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金烏孕育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輕笑, 商枝去看的時候,發現元始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仿佛剛才的笑聲只是他的錯覺。
指尖的玉瓶觸感溫涼, 商枝将它收回了袖裏乾坤。
“天庭的修士結構依舊有點問題。”元始說道,“太乙金仙和大羅這個階段的修士太少, 他們才應該是一個勢力的主體。天庭不能只依靠你, 若是日後你成聖,那麽這個勢力便會土崩瓦解。”
“我當然知道, 可是天庭目前競争力不大。很多修士不是都去了你們幾個門下修行嗎?”商枝點了點臉頰。
很多修士從飛仙塔出去以後,大多都會去聖人門下進一步學習。
商枝可聽說闡截二教那裏都收了不少有天賦的弟子。至于老子那裏雖然收得徒弟少, 可一個玄都就足夠讓白澤眼饞了。
“那你有何打算,如何讓修士來你這天庭做事?”元始詢問。
商枝盯着元始看了半晌, 看得元始正要疑惑的時候, 粲然一笑, 故意說道:“不告訴你。”
不告訴, 而不是不知道。
也就是說商枝早有了對策, 只是此時不便明說。
元始見此,略微放下心來。
雲霞霧霭之中,刺眼的光芒在九重天中閃爍。時明時暗, 商枝皺眉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最近的天庭溫度有點高。”
“不是你的錯覺。”元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來, 然後共同看向了太陽星的方向。
被他這麽一提示,商枝也發現了不對勁。今日的太陽星似乎格外熾熱, 紅色光芒越來越盛,甚至隐約能看到鼓動的脈絡。
他使用法術附在雙眸之上, 再次看向太陽星。視線穿過了外面那層熾熱的火焰, 隐約能看到上面伫立的一棵大樹。
商枝認出來那顆大樹就是扶桑樹。同樣也是一顆先天靈根, 帝俊與東皇太一便是自扶桑樹上誕生的金烏。為火焰之精凝聚。
Advertisement
而此時,那扶桑樹上懸挂着十顆炙熱的火球,仿佛有什麽東西就将從裏面誕生。而那熱度就是從這些火球上散發出來的。
“十大金烏。”商枝認出了那樹上的東西。
或者該稱呼他們為十個太陽。這十個太陽在神話故事中也有舉足輕重的位置。誇父追日,後羿射日,彈打金烏。
等等都與他們有關。然而無一例外。十大金烏都帶着點熊孩子的屬性。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家夥。
“他們是帝俊以及羲和之子,不日即将誕生。”元始在一旁補充。
商枝捏了捏眉心。很好,熊孩子似乎還有個強悍的家庭背景以及一點都不普通的父母。只希望他父母不是溺愛孩子的類型,從小抓緊教育吧。
“你不喜歡他們?”元始忽然問道。
商枝沒想到他情緒這麽敏銳,半晌卻是否定:“說不上讨厭或者不喜歡,只是總感覺這幾個孩子會惹點麻煩出來。希望只是我的錯覺。”
“不要思慮過多,好好休息。”元始難得關心一句,然後說道,“時間不早,我便先回去了。”
“這麽快就回去了嗎?我還以為要招待你一番呢。”
元始垂眸望着他臉側落下的一束發絲,手指擡頭又緩緩放下:“下次,總會有機會的。”
說罷他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天庭。
商枝望着他的背影,又拿出那個元始給他的藥瓶。拔開瓶塞,商枝倒出一顆丹藥。丹藥不是黑乎乎的顏色,也不是金色,而是一種淡雅的青色,甚至帶着兩分剔透的感覺。
商枝好奇地将這枚丹藥塞到嘴裏,一絲清淺的甜味蔓延開來。有點像是薄荷糖。
“還是糖果味的。”商枝看了一眼瓶子,丹藥看起來不多,也就幾十顆的樣子。商枝把元始給得這瓶丹藥收起來,向着兜率宮走去。
那家夥說話是氣人了點,但是有句話還是沒錯的。
老君煉制這種清心的丹藥就和糖豆丸差不多,他要上幾瓶,應該沒有關系吧?
悠閑來到兜率宮,商枝扣了扣宮門。
裏面有童子應了一聲。銀角跑過來打開門,好奇問道:“天帝怎麽來了。”
“和老君商量點事情。”商枝笑着問道,“應該沒有打擾吧?”
“沒有,老爺剛見完客人,您跟我來。”銀角說罷,帶着商枝進了兜率宮,又去禀告老君此事。
太上老君正在收攏元始剛才讓他煉制的丹藥,打算定期給商枝送過去。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詢問道:“怎麽了?”
