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袋:“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花朝默默地扭回頭,便遠遠地看到園子門口站着一個人。
那人身着绀青色長袍,一條袖管輕飄飄的随風輕輕揚起,正是紫玉閣閣主梅傲寒。
慕容夭夭也看到了,她走上前,喚了一聲:“梅伯伯。”
梅閣主轉過身來沖她們點點頭,面上不見悲色,一雙眼卻是徹骨的疲憊,連兩鬓間的白發似乎都多了幾縷,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老态。
明明應該正值壯年呢。
“夭夭,你和這位……”梅閣主看了一眼花朝:“花朝姑娘,先前來過這園子嗎?”
慕容夭夭點點頭,面帶歉意地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了閣主夫人那些令人尴尬的瘋言瘋語。
“你們沒有看到門口的守衛嗎?”梅閣主又問。
“守衛?”慕容夭夭下意識看了花朝一眼:“我們是迷路了才誤闖進這裏的,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這裏有守衛啊。”
花朝也點點頭。
“二位姑娘有沒有和夫人起沖突?”曲嬷嬷突然插嘴問道。
慕容夭夭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只是誤闖這裏很快就走了。”
花朝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果然便見那曲嬷嬷臉色難看起來。
“慕容姑娘,你知道老奴是在哪裏找到你的耳墜子的嗎?”曲嬷嬷一雙眼陰沉沉地看了過來。
“在哪?”慕容夭夭傻呼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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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夫人的手裏,便是這會兒,你的耳墜子還死死地攥在夫人的掌心裏呢,因為握得太緊已經嵌入了夫人的掌心,取都取不出來了。”曲嬷嬷陰森森地道。
慕容夭夭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想起了閣主夫人那瘋狂怨毒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把我錯認成是我娘了……”慕容夭夭動了動唇,嗫嚅道。
梅閣主聽到這一句話,面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事了,你們走吧。”
慕容夭夭拉着花朝便想走,曲嬷嬷卻攔住了她們。
“曲嬷嬷。”梅閣主蹙眉。
“閣主,她們可還沒有洗清嫌疑呢,你就這麽讓她們走了嗎?”曲嬷嬷沉着臉不滿道。
“現場你也看過了,你覺得那是她們兩個小姑娘能辦到的?”梅閣主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道。
“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她們就是無辜的。”曲嬷嬷冷哼一聲:“夫人的園子一向守衛森嚴,更何況今天還是小小姐的及笄之日,守衛比往日多了一倍,她們就這麽如入無人之境了?這種種蹊跷的之處,難道都是巧合嗎?”
“莫非你在懷疑是我殺了梅伯母?”慕容夭夭聽到這裏終于反應過來了,一臉不可思議地道。
曲嬷嬷眼中精光一閃:“慕容姑娘見諒,可是老奴從不相信巧合。”
慕容夭夭氣急。
花朝拉住了她,看向梅閣主:“請問我們能進去看一看嗎?”頓了一下又道:“說不定看了之後能想起一些遺漏的事情來。”
“裏頭……”梅閣主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若是太過害怕,便不要看了。”
慕容夭夭心裏憋着一股氣,聽他同意便大步走了進去,花朝一并跟了進去,待見到園子裏的場景之後,她才知道梅閣主剛剛為什麽會說若太過害怕便不要看了。
因為現場實在太過血腥驚悚了。
閣主夫人橫屍于臺階上,嘴巴大張着,目眦欲裂,仿佛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一襲花青色的廣袖留仙裙早已經被鮮血浸透,染成了刺目的紅色,如同園子裏那些鮮豔的木芙蓉花一般。
臺階上,牆壁上到處濺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最驚悚的是,她的屍身只剩下半截了,自腰部以下都不見了……
慕容夭夭是憋着一股氣進來的,卻沒有料到竟會看到這樣的場面,尤其看到閣主夫人死死攥着的拳頭,想起曲嬷嬷的話,說是那拳頭裏還嵌着她的耳墜子,當下面色一青,彎腰嘔吐起來。
