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管是什麽公司,既然送錢來,季知禮還是願意聽聽的。
所以他讓秘書約了時間。
對方表示,現在就行。
出乎季知禮意料的是,申曉音先來了。
“怎麽了?”季知禮調侃道,“改變主意了?”
他前一天剛跟申曉音說過,想讓申曉音參加綜藝,但是被拒絕了。當初簽合同的時候,申曉音蹭明确表示不想出道,季知禮也是随便問問,看他改變想法了沒有,不願意就算了。
申曉音猶猶豫豫,張口要說什麽,又閉上了嘴。
“這兩天怎麽回事,”季知禮忍不住吐槽,“每個人跟我說話都這麽費勁。”
申曉音露出擰巴的表情,一咬牙道:“我媽要來。”
“啊?”季知禮惆悵地揉了揉太陽穴,發現這是嚴怿的習慣性動作,笑了下,看向申曉音,“阿姨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還是……”
申曉音肩膀耷拉下來,垂頭喪氣道:“我媽來跟你談合作。”
“???”季知禮快急死了,“能一口氣說完嗎?”
申曉音嘴一撇,像要哭了似的:“對不起我一直在騙你!”
季知禮:“……”
接下去的幾分鐘,季知禮知道了申曉音不是什麽偏遠地區熱愛舞蹈的貧困生,而是惠安置業董事長的小公子。
這位小公子熱愛舞蹈,家裏人不讓他跳,說他不務正業,天天打擊他,他一氣之下就跑了,跑了好幾年,想着不混出名堂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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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家裏找他找得也很辛苦,申曉音沒想到《伏妖》的知名度那麽高,連不關注文娛新聞的父母都注意到了,并且無意間在采訪視頻裏認出了他,這才把他找到。
父母怕他再跑,跟他聯系上以後,就沒有以前那麽嚴厲和逼迫,基本是哄着勸着讓他回家。
“對不起,”申曉音使勁道歉,“我不該瞞着你,可是我怕你趕我走,我也不想離開大家。”
“你可夠厲害的。”季知禮哭笑不得,他并不責怪申曉音,甚至可以說天上掉餡餅。
有申家投資,他就可以更有底氣拒絕嚴文淵。
季知禮跟申曉音的媽媽談得很順利。
方案正式啓動。
在綜藝市場裏找一席之地并不容易,季知禮開始早出晚歸,變得異常忙碌。
這中間,嚴怿還是住他那,從不過問他的工作。季知禮早上出門時,嚴怿送他,晚上回家,嚴怿也在。
有時季知禮好奇會問:“哥哥,我上班的時候,你幹嘛呢?”
嚴怿:“我也在忙呀。”
“???”季知禮更好奇,“你在忙什麽?”
嚴怿就笑笑不答。
每到這時,季知禮就不問了,他也覺得嚴怿無所事事的會難受,便寬慰嚴怿:“忙點什麽都好,咱倆賬戶關聯,你要買東西的話,就直接用我的號。”
“謝謝。”嚴怿随之抱住他,親了親。
由于太忙碌,季知禮偶爾回到原來的世界,倒像是度假一般。
為了休息,季知禮會把身體的支配權,讓給原主。
兩個世界的時間是不一樣的,真正的季知禮剛出院,原主興奮地回了家,站在院子裏,盛夏的陽光非常炙熱,烤得樹葉和花草都蔫噠噠的,但原主卻伸着手感受這份炙熱,心裏升起濃濃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知禮!”季萱在客廳叫,“回來吧!多熱啊!”
“馬上!”原主回複完,也不見他動。只是話音剛落,剛才還萬裏晴空的天氣,忽然烏雲密布。夏天的雨來得又急又大,不一會兒,雨點便嘩嘩得落了下來。
季萱:“知禮!哎呀!”
原主被雨淋了,才快走幾步回屋。頭發和肩膀都被打濕,卻咧着嘴傻笑。季萱一把将毛巾扔到原主頭上:“你還是注意點吧,身體剛好點,還想回去住院?”
