界在寶鼎的鎮壓下,居然在眨眼間下降到了煉氣五層。
淩遲雙眼頓時亮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掙紮起了作用,看着從高高在上的煉氣九層轉瞬間便變成和自己一樣的境界,在感嘆那暗中人強大的同時,狂喜之情充斥在淩遲心中,讓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許青經過最終的不安後,他知道自己此次行動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一切只是偶然而已,看淩遲大笑,也是平靜下來。
“縱然我與你同樣境界,但我的經驗和煉氣九層對于是力的運用,都是深深刻在我腦子裏的東西,不會因此有絲毫消磨,結果不會改變!”
許青笑,淩遲反倒安靜下來,目光冰寒,“同境界內你不是我的對手。”
并無語氣的高低起伏,亦無虧大與謙虛,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緩緩走向掉落在一旁的無鋒巨劍,在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色長河,任許青在背後如大喊大叫他都充耳不聞。
将巨劍重新拿在手裏,幾乎在起身的同時他的身影便來到許青頭頂,劍起,劍落,許青環繞在周身的護體靈力如紙糊的一般,輕而易舉被巨劍劃破,未開鋒的劍刃從許青頭頂劈下,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深邃的血痕。
淩遲收劍,并未再出手,淡淡地看着前方,許青瞪大了眼睛,手已經擡起卻做不了任何動作,生機逐漸消散。
一劍落,人死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