“老爺,天帝上門拜訪。”
太上老君想到才剛剛離開的元始,又聽到找上門的商枝,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變得更白了一些。
這兩個家夥,前後找上門,總感覺沒什麽好事。
“無事,請天帝過來就好。”
商枝跟着銀角走進來便看到了桌上擺放整齊的玉瓶,好奇問道:“這裏面裝得丹藥和元始給我的一樣嗎?”
太上老君看了他一眼,故意說道:“對,就是元始特意找我幫你做的。”
商枝總覺得他這話怪怪的,還帶着一點陰陽怪氣。
以為太上老君不樂意煉制這丹藥,商枝說道:“若是麻煩的話就不要做了,我還以為做起來很簡單呢。”
太上老君打量他這模樣,又想起自己那個一臉冰冷,比他這個太上忘情之人還不讨人喜歡的弟弟,忽然就想幫忙一把,也省得元始關心人還要找各種托辭。
時不時就到他這裏煩人。
“煉制起來倒也不難,也就給你的稍微花點心思。其實就是煉制金丹時候多餘出來的幾爐邊角料,留着也是浪費,你若有用,可以拿給天庭衆仙使用。”
說罷,太上老君讓童子将那些剩餘的丹藥拿出來送到了商枝面前。
至于桌上的那些,太上老君點了點說道:“這些是特別給你制作的,別給別人。”
給衆仙的一批和商枝的丹藥就連瓶子都不一樣,商枝好奇地打開兩個瓶子看了看,發現裏面的丹藥也長得不一樣。
他的丹藥是淡青色的,很好看,至于給其他人的那一批,則是黑乎乎的。
“怎麽兩個顏色不一樣?”商枝拿了黑色的丹藥,喂到嘴裏,沖天的涼氣直逼頭頂,清醒倒是清醒了,就是不怎麽好聞,也不怎麽好吃。
太上老君說道:“你今天應該吃了好幾次這個丹藥了?幸好不是金丹,也幸好不是別人這樣服用。這要是換個人用這種吃法,早就爆體而亡了。”
“放心,我有數的。”商枝讨饒,然後好奇,“為什麽味道不一樣啊?”
太上老君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給你的當然是特殊的。”
見商枝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又加了句:“元始特意強調,給你的稍微做甜一點。”
可憐他煉了一輩子的丹藥,第一次聽到這麽奇怪的要求。
商枝終于聽明白他的意思,耳朵下意識一紅,手上的藥瓶似乎也燙手起來。
太上老君意味深長地看着他的模樣。
也不像是無意。既如此,兩人折磨他這個老家夥幹什麽?
太上老君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于是趕客:“東西既然已經拿到,那就離開吧,我也該閉關修煉了。至于那丹藥,百年我便會送過去一批。”
商枝咳嗽一聲,将桌子上的丹藥全都掃在懷裏,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了。”
出了兜率宮,商枝讓人将白澤叫過來,先給他把丹藥分過去:“疲憊的時候含一枚,可以消解困乏,給天庭的人都分一點。”
白澤打開一個藥瓶聞了聞,果然清心醒神,于是問道:“兜率宮那裏拿來的?”
商枝點頭,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帝俊和羲和之子誕生了,是十只金烏,小心盯着他們,他們不像帝俊和太一能控制住自己的火焰,別讓他們離下界太近。”
白澤記在心裏,然後問道:“只有這兩件事嗎?”如果只有這些,商枝應該不至于特意把他叫過來才對。
商枝贊賞看了他一眼,手指敲着神座的扶手說道:“第三,我想要建立一座學宮。”
“學宮?”白澤疑惑,“我們不是已經有飛仙塔了嗎?”說實話,飛仙塔上出來的大部分修士都沒有進入天庭,雖然與天庭保持友好交流,但也讓白澤很發愁。
但凡有個能交托出去任務的,他也不必事事親為。
陸吾倒是可以,但是飛仙塔同樣事務雜多,所以根本抽不開身。
“和飛仙塔不同,飛仙塔是為了學習,但是學宮則是為了交流。給天下修者提供一個交流之地,而且是有準入門檻的,只有到達太乙金仙之上修為的修士可以進入。”
“學宮以文論道,以武會友,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甚至談論天庭發展,若是有格外優秀者,學宮将提供高品階法寶給他們。”商枝說道,“前提是他們言之有物,并且真得能為天庭提供幫助。當然,要是加入天庭,那麽好處更是多多,和只在學宮之內是不一樣的。”
商枝能想到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學習了一下前人的智慧。
齊國統治者為了選賢任能,創造了稷下學宮,吸納百家之言,當時稷下學宮興盛的時候,諸學派的弟子交流論道,賢能數不勝數。
商枝沒想着擁有稷下學宮那樣大的影響,他只希望能增大天庭影響力,讓更多修士意識到天庭的存在,加入天庭。
至于法寶,有乾坤鼎,煉制法寶并不難。更何況也不是先天法寶,所以既能吸引修士,又不至于引出亂子。
更何況每次贈出法寶的時間也很長,對于天庭來說并不吃虧。
白澤大概想了想,便明白了商枝創辦學宮的目的。能夠幫助天庭發展,他心裏當然高興,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去下界建造學宮。不過學宮要放置在哪裏?百花之地還是栗廣之野?”
