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士

第7章

已經兩、三天了，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艾利希斯縮在角落，潮濕的牆壁不斷冒出水将他沾得濕透，混濁的空氣飄散難聞的氣味，擾亂艾利希斯的嗅覺。

艾利希斯聽到有腳步聲走近，連忙擡起頭，見到的卻不是想見的人。獵人這兩天偶爾會過來查看他的情況，艾利希斯一直在找機會想辦法逃出去，可是獵人僅僅只有看他是否還在，也不靠近門邊查看門是否鎖好，他們似乎對老大的咒術很有信心，相信他絕對逃不了。

艾利希斯只能生氣的瞪着他們，卻也無可奈何，身上被下了封印，除了魔力被封以外，甚至只要一有動作，全身就像有電流通過一樣疼痛難耐。

“你看那小子渾身髒臭的，這樣老板看了會喜歡嗎？”每次下來都覺得那股惡臭難聞，可是妖精的嗅覺感官很靈敏，把他丢在這也是怕他的氣味會被同伴找出來。

“你敢去幫他清理嗎？他可是殺了那只巴基裏斯庫的東西，你靠近的話說不定會被撕成碎片吧，哈哈，不過你長這樣一定很難吃。”

“這家夥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不會餓死吧？”看艾利希斯地上的食物都沒吃，被關進去後就一動也不動的縮在那個角落。

“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到他眼睛睜那麽大個？這小子看起來還很有精神啊，三天沒吃東西了也沒怎樣。”

“看來這些東西可能不合他胃口吧，還是老大搞錯了？他不吃肉嗎？”将手上袋子中的肉塊丢到艾利希斯腳邊，看到那還是鮮紅色的肉塊，艾利希斯不舒服的幹嘔起來。

“唷？這小子居然會怕耶！這還真好玩，嘿嘿，看我的。”第一次看到艾利希斯露出不舒服的表情，獵人又丢了一塊過去，艾利希斯馬上閃過，獵人們惡劣的玩上瘾，艾利希斯再也忍無可忍，朝他們撲過去。

“你們……找死！”明知道不可以觸碰門，艾利希斯卻管不了這麽多，即使全身疼痛難耐，他也不想讓這種人太過嚣張。

“這家夥生氣了！哈，吓我一跳，你是無法逃出這裏的。”沒想到艾利希斯會突然沖過來，聽到門劇烈搖晃的聲響，獵人吓得跳得老遠，嘴上說不在意，心髒卻狂亂跳動，臉上的笑容也很僵硬。

“喂！別玩了，這裏臭的要命，我們趕快回去吧。”知道艾利希斯的能耐，再刺激他的話說不定真會有危險，二話不說趕緊拉着同伴離開。

艾利希斯抓着門，怎麽使力就是打不開，不在乎全身刺痛，他再也不想要被關在這裏頭。

幾日未進食讓他有些虛脫，他支撐不住倒在門旁，四周除了水聲跟他的喘息聲外什麽都沒有，心裏念着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瑟利亞你到底在哪裏？菲烈茲，你為什麽不來找我？”為了找回瑟利亞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果然不應該要離開家的，原以為跟着菲烈茲會比較安全，卻是跟着菲烈茲來到了危險的地方。

眼睛有些濕潤，黑暗裏唯一的小燭火在眼前逐漸模糊，總是追在自己後頭的人如今卻已好幾日不見，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跟在菲烈茲身旁？現在居然還期望他的出現。

“菲烈茲，你不要我了嗎？為什麽不來救我呢？”無法再忽略心中的恐懼，那些兇殘的人類不知道還會怎麽對待他，艾利希斯掉下了淚，他真的好害怕！

看着火影晃動，艾利希斯知道有人過來，趕緊抹去淚水往裏頭窩去，為了心愛的同伴，他一定要撐下去。

“這幾天他都沒吃東西嗎？”黑袍底下的聲音低沉陰冷，艾利希斯知道來人是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東西丢給他他也不吃，不過他精神還挺好的，剛剛還在亂吼亂叫，死不了的。”

