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喻挽恍惚記起,他昨天就同她說了,今早兩人要一起去DH,和宋清越簽代言合同。
所以,在初戀女友面前,和她穿戴同色系的配飾,沒關系嗎。
喻挽轉眼看向容譽,徐徐道,“裙子是霧霾藍色的呢。你有嗎?”
略略掃一眼放袖扣的櫃子,都是比較簡約的款式和顏色,她沒看見有霧霾藍色的。
容譽指指旁邊的抽屜,示意她打開。
喻挽依言打開,等垂眸看去,幾乎驚呆,裏面整整齊齊碼放着各式各樣的幾乎囊括了所有藍色系的袖扣。
她的心中驟然掀起驚濤駭浪,腦海中噼裏啪啦炸起了彩色煙花。
也許很多人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喻挽到底沒有真正和喜歡的人談過戀愛,這種暗戳戳的情侶配色的配飾,無疑令人雀躍、心動。
她有些口不對心地道,“你好奢侈,容總。”
容譽看她一眼,“還有更奢侈的,”
“嗯?什麽?”喻挽有些沒反應過來。
“沒什麽。”
容譽的黑眸緊緊箍住喻挽,上下掃視一圈,嘴角劃過一道淺淡笑痕,“挽挽好像很喜歡藍色裙子,”
“嗯,這個顏色很漂亮。你不覺得嗎?”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喻挽不解,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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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譽沒答,閑閑地轉向另一個話題,“這周五的晚會,喻爺爺和你說了嗎?”
“說了。”算是兩人的訂婚晚會。
借着聯姻的熱度,将喻容兩家合作的熱度進一步推向高潮,以達到利益的最大化。
“嗯,到時候我去接你下班。”
喻挽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透着奇怪,卻暗含一股子壞,“容總,你現在難道不是每天都在接我上下班嗎。”
“…”
看他吃癟,喻挽笑出來,笑顏嬌俏而明媚。
給他戴好袖扣,喻挽審視一番,摩挲着下巴,道,“容總,這樣的話,領帶好像又不太合适了。”
容譽伸手撥了撥挂在衣櫃裏的一排領帶,指着其中一條說,“那就戴挽挽送的那條。”
喻挽看過去,一排做工不凡,用料昂貴的領帶,夾雜着那天她心血來潮送的那條灰藍色領帶。
她鼓了鼓腮,“我送的這條,是最便宜的了吧。”
“沒事,我等得起。”
“?”
“等挽挽有錢了,就可以養我了。”
“呵呵。那容總是等不到了,我一介調香師,養不起容氏總裁這尊大佛。”
容譽“呵”了一聲,捏捏她微鼓的臉頰,“就會強詞奪理。”
“哼。”喻挽紅唇微翹,“容總,我說了,你不要用手碰我的臉。”
她皮膚又白又嫩,會被戳壞的。
容譽的眉心折了折,似乎在嫌棄她事多。
喻挽伸出根蔥白的手指,放在男人的唇上,制止他,“容總,你先別說話,”
“…”
容譽黑眸深邃,仿若在專注地看着她。
過了半晌,他單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上親了親,看見空蕩蕩的中指,男人眉頭一皺,“訂婚戒指呢?怎麽沒戴?”
“唔…”指骨上有熱氣襲來,喻挽下意識嗫嚅了聲。
“剛剛洗臉,好像放在洗手間了。”
随即,容譽轉身去了洗手間。
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喻挽伸手冰了冰臉頰,趁着還沒結婚,還沒住在一起,她得趕緊練練才行。
争取早日練出像這個臭男人一樣的厚臉皮來。
思緒不知飛去了哪兒,直到容譽擡起她的手,将冒着絲絲涼氣的戒指慢條斯理地套進她的中指,喻挽才回過神來。
“你的戒指呢?”她翹起嘴角,問他。
容譽晃晃左手,給她看。
喻挽的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一個問題,今天的這些,是因為一會要去見宋清越,容譽故意做給她看的,還是因為他們訂婚了,這些都只是應該做的?
