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收回了視線。
在場衆人心照不宣,看來這江湖第一美人果然看不上那個武藝稀松,身子半廢的傅公子啊。
司武氣得差點吐血,這個徒有虛名的膚淺女人竟然敢看不上他家少爺!那什麽狗屁玉镯子頂破天也就值幾十兩了,有什麽可稀罕的!他家少爺贈的禮物光那個紫檀匣子就不止這個價了!
氣完再看那個被打碎的茶盞,不由得更心痛了,啊啊啊那是少爺最喜歡的春帶彩翡翠茶盞啊,摔了一個就不成套了啊,想到這個,便忍不住又想起了少爺上次摔壞的鬥彩酒杯,司武越發的氣不順了。
傅無傷不着痕跡地收了一塊茶盞碎片在手中,聽司武忿忿地碎碎念着什麽破镯子連那個紫檀木的匣子都比不上之類,不由得失笑,拿扇子壓住唇,亦學着他低聲道:“送什麽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送東西的人,學着點吧小子。”
司武哼了哼,那是您未婚妻诶!裝什麽雲淡風清,要是真像您表現出來的這麽不在意,怎麽把自己最喜歡的茶具都砸了。
“您這心可真寬。”司武沒忍住。
“不然呢,沒瞧見那江湖第一美人看不上你家少爺我嗎?”傅無傷白了他一眼。
“……”司武抽了抽嘴角。
傅無傷卻是不再搭理他,摩挲着手中那枚尖銳的茶盞碎片看向花朝,她的肌膚白到剔透,眉間一點朱砂痣如血般鮮豔……嗯,果然還是要尋個機會取到她的血才行啊,定定地看了她一陣,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花朝正眼巴巴地望着梅白依手上的玉镯,不由得挑了挑眉。
八、我樂意
花朝不知道傅無傷正打着要采血的主意,她正在看梅白依手腕上那只碧汪汪的镯子,然後又看了看她頭上那只碧玉簪。
仔細看便能發現那玉镯和發簪是一套的。且十分眼熟。正是她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的。袁秦在柳葉兒頭上比劃的那只發簪,原來是要送給梅白依的及笄禮物啊,只是……梅白依在笄禮上竟然用了袁秦送的發簪。看來這位江湖第一美人和袁秦的關系不僅僅是相識而已了。
……那日在府衙,也是她遣人去贖袁秦的吧。
袁秦離家才多久。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已經這麽熟了嗎?
柳葉兒也一直有意無意地在盯着花朝看,見花朝的視線從梅白依的手腕掃到她的發間。然後一直盯着梅白依頭上的發簪看,不由得想起昨日在首飾鋪子裏她刻意做出親昵的姿态,如今她看到這些首飾出現在了梅白依身上。定然會在心底嘲笑她吧。這麽一想,頓生羞惱,一時沉不住氣開口笑道:“花朝姑娘。不知你準備了什麽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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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有些尖銳,一下子引來了衆人的注意。
梅白依也看了過來。她淡淡看了一眼柳葉兒,這才看向坐在慕容夭夭身旁的花朝:“這位姑娘是?”
柳葉兒被梅白依那一眼看得臉色青白交錯。那一眼,仿佛她只是地上肮髒的蝼蟻一般。當下心生惱怒,頭腦一熱。微笑着道:“花朝姑娘是袁大哥未過門的妻子。”
“啊?真的假的?”慕容夭夭看了看花朝,又看了看袁秦。目瞪口呆。
梅白依的眼神便越發的清冷了。
袁秦有些惱怒地将柳葉兒拉到一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柳葉兒一怔,一下子落下了淚來,那撲簌簌的眼淚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剛剛才好起來的氣氛一下子越發的尴尬了,衆人的視線在花朝、柳葉兒、慕容夭夭的身上掃來掃去,周文韬忍不住用胳膊肘頂了頂袁秦。
“桃花朵朵開,袁兄真是好豔福。”一臉的豔羨。
袁秦簡直欲哭無淚。
在一片詭異的尴尬氣氛中,傅無傷搖了搖扇子,忽然盯着一直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的柳葉兒道:“這位姑娘是?”
柳葉兒見傅無傷看向自己,忙拭了拭淚,姿态翩翩地福了福身:“小女子柳葉兒。”
這位傅公子雖然武功平平,身體不佳,又是出了名的纨绔,但奈何人家身份尊貴,相貌出衆,真真兒的貴公子,柳葉兒自然不敢怠慢,她本身容貌不差,身段也好,更何況這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小女兒的嬌态,端的是惹人垂憐。
誰知傅無傷卻是有眼無珠得很,根本沒有一點要垂憐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趣地盯着柳葉兒道:“司武,你瞧這位柳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看着怎麽那麽眼熟呢?”