魔導士将門打開來，艾利希斯看着他靠近想逃卻無處可退，一把就被他給拉起，魔導士在他身上又聞又嗅，最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很幹淨的味道，竟然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看來你隐居深山很久了，為什麽要跑到城市裏面來？”

艾利希斯被扣住下巴，硬是轉過去面對他，艾利希斯閉緊嘴不肯回應，魔導士的手撫摸着他的臉頰，讓他感覺很惡心、不舒服。

“怎麽？不肯說嗎？可以化成人形好歹也有上百歲了，你是從哪裏來的？來這裏做什麽？呵呵，不高興的話可以咬我啊，可愛的小子。”魔導士知道他無法反抗，手更加不規矩的在他身上亂摸亂碰，艾利希斯掙紮着想逃脫，魔導士聽見他的嘶吼反而更加高興，眼中出現了光彩。

“老大，這小子真會亂咬人啊，請小心一些。”真不愧是老大，輕松就馴伏了魔物，一旁的獵人看了也很興奮。

腳踢到了地上丢棄的肉塊，魔導士不悅的扯過他的發，冷冷的在他耳邊說着。

“我當然知道這東西是怎樣兇惡，不過你這家夥是怎麽回事？虧我特地準備了上好的肉想将你養得更漂亮些，結果你卻如此糟蹋這些美食，別跟我說你不吃肉這種鬼話！”貼在耳輪上的話帶着熱氣，那不舒服的感覺貫穿全身，艾利希斯馬上推開他。

“放、放開我！”僅存的力氣只能拿來說話，這就是魔導士的能力嗎？驅使妖精的能力？居然讓他一點都使不上力。

不對，普通的咒術對他是沒有影響的，為什麽這人有辦法困住他？

“你不吃東西會餓死的，給我吃！”随手抓了地上的東西就往他嘴裏塞，艾利希斯一聞到血腥味道全身都很難受，全身發熱的像要沸騰一樣。

“不要！放開我！唔……”就算餓死他也絕不會吃那些東西！泥沙污血弄髒了他美麗的面容，他不斷抗拒反而更讓人想要征服，魔導士掐住他的面頰讓他張開口，艾利希斯死命反抗。

“其實你很想吃對吧？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即使你長得再漂亮，骨子裏卻是既邪惡又兇殘的野獸，我說的沒錯吧？魔龍。”一字一句說的如此肯定，艾利希斯也傻住了，他居然一下就察覺他的身分，這個魔導士一定是專門獵殺魔龍的人。

“真的假的？這家夥是魔龍？”驚呼聲四起，之前大家的猜測全部錯誤，怎麽也沒想過這只漂亮的妖精，其實是巨大兇惡的魔龍。

“哼，我說的沒錯吧？所以你應該很懷疑我為何能困住你，因為我早就知道你的身分了！你這雙小手露出了利爪，還以為你是獸妖，可是你股間還殘留着魔龍堅硬的肌膚和鱗片，所以我才用對付魔龍的強力咒術對付你。”

“你們這些人類聽信謠言！我們魔龍的眼睛才沒有存什麽魔力！我們死掉之後魔力也會跟着消失，為什麽還要這樣追殺我的同胞！”艾利希斯狂亂的嘶吼，因憤怒而爆發的氣息亂竄，震得牢房嘎嘎作響。

“因為很漂亮，在陽光下會閃爍着五彩光芒。”就是這個！全身都充滿着豐沛的魔力，果然其他妖精根本無法跟魔龍比。

“你！”這種人根本就失去了人性，比野獸還不如。

走道上的火光伴随着腳步聲靠近，狹小的空間擠上一堆人，裏頭的争吵聲也因為來人而暫時停住。進來的人跟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一身雪白長袍跟華麗的金邊裝飾，手裏拄着雕花漂亮的拐杖，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臉上的笑容看似和藹可親，可是那充滿欲望的眼神卻逃不過艾利希斯的眼睛。