商枝搖頭:“都不是,放在昆侖山。學宮對參與者實力有要求,若是連昆侖山也上不去,也沒有進入必要。至于要落在哪裏,等我去三十三天外找聖人商量一下,好給學宮劃出一塊地方。”
“學宮?”女娲驚訝,“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怎麽想着要落在昆侖山?”
“昆侖山怎麽了?”通天聽到她這語氣,立即反駁,“昆侖山為鐘靈毓秀之地,蘊含天地靈氣,為萬山之祖,正是交流學識的好去處。更何況三教弟子多于此地昆侖山周圍聚集,正能吸引修士。”
商枝眉眼含笑:“你這模樣,倒是好像要趕弟子去學宮交流一樣。”
“怎麽,不行?”通天說道,“得讓他人看看我截教弟子的實力。”
“不過還有個問題。”女娲擡眸說道,“當初你拿了蓬萊島做道場,如今昆侖山上的可都是玉虛宮,怎麽說也得元始同意了才行,他會同意嗎?”
“怎麽會不同意?”通天比商枝還要自信,“商枝你放心去問,絕對沒問題,若是不成功,你便将學宮設置在下界蓬萊,我是絕對沒問題的。”
商枝若有所思。蓬萊為海外仙山,倒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不過還是先問問元始吧,若是他不同意,只能去蓬萊島建學宮了。
通天想了想說道:“不行,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要不我們陪你吧。”
女娲動作一頓。剛想說我不去你們自己去吧。卻對上通天的死亡視線:“你不想陪商枝去?”
女娲:……
說實話,自打她主持了天地間第一樁姻緣之後,女娲就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敏銳度增強,同時也察覺到了一點元始和商枝相處時的微妙小不同。
因此關于這兩人的事情,她其實是不打算摻和的。可耐不住旁邊有個通天亂撺掇。
難不成她還能說自己不想陪商枝過去,幫他撐腰。
此時此刻,女娲驟然體會到了未來的一句:呵,死直男。
一言難盡看了通天一眼,女娲說道:“我只是想着商枝一個人就把事辦成了,怎麽,你覺得商枝做不到?”
通天被她一噎,半晌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了。
兩人這次交鋒說不上誰輸誰贏。畢竟最後他們還是陪着商枝一起去了玉虛宮。
到了玉虛宮外,通天上前敲了山門。
讓商枝驚訝的是,開門的這次不是白鶴童子,而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他看起來年紀比老子的外在形象還大,額頭沒有頭發,而是變大凸起,看着很有福相。他的手中持着一根拐杖,上面挂着一個桃子。
見到三人,來人驚訝了一瞬,猶疑問道:“不知聖人到來,可是來找老師?”
通天點頭:“南極子,你老師呢?可否能見我們?”
南極子?這形象難不成是南極仙翁?商枝若有所思。
南極子目光落在通天身上,一時間有些猶豫。老師說了,若是師叔過來,非必要事情,不見。
通天見他模樣眉頭不由得皺起,心裏也不樂意了,和商枝說道:“算了,看起來玉虛宮也不歡迎我們,商枝,咱們走!”
聽到商枝的名字,南極子目光動了一下,忽然提聲說道:“師叔且慢,并非玉虛宮不歡迎,只是弟子年紀大了,耳背,反應慢,三位請進。”
商枝忍不住輕笑出聲,覺得他這話可真有意思。衆所周知,修煉到一定階級,外貌其實是可以調整的。南極子的實力商枝剛才也看了,大羅初期,已經很不錯。這個階段說什麽耳背,可不就是故意找借口呢。
雖然不知道南極子為什麽突然改變了注意,但他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通天卻觑了南極子一眼:“你耳背?那我得老眼昏花了吧?”
