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林予昕新專輯的受歡迎程度大大超出大衆想象,也使得他在AK內部地位一下子躍到一線藝人行列。林予昕進公司受到別人同以往鄙夷不一樣的眼光,還生出點感慨。見到寧海的時候還勾着他肩膀說現在哥倆同起同坐了。寧海拍他,說:“你想到達我這個高度還遠着呢,我看我家阿哲就差不多了。”阿哲現在頗有小天王的陣勢,唱歌演戲都不落。林予昕覺得受傷,說你們倆有了貓膩就把我這個媒人扔到一邊,忘恩負義。
電梯在某層樓停下,進來的是Fboys和他們的經紀人助理,見到林予昕他們臉色不太好,也沒搭理。林予昕不知道他們在不滿意什麽,明明演唱會完美謝幕,贏得一片好評。他看到餘元,被後者眼裏的不友善吓到,難道他把自己當情敵?
明明姐給他拿來演唱會策劃,跟上次試探性的歌迷會不同,這次是正式的演唱會,雖然只有一場,日期定在林予昕十二月末的生日,地點是本市某大型體育館。這是突然了點,不過林予昕勢頭正旺,趁熱打鐵剛合适。演唱會只有一場,要準備的事也不多,如果反響不錯,還可以在明年初啓動全國巡回演唱會。
林予昕拿到企劃覺得像被人用金幣砸到,頭都暈暈的,這些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都沒給他一點喘息的時間。明明姐說這次演唱會可以讓他自己做決定,要請的嘉賓,會場的布置,演唱會主題,服裝造型,都随他高興。林予昕卻苦惱起來,他都沒有開過個唱,對演唱會的事項也半懂不懂,到最後他把事情扔給策劃,當了甩手掌櫃。
他自由慣了,怎麽樣都無所謂。
林予昕從會議室跑出來,他參與了演唱會制作的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給別人處理。他跑到川森澤辦公室,大廳的秘書看到他欲言又止,林予昕沒理她,連門都不敲就跑進去。
沒想到裏面正上演着活春宮,林予昕沖進去動靜太大,裏面的人被吓到,被川森澤壓在辦公桌的男生站起來,見到是林予昕,驚愕的神色漸漸被得意取代。
林予昕看到餘元和川森澤在一起,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川森澤臉色如常,林予昕心想不愧是老東西,都修煉成精了。他覺得這樣氣氛實在尴尬,畢竟壞了別人的好事。他笑了笑對裏面的人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下去了。”然後關上門直接跑了。
廳裏的秘書看他風風火火的,只好聳聳肩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老板的事,有誰能左右呢?
這一點誰都清楚,林予昕更加清楚,這不是他第一次撞到川森澤跟別人在辦公室親熱,也沒有了以前的震撼和難過。川森澤是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還是他死纏爛打要在一起的人,林予昕怎麽都沒辦法要求對方什麽,畢竟川森澤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用行動告訴他。
川森澤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卻能和任何一個人發生關系。林予昕還覺得挺慶幸,慶幸川森澤不會愛人,那樣他就沒有任何危險,不用怕哪天那個男人就愛上別人把他抛棄了。而他現在也是安全的,他有着男人給他的承諾,那比什麽都要可靠。
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要獨自占有對方吧,或許只要能和對方在一起,能時時刻刻看着他,知道他心裏有你,對你好,那也行吧。林予昕這樣想。
這段時間忙得像陀螺一樣,林予昕躲在廁所吸煙,覺得紅起來也并不好,連自由都失去。他伸手去抓升上空的煙霧,看着白色的虛空在他指尖溜走。但是人又怎麽能貪心,事情又怎麽可能兩全其美,若是事事如意,活着也沒多大意思。
現在的他應該要感到滿足了,至少他紅起來了,至少沒人再小看他了,至少他還重新擁有舞臺,至少他還……還得到了那個人一輩子的承諾。
我不會抛棄你——這樣便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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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煙頭扔進馬桶,用水把它沖下去,又對着外面的鏡子左右上下看過自己一遍,做出最驕傲的姿态。
明明姐在外面等着他,今天他有個節目通告,要去電視臺。
明明姐臉上有不耐煩的神色,見到他就瞪眼:“我還以為你被馬桶沖走了,差點進去拉人。”
林予昕笑了,說他只是在思考事情,明明姐聞到他身上的煙味,要他少抽點,下個月還有演唱會,林予昕點頭,說下不為例。
明明姐推他腦袋,說他搶白。