“哦？這是這一次抓到的嗎？”笑着拍了拍魔導士的手，說他動作太粗魯了，魔導士将艾利希斯雙手扣在身後，并沒有打算放。

“大人，您怎麽來了？我們沒想到您會過來，這只東西還沒調教好，所以不能放着他亂跑。”魔導士對眼前的老人必恭必敬，艾利希斯也警戒起來。

“沒關系，反正我剛好出來就過來看看。這孩子挺漂亮的，嗯？不是說抓了一只海妖嘛？這孩子不像啊。”只是站在艾利希斯面前，就感受到他那充滿能量的氣息，而且即使他全身肮臭，還是隐藏不住那姣好的臉蛋跟漂亮的眼眸。

“威曼祭司大人，原本要給您的那只海妖被這家夥給放走了，所以我們才把他給抓起來。” ◎ 書 ◎ 香 ◎ 門 ◎ 第 ◎

“哦？這可真有趣，他居然救了不同種族的人？”威曼訝異的看着他，更加對他産生興趣，這種事情不多見，這孩子很不一樣。

“是的，而且別看這家夥長得漂亮，其實這東西是一只魔龍。”魔導士趕緊在一旁補充說道，果然引起威曼更大的興趣。

“魔龍？真是看不出來！若是每只魔龍都長得那麽漂亮的話，一定很快就會絕種了吧？哈哈，那……飼養上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價錢當然也不會少給的。”

魔導士聽他如此一問，也露出了得意笑容，看來老板很滿意這次抓來的東西，本來是想自己留着養的，不過既然威曼祭司大人喜歡，那他割愛也無妨。

“這個嘛……他現在還不肯吃東西，不過我會讓他吃的。”魔導士手上的東西硬要塞入他嘴裏，艾利希斯依然頑強的不肯張嘴，憤怒的抵抗下還是沾上了腥味，想要罵人卻不得開口，好不容易才從牙縫中擠出了聲音

“放手！”不行，聞到血肉味道，他就全身不舒服。

“他會說人類語言嗎？哎呀！別把他弄傷了，輕一些。”這次的寵物可比想象中還要好，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的，這只漂亮的魔龍絕對是他所有收藏品中最好的一個。

魔導士放松了力氣，把艾利希斯弄傷了可是會影響到價錢的，只是他對于艾利希斯強硬的臭脾氣也很火大。

“張開嘴巴吃下去，別再逞強了，殺戮掠食是你的本性，吃素的魔龍？真是笑死我了，和你這漂亮的外表一樣，虛僞的令人感到惡心！”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絕不會吃的！”

艾利希斯眼角有些濕潤，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不舍，威曼也心疼這個孩子。

“不然給他吃別的東西吧，看他這樣子怪可憐的。”只要能養活，吃什麽不都一樣，憑他的財力，艾利希斯想吃什麽都不成問題，跟着他回宮殿去，絕對不會再吃到這些下等食物。

“威曼祭司大人，魔龍的野性可是充滿着魅力，顯露本性才會讓他更加散發光芒啊！您想看看，在這麽漂亮美麗的軀體下，內在是充滿狂野魔力的魔物，兩者不相稱的感覺沖突着，是多麽的賞心悅目。”

“呵呵，這種說法還真是令人期待呢。一半人、一半魔龍是嗎？真想看他變得更加漂亮。”威曼有些心動，艾利希斯這個樣子是很漂亮，可是他展露出魔龍那一面一定更棒，誰能跟他一樣拿魔龍當寵物呢？真是令人興奮。

“大人滿意實在是太好了，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麽向您賠罪，說好的巴基裏斯庫沒有抓到，真是萬分抱歉。”一提到巴基裏斯庫，魔導士就咬牙切齒，那可是花了他許久時間，最後卻白忙一場。