“花朝姑娘,你可看出什麽來了?”站在她們身邊不遠處的曲嬷嬷見慕容夭夭吓得面無人色搖搖欲墜,倒那個眼生的小姑娘面上十分鎮定,并不見懼怕,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上前問道。
花朝仔細看了一下閣主夫人裙子的斷口和腰部血肉模糊的創面,才道:“這裙子的斷口是不規則的,像是被什麽硬生生扯開的,而且夫人腰部的創面也十分奇怪,看着不像是利器所傷,倒像是……”花朝想了想,才猶豫着道:“像是被什麽咬斷的。”
花朝能看得出來的東西,曲嬷嬷自然早看出來了。
“那依姑娘所說,是被什麽咬斷的呢?”曲嬷嬷問。
花朝又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發現木芙蓉花叢倒了一片,像是被什麽東西壓過似的,她走上前看了看,然後突然一怔,快步上前從泥土中撥出一塊墨色的薄片。
那薄片足有巴掌大,雖然薄但卻十分的堅硬鋒利,甚至帶着金屬般的色澤,但因為這顏色和泥土相近,且又藏在花根處,之前竟沒有被發現。
“這是什麽?”曲嬷嬷伸手奪過,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面色有些奇怪起來,這像是……
“蛇鱗。”花朝定定地盯着曲嬷嬷手中的鱗片,面色微白,她動了動唇,喃喃道。
“這麽大的蛇鱗,那這條蛇該有多大?”一旁,慕容夭夭終于吐完了,看了一眼,想象到巨大的蛇一口咬斷人體的樣子,忍不住又扶着牆嘔吐了起來。
花朝沒有開口,也沒有嘔吐,但她的臉色卻比慕容夭夭還要難看。
她想起了先前來這園子時,那種被什麽窺伺着的感覺。
曲嬷嬷看了她一眼,心道到底是個小姑娘,膽色再大也有限,她沒有再去注意花朝,只收回了視線仔細端詳手中的鱗片,這麽一看……倒還真像是蛇鱗。
十一、恐懼
梅閣主見兩個小姑娘都吓得面無人色,便叫了婢女來送她們回鶴軒居,這一次曲嬷嬷只看了她們一眼。沒有阻止。
一直到走出那個園子。慕容夭夭才緩過氣來。她怏怏地看了花朝一眼,見她眼神直愣愣的,臉色比自己還難看。忙拉住她的手,一臉歉意地道:“別怕別怕。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認錯路就沒有這樁事兒了。”
花朝搖搖頭,沒有吱聲。只臉色依然蒼白得可怕。
那片蛇鱗她認得,是玄墨的。
玄墨是瑤池仙莊的聖獸,一條巨大的蟒蛇。
玄墨來過這裏。
瑤池仙莊的人來了……
“瑤池仙莊”四個字重重地砸下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那些她以為早已經遺忘的記憶一下子洶湧而來,她死死咬着唇,突然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才好……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裏了,要走。要趕快離開這裏,遠遠地離開。
“花朝?花朝?诶花朝你跑那麽快幹嘛。等等我呀!”見花朝突然加快腳步竟是一路狂奔起來,慕容夭夭趕緊大喊着追了上去。
跟着她們的兩個婢女看了看。也忙追了上去。
花朝一路直直地闖進了鶴軒居,一言不發拉了袁秦便跑。
袁秦正拿了之前比武得的彩頭哄着梅白依。怕她因為喪母之痛太過傷神,結果花朝一陣風似的沖進來拉了他便走。且她力氣極大,他一時甩不脫,竟被拖着走了好幾步,不由得有些惱火,甩開她的手怒道:“花朝!你又發什麽瘋!”
因為花朝力氣太大,他這一甩是帶了內力的,花朝一下子被他甩開了去摔在地上,她擡起頭怔怔地看着袁秦,面色蒼白得幾乎沒了顏色。
趙穆見狀,忙上前扶起花朝,怒不可遏地對着袁秦道:“花朝不會功夫,你竟用內力傷她!”
袁秦也是暗暗後悔,但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又暗恨花朝要出現讓他丢臉,氣道:“誰知道她幹什麽突然沖出來拉了我就走。”
“那你也不該傷她!”
“我忍你很久了!我說你怎麽這麽煩啊,你跟花朝很熟嗎?她都沒有說什麽,你又是管的哪門子閑事?!”袁秦忍不住怒道,他看這個家夥不順眼很久了,帶着花朝來給他添麻煩不說,還總是以花朝保護者的樣子自居,真是礙眼得不得了。
“你這混帳!”趙穆氣得恨不能一掌劈了他。
花朝怔了一會,也不知在想什麽,回過神來掙開趙穆的手,又要上前去拉袁秦:“阿秦,我快跟我回青陽鎮去,我們回家,現在就走。”
袁秦見花朝根本沒有生氣的樣子,勾了勾唇角,挑畔地看了趙穆一眼,似乎在說:看吧,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趙穆被他氣得面色發黑,卻還是頂着衆人異樣的目光道:“你若還是個男人就立刻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