今天的節目也是為下個月的演唱會造勢,主持人問的問題數來數去都是那幾個,林予昕閉着眼都能把回答脫口而出,因為明明姐的栽培,他現在面對記者的話筒都能應付自如,這點倒是讓他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遇到的事情多了,人就會變得有顧慮,或許會變得虛僞起來。這個圈子裏的人都這樣,帶着不同的面具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林予昕看久了就懷念起以前的自己來,那時候的他無理取鬧滋事鬧事,每天都活得痛快。
但那都是因為有人縱容着自己,那個人跟他說:你只要唱歌就好,其他事情都有我。
從演播廳出來,林予昕遇到同樣在電視臺裏錄節目的餘元,狹路相逢,林予昕覺得有點戲劇化,特別是餘元臉上還帶着挑釁的意味。
明明姐還在跟工作人員說着什麽,林予昕站在門口和餘元對視。近距離看,林予昕不得不承認餘元的确是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如果不是此時他臉上帶着猙獰表情,估計真是只純潔的小白兔。他們倆同年,身材也差不多,林予昕突然想到,不知道川森澤抱着餘元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還是說其實他和餘元在川森澤看來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都是他喜歡的類型,上次川森澤還跟他說過,如果他長殘了就會抛棄他,雖然只是個玩笑,說不定川森澤真的是喜歡這口。想到這裏,林予昕上前兩步,站直腰與餘元對視。林予昕進圈子早,他在舞臺上蹦跶的時候估計餘元還在讀高中,他們倆年紀差不多,可林予昕的資歷擺在那裏,也比餘元要更加有氣勢。
餘元不由得往後退一步,像是被他吓到,但還虛張聲勢問他:“你想幹嘛?”
林予昕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緊張,我只不過想看看你有什麽特別之處,好做個準備。”
餘元聽到這話,突然來了氣勢,他站直身體,笑了:“你別仗着現在專輯大賣,就以為老板真的就只寵你一個了,那天你也看到了吧,老板跟我……”
林予昕挑眉,覺得他這樣像是和自己争風吃醋,但其實他們争的那個人心裏誰都沒有,這很諷刺,于是林予昕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沒有要和你争老板的意思,畢竟他是老板,他心裏想什麽,做什麽都是他的自由,你看他今天可以和你在一起,明天後天就能和影後歌後在一起,你又有什麽辦法呢?難道你敢要求他對你忠誠?”
這話說到餘元心裏痛處,他咬咬牙,反問他:“那你呢?難道你不也和我一樣?”
林予昕嘆氣,覺得他鑽牛角尖,遂寬慰他:“我跟了他三年,早就看開了,我倒是奉勸你別那麽自以為是,到時候被抛棄就哭鼻子。”
餘元瞪着他,林予昕無所謂地聳肩,他們倆站在角落裏,在路過的工作人員看了就像是師兄弟兩人在說悄悄話,都沒怎麽注意。
一會明明姐出來,讓他先自己回去,她還要去片場,阿哲那邊有點事要處理。林予昕點頭,讓她先去忙,一會他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明明姐走之前對他不放心,又囑咐了很多注意事項,林予昕嫌她啰嗦,直接把人推上車關門。
之後他自己站在電視臺停車場裏,正想着他待會要去哪裏解決晚餐,就有電話打來。意外的是,給他打電話的居然是Ayala。
女孩子的聲音還是那麽有活力,林予昕聽到Ayala的聲音,覺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Ayala說她剛才在電臺大堂看到他,問他現在在哪,待會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林予昕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挺沒意思,就答應下來。
最後他們約在電臺附近一家菜館,林予昕先到,訂了一個包廂,這裏的菜很有特色,因為Ayala還沒來,他也沒點菜,跟服務員要了菜譜細細研究。
Ayala還在錄節目,中場休息的時候給他發短信,說她想吃什麽,讓他先點菜,不然一會人多要等很久,她還發了個要餓死的表情過來。林予昕覺得好笑,把手機放好便叫服務員進來點菜。
菜還沒上,林予昕剛才喝了茶,有點尿急,他看包廂沒有衛生間,只好在外面找。服務生給他指了路,林予昕沿着長廊往盡頭走。
路過電梯的時候,電梯門剛好開了,林予昕轉個彎看到川森澤,他并不是一個人來,他旁邊長相豔麗的女人挽着他的手,林予昕覺得她眼生,肯定不認識。
川森澤也看到他,幹脆站在原地等他過去,林予昕卻磨磨蹭蹭的,跟着他的女伴問他怎麽了,又朝林予昕的方向看一眼。川森澤沒說什麽,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帶着人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川哥還是,一身風流債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