“知道了。”原主擦着頭發,對着季萱笑。他覺得季萱很親切,就跟自己的姐姐一樣。
他住院的時間裏,也的确只有季萱在每天陪着他。
季萱去做飯,原主按照季知禮的提醒,上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正好兜裏的手機也響了。
備注是“親愛的”。
親愛的:【知禮,出院了嗎?最近很忙沒能去看你,抱歉啊。】季知禮看了一眼,指揮原主:“拉黑。”
原主:“這不是你親愛的嗎?”
季知禮:“我親愛的多了去了,拉黑。”
想了想,季知禮又說:“來,打開通訊錄,我說哪個你删哪個。”
季知禮忽然對養魚失去興趣,在他的指揮下,很快,通訊錄就幹淨了。
“走,我再領你去其他房間。”季知禮提醒原主。
原主按照季知禮的指引,樓上樓下轉了一大圈,最後在地下室,找到了季知禮練舞的地方。
大概二百多平空曠的空間,都是季知禮的。
“來一段兒?”季知禮戲谑。
原主正有此意,他拿出手機放音樂,擺了個大掖步。
季萱弄好了晚餐,上樓沒看到弟弟,找來找去,在地下室找到了人。季知禮額角已經滲出汗珠,但眼眸明亮,神采奕奕。
“吃飯吧。”季萱喊道。
原主收了姿勢,拿起一邊的手機關掉音樂:“來了。”
季萱:“一回來就跳,不累呀?”
原主:“不累,開心。”
回到原來的世界雖然是度假,但季知禮并不是經常回去。
他發現随着原主在那個世界的參與度變高,他跟原主分開的時間越長。比如他的綜藝《舞藝千秋》就快開始錄制,已經進入造勢宣傳階段了,原主也沒回來。
而他跟嚴怿的關系,也進入尴尬的階段。
比如季知禮回去參加季家的家宴。
說好的家宴,回去時,季知禮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回來了知禮!”季紹東滿面紅光地給季知禮介紹,“來,認識一下,這是爸爸朋友家的兒子,叫駱子濤。”
駱子濤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季知禮雖然疑惑,也還是禮貌地握了握手。
季睿的第二個賽季也結束了,依然奪冠的他士氣大增,在季紹東面前也沒那麽拘束。他拉着季知禮去了隔壁,小聲提醒道:“哥,爸這是給你安排相親呢。”
“相親?”季知禮匪夷所思,“為什麽是我不是姐?”
季睿年輕更不懂:“姐今天不回來,肯定是你啊,哎呀反正你知道就好。”
“行吧,我知道了。”季知禮打發走季睿,重新回到客廳。
正如季睿所說,季紹東的确有意給季知禮撮合,飯桌上,他時不時地給季知禮和駱子濤抛話題,駱子濤對季知禮似乎也有好感,跟季知禮提了好幾次文娛類的問題,賓主盡歡。
言談間,他們也提過兩回嚴家的事,嚴氏的問題似乎還沒有解決。
駱子濤當着季紹東的面問季知禮:“聽說你跟嚴怿私交甚篤,知道些什麽內幕嗎?”
不等季知禮回答,季紹東就推拒:“知禮跟嚴怿哪來的私交,他啊心裏只有跳舞,生意場上那些事他不懂。”
季知禮明白季紹東的意思,是不讓他跟嚴家再扯上關系。可讓他親口撇清自己跟嚴怿,他又說不出口,于是他笑笑,什麽沒說。
駱子濤也笑笑不在意,繼續說道:“聽說嚴怿回來了,說不定嚴家又要亂。”
晚飯過後,季知禮再三拒絕駱子濤送他回家,才最終脫身。
不過飯桌上的話他卻上了心,嚴怿出現了?在哪出現了?
聯想到嚴怿每天在忙,都忙些什麽?
他一無所知。
回到家,季知禮藏起自己的疑問,嚴怿還跟往常一樣,給他做了宵夜,兩人吃完,聊聊天,上床睡覺。
只是第二天,季知禮沒讓嚴怿送他上班,而是自己開車走的。
但他沒有走遠,把車停到路邊,自己又打車回了家附近。
等了半個多小時,他看到樓下開來一輛陌生的車,西裝革履的嚴怿下樓,上了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