“哦少爺,上個月我們經過龍潭鎮的時候遇到一個賣藝女被惡霸非禮,還撞到我們的馬車上求救呢,正是這姑娘。”司武呵呵一笑,道。
柳葉兒身子晃了晃,面色一下子白了。
“原來如此。”傅無傷煞有介事地點頭。
“你們救她了嗎?”景王好奇地插嘴問。
“沒有啊,我們少爺讓她死遠點。”司武笑嘻嘻地道。
“你們……你們……”景王向來是憐香惜玉慣了的,此時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完全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狠心到見美人有難而不伸出援助之手。
“要是我們少爺救了哪輪得到袁公子出手啊。”司武聳肩笑道。
“你們主仆見死不救竟然還沾沾自喜,這副嘴臉當真令人厭憎。”袁秦冷冰冰地道。
“诶你這人是不是傻啊,我們少爺這是提點你這賣藝女是專業撞馬車,專等有錢公子來搭救呢,前前後後撞了些好人些,終于碰上了你這麽個傻缺。”司武啧了一聲,毫不留情地道。
慕容夭夭“噗嗤”一聲,一點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還笑得十分暢快。
袁秦一下子黑了臉。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污蔑我……”柳葉兒注意到袁秦的表情,只覺得如芒刺在背,不敢再在這裏待下去,只得捂唇不敢置信地低泣一聲,轉身飛快地跑了出去。
袁秦眼神微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是沒有去追。
“袁兄向來俠義心腸,不必介懷此事。”周文韬壓下嘴角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待柳葉兒淚奔着走了,花朝才起身,送上了一個自己繡的荷包作為禮物。
梅白依淡淡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婢女收下,連正眼都不曾給過她一枚,不過她向來性子冷清,倒也沒有人覺得有異。
誰道開席的時候又鬧出了妖蛾子,鶴軒居裏開了三席,竟偏偏少了兩個位子,除了花朝和趙穆,其他人大多是熟識,各自聊着坐下,花朝和趙穆便剩下了。
當下衆人都愣了,卻立刻想到在鶴軒居的大多是梅白依的好友,可是剛剛梅白依卻顯然不認識這位花朝姑娘……而這花朝姑娘卻又是袁公子的未過門的妻子,簡直一筆亂帳啊。
莫不是上演着千裏追夫的戲碼麽……那這二位對于梅小姐來說,可不就是不請自來的惡客麽。
袁秦坐着,并不去看花朝,有心讓她知難而退。
這一切看在趙穆眼裏,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他自己如何他倒無所謂,可是花朝一路來尋這臭小子,他卻只顧着對那勞什子江湖第一美人獻殷勤,讓花朝陷在這樣尴尬的境地不聞不問,還招惹了柳葉兒那樣尖酸刻薄的女人,他實在沒辦法忍,一把拉了花朝就走。
花朝被他吓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走出鶴軒居了,她看了一眼趙穆因為隐忍着怒意而緊繃的下颌,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
“等一下!你要帶她去哪?”明明打的是讓花朝知難而退的主意,可是當袁秦見那趙穆拉了花朝走,卻不知為何由生煩躁,追了出來攔住他們,皺眉道。
“你以什麽立場這樣問我?”趙穆眸色沉沉地望着他。
“你又以什麽立場這樣質問我?”袁秦眉頭一挑,反唇相譏。
趙穆咬牙。
梅白依遠遠地望着袁秦因為花朝而和趙穆起了争執,眉尖微蹙。
“梅白依,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慕容夭夭站起身,不滿地道。
“他們并不是我請來的客人。”梅白依神色淡淡地道。
“他們是我請來的。”傅無傷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呵呵一笑,對司武道:“司武,再開一席。”
“是。”司武響亮地應了一聲。
梅白依的面色沉了下去。
見梅白依不痛快了,慕容夭夭便痛快了,她笑着起身,跟傅無傷一同去追花朝。
傅無傷走到花朝身邊,笑吟吟地道:“都是我招呼不周,讓你們受委屈了,我讓司武另開一席,由我作陪,就如同我們一路同行時那般,豈不自在?”
趙穆默默腹诽了一句,并沒有,一路沒有你會更自在。
“還有我還有我!”一同追來的慕容夭夭不甘寂寞地舉手道。
司武辦事很利索,即便是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