威曼點點頭表示不介意，原本準備好的籠子現在空在那裏很可惜，不過現在他得到了更有趣的東西。

“沒關系，遇上菲烈茲他們也沒辦法。我已經從菲烈茲将軍那裏聽到了，聽說他裏頭有個很厲害的家夥打死的。”威曼聽到菲烈茲敘述時也是很震驚，沒想到不到百人的騎士團居然殺了傳說中的魔物。

“菲烈茲？”艾利希斯聽到心愛的人名字便擡起頭，嘴裏喃喃念着，這個人認識菲烈茲？

“威曼大人，我屬下說，打死巴基裏斯庫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什麽？他是菲烈茲的人嗎？”威曼愣了一下，這只魔龍是菲烈茲帶來的？騎士團長身邊居然帶着一只魔龍？

“應該是，不過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人了。”魔導士露出了邪笑，艾利希斯則露出了憤怒的嘶吼。

威曼心裏清楚，若是讓菲烈茲知道他私下跟魔物獵人做買賣，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他們一定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看來要趕快把這只魔龍帶走，以後說不定就遇不上這種好貨，他絕對要擁有他。

“菲烈茲一定會來找他的，不如先把他帶回宮殿裏去，菲烈茲絕對不敢在我的地盤撒野。”威曼趕緊指示，現在多待在這個地方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絕對不能讓菲烈茲他們知道，不然他的聲望一定會被破壞。

“是。能讓大人滿意真是我們的榮幸，也是這小子的榮幸，我們這就帶他到您的宮殿去。”

“不！放開我！菲烈茲！”眼看大門就在眼前敞開，想要逃跑卻動彈不得，艾利希斯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聽見的只剩下魔導士急促的念咒聲。

黑夜裏急奔的馬蹄聲突然緊急煞住，馬兒原地徘徊了許久，馬上的人焦急的查看四周。

“你有聽見小希的聲音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菲烈茲剛剛好像聽見了，可是停下來卻什麽聲音也沒有。

“大人您太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沒關系，我再到前面去看看好了。”收緊缰繩往前奔去，菲烈茲心裏挂念着艾利希斯，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副官知道勸也勸不住，只好硬着頭皮不管有多疲憊，跟着他找下去。

直到大街上的聲音消失在遠處，小巷弄裏的人才鑽出來，大漢背着捆綁着的麻布袋跳上路旁的馬車，悠哉的往宮殿駛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抓住了東西，好不容易再度站好，卻沒發現自己是攀在人家身上。

酒吧內人聲鼎沸的熱鬧氣氛在天色逐漸露出曙光時冷卻，三兩人群結伴搖搖晃晃的陸續離開了小酒吧，随着天色漸漸亮起，酒吧裏頭也只剩下兩三個人。

菲烈茲坐在吧臺前遲遲不肯離去，酒保無奈的只好留下來陪他，眼看最角落酒醉的客人都已經醒過來，菲烈茲卻依然抱着酒猛灌。

“這位客人，我們……”酒保收拾着桌面，看着桌前的兩個客人沒打算離開，小聲的提醒前座還很清醒的客人。眼前的大哥一臉冷酷的面容，旁邊坐的又是騎士大人，他也不敢将他們趕出去。

“我知道，喝完這杯就走。”在這裏坐了一個晚上也該走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客人，我們已經要打烊了，請您回去休息吧。”酒保轉向菲烈茲，看他似乎醉得嚴重，兩眼都迷蒙無神，也難怪啦！都不知道喝多少了。

“回去哪？嗯……也是啦，該回去了，我還要去找小希呢。”菲烈茲恍神許久才将他的話聽進耳裏，他勉強撐起身體，好不容易才站穩。

“客人您走好啊，要不要讓人送您回去？”酒保緊張的看着他搖晃的身體，一個沒站穩就往旁邊跌了過去。

“喂！走路不長眼睛啊！死醉鬼！”靠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實在是很礙眼，不僅臭的要死，而且還是個硬梆梆的大男人。

