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聞立倒
“哼~哼~哼哼~~”
淩遲鼻子裏哼着小曲，悠哉游哉走在坊市街道上，在他手裏，一塊乳白色靈石随着他的動作被抛上抛下。
通過他一番胡攪蠻纏，終于将這塊靈石的價格壓到了三百兩銀子，想起走時，那攤主師兄一臉歉疚的表情，淩遲心裏美滋滋。
他或許還以為淩遲這位萌新師弟，是苦兮兮的受害者吧？
淩遲其實不是很在乎那二百兩銀子，主要是他沉浸在坑人的快感中無法自拔，當時想着能坑那擺攤師兄一把，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結果也讓他很滿意。
購買靈石的事暫且先告一段落，他剩下的銀兩也不夠再買另一塊，更何況他還想調配個小玩意，需要準備些材料。
淩遲想要制作的是一種迷煙，在他獨自一人生活時，這種迷煙幫助了他很多，叫“聞立倒”。
“赤霧草，粉葛……”
這是兩種主料，他相信在這坊市裏肯定能找到，至于其他輔料倒都是次要的了。
再次逛了一圈，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集合地點，在淩淩遲腰間多了一個小包裹，鼓鼓囊囊的，從他的表情來看，這次坊市之行顯然沒有遺憾。
“他們也到了。”
看向不遠處，獸場另外三人陸續到了這裏。
眯眯眼一路小跑過來，停在淩遲身前，獻寶似的擡起手，上面是一個荷葉包裹，包裹打開，裝着的是兩塊白玉般的糕點，一股好聞的清香撲鼻而來。
“桂花糕，特意給你留的，淩大爺快嘗嘗。”
眯眯眼看着手上的糕點喉嚨滾動了一下，很快自覺偏過頭去，催促淩遲道。
“呦吼吼，有點良心嘛！”淩遲表情誇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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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給自己留了好吃的。
直接将兩個糕點抄了起來，囫囵嚼了兩下，滿口松軟酥滑，感覺非常細膩，舌頭首先傳來絲絲甘甜，接着濃郁的桂花香充斥整個口腔。
“咕……”
将桂花糕吞了下去，香味依舊濃而不散，殘留在唇齒間。
‘果家是仙家之地，連做個糕點都如與凡俗不同，說不定用得都是成了精的桂花。’
淩遲在那裏胡思亂想，眯眯眼卻又湊了上來，“淩大爺，味道怎麽樣？”
看他期待的小眼神，淩遲淡定道：“還不錯，就是量少了點。”
“在路上我實在忍不住偷吃了兩塊，那滋味……嘿嘿……哇！啊！”
砰！
眯眯眼被淩遲一腳踢了出去。
淩遲緩緩收回腳，斜望天空，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給我的東西居然敢偷吃，膽子不小。’
……
……
回到獸場。
淩遲鑽進屋子裏，窗簾都被拉了起來，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淩遲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手裏一根木棍緩緩在石鍋裏攪動，鍋內的粘稠的液體咕嚕咕嚕冒着泡泡，泡泡破裂，碧綠色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在他身邊，整齊擺放着各色粉末，待石鍋中的藥液熬成膏狀，将粉末按順序依次倒入，和勻制成固體，幹燥後重新磨成赤紅色粉末。
“總算是成了！”
松了口氣，淩遲将聞立倒裝進小瓶裏，收入短袍內口袋中，站起身，雙手撐在腰後活動筋骨，全身噼裏啪啦響了個遍。
走出房間，外面正是一個豔陽天，淩遲悶在屋子裏已經有了兩天，因為配制迷煙是必須保持陰暗的環境，所以他已經有兩天沒見着太陽了。
此時眼睛突然接觸到陽光還有些不适應。
“眯眯眼跑哪去了？快給我弄點吃的來！”
喊了兩聲沒有回應，淩遲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應該都回來了才對。”
将他們三個的房間推開，都沒有看見人，心裏開始擔憂起來。
要是沒了他們自己的飯食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淩遲決定，如果他們真出了什麽事，自己絕對不可以坐視不管！
為了飯……不，為了同門，往他們做事的方向趕去。
……
……
綠草茵茵，輕風吹拂，百獸奔騰，怡然自得。
本是其樂融融的畫面，此時卻慘叫聲不絕于耳。
一名高瘦的青年，面若惡虎，嘴喝罵連連，從他衣着看也是雜役弟子，只不過短袍經過修改，好像要刻意突顯出與普通雜役弟子的差距來，腳下動作不停，正狂踹一個肉球。
肉球自是安師兄，他本來只是微胖，還算不上球，只是連遭蹂躏，身材整個腫了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一株靈草，趕快交出來，那位師兄說了，用一瓶養氣丹來換，有了養氣丹你說不定還能突破煉氣一層，這麽便宜的事，你居然不同意？”
這瘦高青年名叫李亮，煉氣二層，在雜役弟子中足以成為作威作福的存在，就在前些天他打聽到一位外門師兄用養氣丹換取紅葉草。
經過多方打探終于将目标落在了安師兄身上，本以手到擒來，誰知卻慘遭拒絕。
他如今卡在煉氣二層很多年，再不突破便會被遣出宗門，這養氣丹是他晉升煉氣三層，進入外門的唯一機會，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急？
就算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李師兄，那株靈草真的沒了，被一個新入門的師弟給一口吃掉了，我哪裏敢騙你，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安師兄悲天搶地，養氣丹他也想要，但那靈草的的确确是再也拿不出來了。
“呵……”李亮嗤笑一聲，腳下動作不停，甚至還加重了幾分。
“誰不知道未經處理的靈草所含雜質甚多，你居然說被一口吃掉了？這麽看不起我，連謊話都不屑得編了嗎？”
“還新入門的師弟，你安胖子什麽時候成了這麽和藹的‘前輩’，連靈草都随便送人？”
越想越氣，李亮發誓，今天一定要将靈草給搞出來。
安師兄有苦難言，都快疼暈過去了，而還有兩個小子準備去報信通知淩大爺，卻被李亮的人堵在那裏，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眯眯眼一雙小眼睛四處亂瞟沒有被人發現，他決定不能讓安師兄這樣被挨打下去，得找淩大爺來幫忙。
在他眼裏根本沒有煉氣一層、二層的區別，只知道淩遲很歷害，找他來準沒錯。
見衆人目光都放在了被毆打的安師兄身上，他抓住時機，如一只猴子般竄了出去。
“嗯？”
李亮身為煉氣二層，感觀不是常人可比，自然發現了異狀，臉色絲毫未變，左腳往上一勾，一塊腳邊的石子落在了手裏。
“去！”
輕喝一聲，石子發出刺聲的破空聲，朝眯眯眼的肩膀極射而去。
要死了要死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正在跑路的眯眯眼吓得腳都軟了，害怕得用雙手捂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