咽下喉中不時冒出的酸意,她問,“容總,一會你是直接和我一起去DH嗎?”
容譽剛“嗯”了聲,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在兩人之間響起,手指劃開按鍵,電話接通,隐隐約約有男聲傳來。
時間慢慢流逝,喻挽看見男人的臉色逐漸變差,到最後,眉頭快要皺成一個結,“知道了,先查背後的人,其它的不用管。”
等他結束通話,喻挽忙問,“怎麽了?”
容譽看向喻挽,眸子深若千年湖水,靜谧幽暗,“有人在惡意收購DH的股份。”
“啊?怎麽會這樣?”
DH占據最大頭的股份都在喻挽名下,但是是依附于容氏而存在的。
有趣的是,DH并不是容氏最賺錢且最易拿捏的公司,如果說是為了利益,而對DH進行大肆收購,有必要嗎?
得罪了容氏,在海城商界,無異于自斷前程。
其實這事,說嚴重也不嚴重,幸虧發現得早,可以及時部署挽救。
但是喻挽并不知道收購進行到了何種地步,她看向容譽的眼神裏盛着滿滿的擔心。
然而與她想象中的焦急不同,男人渾身上下,仍如往常一般,沁暈着一股怡然自得的清散閑适。
只見容譽黑曜石般的雙眸中閃過戲谑,悠悠說着,“挽挽,你說,這會不會是我的情敵搞的?”
“…”怎麽也沒料到他會如此問。
喻挽大腦飛速轉動,輕擋回去,“容總,你知道情敵的定義是什麽嗎?”
“?”
喻挽繼續道,語調幽幽,“你首先得喜歡我,才有資格稱呼喜歡我的人為情敵。”
“呵…”容譽輕嗤,他什麽時候是這循規蹈矩之人了。
實在懶得糾結這個問題,容譽只是輕飄飄提醒她一句,“挽挽,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呸。”
喻挽拽了下他的領帶,兩人視線相觸,呼吸有一瞬的相接,她翹着紅唇,“這事和我沒關系,容總,你可別想甩鍋。”
“…”容譽被她這沒心沒肺的話氣笑,“挽挽,我怎麽突然發現,你也挺無情。”
也。
喻挽端起滿不在意的語氣,“還不是跟容總學的嗎,是你教的好。”
“嗯。”容譽點點頭,聲線散漫,刻意拉長了音調,“挺好。”
“去吃飯吧。”男人下巴向餐廳的方向點了點。
喻挽看過去,發現在兩人沒注意的時候,阿姨早就做好早餐擺了上去。
“你呢。”看他沒有動作,喻挽揪着他的衣角,問。
“你先吃,我等會。”
煙瘾上來,容譽去了陽臺,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在臉前缭繞,遮住了他的視線。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那天晚上喻挽的話,“吸煙對嗓子不好。”
容譽晃了下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将剩下三分之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他望着僅剩一絲火光的煙頭,視線微怔。
回到餐廳,容譽視線在餐桌前逡巡一圈,沒發現他平常早上都要吃的一類早點。
阿姨知道他愛吃,每天都會做。
他倒是看見喻挽的面前多出一只空盤子。
“很喜歡吃歐包?”