“哈哈，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面對眼前男人嫌惡的兇狠神情，菲烈茲哈哈兩聲帶過，腦袋整個空白，一點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怒意。

好不容易爬起身，菲烈茲不好意思的趕緊走人，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拉住他。

“你……等等，給我回來！”剛剛菲烈茲倒在他身上時，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為了再次确認，他将菲烈茲給拉住。

“別在這裏鬧事啊，客人！”酒保看他們在拉扯趕緊放下手邊工作，深怕他們在店裏面打起架。

“你這小子身上有魔龍的味道，你跟魔龍打過交道？”男人不理會酒保在一旁的勸阻，拉着菲烈茲詢問。

“魔龍？喔，對喔，要幫小希找到魔龍，不過要先找到小希才行……”菲烈茲像是在回答他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男人看他兩眼發直像在說醉話有些發怒，搖晃着他的身體讓他清醒一些。

“你這醉鬼在說些什麽？聽都聽不懂。我問你，小希是誰？你們找魔龍幹什麽？你是魔物獵人？”男人一臉殺氣騰騰吓壞了一旁的酒保，菲烈茲卻依然自顧自的說着。

“小希就是艾利希斯啊，是我的情人喔。跟你說，我的小希很漂亮呢，可是他不見了，他心裏只想着要找那只魔龍……”說到難過的地方，菲烈茲聲音居然有些哽咽。

“你是說……艾利希斯？你認識他？他人在哪裏？”果然是艾利希斯的味道，這家夥把艾利希斯給抓走了？

“小希不見了，他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啧！這個臭不拉機的醉鬼，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啦。酒保！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我送他回去。”聽他自言自語的說上一大堆，男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問他事情，至少也要等到他清醒才行。

實在是不想跟這種醉鬼太接近，可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他想要知道艾利希斯的消息就非要等這酒鬼起來不可。

“這客人住在轉角的那家旅館，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我這就把這醉鬼帶回去。”輕松的一把拉起菲烈茲扛在肩膀上，黝黑高大的男人一點醉意也沒有，斂去臉上不爽的神情，踏着平穩的步伐離開。

眼睛一張開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盯着自己，再加上昨日的宿醉，菲烈茲頭腦混亂的跳起來，一路退到床角，一臉呆滞的盯着他。

“你、你是誰啊？媽啊！我的頭……痛！”一大早腦袋都還沒清醒就做出劇烈動作，整個腦袋就像要爆開一樣。

“你真的是一個騎士嗎？怎麽感覺像個蠢蛋！”倚在桌子旁邊，看着他一連串的愚蠢動作，忍不住翻了白眼。

“你擅自跑到人家房間裏頭來想幹什麽？”到底是從哪裏進門的？都沒有人攔住他嗎？

“你都不記得了嗎？是我帶你回來的！也不看看你醉成什麽樣子，想要問你話也說得颠三倒四。”拉開椅子坐下去，看一個大男人吓成那個樣子還真有點好笑。

“什麽？你要問我什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是這個男人帶他回來的嗎？似乎有一點點印象。

“艾利希斯現在人呢？”男人表情嚴肅起來，犀利的盯着菲烈茲，垂放在腿上的雙手也緊握着。

一聽到他說出艾利希斯的名字，菲烈茲馬上清醒過來，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會知道艾利希斯？

“你……你怎麽知道艾利希斯？你是誰？”不可能的，除了他們隊上的人以外，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艾利希斯，更何況他們還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你管我是誰，艾利希斯人到底在哪裏？”沒等到回答還來了一堆問題，男人不耐煩的換了個姿勢，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你居然知道艾利希斯？你跟他是什麽關系？你不說的話我也不會跟你說。”不肯說是嗎？看他這個模樣，該不會是想要套他的話，其實他自己才是獵人？因為好像有聽艾利希斯說什麽獵人之類的事情，這家夥就是在追捕他們山裏妖精的魔物獵人嗎？