南極子順着他的話說道:“我哪能和聖人相比,聖人如月,我為螢火,有如浮游,朝生夕死。”
通天也不可能真和小輩計較,雖然南極子模樣看着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歲。于是不再開口。
商枝好奇地問他:“你是元始的弟子?”
他卻不知道,南極子對他這個元始特意吩咐過,來了必見的天帝也同樣好奇。更何況商枝還能如此自然稱呼聖人名諱。
聽到商枝問話,他答道:“弟子正是老師弟子。”
商枝聽到這,忍不住笑出來。其實洪荒願意将自己變作老人模樣的修士很少,但有一兩個喜歡這麽做也不奇異。
只是想到南極子對着元始喊老師,那畫面确實有些有趣。
南極子好奇:“天帝何故笑我?”
商枝回道:“我沒有笑你,我在笑你老師。”至于原因他卻沒有說。畢竟算不得什麽好笑的事情。
南極子卻是想歪了。聽說天帝與老師關系不和,可見老師對天帝的諸多關注,又不太像。如今再看,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雲中子帶着他們落座以後,找到白鶴童子說道:“去找老師,就說兩位聖人與天帝有事上門。”
白鶴童子應道:“是,老師。”
商枝拄着下巴問道:“白鶴現在是你的弟子?”
“确實如此。”
談論間,元始走了進來。見到他們三人,腳步一頓,在轉身離開還是留下來談話間猶疑片刻,最終還是來到他們面前。
“找我有什麽事?”元始很清醒。如果是商枝一個人還有可能來找他敘舊,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但是他們三個一起來,估計又是有事要找他幫忙。
沒見也就罷了,這會商枝再看到元始,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和太上老君的對話,以及趟在他袖裏乾坤的那一堆丹藥瓶。
他看得入神,沒注意到周圍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通天捅了一下他的胳膊:“怎麽了,有這麽難以啓齒嗎?”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通天回頭,發現是元始在看自己。生氣了。再有矛盾都是兄弟呢,元始有必要一副見面就要和他打架的樣子嗎?
女娲無奈扶額。她就知道自己不該過來這裏。
不,應該拉住通天也不要過來的。
不過通天這一下倒是讓商枝回神了,想到自己剛才居然看着元始入了神,商枝擡手,讓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略微滾燙的臉頰,這才去看元始。
元始與他視線相對,點墨般的雙眸略微移開。
商枝怔愣。是他的錯覺嗎?怎麽感覺元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所謂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發現這個真相,商枝新奇地看了元始好幾眼,終于在女娲一聲咳嗽下,記起了正事。
“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商量,在昆侖山幫我劃塊地方。”
南極子沒有離開,聽到這話又有些迷糊了。他是不是誤會了,其實外面傳聞還是假的,看天帝這自然的語氣,和老師關系分明不差。
元始知道他不會做無緣由之事,詢問道:“你在昆侖山要做什麽?”
反正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商枝說道:“我想要創辦學宮,給洪荒修士一個交流論道之地,讓他們在裏面可以自由抒發己見,與各門各派弟子進行交流學習。”
此話一出,最受吸引的反而是南極子。
畢竟商枝這口中的學宮,貌似與不少修者有關系,其中也能包括他。
之前早就聽說,天帝經常會有奇思,如今一看,傳言倒是有幾分可信。而商枝在南極子眼中的形象,除了位高權重,實力強大,老師特別關照以外,終于不再是各種标簽,而是變得真實起來。
元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手中掐算半晌,最後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商枝眉眼彎彎:“那多謝了。”
元始唇邊亦有笑意。
通天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半晌終于發現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他給女娲悄悄傳音:“你有沒有覺得,他們怪怪的?”
女娲以為他終于開竅了,略有些激動問道:“哦,怪在哪裏?”
通天義憤填膺:“商枝不是和我一夥的嗎?他對着敵人笑那麽好看幹什麽?難不成我們的友誼出現裂痕了?”
女娲:……
有點心累。你有本事把這些話當着元始的面說一遍。
她表情扭曲了一瞬,忽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繼而換上一副溫柔的語氣笑着說道:“怎麽會,商枝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他只是在麻痹元始道友罷了。”
發現通天若有所思,女娲仿佛感受到了另外的快樂,繼續裝大忽悠:“我們這次過來可是有求于元始道友,哪能擺着一副臭臉,那不是和目标背道而馳了嗎?”
通天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搭上正确的那根弦,最終還是被說服:“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通天只是暫時還沒有想到某方面,等到日後知道真相,唯粉(?)心碎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