容譽坐在喻挽旁邊,斜睨着她,語氣聽不出什麽意味。
“嗯,很好吃。”
喻挽把最後一口歐包塞進嘴裏。
極小幅度地皺了皺鼻子,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傳來的煙草味,很淡。
“很好吃,所以吃了四個?”他眉梢輕挑,嗓音裏含着抹促狹。
“…對呀,誰讓你去剛剛不在,來晚了就沒了。”喻挽語氣略微不滿。
“呵。”容譽睨她一眼。
這是見他去抽煙,又刷小性子了。
“以後如果要孩子的話,會考慮戒煙。”
喻挽瞅他一眼,神色很淡,“…那您還是別戒了。”
“…”
驀地,容譽被氣笑,還有幾分心梗。
他從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也行。”反正他也不喜歡小孩,看着煩。
“…”喻挽才懶得搭理他,并不在意。
因為她也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只有兩個人的生活,在目前看來,似乎應該不錯。
兩人吃完飯,已經九點了。
看容譽不緊不慢的樣子,喻挽問他,“和宋清越約的幾點呀,容總。”
“你倆不是好閨蜜?她沒和你說?”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清越是大忙人。”喻挽敷衍過去。
其實,她不想說,宋清越根本不知道她是喻氏千金,不知道她是容譽的未婚妻,更別提知道她是DH的最大股東了。
容譽淡淡颔首,沒答話。
十點鐘,兩人準時踏進DH公司頂樓的會議廳。
負責代言事務的部門老大以及其他工作人員已經在廳裏準備完畢。
而宋清越還沒出現。
容譽已經看了腕表不下十次了,和很多上位者一樣,他向來守時,也最讨厭不守時的人。
十分鐘之後,宋清越姍姍來遲。
她摘下墨鏡,露出明豔的臉蛋,紅唇開合,“抱歉,容總,來晚了。”
容譽看了她一眼,黑眸幽深,在喻挽的方向,什麽意味也看不出。
會議室的衆人看見大佬不說話,沒人敢吱聲。
喻挽站起身,面向着宋清越,圓場道,“清越,你來了。”
宋清越看到喻挽以後突然露出笑臉,與面對容譽時的嚴肅臉色迥然不同,“晚晚,你怎麽在這?”
“來簽合同。”
“嗯?”宋清越顯然很驚訝的樣子,“晚晚你不是在研究所工作嗎?怎麽會出現在DH?”
聽見兩人的對話,容譽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寂靜,他偏頭看了眼喻挽。
喻挽接收到他的眼神,對上,然後看見男人對着她笑了下,很淡,淡到她幾乎察覺不出。
“…”和容譽接觸了這麽多天,喻挽對他也稱得上熟悉了。
她發現他好像有些生氣。
喻挽扁扁嘴,他氣什麽,代言人是他前女友,她還沒生氣呢。
“都出去。”容譽淡淡開口,周身散發着強大凜然的氣勢。
“…”
會議室內有一瞬間的靜寂,衆人目光都看向容譽,一時摸不透這位容氏總裁的想法。
宋清越意識到什麽,直接轉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不知道容譽在發什麽瘋,喻挽慢悠悠地向後拉開椅子,也準備出去。
與他擦肩而過的那瞬間,容譽拽住了她的手,“挽挽。”
喻挽停下腳步,垂眸看着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他抓着她的手腕,力道有幾分大。
“疼。”喻挽輕叫了聲。
不止嗅覺,她的其它感官同樣敏感,一分的痛意她覺出了三分。
容譽放開她,垂眸看去,只見喻挽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暈透出淺淺的紅痕。
他托起她的手,不輕不重地緩緩揉捏着。
“知道為什麽叫他們出去嗎?”
“…容總這是,霸總病又犯了?”
喻挽想掙脫,掙不開。
容譽繼續給喻挽揉着手腕,動作輕緩溫柔,“…挽挽,周玥是你的同事,你想低調,怕惹麻煩,我可以理解。”
喻挽看着低頭專注的男人,心跳忽然變得很快。
“但是,到目前為止,在我們已經訂完婚的時候,你的好朋友,宋清越,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根本不是因為宋清越忙,壓根就是,喻挽沒和她坦白。
“…”喻挽輕咬住下唇,心思逐漸沉下去,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宋清越,是她的好朋友沒錯,但同時,也是他的初戀。
他的聲音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引得喻挽的心輕輕顫動,“挽挽,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27 18:06:06~2022-05-29 00:02: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色北極熊、嘻嘻嘻哈哈哈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m 10瓶;今天也要早睡叻5瓶;Ting晚、莫得感情的撒花機器3瓶;祯懶2瓶;.1瓶;
感謝上面的小寶貝~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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