“我跟艾利希斯？當然是最愛的人啊！好了，你最好快點給我說！”受不了他一再發問，男人站起來回答了問題，他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菲烈茲卻聽了僵在那裏。

最愛的人？他是艾利希斯最愛的人？咦？怎麽會？

菲烈茲腦袋一整個亂糟糟，這句話在他腦袋裏不斷徘徊。這男人在說什麽蠢話，他才是小希心愛的人耶！他都跟小希是那種關系了……唔！不過小希是怎樣想的？小希愛眼前這男人？只有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嗎？

為何菲烈茲露出一臉困惑又受傷的表情他實在不解，菲烈茲坐在床上自言自語也沒發現有人進門。

“咦？大人已經起來了嗎？瑟利亞先生要不要吃點東西呢？大人，今天早上是瑟利亞先生把你從酒吧帶回來的喔，要謝謝人家啊。”

看到菲烈茲醒了，随從馬上弄了些水給他洗臉，菲烈茲洗過臉之後也清醒了一些，只是還是一臉不爽。

他又沒有要求這男人帶他回來，而且這男人從剛剛就一直問東問西，他都還沒有摸清楚這人的底細，等等……瑟利亞？這名字怎麽有些耳熟？

“瑟……什麽？你就是那個瑟利亞？”菲烈茲馬上從床上跳下來，不敢相信的打量着他，怎麽可能！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哦？原來你知道我？”瑟利亞有些訝異，看他這樣子好像知道自己，不過他馬上板起臉孔靠過去。

“所以你就是那只魔……唔！幹嘛？”才要說的話被打斷，瑟利亞扣住他的肩膀出力，讓他痛的都快站不直。

“小聲一點，讓人知道我的身分的話我就殺了你！”小聲的在菲烈茲身旁說着，那眼神充滿殺意，菲烈茲知道他不是在說玩笑話。

“你……”

“小傑，麻煩你幫我們弄點吃的來，謝謝。”瑟利亞轉過身又一副沒事的表情，他還有一堆事情想問，不過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喂！不要随便對我的随從下命令。怎麽會這樣？沒想到這只魔龍真的在這裏。”看到小傑跑出去準備，菲烈茲捶着發疼的肩膀，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艾利希斯朝思暮想的人，菲烈茲感到有些吃味。

“你說艾利希斯不見了是怎麽回事？老實說，我本來以為你是魔物獵人，本來想殺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騎士團團長，你該不會是抓到艾利希斯之後交給什麽高層處置吧？”若真的是這樣，那他一定會殺了這個男人！

“還不是因為你！他一定是因為想去找你所以才跑出去的，到現在都沒回來，若是遇上危險怎麽辦？”

“哦？你這個人類很不一樣，居然還會擔心魔物？真是個怪胎！”他那表情跟心情不是假的，瑟利亞感受得到，這家夥是真的在乎艾利希斯的安危。

“少說廢話了，我問你，你們不是可以從氣味去找到人嗎？你應該比我更熟悉他的氣味才是，艾利希斯人在哪裏？”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說不定可以找到小希的所在位置，因為他能力有限，他已經無法再追蹤艾利希斯，可是瑟利亞應該可以找到他才對。

“我就是因為你身上有他的氣味才跟回來的，若我知道他在哪裏的話，我就直接去找他了。城裏面混了太多種魔物，而且還有一大堆的陣術，要是真被有心人抓走，那可是很難找的。”瑟利亞冷酷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一絲不安的神情，還以為自己認錯味道，結果真的是艾利希斯的。

為什麽要離開山裏面？是因為要出來找他嗎？這個笨蛋！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裏，那我就自己去找他。”瑟利亞披起椅背上的大衣準備離去，菲烈茲趕緊拉住他，邊穿衣服邊套鞋子。

“喂！等等，我也要去！”什麽都不想管就跟着沖出去，他知道瑟利亞會有辦法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